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眾兄弟齊心協力調查

沈昕說話果然如實，龍顏和鎮偉出於人道主義去送他，沈昕感激不盡，和兩人擁抱惜別，宛如多年兄弟。回來時，龍顏告訴鎮偉江情兒三天後要離開了。

鎮偉望了望蔚藍的天空，一塵不染的白雲，丟下四個字：“不可思議”轉身走了，龍顏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他沒有心思去弄明白，現在時間緊迫，浪費一秒鐘都十分可惜。

此時的鎮偉已經弄不清這樣荒唐的事是不是真的，可見到江情兒的時候他只希望這是一個可笑的夢，如果真是鬼，那麼鬼在心中的恐怖兇惡，陰險都只是人憑空想起來的，鬼有什麼可怕的，她不是也很可愛，也很善良，也很平易近人嘛！

早飯後，龍顏和鎮偉調動元慶豆豆，蕭海，林子涵還有兩位關係密切的同學。

龍顏告訴他們在大街上找左手沒有大拇指的男人，起初鎮偉不同意，說這樣太生張了，萬一打草驚蛇，那可就前功盡棄了，但除此單純的辦法外暫時已是別無選擇了，這是：不是辦法中的辦法，即使機率是千分之一，萬分之一也要不破樓蘭終不還。

龍顏把所有的事都置之度外了，滿腦子裡只有兇手兩個字，豆豆哈哈一笑，指著龍顏和鎮偉，彷彿眼前站著兩位笨的無藥可救的傻冒，說：“你們怎麼了，精神病久制不愈啊！沒事不去舞槍弄棒，偏要找這麼一個稀奇古怪的人，還是個男的，如果是個美女，還有情可說，可如今是個……哈，新鮮！”

龍顏有些慍怒說：“咱們是兄弟，你幫還是不幫！”

龍顏冷酷地盯著豆豆，口氣十分強硬。

瀟海搶先一句“為什麼找那麼一個人，有原因嗎？”

“沒什麼原因，事成之後，我請客，你們愛怎麼玩就怎麼玩。”

龍顏的話讓人出乎意料，鎮偉一臉無奈呆在旁邊閉口不語，若有所思。

元慶眯眼笑笑，一拍桌子道：“放心龍顏，這事我們幫定了！”

鎮偉瞪他一眼，“你就知道佔便宜！”

中午天很陰，兩人一組，硬著頭皮就扎到人流中了，因為天氣非常冷，人們大都把手扎到褲兜裡了。

此時大街上時不時傳來一句句“大哥，讓我看看你左手上是什麼。

叔叔你看你左手，”豆豆和瀟海最引人注目，他倆總是笑眯眯地伸出右手連聲說幾聲“您好，您好，握握手！”

剛開始街上的人還跟他們一唱一和呢，可時間一長，人們都以為一群傻子到大街上溜達來了，能躲則躲，躲不了就眼一瞪：“你神經病啊！”

最後大家都默不作聲了，圍著個男人看他們的左手。

元慶被轉昏了頭，連左右手都奇蹟般地分不清了，索性兩隻手都看。

到下午快要上課的時候，依舊一無所獲。回去的路上大家個個無精打采的，一副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樣子。元慶不灰心，因為龍顏說事成之後要請客的

。他瞅了一眼說：“要不我們換種方法，這方法太幼稚了。”

“那你說用什麼好辦法，為了那頓飯，你也得想出來啊！”龍顏和鎮偉默默地走在前面，任他們在後面討論不休。

突然，豆豆石破天驚地一聲叫：“我有辦法了，雖然不怎麼好使，但絕比這種辦法好的多。”

龍顏猛然轉過身，驚喜地問：“什麼辦法，快說！”

“我們準備一張牌子，上面寫上修式詞，比如凡左手少一手指的一男人可以得到我們五十元錢的愛心資助，現在的人都是見錢眼開，見錢如見美女，這魚餌準能鉤上魚！”豆豆胸有成竹地說。

言下之意，已經非常明確了，要慷慨解囊給一個末流殘疾人五十元。

很大度，確實少見。龍顏琢磨著，一握拳，堅定地說：“行，就用這辦法，不過五十元太少，兩百，出兩百，這樣機率會大點，”

豆豆驚的目瞪口呆，原本以為五十元慶顏都會嫌多，可萬萬沒想到他肯多出四倍，仗義疏財，可歌可泣。

鎮偉看了一下表說：“今天恐怕來汲了，下午還有訓練，我看就從明天開始。”

下午，龍顏跑到美術小組借了一塊畫板。晚上帶到宿舍，讓鎮偉用毛筆工工整整寫上要寫的話。

今夜，江情兒沒有再出現，龍顏心情失落什麼書也沒看就睡了。因為明天還要去武術訓練，他要有充足的精力來迎接明天。

早晨的時間太少，上午都是文化課，去不得，下午還有操作實驗和武習課，這下時間緊迫，要充分利用好這點寶貴的時間。

元慶自告奮勇擔任舉牌的任務，豆豆和瀟海各拿一百元——當然是人民幣跟在左右，主要任務是揮舞著錢引誘過路的人。

大家只記的在某某明星開演唱會時，下面人山人海的。

精神高度亢奮的觀眾不乏辛苦地揮舞著熒光棒，不過，今天揮舞的是錢，料想如果演唱會的觀眾們個個揮舞著錢，那一定會把歌手們興奮死了，拼命地放聲歌唱。

其實下面黑壓壓的全是一群傻冒，前面的一半是觀眾，而不是聽眾，他們花了這麼多的錢進來，位置又這麼險要，當務之急是要瞪著兩隻眼看看自已心儀已久的歌手是如何一種模樣和不和電視上一樣，是頭髮長的可以放風箏，胡長密的像在模仿馬克思，個子高挑如同姚明，矮小如同武大。

後面的一大群不屑的聽眾因為望不到歌手他，只有洗耳恭聽，想想都不值，歌聲還不如唱片上錄的清晰，而且時時跑調，真懷疑這歌是不是他唱的。

工作開始了，龍顏鎮偉和林子涵跟在後面，警惕地觀察著四面八方，以防突然從天而降冒出個警察交警熟人之類的。

元慶把寫有字的畫板高高的舉起來，向豆豆和瀟海遞了個眼色，兩個會意舉錢高呼：“大家注意啦，愛心大使活動開始了，凡是左手少一手指的男性勻可獲得我們兩百元的資助！”這一喊不要緊，大多行人不約而同的望過來，瀟海頓時不敢大聲，好像周圍全是自已不共戴天的仇人了，正在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已。

元慶瞪他一眼道：“喊啊，你小子啞巴啦。”這一聲吼終於使瀟海恍然大悟，知道自已來幹什麼吃的了，也顧不得面子，揮臂高呼，聲音顫抖的讓人懷疑這小子是不是觸電了。

太多行人對此不理睬，表情冷漠，依舊昂首闊步，目不斜視。而其他的人則是在看這位朝氣蓬勃的小夥子是不是白痴，或者是久治不愈的精神病患者。

龍顏只盼著奇蹟突然出現，這是相信奇蹟的人唯一在困難面臨時所盼望的，也是機率最小的，但相信奇蹟降臨的人，往往在身臨絕境的時候他不會絕望。

龍顏他沒有絕望，他在想如果完不成江情兒的心願，那麼他將不會去見江情兒最後一面，即使江情兒從此消失。

正當龍顏神情恍惚的時候突然奇蹟出現了，一個看似二十左右的小青年攔住元慶，豆豆，晃晃了左手說：“看，我左手少了一手指，”兩人驚的連告訴龍顏都忘了。

豆豆笑的春光燦爛說：“恭喜你，恭喜你，祝賀您少了一手指，但這不要緊，少一個無所謂，反正有十個指頭呢。關鍵在於人能無償得到我們“愛心大使”幫助你的兩百元資助費。”

小青年的臉猶如風雨雲煙，此起彼伏，一陣紅一陣白的。瀟海靠在元慶身邊，輕聲說：“我們真給他啊！”

“那當然——不行去叫龍顏、鎮偉！”小青年沒有想到天上真的會掉下一個夢寐以求的大餅，雖然數目不多，但足夠他上幾天網，喝幾次酒，或直接去找個小姐風起雲湧一夜！還是國家政策好，發展快，連少個手指這樣微不足道的殘疾都能得到社會的資助，可見生在中國遠遠好於生在美國。

龍顏知道鉤到魚了，興奮地衝向前面，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傢伙太符合標準了，看似流氓，一副無所事事惹事生非的樣子，不讓人懷疑他是無業遊民才怪。

龍顏一句話沒說伸出手拽過對方的左手，頓時目瞪口呆，笑意全無。

龍顏瞪他一眼，喝道：“有小子只少了一個小拇指，瞎湊什麼熱鬧！”

鎮偉豆豆這才恍然大悟，忘了最重要的一條，這小子不符合標準，鎮偉急忙拉過龍顏，因為他知道龍顏是什麼心情，一點點不順就可能引起他的暴怒。

小青年可能是養尊處優慣了，哪裡受過這等欺負，立馬暴跳如雷，如同一隻被摸了屁股的老虎，破口大罵，“他媽的，你們叫的什麼，老子剛好符合標準，不願給早說啊，騙子！”

龍顏眼一瞪，勃然大怒宛如一隻被老虎吃了孃的黑旋風李逵，不顧一切的衝過去，鎮偉伸手的攔了個空，龍顏跳起一腿踢過去，對方措手不及，被踢了個仰面朝地，痛苦不已。

龍顏不肯罷休，不為別的，就為騙子這兩個字！龍顏拈手提起他衝臉就是一拳，打的對方眼冒金星，想逃都不見得有這個能耐。這下子更加引人注目了，剛才還在眉飛色舞的描繪“愛心天使”如何無私奉獻獻愛心的，這會竟大打出手，真是相形見拙，鎮偉看出事態的嚴重。

急忙抱住龍顏，元慶也趕來做幫手，還好大多行人敢怒不敢言，另外還有大家看那小青年打扮也非同一般或者說是非常六加一，別開生面，頭髮染的焦黃如同枯草，在耳唇上有兩個耳鑽，有三個耳環，上身的外套上亂七八糟有十多個衣兜，也不知他有多少東西要放，一條白中泛藍的牛仔褲上千蒼百孔，這裡一條口，那裡一個洞，幸好現在流行這些否則告訴別人這是二十世紀六十年代“文革”時留下的衣服都有人相信。

正是上下左右這種非人類的打扮才使他的身價大跌。

小青年看見龍顏他們走了，也急忙逃之夭夭了，因為誰也不願意躺在地上被人打的滿地找牙之後再在被打的地方坐著的把鼻涕一把淚的向來往的行人訴苦，兩個字——丟人。

這種唯恐天下知的找法行不通了，大家再也振作不起來了，都哪涼快哪站著去了！還好龍顏良心發現，請大家吃了頓晚飯，萬萬沒想到這一頓微乎其微的飯吃過後，大家隨即就恢復以往——生龍活虎，你爭我鬧，快活的如同幼兒園天真的小孩子。

如果一個人沒有能力幫助他所愛的人，最好不要隨便談什麼愛不愛，當然幫助不等於愛情，但愛情不能不包括。龍顏已經不清楚現在自已對江情兒有什麼感覺，如果是愛，是情，那麼自已會不惜一切代價，只要能用他人的痛苦換來自已的幸福就行，自已會盡全力幫助她，但現在還鬧不清楚自已對江情兒持怎麼一個態度。

她是一個虛幻的人物，來去無蹤，而且消失了就永遠不會回來……還是現實的好，龍顏喜歡現實的東西，雖然平時有些異想天開，但那屬於自已的愛好，一個人的愛好不比愛情，它可以隨拾隨棄。或許今天人還喜歡看書，明天突然愛起音樂來了，後天就與畫畫無法割捨了。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作連理枝，像董永和七仙女這對鴛鴦雖然是一個天上的，一個地下的。但這只是個人間傳說罷了！龍顏斷不會相信，他決定現實一點，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江情兒到底是人是鬼，但她必竟是個“與世隔絕”的人物，不適合自已。

何況還有依婷，女人都是水做的，不容傷害！

龍顏不想再走錯一步，當初和亦菲情投意合，可不悻的是半路殺出來了個程咬金，橫刀奪愛不說，現在倒成了自已的唯一，每次看見亦菲默默的走過自已身邊時，都會說不出的傷感。

今夜江情兒沒有出現，這讓龍顏省了不少心。

就剩下這一天了，龍顏是腦力體力都浪費不少，但一無所獲是鐵的事實。

昨夜一夜失眠，睡覺後沒蓋好被子，凍著了，頭有些暈，身體的不適加上心裡的不適，迫使龍顏請了一天假，然而令人惱火的是不能睡覺，只要一閉上眼，黑暗之中就會浮現出江情兒蒼白悽情的臉！

還是去街上溜達溜達吧，說不定有奇蹟出現，龍顏是個相信奇蹟的人，說不定奇蹟馬上就會降臨。龍顏把自已裝扮的像只熊貓，毛衣套了兩件，外面又加了件羽絨服，走起路來，一搖一擺的，樣子很是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