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熱毛巾和熱牛奶。
舒妮洗了澡換了乾淨衣服。
好在當初搬走，並沒有將所有行李都帶走，加之後來老太太時不時便要替舒妮買些衣物。
周今衡都會帶回來，放在舒妮之前的房間裡。
“先喝點，等會吃點感冒藥，預防一下。”
周今衡是會照顧人的，畢竟以前他就是這麼照顧周今止的。
舒妮被凍得雙頰通紅，鼻頭也紅，洗了澡才稍微緩過神來，手中捧著牛奶杯，小口小口喝著。
“怎麼不給我打電話，也不進去等？”
周今衡的確不知道舒妮在外面等著，前臺的人並沒有告訴他。
看到舒妮凍成這個樣子。
他不免自責，“要是還不舒服，我就帶你去醫院。”
“你今天為什麼不去送我？”舒妮向來就是這麼個性子，有話直說，絕不吞吞吐吐。
一雙眸中含著淚意，將落未落。
激起了周今衡少有的心疼。
他張了張口還沒說話，舒妮便已經質問出口了，“不是說喜歡我嗎？你就是這麼喜歡的，這算什麼，分明是你先說的喜歡，最後主動的人是我。”
這太可悲了。
或許他根本不喜歡，又或者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一直以來，都是舒妮在自作多情而已。
放下牛奶，舒妮實在不想這麼沒有尊嚴地索求一點愛了，她不是非要怎樣，只是不想這麼稀裡糊塗的下去。
“我不知道你在等我，下午的確有重要的會議。”
這些都是藉口。
連周今衡自己都知道。
他抓住了舒妮的手，這是邁出去的第一步。
他們之間的阻礙太多，年齡與經歷，都是阻礙。
可舒妮已經做到了這個份上，周今衡如果繼續無動於衷，便實在過於懦弱，也配不上她。
“我說的喜歡是真的，不是騙人……我沒有去送你，是不知道你有沒有正視我的感情。”
到了這個年紀，周今衡已經不是彭旭那樣會跟舒妮鬧著玩的男大學生了，他成熟沉穩，一旦感情開始了，想要結束便不是那麼輕易又簡單的了。
這一點。
他必須讓舒妮明白。
聽了他的話，舒妮反倒笑了出來，“我怎麼沒有正視了，難道我之前跟彭旭那種人在一起過，後來又跟蕭琛哥告白，你就覺得我是個輕浮的人？”
周今衡眼睛睜大，裡面的色彩純粹，好像已經點了頭似的。
“是，我就是這麼輕浮的女人。”舒妮像是破罐子破摔，畢竟面前這個人是個悶葫蘆，自己要是不衝動一些，他們之間的窗戶紙或許根本捅不破。
舒妮反手按住了周今衡的手，他坐在沙發上，直直看著舒妮彎腰湊過來。
還不明所以時。
唇上便被一道溫熱香甜的氣息佔據，舒妮剛喝了牛奶洗了澡，身上滿是暖融融的味道，很容易令人沉溺。
被吻到的片刻。
周今衡身子一僵，卻被舒妮按著往後倒去，舒妮順勢坐在了周今衡的大腿上，摩擦著他的西裝褲面料，上衣的一件灰色毛衣，有些柔軟。
卻扎著舒妮的面板。
她不舒服地哼嚀了兩聲，手胡亂去撕扯周今衡的毛衣。
他耳朵紅得快滴血，腰上被舒妮那雙手觸到時，渾身都像是觸電了，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更沒想到舒妮這樣熱烈主動。
那從前呢？
對彭旭，對蕭琛。
她是不是也這樣？
內心深處的佔有慾忽然被激發出來，周今衡眸色變得更為漆黑，握住了舒妮正在作亂的手，抬起她的下巴，在舒妮茫然轉動著眼珠時，迅速換了位置。
她身子嬌小，沙發可以容納。
更別說是周今衡的懷抱。
只片刻，便被他瘋狂的吻激發的面板髮燙，舒妮喘不過氣來，推搡著周今衡的肩膀，他卻好像失去了理智，抓住舒妮的手腕舉到了頭頂上。
被周今衡這個樣子嚇到。
畢竟從前的他都要是溫文爾雅的，從不曾這樣失去理智過。
那個吻一直延續到脖頸上。
舒妮輕輕顫動，但還是主動抱住了周今衡的腰，不管將來如何，起碼這一刻，她是願意的。
可週今衡卻停了下來，他不想一時衝動做出這樣不負責任又不理智的事情來，“對不起，你突然親我，所以有點失控了……”
這是他的第一個吻。
但也是舒妮的。
兩個人都生澀，莽撞。
在大雪皚皚的夜裡，漆黑的房間裡，兩雙眸子互望，彼此的情慾都在此刻到達了峰頂。
卻又因為理智，又冷卻了下來。
周今衡最後在舒妮面頰上留下了一枚溫柔的吻，“我已經買了明早的機票，你今晚早點休息，明早我送你去機場。”
他要起身。
舒妮抓住了他的衣襬，楚楚可憐的，“我不想一個人睡，從媽媽去世，我就一直是一個人，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她完全不知道這樣的表情，這樣訴求對男人而言是多大的考驗。
可週今衡對她的心疼與愛惜，完全超過了慾望。
“好。”
第一次在周今衡房間過夜。
這裡的裝潢跟他這個人一樣，冷色調，全無溫度。
可他的懷中卻是滾燙的，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
舒妮閉著眼睛，卻完全睡不著。
他們這就算，正式在一起了吧？
進展的未免太快。
接了吻，又差點……
想著想著，臉頰又燒起來。
分明小半年前，自己還叫他小叔叔，嫌他老，嫌他規矩多。
可又不得不承認。
周今衡這樣的男人，從內到外都是迷人的。
頭髮好似被他摸了摸，他的聲音有些乾啞，畢竟舒妮就貼著自己，身體的溫度交疊在一起，心早就亂了，卻要剋制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這是很難的。
“快睡，明天要早起。”
舒妮又怎麼可能睡得著，“……小叔叔，你以前有過女朋友嗎？”
“不要這樣叫我。”
這話周今衡早就想說了，現在更甚，罪惡感太重，他簡直無法想象，如果老太太真的知道他跟舒妮在一起的事情，表情該是何等的精彩。
“那怎麼叫你？”舒妮想起了叫蕭琛他們的稱呼，“周哥哥？”
耳邊周今衡呼吸一窒，下巴被掐住抬了起來，映入眼簾的是他幽深的眸，在吻落下來之前，舒妮聽到他擠出唇齒的聲音，“什麼都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