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這麼多人在洗澡,大浴室間裡本應該雲霧繚繞,白氣飛騰,可是卻沒有一絲熱水帶來的潮熱氣息,而是寒冷。

原來孤兒院並沒有給孩子們開放熱水洗澡,就讓他們就著冷水洗。

已經沖洗好的孩子們,急慌慌地跑到地面乾燥的穿衣區麻溜地穿衣服,忍不住地跺腳好讓身體熱起來,齒間不自覺地打顫,吐出冷冷的哈氣。

小縝言依舊抿著唇瓣,沖洗好後利索地穿上他的衣服,沒有絲毫地顫抖,彷彿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情,習慣了這樣的溫度。他換上的衣服還是長袖的款式,大大的衣服遮住了他瘦小的身子,還有他的傷疤。

他們有序地排著隊,踏著拖鞋掀開簾子走了出來,踩在過道走廊的聲音一下接著一下。

阮甜甜聽到了他們出來的聲響站起身來,看向她等著的那個人。

小縝言的頭髮還沒有擦乾,髮絲都是溼漉漉的,髮尾的水珠滴落在他的衣服上,衣服的水漬圈暈一下子變大了,只是臉色卻比白天更加蒼白,沒有血色。

阮甜甜:怎麼回事?洗完澡後不都是臉蛋紅撲撲的。他怎麼這麼蒼白,其他孩子的臉色也是偏青白的,好像凍到了一樣。

她著急地跑向他,擔心地問道:“你怎麼了?沒事吧?怎麼臉色不太好?”

“沒事。”

小縝言難得這麼快就回答她。

弄得阮甜甜神色怔然,她問的話就像一個拳頭打到棉花上,無力極了。

“嗯。……沒事就好。”

“那現在幹嘛,去睡覺?”

阮甜甜又恢復了她跳脫的樣子。

“嗯。對的。”

阮甜甜:……真的好奇怪,他白天都不理我的,怎麼晚上突然這麼反常?

孩子們各自回到自已睡覺的房間,小縝言也不例外。

阮甜甜跟著小縝言來到了他睡覺房間的門口。

“你睡在這兒啊?”

阮甜甜悄咪咪地在門口探出頭偷看。

還不錯,每個人都有單獨的床位,不大不小,比想象中整潔得多。

阮甜甜看到裡面還有她認識的人,是小虎以及整天跟在他屁股後面的同黨,好像是叫小力和小頭。

他們正排成三角隊形雙手抱臂地杵在那裡,臉上掛著一副囂張跋扈的表情,嘴角盡是惡趣味的笑容。

阮甜甜氣得呀!眉間緊皺,咬牙切齒地看著他們,恨不得立刻衝過去暴打他們一頓。

這幾個破小孩!!

可是正當她準備擼起袖子的時候,小縝言卻轉身面向輕輕地推擋了一下她,下一瞬用手把門關上了。

!!!

阮甜甜的眼眸速緊,瞳孔微張,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他,瞬時關門的縫隙間,她對上了他的眼睛。

他的眸色充滿了失望和死氣,好像根本不在意他們是否欺負他。

他要幹什麼!

為什麼推開她!

阮甜甜:該死!我為什麼不是真的鬼?我要怎麼穿門,怎麼進去啊?!

阮甜甜的心臟不禁一緊,她張慌失措地摸索門把手,看看能不能推開,可是出入無門,裡面反鎖了。她只能蹦跳起來,試試能不能瞥見安在最高處的房間窗戶。

奈何她的個子實在太矮了,怎麼蹦都看不到。

她氣急敗壞,扯著自已的頭髮,受不住地踱來踱去。

她又湊近門口,耳朵貼著門,企圖能聽到一些聲音,卻一無所獲。

這時她看到了遠處洗手池的地面上有個灰黑色的石墩子,想必是為了讓個矮的孩子站上去好方便洗手。

阮甜甜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馬上跑過去,蹲下身子就要把石墩子抱起來。

結果!沒想到這個石墩子也太重了,根本抱不起來!

阮甜甜:可惡!不行,我得快一點!

她咬緊牙關,額上的青筋微微凸出發紅,鼻子也跟著一皺,用最大的力氣終於把石墩子搬離地面一點。她保持著彎腰的姿勢,把石墩子一點點地搬到他們房間門口。

還好現在是晚上,沒有人出來,要是看到了,這鬧鬼的傳說可就成真了。

等到阮甜甜搬到了位置,她已經累得氣喘吁吁。沒想到她成了魂體除了別人看不到,還是跟正常人一樣,會累會出汗還會痛。

她立馬站在石墩子上,隔著通明窗戶向屋子裡張望,隔著玻璃要比隔著牆的聲音更有穿透力。

便看到了令她心如刀割的景象。

驟然間,她的胸口一陣奇異難忍的尖銳疼痛,彷彿一把利刃一刀一刀地劃在她的心口,滴落著硃紅的血珠。

小虎和其他孩子放肆笑意地坐在床上,盯著跪在地上的一個人。

那是小縝言!

此時他脫去了上衣,露出赤裸的上身,纖弱白皙,而他的後背盡是可怖的血痕,長長短短。

他的身後站著一個孩子,手裡攥著一根不是很長的軟鞭,卻看上去十分筋道有力,那個孩子的神情很是膽怯,像是被逼的,並不願意拿著鞭子。

是他!上午提醒小縝言回答朱大媽的那個小孩!

小縝言手裡端著一本書,嘴巴一張一合地念著,他的額前滿是汗珠。

小虎故意嘲弄:“這章講得一點兒也不好!要懲罰”

……

那個執鞭的小孩戰戰兢兢地不敢動。

“怎麼?你不打?是要我打你嗎?”

小虎惡狠狠地說道。

“不……不是……是我……”

“沒事,小丁,你打吧!”

小縝言開口了。

聲線卻灼著微微顫抖和堅毅。

這!

這難道就是他們所說的“講故事”?!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娛樂圈的頂流夫婦

甜橙櫻桃

一覺醒來後,變成端淑女娘!

Y七點

四元解夢雜貨鋪

素素紫

小狼狗老公養成計劃

心情大好的天晴宇

病秧子想要活下去

倉鼠夢小澤

當光降臨

琳冧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