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是否聽過一種說法,人並非性本善,人不同於禽獸,不在於人之性,而在人之行,人並不是因為本性中無法避開道德才有道德,而是因為,人知道應該具備道德,所以才努力向善。要結束世間紛亂,只能靠人的努力,而不是寄希望於天命輪迴。這就是所謂的性惡論,而這一切毫無疑問正是眼前的這名男子正在經歷的事情。他實在想不到,往日裡相親相愛的街坊鄰里此刻全都是一群披著人皮的惡魔,絲毫不加掩飾的表露著他們骨子裡的東西。揉了揉眼睛,男子起身,自已好久沒用這副身體出來活動了。上次還是在採藥回家的路上呢,多麼荒唐啊,治療的物件正是那群……罷了,畢竟他們已經付出了應有的代價了,接著舉起酒杯,將裡邊的液體一飲而盡,接著隨意的將酒杯朝隔間的小門裡邊丟了進去,接著便輕輕的關上了門。

此刻男子一臉期待的看著眼前紫色光柱中緩緩落下的東西。而透過紫色光柱,男子的眼神不似剛剛那般凌厲,反而露出一種愧疚感,此刻正如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一時站起,一時將手背在背後,一時又拍了拍褲腿上殘留的泥土,就差直接把緊張寫到臉上了。

但在一股風吹來後,男子的眼神又恢復了以往的凌厲,此刻正眉頭緊鎖的看著眼前的廢墟,一股莫名的淒涼感湧上心頭,自已又何嘗不想放下,又何嘗不想找一個足以避風擋雨的地方,可每每想起嬌兒的眼神,那雙讓自已在無數個午夜裡驚醒的眼睛。自已又拿什麼放下?憑什麼放下。隨手一揮,兩道黑色的霧氣便出現在眼前。

“回來吧,已經不重要了。”接著長舒一口氣,夾雜著無奈與惋惜,就見剛剛的那兩道霧氣被男子一股腦的吸入了體內,接著男子的身體正詭異的扭曲著,漸漸的,男子的身體開始了膨脹,漸漸的男子臉上露出和那些異屍一般的表情,同樣渴望著,急不可耐的眨巴著那雙猩紅色的眼神,正一個勁的盯著眼前的紫色光柱,而在光柱的裡邊,一個不知是什麼東西正在緩緩落下。但很快男子立馬拼命的搖晃著腦袋,扒開衣服一看,胸前的那塊黑斑已經蔓延到了腹部,看來自已的時間不多了啊。至少這次讓我好好抱抱嬌兒吧。

與此同時的某處黑不見底的空間裡,凌峰漫無目的的飄著,只覺得身體很輕,整個空間只能聽到自已咚咚咚的心跳,周遭雖然環繞著密密麻麻的紫色煙霧,可並不嗆人,吸入鼻腔,反而有一種十分熟悉的神清氣爽,波動著凌峰那早已疲憊的心靈。一時間,凌峰只覺得心裡的某處正慢慢的流著一股暖意,一股藏在自已內心深處的暖意。而在這股暖意蔓延到全身的時候,遠處出現一點光亮,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已的錯覺,看著晃動的光芒,凌峰不覺得奇怪,只覺得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就好似一箇舊友在招呼自已過去一樣。

隨著距離的靠近,那光亮越來越大,大到將之前的黑暗給撕了個粉碎,漸漸的裡邊的東西就這麼露了出來。

先是一股熟悉的風,就像就任前,城門口的那股風一樣,隨著風的吹過,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也跟著叮叮噹噹起來了。若不是知道自已早就死在了那手掌之下,自已恐怕已經相信這裡就是自已故鄉的城門口了吧。可那股獨屬於故鄉的感覺卻是那麼的真實,真實到,眼前這人的呼吸所帶來的感覺是如此的真實。以至於,自已沒注意所帶來的痛楚也十分火辣的出現在腦袋上。抬頭看去,那是一杆十分巨大的旗幟,上邊用金色的絲線十分精細的繡著一個大大的“凌”字。

在看清上邊的字兒後,耳邊的風聲漸漸被一陣又一陣的人聲所覆蓋,眼中模糊的東西也變得逐漸清晰,一副自已在熟悉不過的鎧甲,紅色的鬃毛如那天的晚上隨風搖擺著。即使盔甲的面上已經佈滿了之前戰鬥所留下的痕跡,可那副盔甲依舊被人擦拭的鋥光瓦亮,就好似那寒夜之中依舊掛在太空的北極星一樣,此刻正散發著點點的光亮,微弱但是卻十分的耀眼,縱使周遭的風沙如何的肆虐,也絲毫掩蓋不住其散發的光芒,那副盔甲就這樣安安靜靜的掛著。就在凌峰的手掌觸及護心鏡的一瞬間,一陣十分整齊的腳步聲響了起來,由遠及近,就停在自已眼前五步左右的距離,一時間,腳步所帶來的黃沙與之前肆虐的風碰撞到了一起。一時間,凌峰只覺得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慢慢的將內心一整個給填滿了。

記得那是一次比較尋常的巡邏吧,就在結束準備返回的時候,一陣強烈的風迎面吹來,弟兄們嚴陣以待,絲毫沒有表露出哪怕一絲一毫的懼色,全都看向自已,時刻準備執行自已的命令,就好像眼前的這一副又一副的盔甲一樣面對著自已。在兩股能量平息後,咣咣作響的聲音也停了下來,漸漸的,一道又一道的白色光柱慢慢的落到了那些矗立著的盔甲上邊,準確來說,那些光柱是從眼前這些盔甲上發射出來的。在光柱的裡邊,凌峰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搖晃著,搖晃著,慢慢的落到了盔甲裡邊。那是一塊造型類似於狼頭的石塊,就好像當初自已給弟兄們準備的那些一樣,就連其中幾塊殘缺的部分也一樣。

那是一次敵襲,突如其來的進攻讓我措手不及,只能指揮著弟兄們撤出城裡,有幾個弟兄們的石塊不小心落到了地上,碎了一角。當天午夜時分,在城中所有人都昏昏欲睡的時候,我悄悄的摸到了城門上,手起刀落,接著舉起火把,一時間,城裡火光沖天,屍橫遍野,我們贏了,贏得很漂亮。

正想著,一把刀遞到了自已的面前。

“將軍,負劍!!”

“將軍,著甲!!”

“將軍!!!”

凌峰再也控制不住,眼中打轉的東西決堤了,兩行不同尋常的東西落了下來,滴到了手中的刀上。

……

男子雙手抱與胸前,斜歪著身子,一臉無所謂的看著眼前飄到空中的凌峰,只不過在一股風吹過後,臉上還是控制不住的變了個模樣,嘴裡一直重複著什麼不公平,偏心之類的話語。

“田老伯,我覺得我們有話得談談。”背後一個少年的聲音傳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

男子一手撐著腰,身體往後下壓著,另一手伸出食指。

“你這麼做,一定是有什麼求而不得的東西,對吧”

“那又怎麼樣?這與你無關。”

“那間屋子,你一定經常去吧。”就在黃乾想要踏出腳時,眼前的一塊地板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見那塊地板與周遭的都不同,夾雜著一絲白色的棕紅地板,而那塊白色的痕跡,不多不少,剛好是一隻鞋子的大小,並且貼近一看,那塊白色的痕跡明顯凹陷了下去,試問,什麼人會接受一塊不平整的地板呢,而且,還是進門的第一塊呢?就好像有人一直在上邊站著,時間很長。也許正是因為那三口棺材吧。

“聒噪!!!”男子猛地臉色一黑,怒吼道,接著只見越來越多的石塊飄了起來,像一隻只利箭一樣,齊刷刷地對準了黃乾。雙目充斥著血紅,散落的頭髮如翅膀一樣環繞著男子,一股恐怖的能量漸漸彙集,逐漸刺眼的光芒也凝聚與男子的指尖,接著在一聲“去!!!”後,無數的石塊連同那道光束直直的朝黃乾撲去。

望著眼前的這一切,黃乾默默的嚥了嚥唾沫,接著猛地半蹲下,一股同樣強大的能量匯聚與右拳,在男子的攻擊離自已僅有幾步的距離時,將右拳轟了出去。伴隨著一陣強烈的能量波動,兩股能量在半空中炸開來,揚起的煙塵將天空一整個遮蔽了起來。一時間,整個大地再一次被黑暗籠罩。一時間無數的哭喊聲,狂笑聲迴盪在黃乾的耳邊,接著一股巨大的黑色霧氣便凝聚起來,逐漸長出四肢露出腦袋,兩雙紫紅色的眼睛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腳下的黃乾,接著便猛地抬起有手,快速的朝黃乾拍去,隨之而來是一股強烈的風吹得黃乾險些站不穩。一旁散落的石塊也隨著這股巨大的能量飄向空中。

一聲巨響過後,天上漂浮著的石塊失力,全都落了下來。噼裡啪啦的砸向地面,無數的大坑此刻正往外邊冒著白色的煙。而在煙塵之中,黃乾只覺得眼前一黑,意識開始逐漸消散。

男子一臉謹慎的盯著眼前的煙塵,努力的探查著黃乾的氣息。出乎意料的是,黃乾的氣息就好像消失了一樣,就連殘存於世間的那股滯留的炁也杳無音訊。難道自已贏了?此時,紫色光柱中的東西也落到了地上,一個小女孩正呆呆的歪著腦袋,水汪汪的眼睛此刻正眨巴眨巴著。

男子一看到這一幕,連忙收起炁,連滾帶爬的來到女孩面前,一把將其擁入懷裡,眼睛再也看不清前邊的東西,全是霧濛濛的一片。嘴裡一個勁的說著對不起。接著仔細的看著懷裡的女孩,一樣的眼睛,一樣的臉,一樣的氣息,毫無疑問,眼前的這個就是自已日思夜想的嬌兒,就是自已唯一的女兒。是那個讓自已在無數個夜裡從夢中驚醒,卻怎麼也抓不住的女兒啊。

抱著懷裡的女兒,男子只覺得眼前的世界又亮了起來,空氣中環繞著的紫色煙霧也消散了,一縷陽光斜斜的射了下來。一時間,男子只覺得心裡,身體,暖暖的。這一刻他等的太久了,無數夜裡讓他驚醒的夢在這一刻,醒了。

他真的好希望這一切能永遠的定格住,為此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可懷裡的女孩終究還是慢慢的消失了,懷裡的感覺也越來越輕微,女孩又一次如泡沫般流失在他的眼前,如黃沙一樣消散在他的指尖,他渾身顫抖著,眼淚再一次的落了下來,一邊死死地抱著,一邊哀求著,可女孩還是消失了。此刻周遭的世界,又變回了以前那個充斥著寒冷與迷霧的世界,這一刻,他倒了下去,死死地盯著天空,臉上劇烈的抽搐著,漸漸的一股黑色的液體從嘴角冒了出來。最後將其一整個包裹了起來。

在最後一絲世界的模樣被液體籠罩乾淨的時候,男子的身體又一次的扭曲起來,漸漸的在狂風大作,天上的雲也聚集了起來,在一聲炸雷落下,男子立了起來,一瞬間,男子周身環繞著一股恐怖的紫色雷電,在那股雷電與空氣接觸到的一瞬間,一股燒焦的氣味便瀰漫開來。男子睜開血紅的眼睛,一滴血紅的眼淚落到的眼角,就這麼掛著。

男子一臉痛苦的嚎叫著,四周的環境也發生了改變,天空開始下墜,地面開始裂開一條越變越大的縫隙,貪婪的吞噬著落到裡邊的一切。紫色的雷電所引起的大火也蔓延開來,一些來不及反應的傢伙就這麼做著他們的美夢,消失在了火海里邊。隨著男子嚎叫聲的不斷加大,一些巨大的樹木被連根拔起,還不等它們與故土告別便化作了齏粉,與周圍融合為了一體。

就在天即將與大地接觸到一起時,一隻被白色光芒包裹住的手抬了起來。穩穩的將天空給撐住。隨著他的到來,地面開始減緩裂開的速度,狂風也稍微減弱了幾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凌峰,只不過,現在他的樣子變得很奇怪。

周身被一股劇烈的白色光芒包裹,整個身體變得十分巨大,渾身披著一套鎧甲,微微往上翹起的肩甲,上邊一左一右的刻著狼頭和虎頭,龍形頭盔上邊的金色鬃毛也豎立起來,一雙翅膀正用力的揮動著,眉間裂開一條縫隙,一直豎著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嚎叫的男子。嘴巴前邊戴著一個面具,上邊雕刻著青色的獠牙。一時間,一股凌冽的風吹向男子。兩股巨大的能量碰撞到了一起。待到碰撞所產生的煙塵散去,只見凌峰猛地往上一推,天空正以一種極快的速度遠離地面,接著握緊手裡的那把究極蔑刃,向男子砍去,巨大的能量波動所產生的狂風又一次加速了地面裂開的速度。

男子則是加大了嚎叫的力度,接著無數條長長的紫色觸手便朝凌峰飛去。就在觸手即將觸碰到凌峰的一瞬間,一杆由黃沙組成的長槍擋在了中間抬頭望去,一群黃沙組成計程車兵朝觸手衝了過去。一時間,喊殺聲響徹了整個天際,地面也隨著喊殺跟著震動起來。

男子嚎叫則是猛地睜大了眼睛,接著一滴黑色的液體落了下來,最後如暴雨般傾瀉而下,在接觸到液體的一瞬間,那些沙兵們化作了一縷青煙,飄向了天空。一時間,無數白色的煙霧籠罩到了天空之上。地面又開始了撕裂,裂開的縫隙傳出一股洶湧的狂風,肆虐殘破不堪的地面。而南博圖此刻正一邊死死地抓住一棵樹,一邊死死地護著昏迷的黃乾,背後傳來的痛楚幾次將其的意識打散,可他的手還是死死地抓著。

凌峰,見到眼中的景象,只是猛地將男子震開,接著將蔑刃舉過頭頂,一股恐怖的能量正從四周的環境裡朝劍尖聚集著,一時間,周遭的所有東西全都失去了顏色。任憑男子如何的攻擊,凌峰絲毫沒有減緩聚擊的速度,終於,在那股亮光亮起的一瞬間,一道彩色光芒的劍氣就直直的朝男子劈去。速度之快,僅僅一個眨眼的功夫,那道劍氣便將男子一整個貫穿了。而男子身後的那座山也在接觸到的一瞬間,化作了齏粉。接著只聽到嘭的一聲響起。一股巨大的波動便將四周吞噬殆盡,地面裂開所帶來的破壞在這一刻到顯得十分的微弱。

就在那股恐怖的能量即將接觸到南的時候,一道金色的身影便擋在了前邊,只是單單豎起一根手指,強大的波動便戛然而止,接著一個蒼老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小娃娃,謝謝啊,現在老夫該去稍微管管這些胡鬧的孩子了”

南博圖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已年紀相仿的少年。

黃乾來到正在打鬥的二人的頭頂。

“乾小子這具軀體,還行,足夠老夫使出百分之一的實力了。”接著只見黃乾手指在空中劃過,只見與原本的狂風此刻徹底平靜了,裂開的地面朝外邊吐出一股風,一些被吞掉的東西也跟著吐了出來,穩穩的落到了地上,這是原本的那個巨大的黑色霧氣則是拼命的扭動著身體,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死死地捏著他。對面的黃乾雙眼散發著一種濃烈的紅光,平靜的將手握緊,另一隻手則是朝那堆已經變成粉末的東西揮了揮,就這樣在那紫色霧氣的慘叫聲中,原本焦黑的地面開始露出它原本的顏色。

而此時下面的二人則是像靜止似的,手裡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動作。

黃乾搖著腦袋,一臉無奈的說:“難道自已真的賭錯了嗎?”接著淡淡的比劃著什麼東西,只見原本紫黑色的男子此刻正逐漸變得透明,接著慢慢的化作了黃沙的一部分,隨風而去,接著凌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著。最後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平穩的落到了地面上。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只見一個蒼老的人正半跪著像是在思考什麼一樣,一個勁的撓著後腦勺,那老頭握著手裡的劍,看了好一會兒,接著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似的,慢慢的站起來,將劍揹負在身後,一瘸一拐的朝不遠處的碎石堆走去。只不過路過黃乾身邊時,一股十分熟悉的感覺讓黃乾渾身打了個激靈。

後來,望著消失在夕陽下的身影,老頭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接著十分吃力的將一塊石頭放下。望了望手裡的劍,以及身後的一塊空地。

“走啊……我……帶你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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