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救二房
方君澤站在原地，望向回家的路，卻一步也走不下去。
想起方苒苒平日裡對他們四兄妹的好，又回想起方家一大家子人醜惡的嘴臉，方君澤攥著拳頭，眼眶紅彤彤的。
方家已經爛透了。
方君澤猛地抬眸，望向天際。
“爹，娘，你們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苒姐姐。”
說完，他毅然決然的朝著方家跑去。
……
此時方家屋內。
“此事已成定局，不要再說了！”方老漢沉聲呵斥。
“呸！你們這群畜牲！喪良心的東西！”秦氏憤怒的大罵。
她此時早就忘了什麼尊卑老幼，她只是一個母親。
“你們敢帶走我的苒苒，我絕對饒不了你們！”
“老二媳婦兒，我勸你還是識相些，你家苒苒嫁入王家，這輩子就享福了，等她生了王財主的孩子，榮華富貴自然唾手可得！”
秦氏一口唾沫噴到方青天的臉上，歇斯底里的喊著：“我呸！做夢！我苒苒永遠不可能進王家！”
“那就由不得你了！”張氏冷哼一聲，“三弟妹，咱倆帶著苒苒那丫頭去，由著她們這麼鬧，王財主還不等急了！”
秦氏一驚，“我苒苒是絕對不可能嫁入王家的！”
“由不得你不答應！”
“你們休想！”
方家屋內，扭打一片。
直到後屋冒起滾滾濃煙，眾人才反應了過來。
“是不是走水了，我怎麼看後屋冒煙了？”張氏被秦氏死死抓著頭髮，痛呼著問。
若不是確切的聞到煙味，她還真以為是秦氏給她腦袋打出問題了呢！
“走水了！都還愣著幹什麼？救火啊！”方老漢一聲令下，一行人紛紛跑向後屋。
方家頓時一團亂麻，此時誰還記得要送方苒苒去王財主家的事？紛紛拿著鍋碗瓢盆打水去救火。
只有二房一家人，跌跌撞撞的跑向方苒苒，取下了她嘴裡塞的破布，解開了她身上的繩子，一家人相擁而泣。
“我的苒苒吶，娘來了……娘來了……”
哭得傷心欲絕的秦氏緊緊摟著嚇傻了的方苒苒，像是抱著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生怕一鬆手方苒苒就會消失。
江攬月從屋簷上落下，大搖大擺的從方家正門進入。
方青正詫異的抬頭看向江攬月。
她怎麼會在這？
江攬月不看他，只淡淡吐出一句。
“等他們救完火，苒苒可就跑不掉了。”
她的一句話就拉回了二房一家人的思緒。
是啊，救火只能拖上一時。
等他們再回來，定然是還要把方苒苒送去的。
“娘……！我不想去……我怕……我害怕……”方苒苒連連搖頭，她不願意去王家，她想活！
方青正看著哭得悽慘的妻女，心中也是悲慼。
他嘆息了一聲，衝著江攬月就跪了下來。
“四弟妹，我沒什麼本事，從那日分家我便看出來了，你是個有大主意的。”
“我求你，救救我的妻女！”
方青正是方家這四個兒子中最老實的。
他不像大房那樣有多大的抱負，要考取功名。
也不像三房那樣會說好聽的話，哄得人頭暈腦脹。
他就是這個樸實的莊稼漢，所以對於這個兒子，方老漢是不喜的，覺著他沒有大的出息。
但江攬月卻不這樣覺得。
方青正雖老實本分，不善言辭，但他愛妻女是真，也識時務者為俊傑。
就像今日若是換做其他人，她不會救的。
“我也不想說客套話，二哥二嫂，帶著苒苒跟我走吧。”
方青正和秦氏對視一眼。
兩人神色複雜的看著江攬月，最終重重點了下頭。
他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比不上先救出方苒苒來得更重要。
“苒苒，走！”
他們很堅定，沒有說什麼要回去收拾東西的言論，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對方家的留念。
他們很狼狽，但……很輕鬆。
一路走回山腳下，方君澤便在家門口焦急的等著，左顧右盼。
在看到江攬月的那一刻，方君澤眼前一亮。
他小跑上前，這才看見了江攬月身後的二房一家人。
“苒苒姐沒事了？！”方君澤的語氣裡滿含欣喜。
他高興極了，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嗯，我們回家。”江攬月摸了摸方君澤的腦袋。
“回家。”方君澤笑眯眯的，又上前幫著秦氏扶住了方苒苒。
一行人進了院子，方君澤就關上了大門。
“母親，你回來啦！”方雲錦從堂屋裡探出腦袋。
看見江攬月之後，她立即撲了過去。
“嗯，我回來了。”
“以後我們便要和二伯、二嬸、還有你苒姐姐住在一起，你高不高興啊？”
“高興！”方雲錦點了點頭，拉著江攬月的袖子撒嬌。
“二哥，二嫂。一會兒我收拾收拾，你們暫且住在那邊。”江攬月抬手指了指西邊的一處屋子。
那屋子不大，但好在還算遮風避雨。
“苒苒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兒家，就讓她暫時和阿芷住在一個屋，你們看可好？”江攬月看了看一旁站著的白芷，拉過來介紹了一番。
“這是我妹妹，白芷。”
“謝謝四弟妹了，我們來這本來就是叨擾了，屋子我們自已收拾就是了！以後四弟妹要是有用的上我們的地方，不必客氣！”秦氏感激涕零，一副無以為報的模樣。
“二嫂客氣了，但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
“王財主那邊……若是他遲遲不見人去，必定會派人去方家。”
方青正和秦氏面色凝重的頷首。
“那……苒苒是躲不過了嗎？”秦氏嘴唇顫抖著，手也有些打顫。
江攬月拍拍秦氏的肩膀，安慰道：“所以我們必須讓王財主自已開口，說不要苒苒。”
“這怎麼可能？王財主是出了名的霸道專橫，哪裡肯罷休？”方青正皺眉道。
“我心裡有了主意，但這件事對苒苒的名聲……會有影響。”
江攬月頓了頓。
“四嬸，只要能留在爹孃身邊，我不在乎什麼名聲！”
“去了王家我連命都沒有了，還在乎什麼名聲嗎？！我早就不在乎了。”
方苒苒打斷了江攬月的話，眼神堅定，態度強硬，一副豁出去的模樣。
江攬月心中暗讚了一聲，這孩子果真是聰慧的。
“阿芷，你帶雲錦去玩。”江攬月把雲錦交給了白芷，這才又開口。
“君澤，你過來。”
她朝方君澤招了招手。
方君澤乖巧的湊近了江攬月。
江攬月湊近了方君澤的耳朵，說了幾句悄悄話，方君澤頓時眼睛一亮。
只瞧他拉著自已的兩個弟弟，三個人琢磨了一番，就一起出門去了。
方青正和秦氏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沒有開口，只由著江攬月放手做。
“苒苒，你跟我進來。”江攬月起身，朝著堂屋走去。
方苒苒看向秦氏。
“娘，我去去就回，很快的，你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