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門所中的毒藥毒性極為緩慢,從服下毒藥到症狀完全顯現出來需要一個月之久。但實際上,這種毒素並非真的發作得這麼慢,起初它只會讓人感到身體虛弱不堪,令人誤以為只是得了一場普通的疾病,但無論服用何種藥物都無濟於事。只有當一個月過去後,黑色的血脈紋路才會逐漸爬上身體表面,這時人們才會意識到原來已經中毒多時。

按照那天看到的黑線長度來推斷,大概在秋家慘遭滅門之際,便是黑線開始顯現的時候。以此類推,下毒之時最晚也是距離現在過去了兩個月。而當時那段時間,家裡並沒有任何訪客前來拜訪,父親因為著涼生病,每天都待在家中休養身體,並沒有外出。

那這毒,顧雲昊究竟是如何得到的呢?要知道,這毒可是秋傢俬藏,從不對外出售。父親也曾嚴厲告誡過她,切不可輕易使用,就怕她會因一時疏忽,不小心沾染了些許。

一想到滅門慘事,秋知許的疑惑便愈發深重。玄冥宗素來行蹤飄忽,功法詭譎,更是以心狠手辣而臭名昭著。但凡招惹了他們,必然是滿門滅絕,雞犬不留,哪怕是幾月大的嬰孩,他們也決不會手下留情。

然而,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她竟然奇蹟般地存活了下來......可是,與此同時,她的父母親的遺體卻如同人間蒸發一般,杳無蹤跡......這種天壤之別的變化,讓人不禁心生疑惑:難道這背後還隱藏著其他不為人知的兇手?亦或是還有更多勢力捲入其中?

那麼,他們所圖謀的,真的僅僅只是那傳說中的秘寶嗎?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撲朔迷離起來,彷彿是一團錯綜複雜的亂麻,讓人越想深入思考,心中就越發感到混亂不堪。秋知許凝視著眼前那堆積如山的信紙和賬冊,忍不住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十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為什麼每個人對此都三緘其口、諱莫如深呢?而且,為何所有事件的源頭,似乎都在這裡交匯並不斷蔓延開來?

這些謎團如同一層厚重的濃霧般傾瀉而下,將她緊緊地包裹其中,令她感到無比困惑和茫然失措。彷彿這所有的一切就像一個被繩索緊緊纏繞成一團的亂麻,她緊握在手中,努力地解開一個又一個糾纏不清的結,但始終無法觸及到另一端的真相。

秋知許不禁深深地嘆息了一聲。

與此同時,在另一側,幾乎將每一面牆壁都敲打了一遍的顧雲深,臉上罕見地浮現出一絲氣惱之色。他穩穩地站立在門前,目光凝視著門上懸掛著的那把小巧玲瓏的鎖具,微微皺起眉頭,輕哼了一聲。

緊接著,只見他手臂一揮,手中的長劍閃爍著寒光,瞬間斬斷了鎖鏈,隨後猛地推開房門,邁著堅定而有力的步伐徑直朝外走去。

此刻,天空已微微泛起魚肚白,四周的景物逐漸清晰起來,整個世界都被那抹深邃的藍色所籠罩。他靜靜地注視著那些正在逐漸消失的星星點點,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情緒。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已竟然會在今天,被人如此輕易地戲耍了一番!而更讓他氣惱的是,這個膽敢戲弄他的人,居然是一個他從來都不曾放在眼裡、只認為是些花拳繡腿的柔弱女子!

她甚至沒有使用任何陰謀詭計,僅僅只是走進了這間屋子,反手將門鎖上,然後縱身一躍跳出窗戶,靜靜地等待著他進屋之後,便悄然離去。

這樣的手段實在算不上高明,甚至可以說是相當拙劣。然而,正是這種簡單到近乎幼稚的把戲,卻讓他毫無防備地落入了陷阱之中。

望著那一雙窗戶框上殘留的清晰腳印,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憤怒與疑惑。究竟是為什麼,她要費盡心機也要甩掉他?難道說,她真的已經察覺到了某些重要的事情,亦或是掌握了一些關鍵的證據?

一想到這裡,他的眉頭緊緊皺起,眼神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無論如何,他絕對不能讓這個女人逃脫自已的掌控,必須儘快找到她,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望著眼前這些毫無二致的院落,顧雲深心中沒來由地湧起一陣煩悶。秋宅宛如一座錯綜複雜的迷宮,每個院落皆被精心修剪得如出一轍,既無樓閣高聳入雲,亦無非凡之處,僅有一層平房而已。就連院子的規模也是一般無二,如果有生面孔首次踏入此地,且光線昏暗之時,恐怕難以辨清東西南北。

他靜心沉思片刻,恍然意識到,儘管這數日以來他們已逐漸對這裡有所瞭解,但這種熟悉程度實則是十分有限的。確切地說,他們僅僅熟知膳廳、後門以及眾人居住之所罷了。

而這書房坐落在前院,他初次踏入此地時,確實感到異常陌生。甚至連書房那扇窗戶後的特殊構造也未能引起他絲毫的關注——離牆壁僅僅一尺之隔!與其他常見的朝外開啟的窗戶不同,這扇窗卻是朝內開啟的。這一尺寬窄的空間足以讓身材苗條之人悄然藏匿其中。然而就在剛才,夜幕深沉之際,由於這段極窄的間距完全被房簷所遮蔽,使得所有的月光無法照入,導致他完全沒有察覺到那個藏身於黑暗之中的人。

此刻,他佇立在十字路口處,凝視著眼前四條毫無二致的道路,不禁輕聲嘆息,並縱身躍上牆頭。憑藉著卓越的輕功,他輕盈地跳躍起來,同時四面環顧觀察了一番周圍環境,最終才確定了一個前進的方向,然後迅速離去。

夜幕如涼水般傾瀉而下,浸潤著世間萬物。彷彿周遭的一切都沉醉於這靜謐的夜色之中,悄然無聲。唯有顧雲深那輕盈的腳步聲響徹夜空,宛如擊碎了路旁草叢中小蟲們美妙的夢境一般,引得四周泛起微微的騷動。楊柳樹高聳入雲的樹影,投射下斑駁陸離的黑影,光影交錯,令人遐想萬千。

在他不遠處,坐落著一座寧靜的院落。此刻,院內之人正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之中,緊閉雙眼,深陷其中,唯有周公方能聆聽她悠長的呼吸之聲。

然而,就在這片寧靜被驟然打破之際,一陣急切而又輕柔的敲門聲突兀地響起。在這萬籟俱寂的時刻,這陣聲音猶如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層層漣漪。她睡眼惺忪地睜開雙眸,披上外衣,起身走向門口,緩緩開啟了房門。

然而,當她開啟門的瞬間,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宛如一座雕塑般矗立在門口。

那是一名少年,他面容冷峻,眉頭緊蹙,懷中緊緊抱著一把長劍,彷彿與世隔絕。身上還沾著晶瑩剔透的晨露,在微風吹拂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顯然,他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

見到有人出來,少年並沒有過多言語,只是冷漠地側過身子走進房間,徑直走到桌子前坐下。接著,他旁若無人地給自已倒了一杯水,仰頭一飲而盡。

此人便是顧雲深,而此時此刻,開門的顧月箐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她挑了挑眉,又撇了撇嘴,默默地關上房門,隨後也在一旁坐了下來,並將目光投向那名面色不善的少年,無奈地問道:“你這是又怎麼了?天鬥還沒亮,便如此氣勢洶洶地找上門來……”

少年兩條眉毛緊緊皺起,幾乎快擰成一股繩了,彷彿可以直接吊起一個油瓶一般。任何人看到他此刻的表情,都會明白他已經氣得五臟六腑都快要打結了。

少年猛地端起面前的水杯,一飲而盡,然後冷冷地說道:\"秋知許這個人有問題!\"

坐在一旁的顧月箐則用手支撐著桌子,將頭懶洋洋地靠在上面,還不時地打著哈欠,看上去十分睏倦和疲憊。聽到弟弟的話後,她只是隨口應了一句:\"哦,那她怎麼啦?\"

少年見狀,心中更是氣惱不已。他看著姐姐那副滿不在乎、敷衍了事的模樣,氣得喉嚨發緊,聲音不禁提高了八度:\"阿姐若是還未睡醒,要不小弟去給您打一盆水來,讓您洗把臉,好好清醒一下如何?\"

顧月箐看著他一臉氣惱的樣子,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她也跟著伸了個懶腰,然後嚴肅地問道:“既然感覺到有異樣,那就直接說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嘛。幹嘛發這麼大的脾氣呢?難道說你們兩個人之間鬧矛盾了?還是吵架甚至動手打架了啊?”

顧雲深沒好氣地哼了兩聲,憤憤不平地回答道:“今天本來我想著出去買點酒喝解解饞。誰知道她非得纏著要一起去。結果到了地方之後,她卻疑神疑鬼的,非說我是出去拈花惹草找女人的,然後丟下我就走了。等我買完酒往回走的時候,半路上居然聽到了她求救。我趕緊跑過去找到她,發現她被人纏住了。於是我三兩下就把那些傢伙給收拾了,還順便處理掉了他們的屍體。本來以為這下子總算是沒事了吧,結果她倒好,不知道怎的非說要慶祝一下大功告成。就這樣,我們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她不知不覺就有點喝醉了,然後又拉著我去看什麼所謂的夜景。在這個過程中,不知怎麼的就說起起以前的事情,還有那個顧雲昊......”

說到這兒,少年氣得滿臉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一雙眼睛瞪得渾圓,彷彿要噴出火來一般。只見他猛地抬起手,狠狠地將手中的杯子砸向地面,只聽見“砰”的一聲脆響,那杯子瞬間變得粉碎,玻璃碎片四處飛濺。

緊接著,少年用手指著前方的空氣,怒不可遏地破口大罵道:“我看那個女人就是故意的!明明知道我受了傷,還非要折騰個不停!為了救她,老子的傷勢又加重了不少,現在連抬手都覺得疼得要命!可她倒好,不僅對我不聞不問,反而一會兒要求這個,一會兒要求那個,真當我是她的僕人啊!依我看,她根本就不是真心求救,搞不好是和外面的人勾結在一起!......”

聽著少年喋喋不休地發牢騷,顧月箐只覺得一陣頭疼襲來,她忍不住輕輕敲了敲桌子,試圖打斷對方無休止的抱怨。待少年稍稍安靜下來後,她開口說道:“行了,別廢話了,先說正經事吧。後來怎麼樣了?”

說罷,他猛地站起身來,作勢便要檢視顧雲深身上的傷勢。顧雲深見狀,臉色微微一變,連忙輕輕挪開了顧月箐的手,同時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平復住那早已紊亂不堪的氣息,輕聲說道:“不必擔心,這點小傷並無大礙,不過在行動之時難免會有所牽連,引起疼痛罷了。”

隨後,話題自然而然地轉到了十五年前發生的事情以及顧雲昊身上。當提及這些時,她方才意識到,原來顧雲昊極有可能是那群惡賊的後裔。剎那間,她的臉色驟然劇變,彷彿換了個人似的。就跟有鬼在後面攆著她跑一樣,瘋跑回來。

此時此刻,他們終於明白過來,秋銘當年必定知曉顧雲昊的真實身世。於是乎,顧雲深緊緊跟隨其後,一路回到此處。

顧雲深:“眼睜睜地看著她走進書房,但等我進入書房後,四處翻找,卻並未發現任何類似密室或者重要物品的蹤跡。顯然,她早已知曉我會前來尋找,故而有意將我引來此地,再借機甩掉我。”

少年滿臉懊惱地嘟囔著:“她肯定隱瞞了某些關鍵資訊,所以才會這般刻意迴避他人!毫無疑問,秋銘必然與此事件存在千絲萬縷的關聯!”

少年喋喋不休地嘟囔著,彷彿永遠沒有停歇的時候。然而此刻的顧月箐早已心不在焉,根本無暇顧及少年接下來要說些什麼。她心裡非常清楚,無需再繼續聽下去,因為少年口中所言無非就是那些怨天尤人、破口大罵之類的話語,可以說是將周圍所有的一切都罵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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