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車野澤要追擊時,那被拋上空中的半截槍身對著他頭頂落下。

車野澤揮匕去撥,李環抓住時機,忍著疼痛,奮力一拳揮出,車野澤滿嘴是血歪向一邊。

華開陽叫道:“停下!第二場算平局了。”

車野澤還要再拼,牧邊州說道:“退下吧。”

李環暗道僥倖,要不是被折斷的那半截槍身意外幫忙,今日非重傷在車野澤之手不可。

車野澤連吐幾口血,罵罵咧咧地走回去。桑德壽扛起鬼頭刀走過去,說:“這一場該我了。”

殷克剛接過徒弟遞的刀,心想:“兩局一輸一平,這一場我非贏不可!”華開陽低聲囑咐:“此人既用鬼頭刀,刀法想必是兇狠一路,不要和他硬拼,利用貪狼刀的變化,避其鋒芒,伺機而動。”

殷克剛上場前丟下一句:“這一場即便我贏了也是個平局,牧邊州可能會出手,不管如何我們不能把夷郎王子交給他們,掌門早作打算。”

華開陽垂首不語。

達西王子在房裡坐得焦急,時時探頭往窗外看,除了房屋建築,就只能看見那兩個華開陽派來看著他們的神龍門弟子。

他撓撓臉,才發現頷下鬍子長了不少,有些凌亂,這更讓他煩躁。

“傅捕頭,我等究竟要等到何時方能動身?”

傅東留收回往窗外看的目光,說:“殿下不要著急,只要華掌門能退了天山派人,我們應該就能啟程了。”

“天山匪徒窮兇極惡,吾以為這裡的人不是他們對手。”

傅東留嘴上安慰他,心裡也沒底,心想自已在房裡等了半天,外面究竟戰況如何也不知道,如果神龍門不敵,該怎麼辦?

門外兩名弟子在說些閒話,忽然有人“咦”了一聲,接著說:“那邊好像有動靜。”

傅東留聞言忙趴在窗戶上看,確實聽見西北方有呼喝聲。心道不好,莫不是天山派打進來了?

達西王子忙湊過來問:“何事?”

傅東留示意他不要說話,門外一弟子說:“那邊出什麼事了?”

呼喝聲此起彼伏,起碼有數十人在喊,聽不清喊的什麼。

片刻後終於聽見有人喊道:“抓住他!”

“在那邊!”

“來者何人,敢在崆峒山撒野!”

叫喊聲伴隨著雜亂的腳步聲漸漸逼近。門外二人驚疑不定,傅東留隔著門說:“兩位小哥,來了賊人了,多半是天山派的人,你們快去助力,不用管我們。”

一人說:“天山派……”聽他語氣似乎還不知道天山派已經找上門。

另一人說:“我們奉掌門之命在這守著,擅自離開掌門要怪罪的。”

傅東留疾道:“天山派的目標是我們,你們不在,我們躲屋裡他們不會發現,你們留在這反而會暴露我們。”

二人覺得有理,便說:“那好,到時候掌門要怪罪你可得替我們說話。”說罷拔出寶劍就往喧鬧處奔去。

達西王子問:“天山匪徒打過來了麼?”

傅東留說:“殿下不要說話,躲好了別動,應該不會有事。”

二人躲在一張床上,放下帳子,四目相對,達西王子眼神中滿是驚慌,傅東留凝神細聽門外動靜。

門外始終只有叫喊聲,沒有聽見兵器碰撞的聲音,也沒有因受傷而發出的哀嚎聲,聽起來像是神龍門弟子在圍堵什麼人。

“啪!”

頭頂傳來一聲清脆的瓦片斷裂聲,達西王子驚慌更甚,捂住嘴巴不讓自已發出聲音,霎時間汗珠佈滿額頭。

傅東留右手摸向後腰的千秋尺,左手輕輕探向帳子背後,只等對方掀開帳子突擊出去。

“哐當”一聲,屋門被撞開,達西王子嚇了一跳,下意識後仰,緊緊地貼在牆上。

也就在這時,神龍門弟子趕到,叫道:“在這裡,抓住他!”

帳外人影一閃,那人退出屋內,神龍門眾人呼喝聲漸漸遠去。

不多時,一名弟子提著劍走進屋,叫道:“傅捕頭,你們還在嗎?”

傅東留應聲:“在這裡!”

掀開帳子走下床,達西王子鬆開手,靠在牆上不斷喘氣,汗水幾乎把衣服溼透。

“外面究竟出什麼事了?”傅東留問。

“來了個賊,已經被我們趕出去了。”這名弟子收劍說道。

傅東留不再多問,心想只怕這個賊是自已出去的,不是你們趕的。想到這他越發覺得崆峒山也不安全,思索該何去何從。

“你們在這裡不要走動,我再出去看看。”

這名弟子剛走,張孝之就帶著兩個徒弟過來,看了傅東留和達西王子一眼,說道:“二位,崆峒山不能待了,請二位即刻離開去金州府。”

傅東留問:“出什麼事了?”

“天山派找上門,掌門正在門外擋著他們,不過也擋不了多久。剛才是天山派的人混進來找你們,好在沒有找到,眼下你們必須立刻離開才能保住性命。”

“那你們呢?”

“不用擔心我們。你們走了,天山派自然也就罷休了,諒他牧邊州也不敢得罪崆峒四門。”

達西王子問道:“又要我等去何處,金州府又是何地?”

張孝之說:“金州府裡的錢司正昔年是我神龍門人,跟我們也算是師兄弟,你們立刻去找他,讓官府派兵護送夷郎王子去京城。”

傅東留眼下別無他法,只能照做。張孝之當即安排他們從後山離開,並讓兩名弟子隨行。

張孝之讓他們去金州府,其實是華開陽的主意。

殷克剛和桑德壽已交手五十招,不分軒輊。如華開陽所言,桑德壽的刀法兇狠之極,施展起來宛如劊子手手中屠刀,令人心寒。

而殷克剛的“貪狼”刀法霸道凌厲,且富於變化。殷克剛聽從華開陽之言,不和對方硬拼,全憑變化周旋。桑德壽刀法之狠比貪狼刀法有過之而無不及,卻無甚變化,因此過了幾十招也難佔上風。

殷克剛以“貪狼刀法”成名數十年未遇強敵,今日陡然遇見這樣一個刀法高手,謹慎的同時又有些興奮,一柄刀在手中舞得令人眼花繚亂,常常在不經意時突出一招殺手,逼得桑德壽時時留意他刀上變化,無法全力進攻。

殷克剛也不好過,他已將刀法變化運用到極致,依然不能完全控制對手,要改走進攻路子,又怕不敵對手刀狠,雙方便這麼一直拖到近百招。

也就在這時,華開陽身後傳來呼喝聲,只見兩道人影竄出,飄然落在牧邊州身側。

神龍門內一眾弟子在趙顯聲帶領下追趕出來。趙顯聲說道:“掌門,天山派暗中派人潛入,不知意欲何為!”

華開陽目光移向那兩個男人,二人身後都揹著刀,一身狐裘黑袍,相貌普通,其中一個嘴角有一顆痦子,另一個則是臉上有一道短疤。二人正得意地望著神龍門眾人。

“被他們發現了嗎?”華開陽問。

他謊稱夷郎王子不在神龍門,此刻也不提他身份,怕的是天山派裡有人擅長密聽之術。

趙顯聲說:“應該沒有,我們一直追著他們,他們來不及找。”

華開陽臉色一變:“幾百人追不上他們兩個?”

趙顯聲赧然說道:“他們輕功很怪異,我們來不及圍堵就被他們逃了。”

華開陽臉上陰晴不定,高聲說道:“牧掌門,你既然定下三場比試的約定,何以又派人潛入我門內,這等無恥的做法,豈是一派掌門該有的!”

他徐徐出聲,每一個字都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甚至壓過了殷克剛和桑德壽兵器碰撞的聲音。

天山派眾人心中一凜,單從這幾句話就能感覺出華開陽內功深厚。車野澤嘿嘿笑道:“老杜,這人中氣倒足得很。”

杜燕齊神色嚴肅,說:“畢竟是崆峒四門之一的掌門,依我看此人內功之深厚,只有掌門人能勝他。”

車野澤不屑地說:“你就會長他人志氣,我看也平平!”

二人對話間牧邊州已開口:“對不住華掌門,實在是我要的人干係重大,我不放心,就讓任驕隋霸進去看看。”

神龍門眾人才知道那兩個背刀的漢子叫任驕隋霸,但沒一個人聽過這倆名字。

“你們兩個可找到我們要的人嗎?”牧邊州問。

嘴角有痦子的任驕說道:“沒找到。”

隋霸也說:“我們憑藉輕功和他們周旋,找了很多屋子,沒發現什麼可疑,不過也有可能他們把人藏起來了,畢竟他們人多,我們不好細搜。”

牧邊州面無表情地說:“既然沒找到人,那算我們失禮在先,這一場也不必比了,就算平局。”

這個回答出乎所有人預料,華開陽心想:“天山派的人殺人如麻,怎麼現在這麼彬彬有禮起來,不知打什麼主意……”

牧邊州高聲說道:“德壽,停手吧。”

桑德壽此刻已和殷克剛鬥到酣處,刀法全力施展,又被殷克剛纏住,儘管聽到牧邊州的話一時也無法收招。殷克剛也是如此。他不想再和對方乾耗下去,決定拼一拼,使出刀法中最凌厲的進攻招式。

倆人現在即便甘心同時罷手,也需要過渡的幾招,若要急切間收招,必會反傷自已。

華開陽正想著怎麼叫他們停手,突然眼前一亮,一抹濃如鮮血的紅霞裹著牧邊州似雪般的身影衝入殷克剛和桑德壽的刀光中。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生活微微甜,我們終將為愛而活

綰一頭清雪

蓋今古

一訴情衷

城南尾樓

銘澤闕

原神:我成了提瓦特締造者?!

白逸不能安逸

毒液亂入刺殺小說家

月球上種冬瓜

萬界神王:從召喚天使開始

七情菜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