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想回家
文熙瑜正準備拒絕胡三的提議就見人群中突然有個人倒在地上抽搐起來。
“二狗二狗你怎麼了？”老人很著急得跪在地上想伸出手去扶但又因為抽搐得厲害而不敢伸過去，只能大聲喊希望能喚醒倒地的人。
“快把桌子椅子這些都搬開！你們都讓開些，保持空氣流通！你！對，就是你去叫許大夫進來！哥哥幫我抓住他，要輕點！叔叔你拿這塊木棍輕輕壓住他的舌頭別讓他咬到舌頭！”文熙瑜見狀連忙做好人群疏散和障礙物搬離並給了顧平田一塊從道觀那裡回來時隨手薅的三叉木棍讓胡三和顧平田幫忙控制病人開啟口腔防止咬傷。
“別捅太進去！”文熙瑜對著顧平田補充道。
就在顧平田剛剛把木棍放進倒地者的口中時許大夫也趕了過來。
“情況怎麼樣了？”
“患者剛剛突然倒地抽搐，意識不知道有沒有喪失，看樣子很像癲癇，也就是羊癲瘋，誘因不清楚，目前暫時控制住了，沒有磕傷或者咬舌，氣道也是開放的。”文熙瑜一邊眼睛盯著患者一邊和許大夫彙報情況。
“嗯，老顧老顧，用這個，別用那個，髒。”許大夫一邊聽一邊點頭，雖然有些詞他聽不太懂但是不妨礙他大概清楚問題所在。在看到顧平田用一個木棍壓住病人的舌頭的時候他還從旁邊的藥箱裡拿了個短平木板出來給顧平田。
在過了大概十五分鐘，也就是一刻鐘之後，倒地者抽搐力度逐漸減小，意識也逐漸恢復過來。
“老顧，胡三可以了。你怎麼樣了？”許大夫見倒地者已經開始有些因為顧平田不規範的壓舌動作犯惡心就讓顧平田和胡三撤了，轉而詢問倒地者。
“我…我…好一點…了。謝…謝…你們。”倒地者虛弱地回答。
“那你先去外面的塌上休息一會兒，我讓小廝陪著你，我一會兒回來再看看你可以嗎？點頭或者搖頭就行不用回答。”許大夫讓百草堂裡的小廝拿了杯茶水進來給倒地者潤了潤喉嚨就繼續問。
倒地者喝了一點水之後似乎有點力氣了就點了點頭。
“好了，你們繼續吧，我外面還有點事情處理，我先不打擾你們了。”許大夫見事情似乎還沒處理完就知趣地找個藉口走了，只是走之前還似乎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已經站在胡三旁邊的文熙瑜。
“好了。那我們繼續吧。”顧平田把話題拉回正事上。
“大強，你申時到酉時都在幹嘛？可有什麼人證證明你那時做的事情？”顧平田又露出那種銳利的眼神盯著牛大強。
牛大強被他盯著心裡一陣發毛，不顧自已的受傷的手就跪下對著顧平田說：
“頭兒！我的為人你還不相信嗎？我牛大強雖然是嘴碎些，但是是絕對不會幹出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的！”顧平田想要伸手扶他起來卻被牛大強撥開。
“頭兒，我知道單我說什麼他們都不會信，但是你們可以找隆悅客棧的掌櫃的，他知道我今天自申時一刻起整個傍晚都在他那裡喝酒和人聊天的。他可以作證！”牛大強信誓旦旦地丟擲關鍵人證之一。顧平田還是堅持先讓牛大強起來，他也不倔著就在胡三的攙扶下坐回了椅子上靜靜地聽顧平田安排。
“好，但是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也不好麻煩人家隆悅客棧的掌櫃。嗯，不如這樣，你們現在都先回橋洞，我派人守著，等到明天找到隆悅客棧的掌櫃對峙過後再定奪。”顧平田思考了一會兒，看著已經完全暗下來的天想著宵禁的事情就先暫時把人都放回去，再派人守著。畢竟無論如何這群人還是要為擅闖衙門這事兒負責。
老人聽顧平田這麼說也想起宵禁的事情也就拉著還一臉倔強的幾個年輕人往回走。
顧平田和已經抱起文熙瑜的胡三也準備往外走，牛大強連忙起身跟上準備和他們一起回衙門。
“大強你先好好在許大夫這裡將養一晚，你放心，明天早上我一定會查明真相的！”顧平田見牛大強因為剛剛下跪的動作似乎把傷又弄嚴重了一動就齜牙咧嘴的，就讓他先別回去，直接在許攸之這裡把傷包紮好了再說。
“哎，好嘞。”牛大強應得很快，畢竟他這確實也疼，這手可是自已的，在頭兒面前露臉的事情還是等好了再說吧。
“走了。”顧平田揮揮手算是給在外堂還在給那個倒地者做檢查的許攸之和牛大強做了告別。至於那個倒地者？放心，以他顧平田對許攸之的瞭解他許攸之讓躺那張塌上的人是絕對不會放他立刻離開的，起碼要躺十二個時辰。別問他怎麼知道的，問就是被摁過。
……
“哥哥，你說究竟是不是那個老人在撒謊啊？畢竟那個牛大強……額，哥哥看起來似乎不像撒謊的樣子。”剛出百草堂文熙瑜把胡三的鬍子撥到一邊，然後把頭放在胡三的頸窩悶聲問道。
“哥哥也不知道呢。頭兒說過在事情還沒有定論前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所以我也不知道，你年紀小小的也不要想太多了，容易長不高，這些小事讓我們大人來操心就好了。”胡三用空著的手扒拉扒拉自已的鬍子讓它往一邊偏以免扎到文熙瑜。
“好吧。”文熙瑜嘟囔了一句就沒再說話了，但是腦子卻在覆盤剛剛發生的事情——她總感覺事情不太對，是她的錯覺嗎？為什麼總感覺那個老人有點怪怪的，但是哪裡怪又說不上來。
嘖，算了，反正明天和那個掌櫃對一對就知道了。
路邊的蟲子越來越大聲，配著胡三走路輕微的搖動和微微吹來的涼爽的清風，文熙瑜的眼前逐漸變得朦朧，後面百草堂屋簷上掛著的燈籠也開始逐漸變成兩個向外輻射著柔和光線的橙色圓點。
“哥哥……”文熙瑜迷迷糊糊地嘟囔著。
“你說什麼？”胡三沒聽清她在說什麼，就停下想仔細聽。
“哥哥……”
“嗯，在呢，怎麼了？”
“……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