自從連著侍寢十日,妙宜再也不敢讓聖上留宿承乾宮。
他這人,非讓妙宜散架不可。
可這沈君堯還是每日不安好心地溜達到承乾宮,對著陸美人獻殷勤。
妙宜躺在貴妃塌上,嗑著瓜子兒,翹著二郎腿,看著話本子,正悠閒自得地做一條鹹魚。
瑟瑟衝進來大喊:“主子!聖上又來了!”
妙宜如臨大敵,剛坐起來,下一秒,沈君堯掀開了內殿的門簾。
“娘子,寡人剛才批閱奏摺,不知為何,思你如狂。娘子啊,寡人今日無事,不如就留在承乾宮陪你如何?”
妙宜怕沈君堯欺負自已,揉著躺得發酸的肩膀,靈光一閃,不如找些事情消磨消磨他的體力,讓他無心做壞事。
“咳咳!”
陸美人清清嗓子。
壯壯狗膽。
鼓起勇氣。
“陛下,妾的肩膀好疼,您過來給妾揉揉肩,肩膀,咳!”
妙宜試圖夾著嗓子甜膩膩地招呼聖上。
下一刻,她嗓子破音,聲如洪鐘,吼出雄渾有力的一句話。
糟糕,白清嗓子了。
甜妹人設崩塌了。
嗚嗚嗚。
“愛妃啊,嗓子可是不舒服啊,寡人給你倒杯熱茶。”
沈君堯覺得今日妙宜很是新鮮,配合妙宜玩了起來。
他殷切地給妙宜端來熱茶。
“陛下,妾覺得,這茶有點兒燙。”
陸美人得寸進尺中。
“愛妃,這回呢?”
沈君堯吹了又吹,露出討好的笑。
“這回湊合能喝吧!”
“愛妃啊,你覺得,寡人的力道如何啊?”
沈君堯給妙宜按摩肩頸,像狗腿子一樣鞍前馬後。
“嗯,勉強可以吧,堯公公,力度有些小。”
“陸主子,除了按摩,還想讓咱家做什麼?”
沈君堯從背後抱住妙宜,將頭貼在妙宜脖頸處,輕聲蠱惑妙宜。
妙宜感覺自已脖子都變紅了。
“堯公公,大膽,我可是陛下的妃嬪。”
妙宜和聖上玩起了角色扮演。
妙宜閉著眼享受聖上給自已按摩肩頸。
“陛下,使不得啊!”
凌桉公公拖著長音衝進來,滿臉驚恐。
“陸主子!”
凌桉公公一跺腳,一叉腰,白眼一翻。
嘖,真傲嬌。
不對,真嬌。
“那個,凌桉啊,別傻站著了,快給陸美人扇扇風。最近天氣燥熱,別讓陸美人中暑了。”
沈君堯順手招呼凌桉公公。
這凌桉公公可是聖上的貼身內侍。
平日裡賢妃娘娘也使喚不得。
“凌桉公公,辛苦了。”
妙宜朝凌桉齜牙一笑。
“愛妃啊,該用晚膳了,愛妃想吃什麼?”
沈君堯看著妙宜,滿臉期盼。
“陛下,妾想吃陛下的御膳,可以嗎?”
“愛妃想吃寡人的御膳,那是寡人的榮幸。”
“陛下,妾手疼,陛下給妾佈菜吧!”
“愛妃喜歡吃什麼?寡人親自餵你。”
沈君堯把小山一般的菜碟推到陸美人面前。
“愛妃還有什麼吩咐?”
聖上聲音剛落下。
“咣!”
什麼聲音?
“愛妃,你這承乾宮裡有老鼠搗亂嗎?”
沈君堯疑惑。
妙宜扭頭一瞥:“哎呀,凌桉公公,您怎麼這麼不小心,居然平地裡也能摔倒!”
“我扶您起來!”
妙宜衝凌桉綻開一個甜甜的微笑。
她一靠近凌桉,凌滿臉驚恐,像見了鬼一樣彈跳開。
“可別,咱家可不敢讓陸主子扶。”
凌桉又沒瞎,陸主子身後,聖上可盯著自已呢,讓陸主子扶這一下,自已回頭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凌桉,回去告訴他們,寡人今夜,留在承乾宮過夜了。”
“啊?”妙宜心想不妙。
“愛妃啊,玩了一天了,寡人差一點忘了正事。”
直覺告訴妙宜,有一種危險的氣息在慢慢靠近她。
糟糕,這一天的角色扮演,竟然讓沈君堯得了樂趣。
妙宜躺在床上,緊緊攥著被子邊,警惕地盯著沈君堯。
“娘子乖,寡人給你講睡前故事吧!”
沈君堯不是真的要欺負妙宜,只是想待在她身邊就好。
“從前,有一座皇宮,皇宮裡有一座承乾宮,承乾宮裡有一個陸娘子……”
聽著聖上溫柔的聲音,妙宜漸漸放鬆下來,進入夢鄉。
第二日,妙宜坐在桌邊大快朵頤,享用著早膳。
沈君堯頂著碩大無比的黑眼圈下早朝回來。
“夫君!用早膳嗎?”
妙宜嘴裡叼著大雞腿,含糊不清地招呼聖上。
暫且良心發現一秒鐘,邀請他共進個早餐。
“娘子啊,我乏的很,你且慢慢用早膳。”
沈君堯忍了一夜,一夜未眠,此時眼睛已經要睜不開了。
他只想倒頭大睡。
凌桉跟著後面進來,甩著拂塵陰陽怪氣:“陸主子!咱做個人吧!咱家就不懂了,您就不知道心疼心疼聖上嗎?折騰一晚上,看把聖上給累的,這黑眼圈這麼老大,走路都走不穩了!”
娘嘞,凌桉公公這可真是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