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加德妮婭早早地就起床洗漱,將自已收拾得乾乾淨淨。鏡中的女孩及肩的黑髮微微打著卷,在髮尾翹起一個漂亮的弧度;潔白的臉蛋上剛剛塗了潤膚乳,顯得光滑細膩;挺翹的鼻子和布萊恩夫人如出一轍,如果不是因為那雙與父親一模一樣的淡灰色眼睛,看起來就是妥妥的東方小姑娘了。

加德妮婭挑了幾條長褲在鏡子前比對,最終選了一條在膝蓋上有破洞設計的牛仔褲。披上牛仔外衣,淡黃色的漁夫帽輕巧地放在頭上,加德妮婭笑容滿面地推門來到客廳。

“早上好,媽媽。”加德妮婭坐在餐桌前,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牛奶。舔舔嘴邊上的奶漬,她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父親的身影,緊接著又插起一塊煎蛋問道:“爸爸呢?”

布萊恩夫人指了指緊閉的臥室門:“在試領帶呢,他說一定要給你的教授留個好印象。聽說英國有些巫師格外注重血統,你第一次去魔法世界,要打扮得體面一點,不能讓別人看不起咱們。”

加德妮婭放下叉子,剛拿出餐巾擦了擦嘴,門鈴就響了起來。

她小跑著去開門。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傾瀉的陽光,面前的人一身黑袍,烏亮的頭髮貼在耳側,他的眼睛也是黑色的,打量她的目光銳利得像是鷹隼。

往那一站,就好像黑洞,吸收了所有的光線,彷彿他本身就應該身處黑暗一樣。

“西弗勒斯·斯內普。”斯內普抿抿唇,似乎在思考接下來該說什麼。他從來沒有接學生去過對角巷,這種需要親和力的工作一般都是由麥格或者斯普勞特——會變貓貓能逗小巫師開心或笑眯眯的溫和女巫做的。不知道這次鄧布利多抽什麼風讓他來幹這沒有意義的工作——他更喜歡在地窖裡熬魔藥。

屋裡的人似乎沒有要自已進去的意思,他皺皺眉,補上了一句:“霍格沃茨的魔藥學教授。”

沉默是今早的鳥鳴。

斯內普的眉毛已經擰成了一個“川”字,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麼沒禮貌的小巫師了,比那些無禮的格蘭芬多更甚,她最好不要來斯萊特林學院,斯萊特林不需要一個啞巴。斯內普的耐心已經耗盡,他低頭看去,一張明媚的笑臉出現在自已眼前。

他的嘴角抽了抽。很好,她不僅啞,還傻。

“如果布萊恩小姐還有你小腦那麼大點的同理心的話,就不該把你的教授晾在外面。”

面前人的嘴張張合合,吐出的是不太美妙的話語。他在罵她小腦萎縮,加德妮婭想。不過這沒關係,她能看到斯內普教授就已經很開心了,要知道來這之前,她只能在校長室的畫像裡看見他,而且他一直都在沉睡,從來沒有睜過眼。

“請進,斯內普教授。”小女孩似乎沒有聽懂自已暗裡的嘲諷,依舊笑眯眯地看著他,向後退了一步,將門讓出來。

斯內普冷哼一聲,袍子劃出一道凌厲的弧度,轉身進了客廳。

他們很快談好了隨行的事宜,由於布萊恩夫婦也要一同前去,他們只能選擇乘坐地鐵前往破釜酒吧。

七月份的倫敦依舊雨濛濛的。加德妮婭來英國這麼久,依舊沒有適應這裡隨時都能下雨的天氣,但她養成了每天都帶傘出門的習慣。

書店古樸的招牌和旁邊潮流的唱片店顯得格格不入,但如果仔細看,你就會發現它們之間有個更格格不入的酒吧,至少在漢娜·艾博[1]接手酒吧並翻新店面之前,加德妮婭絕對不會想到這是通往對角巷的道路。

斯內普黑色的杖尖有規律地點在磚塊上,磚牆歪歪扭扭向兩側開啟,英國巫師界最熱鬧的商業街展現在加德妮婭眼前。

“相信布萊恩小姐已經熟讀錄取通知書上的內容,購物這種事情就不需要勞煩你的教授了。”斯內普低頭看向正瞪大眼睛嘖嘖讚歎的小女巫,心裡算著地窖的魔藥還有多久進行到下一步驟。

就在他準備幻影移形回去時,一隻小手拉住了他的袍子。斯內普又皺起了眉頭——他已經數不清今天皺了多少次了,她不僅蠢,還是個煩人精。

他拉住袍子打算把它抽出來,然後轉身就走,面前的小女巫眼巴巴地看著他道:“教授,能不能陪我買完東西再走呀,”察覺到斯內普越來越陰沉的臉色,她又補上一句,“至少等我買完魔杖吧。”

斯內普看了她一會兒,用力抽出袍子,轉身進了對角巷深處。加德妮婭小跑著跟上他。

布萊恩夫婦在給妮婭換完金加隆後就去逛街了,加德妮婭當然不需要一個大人跟著自已,她完全知道對角巷該怎麼走,詢問斯內普教授也只是試著問問,如果他真的拒絕她也不會強求,可沒想到斯內普居然答應了。

他也沒那麼冷漠嘛,加德妮婭想。

選魔杖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非常到多長,如果真要加德妮婭說出個所以的話,那就是冷靜自持的斯內普教授都已經開始坐立不安了,加德妮婭發現他甚至偷偷伸了個懶腰。

奧利凡德的魔杖店已經一片狼藉,不過他絲毫不在意,拿著桌子上的最後一根魔杖滿面紅光地遞給她,嘴裡唸叨著:“就是這根,沒錯的……”

握住那根魔杖,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加德妮婭的心中升起。像是躺在軟綿綿的雲朵上,伸手一摸就能揪一塊下來,變成團狀的棉花糖,邊享受甜品邊隨風飄蕩周遊世界那種自由的感覺。

“雪松木,龍的心絃,十一英寸長。”奧利凡德盯著那根魔杖,似乎陷入了久遠的回憶。

“我的父親吉凡思•奧利凡德過去總是說,‘你永遠無法愚弄一位雪松木魔杖的持有者’,我同意這一點,雪松木魔杖很適合敏銳且具有洞察力的人。”[2]奧利凡德拍拍加德妮婭的肩膀,肯定道:“你會是一個很有成就的巫師。”

加德妮婭對奧利凡德說的這些無感——他肯定對每個小巫師都這麼說。她現在更迫切的是關注一下斯內普的精神狀態,他面前實時顯示的魔法時間正在一分一秒地過去,並且面色越來越冷。

看見加德妮婭試完魔杖,他揮揮袖子打散了那串數字,迅速走出店門啪的一聲消失了。

很好,第一次見面就被斯內普教授討厭了呢。

加德妮婭根據清單將開學物品置辦好,並且去咿啦貓頭鷹商店選了一隻灰林鴞。至於為什麼選它,加德妮婭只能說,不是她與貓頭鷹對上眼了,而是口袋裡的嗅嗅與它對上眼了。

她將所有物品都施了縮小咒放在書包裡,抬眼就看見一抹金色閃進了漆黑陰暗的巷子裡。

嗯?她看見了什麼?她該裝作沒看見嗎?那抹金色她可是太熟悉了,除了馬爾福家的人還能有誰呢?

好奇心驅使她鑽進了陰冷潮溼的小巷子。這樣一個小巫師闖入翻倒巷,身邊沒有成年巫師,很快就吸引了不少虎視眈眈的目光。

加德妮婭掏出魔杖握在手裡,試圖為自已增加一些勇氣,只不過在旁人看來有點可笑罷了。

一個老巫婆就跟在她身後不遠處,加德妮婭盡力去選擇忽視她,如果在這裡開戰,她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回家。

往前走了一段,她很快就找到了目標人物。

馬爾福家的小少爺被一群人圍在中間,並且這個包圍圈正在漸漸縮小。加德妮婭躲在一堆木箱子後,隱約聽到“爸爸”“等著瞧”等字眼,伴隨著周圍陰惻惻的笑聲,這些字眼也開始變得顫抖。

加德妮婭看到了馬爾福蒼白的小臉,掃到他的手上——空空如也。他甚至沒有拿魔杖。

那群人手裡有人拿著麻袋,看樣子是要把膚白貌美的小少爺打包賣掉。這很正常,他模樣好看,還是個純血,肯定會被那些富商們喜歡。

但這些人很顯然弄錯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馬爾福家作為英國最富有的巫師家族之一,比那些背地裡搞些黑暗買賣的商人可有錢多了。他們明顯是在陰溝裡待得太久,腦子已經糊塗了。

眼見那群黑巫師就要上前對馬爾福實施一些強制手段,加德妮婭抬手施了一個“飛沙走石”,用塵土把他們糊了一臉,趁這些黑巫師沒反應過來時,一把拽住馬爾福的手腕就往外跑。

馬爾福顯然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的腿甚至還在顫抖,被前面的人緊拽著踉踉蹌蹌跑向翻倒巷的出口。

身後五顏六色的魔咒飛來,加德妮婭抬手施了個“統統加護”,瞬間就被一道紅光打碎。她一直在跑,可怎麼也跑不到出口,肺裡好像有一團火在燃燒,只要吸一口氣,就會燃燒得更甚,連帶著五臟六腑都撕裂般地疼痛。她又向後胡亂施了幾個咒語,隨之而來的是更猛烈的攻擊。

她相信她的後背已經鮮血淋漓了,小馬爾福也好不到哪去,她看向金髮小少爺,馬爾福依舊一臉驚恐,但腦子已經反應過來,指揮著她進行攻擊。

但是很顯然,小少爺理論知識拉滿,實戰經驗為零。

加德妮婭由於失血過多,眼前開始變得模糊,在倒下去的最後一秒,她用力推了一把馬爾福,艱難地出聲:“快去找救援……”

[1] 第二次巫師戰爭結束後的某個時間,漢娜·艾博接替了湯姆,成為破釜酒吧的新老闆。

[2] 來自pottermore官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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