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

身軀微僵,顧承安握住楚氏雙肩,目光晦澀。

“這麼多年,我何時騙過你?阿蕊,你只需知道,不管娶她還是旁的什麼,皆有因由。你且放寬心守在環春居,你想要的,日後我定會如數捧到你面前。”

又在畫大餅!

這麼多年,楚蕊不知聽過多少這種話!

她惱得牙癢癢,尖細如瓜子的臉上卻掛滿酸楚,“我信安郎。只是如今論起來,我始終都是安郎的弟媳,他日安郎得償所願,如何再給我名分?景哥兒前途無量,他若連中三元得入朝堂,豈非要被倫理髒水影響?”

“傻!”

胳膊用力一摟,顧承安附去她耳畔密語。

幾息後,楚氏面色轉喜。

同時一記粉拳輕捶男人胸口:“安郎深謀遠慮!”

“這算什麼?”

女人充滿愛慕的吹捧,總是令人格外受用。

顧承安眸光一轉,“景哥兒聰明不凡,日後你還怕他想不出法子堵住悠悠之口?我不過是先做個準備。這下放心了,說吧,九爪蘭怎麼回事?如實交代,我好跟祖宗交代。”

楚氏盈盈抬眸,為難咬唇。

“我……當真是傻,那東西我……”

“說!”顧承安心一沉。

“我是偷偷加在依姐兒給蓁姐兒送的雞湯裡!”

“你……”

“安郎,你別生氣,是我傻、我蠢……”

同樣一個“蠢”字 ,也響起在南山堂!

聽完顧承安回稟,顧陳氏怒拍羅漢床上的小几:“當真蠢貨!她這麼做,不是想讓她們姐妹不睦嗎?蓁姐兒性情你再清楚不過,若被她知曉,定鬧個不休!當年我就說楚氏空有一副狐媚子美貌,你偏……”

“孫兒知錯。”

顧承安訕訕,“但她終歸是孩子們生母,且景哥兒那樣天縱英才……”

“罷了!”

提起引以為傲的長孫,顧陳氏怒色一滯。

她慢慢轉動蜜蠟串:“找個粗使僕婦認罪。另外你親自跑一趟月照院,先去見依姐兒,好叫她心裡有個數。她一向穩妥懂事,你掰開來揉碎了細說,她會理解。再去蓁姐兒那裡瞧瞧,若她醒了,敲打幾句,此事就算揭過。”

顧承安也覺得這樣可行。

他當即先到月照院東廂同顧依依說話,再來看顧蓁蓁。

可惜,後者還沒醒。

林舒不願同賤男人共處一室,想找個藉口打發他走時,長榮啟稟顧景之在外面求見,有學問上的事請教。

顧承安把顧景之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忙不更迭出門。

他一走,剪霞用氣息喟嘆:“大少爺聰明又勤勉,可惜一棵好苗子。”

可惜?

坐在床畔的林舒眉眼淡漠。

顧景之心思深沉,叫走顧承安要麼是對今晚的事起疑,要麼……

想起前世他那癲狂熾熱的眼神,林舒的心如同被尖利石子滾過,膈得慌!

少頃,躺在床上的顧蓁蓁幽幽睜眼。

“母親……”

“醒了?”

方才顧承安的動靜裁雲已稟告,林舒猜了個七七八八。是楚蕊不足為奇,奇的是,楚蕊真能為一石三鳥、借親閨女對親閨女下手!

她揮手讓裁雲把溫著的藥端來,“感覺如何?來,喝藥。你啊,嚇壞了闔府上下。”

“是女兒的錯。”

“簪子的事你確實錯了,暈倒卻不是你的錯。”

“母親這是還在生女兒的氣?若是,女兒即刻回祠堂跪著!”

說著,顧蓁蓁掙扎下床。

扶著她靠在懷裡喂藥的裁雲連忙阻止:“三小姐快別這樣,夫人不是這意思。你體弱至此,夫人怎會還讓你罰跪?夫人這是惱自已呢,惱自已沒有照看三小姐,也惱自已沒有打理好侯府,以至於有人毒害三小姐!”

說得好!

顧蓁蓁的尖叫和林舒心中的暗贊一道響起。

“什麼?有人給我下毒?”

到底年紀尚小,一聽中毒,顧蓁蓁血色全無,渾身直抖。推開裁雲送來的藥,她撲到林舒膝旁,緊緊揪住她的袖子,“誰?是誰?母親!究竟誰要毒害我?我沒和人結下任何什麼仇怨,怎麼回事?”

“別怕。”

林舒輕輕抽走衣袖,“老祖宗和你父親在查。”

“是啊。”

裁雲自然沒錯過林舒剛才投來的讚賞眼神,反應機敏的接話,“都在查著,三小姐別怕。而且府醫說了,不是什麼劇毒,只是一種會讓人嘔吐暈厥、輕微毒性的九爪蘭。大人方才來月照院又走了,想必很快有結果。”

“父親來這……”

顧蓁蓁猛地坐直,“母親!是四妹害我!是老四!”

相當滿意她的反應,林舒故作吃驚:“怎麼會是依姐兒?”

“就是她!”

顧蓁蓁滿臉憤恨,小巧瓜子臉扭曲變形。

“之前她就想把寶石簪子的事抖摟,我被母親罰跪,她又假惺惺來道歉,賭咒發誓並未告訴任何人,還做小伏低給我親手熬什麼雞湯!對,定是那雞湯有問題!“

“不許亂說!”

林舒板臉,一如從前待她們語重心長那般。

“這話若傳出去,依姐兒閨譽毀於一旦,將來怎麼辦?”

毒害親生姐姐的閨閣少女,日後哪個人家敢娶?

“母親!”

顧蓁蓁氣得厲喊,“她想害我,難道母親還要包庇縱容?”

“你有證據?”

“雞湯!母親去查她給我熬的雞湯!”

“好,若雞湯還有,我會查。”

示意裁雲扶著情緒激動的她躺下,林舒替她蓋上錦被,“但你也要知曉,在無確鑿證據前,最好不要再說那些話。你們是親姐妹,若不是依姐兒乾的,豈非傷情分?而且,什麼都不如你身子重要,知道嗎?”

“若是她呢?”

眼神似恨不得親手撕人,顧蓁蓁咬牙切齒。

窩裡鬥多美啊,林舒等著看這出戏!

“若是,母親斷不縱容。”

顧蓁蓁喝了藥沉沉睡去。

熄燈退去外間,林舒決定歇在月照院。

裁雲將美人榻鋪得厚厚一層,低問:“小姐擔心他又去咱院?”

“他怕是沒了興致,但以防萬一。”

在晚輩院裡,顧承安再怎麼無恥,也不至於亂來。

林舒合衣躺下。

沒多久,剪霞躡手躡腳進來,“存露說門房那邊送來一張胡府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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