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拍手的聲音停止,整個屋子裡面的溫度猛地下降,刺骨的寒意讓凌峰不住的打著寒顫,在深呼吸後,快速的拔劍,朝後邊連續突刺。在一聲聲金屬的碰撞聲中,天花板上邊也出現一些若有若無的裂痕,兩人就這麼持劍對峙著,這時凌峰才看清來人的那雙眼睛:那是一雙足以擊潰世間任何防禦的眼神。血色中帶有一絲憂傷,似乎是極度失望過後才會露出的表情。就在兩股力量即將達到臨界點時,凌峰不經意露出了一抹微笑,對面愣了一下,也正因如此,凌峰抓住機會,加大握住劍柄的力量。

“敕令!!!”,一把十分巨大的劍狀氣流便將對面的傢伙一整個包裹住,強大的威力直接將地面轟出個大坑,揚起的煙塵頓時將戰場分割成了兩部分。凌峰站在煙塵外,剛剛的那一招可以說是自已的絕殺了,單單是使出來便已用了大半的體力,現在只得強撐著身體。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可當煙塵散盡,只見那人上半身裸露,毫髮無損的站在原地,他身上的疤痕幾乎將他的整個背後佔滿,很難想象他究竟經歷過什麼,那人登著雙血紅的眼睛,兩對尖牙正隨著一開一合的嘴巴一上一下的動著,渾身散發著一種介於黑與白的灰色。一股氣旋正環繞在他的四周。在頭頂的灰塵落下的一瞬間,那人猛地暴起。

鐺的一聲,凌峰十分艱難的雙手舉劍抵擋著,鐺,這次凌峰只得半跪著,而下一秒,陪伴自已征戰大半輩子的劍就從中斷裂開來,那人見狀,則是將自已手裡的劍扔在一邊,接著雙手高舉身體轉了一圈,凌峰見狀則是吐了口唾沫,在手錘了地面後,也是起身,開始與對面肉搏。須臾之間,只見二人的身形開始出現波動,而二人周遭的桌椅板凳,全都出現裂痕,隨著時間和裂痕的堆疊,二人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一種暢快的神態。凌峰雙臂充血而變得十分粗壯,頭髮像是炸了似的,反觀對面那傢伙也出現一樣的情況,只不過始終保持著單手背在背後的模樣。也不知從哪傳來一句“行不行啊”過後,對面那傢伙只是猛地雙臂一震,凌峰一整個人便被餘波擊退了數米。穿過了牆面一整個人就這麼飛了出去,揚起的灰塵將凌峰一整個包裹住。

待到煙塵散去,凌峰身上的衣服一整個炸開,露出那沾滿血液的雙臂,接著那血液開始蔓延到凌峰的全身,逐漸形成一種圖騰。“哦,血祭嗎?看來你還是長了點本事嘛”接著凌峰大喝一聲,聲響之大竟直接將天花板上邊的吊燈給震了下來,接著還不等老頭反應,一拳又一拳結結實實的垂到了身上,強大力道帶來的氣旋徑直透過身體,直直在後邊的牆壁上留下幾枚拳頭印記。可那老頭僅僅只是略微抬了抬腦袋,隨即也大喝一聲,朝凌峰掄拳打去,就這樣,兩股極其霸道強硬的力量碰撞到了一起,產生的波動直接將那幾扇琉璃做的窗戶擊了個粉碎,二人還在持續的角力。一根掉落的蛛絲恰好落到二人的頭頂的那一刻竟直接化成了灰燼。突然那老頭像是看到了什麼一樣,隨即猛地一發力,將凌峰又一次的震飛了出去。順著老頭眼睛的方向看去只見有一排人正搖搖晃晃的朝這邊走來。應該可以稱呼為木偶的傢伙則是拉著一群異屍搖搖晃晃的進來。那群異屍大都木訥的眨巴著血紅的眼睛,一臉疑惑的望向這邊。老頭迅速的跳回到高處。隨手一揮,籠罩著凌峰的煙塵散去,露出裡邊滿身是血的凌峰,正無力的倚靠在院牆的一角,時不時的還劇烈咳嗽著。

接著,只見那老頭又是單手一揮,其中一個異屍就變回了本來的模樣,變回的傢伙先是謹慎的打量著四周,但當眼神落到高處的老頭身上時,以一種近乎癲狂的姿勢跪著。渾身打著哆嗦,一個勁的磕著頭,嘴裡還斷斷續續的說著“求求你,求求你”那老頭沒有任何動作,只不過那木偶則是端著一個盤子,盤子裡邊放著一個瓶子。木偶只是微微的將腦袋轉向那個跪在地上的人,那人連忙挪動著膝蓋,來到瓶子面前,抓起瓶子,開啟,舉起,一飲而盡,直到最後一滴液體落入口中還將瓶子放到嘴邊,用力的嗦了嗦,生怕少喝了幾滴瓶內的液體。

“你說我十惡不赦,哈哈哈哈,那你看看他們”接著將手裡的酒杯指向那些異屍,幾乎全都死死地盯著半跪在地上的傢伙,“來看看”,說著一個閃身來到凌峰面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想要這玩意兒嗎?”接著老頭雙手一比,一股白色的氣流便彙集在身前。接著上邊就出現一張張人臉。其中一張便是剛剛半跪地上的男子。“呵,我只不過是跟他們做了個交易,一場公平的交易。”接著那一張張人臉便開始冒著幽藍的光芒漸漸變得透明,直到最後消失,而這時,原本還謹慎的看著老頭的男子現在則是被一種癲狂的表情佔據著面部,顧不上嘴角流出的液體,一個勁的朝那群異屍嚎叫著。

接著老頭便開始朝凌峰腦門處點了一下。一瞬間,凌峰眼中的世界就黑了下來。身體也變得沉重,暈了過去。最後老頭將那團霧氣收好,邁著沉重的步伐朝二樓的一個房間走去。而開啟房門透出的光芒落到了一樓牆壁上的一個大大的“惡”字。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

在推開那扇門的一瞬間,南只覺得一股十分刺鼻的氣味佔據了一整個鼻腔,預料之外的是,裡邊依舊是空無一人,就像是一間荒廢了許久的屋子似的,滿是灰塵的地面,已經腐爛的衣物,上前剛想伸出手,立馬竄出一雙鮮紅色的眼睛,接著急急忙忙的朝門外跑了,一邊跑還一邊吱吱吱的叫喊著,在那堆衣服的左下角,一堆碎紙被隨意的攢成一團,應該是過了很久的緣故吧,那上邊只留下幾抹淡淡的紅色痕跡,一盞被打翻的油燈,裡邊的油早已乾涸了,只留下一根一碰就碎的燈草。在那燈盞的底座的一角,紅色的痕跡就這麼炸裂開來,那痕跡早已風乾,湊近一聞,還留著一股夾雜著淡淡清香的血腥味。南放下手裡的燈盞,開始搜尋著屋子的裡裡外外。

一張足以容納兩人的床榻,一雙佈滿的灰塵的繡花鞋子。捏著鼻子,將上邊的灰塵弄乾淨,只見,一左一右,各一隻鳥的圖案,鞋底很乾淨,鞋子的主人一定很愛惜它吧,順著鞋尖的方向,一對泥塑小人出現在眼前,一男一女,二者的眼睛此刻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南博圖,南只覺得心裡莫名的發毛,隨即將小人給轉了過去,而就在剛剛轉過去的一瞬間,一陣濃烈的煙塵便從小人身上冒了出來。來不及反應,南只覺得此刻呼吸都成為了一種奢望。漸漸的全身脫力,倒了下去,而那對小人的眼睛自始至終都盯著眼前的這個大傢伙。

當他再次醒來時,發現周圍長著一些花花草草,不過大多是些叫不上名字的花草罷了,而旁邊的斷橋上坐著一個白頭的老翁,戴著斗笠,上邊還雕刻著幾隻小鳥。看那老者的樣子,似乎是在釣魚。正想抬腳上前,那老者先開了口。

“小娃娃啊,你會釣魚嗎?”那老者的話中透著一股空靈,給人一種十分舒服的感覺,仔細一看,那幾只小鳥哪裡是雕刻在上邊的嘛,分明就是活的,正擱那梳理著自已的毛髮;說實話,釣魚這個東西自已從未大張旗鼓的告訴別人過,眼前這個老傢伙為什麼會知道呢,而且為什麼偏偏是釣魚呢?

“不……不知道”我一邊回答著一邊往那老頭處靠著,“哦,這樣嗎?”老者似乎是預料到似的繼續盯著魚線,在將左腳踏到那根橋上的一瞬間,一股巨大的壓力就朝自已襲來,很清楚的感覺到臉上的溫度正逐漸升高,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而抬頭再看向那老者的方向時,發現那老者已經不知去向,只留下一根魚竿。並且耳邊還回蕩著幾個字“相由心生”接著那原本綠油油的山上出現幾個紅色的大字兒——置之死地而後生,陷之亡地而後存,還不等南開始思考,周遭的空間開始變動,天空也跟著變得混濁,地上的花花草草也變得模糊,很快,劇烈的晃動也緊隨其後,並且還伴隨著什麼東西垂落的動靜。

自已無意中放掉了手裡的劍,晃動的弧度減弱,身上的壓力也跟著開始減弱,身體慢慢的可以站立,可就在想收回左腳時,地面開始出現凹陷,準確來說是地面開始碎裂,裂開的縫隙越來越大,想起剛剛的動作,南博圖開始在身上摸索著,先是外套,靴子,直到最後只留下一條內褲,和一根項鍊,可週圍的一切還是沒有停下的意思。很快就只剩下自已腳下站著的那一小塊地。下邊的空間一整個的透著一股虛無的感覺,裡邊還時不時的傳出慘叫。終於最後一塊土地也開始鬆動,塌陷,自已也墜入了虛空。

這……就是命運嗎?此間種種的經歷湧入腦海,但更多的是爺爺那失望的搖頭。不…不…我不接受。猛地睜開眼睛,發現雖說在下落,但所有的石塊都像是刻意排列過一樣,應該可以,對,就這麼辦。

只見南朝頭上的石塊猛地一跳,可當整個人爬上了那塊石頭時,整個下落的石頭開始加快下落的速度。可惡啊看來得加快速度了。就這樣,南博圖手腳並用的開始沿著墜落的石塊往上邊跳著。顧不上身體傳來的疼痛,就這樣跳著。不知跳了多久,頭頂的光亮變得越來越大。漸漸的那座斷橋便出現在眼中。

快了……快了…就差一點了……好抓住了。最後南博圖癱坐在橋上,這時才看清自已的手和腳上全都被染成了紅色。而那根魚竿則慢慢的飄過來,一邊飄還一邊縮短變粗,逐漸形成一根棍棒。在握到棍棒的一瞬間,眼前的空間開始變得十分刺眼,最後又是一陣強光閃過,雙眼一黑,暈了過去。

當自已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已已經出現在之前的那間角鬥場裡,而手裡握著的正是那根棍子。艱難的站起身,渾身像是被無數把刀劃過一樣,鑽心的疼。踉踉蹌蹌的走到外邊,經過簡單的包紮過後,拿起那根棍子,艱難的朝那個方向走去。這時的城中的街道上已經被橫七豎八的人給堵了個水洩不通,自已只得挑了條小路,不過好在那個方向還是很好找的。

而在城中的另一邊,黃乾在幹完手裡的活後,也注意到天邊的異樣,隨即也朝那邊走去,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告訴自已,那邊有非去不可的東西。只能希望那裡會有自已想要的答案,接著手裡的寶石和貼身口袋裡的玉佩幾乎同時發出一陣溫熱。外邊的街道已經堆滿了人的軀體,他們無一例外的都打著呼嚕,並且可以斷定的是他們的胸口必然會有一塊黑斑,而這塊黑斑的始作俑者應該跟那一晚的那個傢伙有關係吧,隨著心中的這個想法的加深,黃乾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夜,還是一如既往的黑,連往常堅守的點點燭光也似乎消失了,他們暗了,他們選擇了沉默,選擇了屈服;這也讓黃乾一個沒站穩倒了下去,順手拔下了個什麼東西,湊近一看,是一張臉,準確來說是面具,抬頭看向四周,再低頭想想前幾日的所見所聞,這城裡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戴著這種面具,甚至就連熟睡中也不捨得脫下。一張不知從哪飄來的信紙將黃乾的臉蓋住,缺掉的部分剛好只露出剛剛那個失去面具的人的獠牙,想必那些面具的背後也是這般景象吧。在仔仔細細看了手中面具和地上人堆的面具,發現無一例外的,都寫著個大大“錢”字兒。大到能將他們的臉一整個遮得嚴嚴實實,不留下哪怕一絲兒縫。越往那沖天的紫色光柱靠近,這種現象就愈發的嚴重,並且不止有錢,還出現了其他的諸如“色”“欲”“惡”之類的字樣。

黃乾望著眼前的一切,是左右不得安生,心裡面似乎在發生一場大戰,手臂正焦躁的胡亂揮動著。步伐也變得略微亂了起來,周遭似乎有許多雙血紅的眼睛正盯著自已,似乎隨時都會衝過來將自已生吞活剝了。繼續往前走,一個身著奇怪衣服的傢伙正站在那裡,那人不矮,卻顯得十分的瘦弱,乾瘦的身軀被套在一間一邊黑一邊白的衣服裡,正抬著那雙半眯著的眼朝黃乾看去。見黃乾靠近,隨即,將右手彎在身前,身體也順勢彎了下去,左手一伸,擺出一副邀請的模樣,只不過在那傢伙的背後的黑暗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湧動著,攢動著,並且一股不安的氣息撲面而來。

一路無言,硬要說有什麼響動的話,那應該就是地上這群傢伙的呼嚕聲吧,很快就來到了目的地,那是一間很大的房子,略微老舊的建築上邊開著幾朵花朵,不知道是自然還是刻意為之,那花瓣散發著一種令人不安的紫色光芒,仔細看了幾眼,那花束,花瓣,枝葉,以及那光芒中央的紋路,那不正是自已尋找了許久的砂庫拉花嗎?並且這裡似乎也是自已的目的地,沖天的紫色光柱正從一旁那棵巨大槐樹上邊發射著。那槐樹的下邊,密密麻麻的插著香茬子,散落的香灰堆積起了厚厚的一層。並且仔細看去,你會發現那樹的軀幹上邊似乎還有個閉眼的女人的臉。

進入屋裡,周圍的一切是如此的熟悉,不就是自已之前離開的那間屋子嗎?一樣的佈置,一樣的擺設,同時在堂屋盡頭的座椅上端坐著一個人。一如往日的消瘦軀體。男人見自已進來,隨即閃身到自已身邊,“你還記得嗎?”

“哼!!!”

“別生氣嘛,上次是出現了一些特殊情況……”

黃乾擺了擺手,不耐煩的打斷道。

但很快,屋子停止了晃動,那股風停下了,老頭只是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接著轉頭看了看四周,放了下去。一陣詭異的風吹過後,突然出現在了黃乾的面前,仔細地盯著眼前這個少年,“你知道,若是換作別人,那我可就一掌拍死了。”接著又看了看黃乾那張滿是疑惑的臉,而後嘴唇微動,似是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說出來。接著便打了個響指。在聲音剛剛落下的那一刻,地面開始震動。剛剛還十分乾淨整潔的長桌逐漸變得模糊,漸漸的露出一塊血漬,接著是第二,第三塊,一直到將原先桌子的面積完全覆蓋才停下,接著便是一陣風,怎麼說呢,是一種不大但卻極具穿透力的風,直叫人睜不開眼。最後便是一頓噼裡啪啦,在抬頭一看,周遭的一切都變了,可自已明明沒有動過啊,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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