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許瀾月輕眨雙眸,神色不解。

顧朝白笑道:“我看出郡主想開口說假話。”

許瀾月:“……”

顧朝白解釋:“從前郡主一想說假話,就會眼睫不停眨動,嘴唇來回張合,這是編假話的預兆,郡主想編話騙我!”

許瀾月:“……”

“顧大人不愧有真才實學,觀察入微啊!”

她是想說假話來著,這下沒機會了。

不是,他多歹毒啊,這話將自已堵的沒法子說了。

顧朝白見許瀾月不打算提那個侍衛了,他心中鬆口氣,不管她說是亦或者不是,他都不想聽。

說是,他會難受;不是,他還想追問自已在她心中的態度,也落一個無足輕重,豈不是笑話。

“孃親,孃親,阿嶼回來了,”倆人無言相對時,阿嶼隨著芷慧回來了。

兩個粘土娃娃被穿了一根繩,兩頭各系一個,穩穩當當掛在阿嶼脖中,他手中握了兩串糖葫蘆。

一串阿嶼吃了幾顆,一串還沒動,儼然是留給許瀾月的。

到了跟前,阿嶼本想跟孃親親近親近,可是他先看到了顧朝白,再往他額上的紗布看去,警惕起來。

“你來找我阿孃幹什麼,要告我狀嗎?”

他的好朋友就會互相跟對方孃親告狀,大人應該也會。

他砸了人,眼前男人肯定想讓孃親狠狠教訓他一頓出氣。

顧朝白和許瀾月話說的沒進展,突然阿嶼來了,他心中像陰翳的雲層豁然明亮。

“當然不是,聽你娘說阿嶼是個孝順的孩子,孝順的孩子沒人不喜歡,我怎麼會告阿嶼的狀?”

“我真孝順嗎?”阿嶼從小隻有孃親沒有爹爹,知道孝順是對孃親最好的禮物。

顧朝白的誇讚,無疑說到了他的心窩裡。

一時間,阿嶼警惕的囧囧眉眼有了緩和,對顧朝白說話都有了幾分好態。

“上次我砸你是我不對,孃親跟芷慧姑姑都說我錯了,對不起。”

他誠誠懇懇地給顧朝白道了歉,彎腰時脖前的兩個粘土娃娃咚的一聲相撞。

顧朝白十分銳利地看見了一男一女式樣的粘土娃娃,他記得在城門碎了一個,阿嶼砸他碎了一個。

從新舊來說,碎的好像一直是那隻男式樣的,如今又補齊了。

肯定阿嶼心中喜歡的緊,顧朝白饒有興趣地關心兒子手中的物什。

“小世子從哪都帶著這對娃娃,上次用來砸我,豈不可惜?”

許瀾月一聽顧朝白問娃娃,阿嶼準要說漏嘴。

要是知道她為了敷衍阿嶼,將從前的侍衛騙說是阿嶼親爹,說不定又要跟她對質一場。

她不知怎的,明明對顧朝白毫無記憶,但說了半天話後,顧朝白一腔含情的話語讓她心中無措。

可惜阿嶼的速度很快,許瀾月只冒了一句話音,阿嶼就一手攥一個娃娃,津津有味地跟顧朝白說起了緣由。

“這是我的孃親,這是我的爹爹,我經常跟他們說話。”

顧朝白微微挑眉瞄了許瀾月一眼,許瀾月臉上顯出幾分狹促之色。

她乾笑道:“小孩子話多,總愛自言自語。”

打過馬虎眼,許瀾月想讓芷慧將阿嶼帶下去,顧朝白將阿嶼往身前一攬,小小的人一提便抱到了腿上。

“阿嶼這麼乖,還會經常跟爹孃說話,但是我怎麼只見過阿嶼孃親,你爹爹呢?”

“顧朝白,”許瀾月坐在這裡許久了,第一次直呼對方大名。

意識到過激後,她平緩心情,假笑道:“阿嶼自小跟我一起生活,沒見過他父親,顧大人可以問些別的。”

顧朝白笑的無害,端的一臉不明所以。

“郡主怎麼了,阿嶼的爹爹又不是死了,他總愛拿著粘土娃娃當爹孃,這些年我想也有些不願單獨透露給郡主的話要說。”

“我跟阿嶼投緣,想多跟他親近親近。”

他當然想跟自已的親生兒子親近了,許瀾月不讓他認阿嶼,他也怕阿嶼一時半會接受不來。

只能用這種逐步親近阿嶼的方式,與他建立感情,難道一個做父親的人不該嗎?

阿嶼自從知道了自已的爹爹是大英雄,心中對爹爹無比敬佩,他的好朋友們都各自說過自已爹爹。

只有他沒有爹爹可以炫耀!

有人願意聽,他可願意說了。

不過一想到自已的爹爹,還是帶著淡淡的憂傷:“我爹爹真死了,跟我之前的粘土爹爹們一樣,啪嘰就沒了!”

顧朝白:“……”

猛然抬頭去盯許瀾月。

許瀾月一言難盡地移過眼去。

“阿嶼出去玩累了,芷慧抱阿嶼回去歇著吧,”她給芷慧暗示眼神。

芷慧邁腳過去,顧朝白抱著阿嶼挪了挪方向,阻攔了芷慧的動作,繼續溫聲去問。

“哦,阿嶼知道爹爹是怎麼死的嗎?”

“我知道,”阿嶼邊抹淚邊忙不慌的點頭,呃呃地抽泣了兩聲。

他雙手握著粘土爹爹,就把許瀾月曾哄騙他的話當成了事實,因為聽了多遍早記住了,除了中間因為說累了結巴幾下,完全沒說錯一處。

最後顧朝白聽到的就是,阿嶼的爹爹是個武功特別高強的大俠,能打壞人、抓壞人,最後還為了除暴安良跟壞人同歸於盡了。

這些特徵跟顧朝白沒有一星半點沾邊,倒是跟許瀾月之前那個心上人相似。

明嘉郡主不是說那個侍衛最後不知所蹤,只在崖下找回一把匕首嗎。

不知是不是父子心有靈犀,顧朝白這樣想著,阿嶼就把匕首的事也說給了他聽。

“對了,我的大英雄爹爹還留了一把匕首,被我娘放起來了,說等我長大給我。”

“我決定,長大一定要當爹爹那樣的男子漢。”

“阿嶼的志向還真是遠大,你“爹爹”九泉之下,怕是安息的不行!”

顧朝白這些話幾乎是從牙縫子裡蹦出來的,說話時眼睛也緊盯許瀾月。

尤其說到九泉之下時,更是透著股不加遮掩的自嘲。

許瀾月實在受不了顧朝白的陰陽怪氣了,吩咐著芷慧將阿嶼帶回去。

“阿嶼說了這麼多話一定渴,帶他下去喝水吧。”

“是,”芷慧這回又上前幾步要抱回阿嶼,顧朝白倒也不攔了,他主動將阿嶼還回去。

待只剩下倆人,顧朝白抬手給許瀾月斟了杯茶,客氣道:“郡主也喝杯水吧。”

許瀾月很是尷尬,接過杯子就喝,喝水途中突聞顧朝白陰惻惻。

“郡主,原來不僅阿嶼的粘土爹爹換的勤,他的親父也可以隨便亂安,我竟然死了,還死成了郡主上一個心上人的模樣。”

“噗,”許瀾月一口水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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