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道理我都懂，但不講道理
二人剛出城，迎面走來一人。
張嘴便說道：“二位姑娘請留步……”
江玉燕探頭看去，是一個手持判官筆的中年男子。
面相算得上是眉清目秀，面如冠玉。
只是雙眼好似毒蛇，陰冷，看著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而且面色凝重，滿臉殺氣。
江玉燕認不出這個人是誰。
不過慕容惜生看了一眼，便知道他的身份。
玉面審判蕭子春。
慕容惜生在青樓殺的花惜香便是他兒子。
事情已經過去好些時日，但蕭子春一直沒有找到慕容惜生的下落，只得繼續讓人搜查。
今日得知這個美得不似凡人的女子出城，便馬上趕來。
他之前也只是在別人的口中得知這個女子的相貌。
當聽說有不少人為之瘋狂，並紛紛自刎時，都覺得是誇大其詞。
認為那些人可能是中了什麼邪術才會那般。
但現在自已親眼目睹時，才發現傳聞果然不假！
行走江湖多年，他還從未見過如此超凡脫俗的美。
恍惚間，竟感覺自已的神識被迷住一樣。
他急忙努力讓自已鎮定下來。
沉聲道：“姑娘在怡紅樓殺了犬子花惜香，難道不打算給個交代就離開安慶？”
“要交代？”慕容惜生止住馬兒，神情淡然問道，“你算什麼東西？”
蕭子春瞬間語塞，面龐急速漲紅，心下勃然大怒。
他雖然在武林中不是燕南天那樣名震天下，但好歹也搏出一個玉面審判的名頭。
卻不想，今日被一個女子如此辱罵！
更別說這女子還殺了他的兒子。
“找死！”
他怒吼一聲，悍然出手。
飛身一縱，騰空而來，手中的判官筆閃電般刺嚮慕容惜生的華蓋穴。
華蓋穴乃是死穴之一，只需要一點點的力量就能致命的地方，何況還是精鋼打造的判官筆。
蕭子春善於判官筆，自然知道這點。
暴怒之下，他也不留手，出手就是大招！
若是被他擊中，這招不死也殘。
儘管形勢危急，但馬背上的慕容惜生動也不動，先頭也不回地跟身後的江玉燕道：“扶好我的腰，不要亂動。”
“是，師父。”江玉燕急忙雙手摟住她的腰。
慕容惜生目光微凝，抬手對準蕭子春便是一招【斷玉分金】。
咻！
一道勁道凌厲的指風，極速從她指尖射出。
有古怪！
蕭子春雙目圓睜，憑藉著自已習武多年的直覺，身子極速在半空險而又險的擰轉一個圈。
儘管他的速度很快，但慕容惜生的指風更快。
只是眨眼的功夫。
便聽一聲悶響。
噗！
蕭子春的肩膀就被指風擦出一道傷痕，頓時鮮血淋漓。
“你這是什麼武功？”
蕭子春不敢戀戰，憑藉自已的經驗，腳在地上一蹬，迅速後退，又驚又怒地看向慕容惜生。
根據他的經驗，這女子雖然指風剛猛，但一定會有個安全距離。
只要自已超過這個距離應該就安然無恙。
但他不明白，眼前這女子分明毫無內力波動，而且看上去更是嬌弱無骨，為何能使出如此厲害的指法？
他拼命在腦袋裡搜刮。
也從未聽過江湖上有什麼善於指功的門派或者是世家。
他小心翼翼看向慕容惜生。
冷聲道：“姑娘果然好武功，難怪犬子喪命你的手中，不過姑娘為何殺他？”
“我想殺他就殺他，難道還要挑日子？”
慕容惜生輕聲道，“蕭子春，你再攔著我們，我就殺了你，讓你們父子下去團聚。”
儘管這句話說得很平靜，但整個人氣勢如劍，直衝雲霄。
蕭子春被這句話嗆得臉色鐵青，正要開口。
遠處又有兩道身影飛速掠來。
只見其中一人，輕功倒是不錯，就是長得又高又瘦，看起來像一根竹竿掠來。
不過幾息的功夫，這二人便來到慕容惜生的面前。
除了又高又瘦的男子外。
另外一人是個外表俊美，眉清目秀的中年儒雅男子。
江玉燕只是瞥了一眼，就匆匆收回眼神。
因為這不是別人。
正是她父親江別鶴！
不過她不明白江別鶴為何會來此。
又高又瘦的男子目光落在慕容惜生的面上，心裡當即一驚。
好美的女子！
不過並沒有被迷惑在這過分美麗的相貌中。
他開口便說道：“姑娘，在下鬼影子何無雙，吾兒何冠軍命喪姑娘之手，故而來討要說法。”
接著指向他身邊的江別鶴，“這位是仁義無雙江南大俠江別鶴，我們今日來，是希望姑娘能夠將此事說個清楚。”
他神情悲痛地道：“就算吾兒得罪姑娘，但也似乎罪不至死，如今姑娘卻讓在下白髮人送黑髮人，在下特請來江大俠主持公道。”
江別鶴微笑撫須，道：“這位姑娘，你在怡紅樓殺的三個少年俊傑，除了他們兩位的公子外，還有崆峒派掌門人一帆大師的關門弟子。”
“他們三人乃是來找犬子相聚，卻不曾想被姑娘殺了，難道姑娘想要一走了之不成？在下不才，被他們二位請來主持公道，還請姑娘下馬將此事交代個明白。”
江別鶴雖然面帶笑容，但心裡也暗自吃驚。
傳聞的確不假。
這女子當真是美得毫無缺陷，任憑讀過很多書，但似乎都找不到準確的詞來形容她的美！
他在打量慕容惜生的同時。
慕容惜生也在打量他，看著他這副神情淡然的樣子，再加上他精心營造的人設，難怪唬住那麼多人。
雖說江別鶴是個陰狠毒辣的偽君子，可人設營造的好，若不是知道實情，慕容惜生覺得自已也會被其矇蔽。
“人，我想殺便殺，不需要找日子，更不需要找理由，你們算什麼東西？敢來找我要說法？”
她冷笑道：“我看幾位這麼閒，不如去找家醫館檢查一下，看看自已還能活多久。”
此話一出，蕭子春直接臉色變沉，冷冷道：“何兄，江兄，看她如此狂妄自大，倒不如我們一起出手擒下，先關押起來，等候一帆大師，再對其審判。”
“若不然，犬子還有何公子以及梅少俠豈不是白死？”
“而且她敢殺犬子等三人，日後必定在江湖上掀起血雨腥風！倒不如今日先料理！”
“不錯。”何無雙眼神裡滿是悲痛，“吾兒雖劣，但罪不至死，卻被她梟首，此事須得給在下一個說法！”
說完，二人各自準備好，打算一會兒同時出手。
瞧見二人悲痛的神情，江別鶴轉頭看向慕容惜生，道：“姑娘，蕭兄何兄的兩位公子慘遭此劫，確實得要個說法。”
“若是姑娘當作不知情，或者是不管不問，我想天下間沒有這個道理。”
“道理我都懂，可我這個人，就是不愛講道理。”慕容惜生輕笑道，“現在我給你們兩個選擇，一個是單挑，一個是群毆，你們快選一個。”
蕭子春等三人相視一眼，均不明白她說的什麼。
江別鶴道：“姑娘不妨把話說得明白一些。”
“單挑就是我打你們三個。”慕容惜生臉上帶笑，“群毆就是我毆打你們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