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切都如田老頭預料那般進行時,不遠處的天邊,突兀的出現一道白色的光柱。那光柱像極了五百年前那道落在自已身上的那道,將手裡的東西放好,接著緩緩的閉上眼睛,努力在腦子裡思索著早就所剩不多的記憶,那是她唯一留給自已的東西。記得嬌兒時常會坐在門檻的位置等自已回來,一直等到夜深也不進屋。每晚都會粘著我,讓我給她講那個聽過一次又一次的故事。說來也奇怪,就是這樣的一個小孩子,你們這群畜牲居然下得去手。而老頭對面的是幾雙出現在爛泥上邊的眼睛,接著老頭手指一點,一團火焰便燒了起來,待到眼前的眼睛化作了灰燼,老頭才停了下來,接著又是點點指頭,那幾雙眼睛又恢復了原樣。

腰間的酸楚將老頭拉了回來。將目光鎖定在眼前的那個木偶上邊,只要,這滴血。

另一邊,凌峰不斷的揮舞著劍,一道道劍氣衝擊著天邊的那條縫隙。儘管手上的血管已經充血了,可胸口前邊那塊逐漸擴大的黑斑就像一把懸在頭頂的刀一樣,使的凌峰絲毫不敢懈怠。在揮出最後一劍後,地面開始震動,天空也慢慢的露出一抹白色的光芒,耳邊也開始傳出一陣雜亂的聲音,那聲音很怪,怎麼說呢,就像是無數個人同時發出的一樣,他們哭喊著,似乎凌峰此時不是在揮空氣,反到是將劍深深地砍進他們的身體一樣,如同一支支離弦的箭,瘋狂的進攻著凌峰的每一寸神經。終於,在天邊的黑色被白光吞噬,地面停止晃動時,凌峰也脫力,倒了下去,不過很快又爬了起來,這次,他無論如何,都不能,也不會倒下了。望著手裡的劍,眼裡滿是堅毅,接著轉頭看向逐漸發白的空間,握緊劍,一整個人朝裡邊衝了進去。

“喲,出來了啊。我還以為你打算在裡邊養老呢”,老頭一邊摸著手裡的木偶,一邊淡淡的朝凌峰說著,只不過,較之前那副模樣不同的是,此時的凌峰周遭被一股微弱的金色氣流所環繞,原本殘破的衣服也變成了一套嶄新的閒甲(軍隊制式裝備,一般用於執行輕鬆任務時的鎧甲),手裡也握著一把通體被紅光環繞著的劍。此刻正一臉怨毒的盯著眼前這個幾乎讓自已與死神擦肩的老頭。在看看眼下的四周,早已不復之前的那般破舊,反而變得嶄新,乾淨,就好像被人裡裡外外給打掃過了一樣,原先那股異屍的氣味也煙消雲散了,只留下一股別樣的氣味,一種只短暫停留在凌峰孩童時候的味道。

“老傢伙終究是偏心的啊”老頭像是對凌峰說,又像是對自已說一樣,接著緩緩的站起身來,解下上衣,露出裡邊的軀體,較之前的那副朽木一般身體不同的是,此刻的他,恐怕任誰也不會想到,眼前這個肌肉飽滿,如一顆大樹般的雙臂被塗上了一種看樣子像狼的圖騰,血管凸起,仔細看,你會發現裡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流動著。就在老頭說完那句話的一瞬間,二人便衝到了屋子的中心地帶。二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對方,直到天花板裂縫裡邊的那抹灰落下的那一刻,二人才動了起來。若是照以前,凌峰早就敗下陣來,如今,靠著手裡的劍,竟然跟老頭打得有來有回,二人打鬥所造成的波動正一遍又一遍的衝擊著屋子的牆壁。只不過,在高處的臺子上,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倒在一旁的黃乾,接著一團黑霧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包裹住了黃乾,此刻的二人正酣戰淋漓,絲毫沒注意到消失在角落的黃乾。

見體術上雙方都佔不到便宜,索性二人同時往後跳開,沒有接著只見老頭雙手合十,雙目微眯,接著就在凌峰想要舉劍向前衝去的時候,一道紫色的光柱便將其一整個圍了起來,接著只見老頭猛地睜開眼睛,接著飄到了空中,背後生出無數只泛著金色光芒的手臂,上邊拿著五花八門的武器。在一聲幾具威的“去!!!”後,只見那些手臂齊刷刷地朝紫色光柱的下邊襲去。一時間,整間屋恐怖的搖晃著,滿天的煙塵冒了出來。老頭雙目又緩緩閉上,接著又是一聲“滅!!!”只見剛剛還完好無損的屋子,此刻只剩下二樓的一個房間孤零零的飄在半空。待到煙塵散去,地面只留下一個恐怖的大坑,而凌峰早已不知去向。

老頭此刻雙目睜得老大,裡邊直射出兩道紅色的光束。望著被燒成焦炭的地面,老頭只是單手扶著腦袋。像是嘆氣一般,可撥出的氣在接觸到還矗立著的斷壁時,嘭的炸開了。在爆炸聲過後,只見一個黑影,嗖的一下竄了出來,伴隨著一聲“起!!!”,無數把紅色的劍就直直的朝自已飛了過來,就像是認主了一樣,無論自已如何的輾轉騰挪,如何閃避,那些劍還是死死地咬住自已。呵,有意思,接著猛地一個加速,拉開了距離,接著雙手交叉,一股恐怖的白色火焰,直直的朝飛劍衝去,兩股強大的能量碰撞到了一起。產生的衝擊波,直直的將老頭給擊飛了數米遠。待到老頭穩住身形,剛剛的黑影此刻已經將劍對準了自已。

“受死吧,”接著猛地揮出一劍,凜冽的紅色劍氣,無情的劃破著周遭的空氣,伴隨著一陣令人無法忍受的巨大噪音,直直的穿過了老頭的身體。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老頭倒在了地上,凌峰則是氣喘吁吁的強撐著身體,剛剛那一擊,已經耗費了自已大半的精力。自已實在想不到有什麼東西能夠在那一擊下存活。畢竟,剛剛劍氣劃過的地方,現在還燃燒著夾雜著黑色的焰浪。待到老頭身上的火焰熄滅,凌峰才上前檢查著,直覺告訴他,這一切還沒有結束。在感知到一股十分強大的殺意後,也是猛地朝後連練跳開了好遠。而全身被燒成黑炭的老頭則是緩緩飄到了空中。接著像是個木偶似的轉了過來,接著整個身體十分扭曲的擠壓著,骨頭碎裂的聲音一時間充斥著凌峰的耳膜。在老頭縮成一個球后,遠處慢慢的飄來一股黑氣,在黑色霧氣消散的時候,一個渾身紫色的傢伙,此刻正一臉玩味的看著眼前的凌峰。

怎麼可能?凌峰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眼前的傢伙,又轉頭看向已經消失不見得老頭。眼前這個傢伙臉上是一副邪性的裝扮:被拉得老長的紫色眼角,白的瘮人的臉上刻著兩道傷疤,與之前老頭一樣的眼睛,紫黑色舌頭正舔著同樣紫黑色的嘴唇。

“別看了,這樣的軀體,老子還有兩個。”,那人淡淡的說著,接著面無表情看了看被燒成焦炭的周遭一切。

“你還真是厲害吶,不過,你的朋友,恐怕就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了”接著猛地合上雙手。在一聲響徹雲霄的巨大聲響過後,世間清靜了,而凌峰的則是被死死地壓在了那張巨大的手掌下邊。

“懶得陪你們玩了,嬌兒,應該也等不及了吧”接著這個傢伙便不緊不慢的拉開了那間屋子的門。

………

黃乾猛地竄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自已難道死了嗎?剛剛自已腦子裡邊冒出一些奇怪的東西,一段奇怪的符號,一塊黑色的什麼東西上,一陣滴滴滴的聲音,那塊東西上的紅色線條正一上一下的動著,可在那段聲音停止後,那條紅色的線也停了下來。一直水平的朝右邊移動著,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看著著實不像是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東西。自已現在又是在哪?

望著周遭的一切,昏暗的屋子,飄渺的蠟燭正晃個不停,微弱的光亮正固執的抵抗著周遭的黑暗,這是一場它無論如何都無法取勝的戰鬥。也許它應該像時不時發出嘀嗒聲的主人一樣,放棄掙扎,默默的接受,接受自已失敗的結局。在昏暗的光亮邊上,站著一個人,高大的身體,那一雙紫紅色的眼睛正默默的盯著眼前的少年。

少年謹慎的打量著四周,手握在了劍柄的位置,似乎隨時準備抽出來一樣,少年殘破的衣裳正無力的耷拉在身上,似乎下一秒,它就會猛然斷裂,時不時傳出的嘀嗒聲讓少年遲遲不肯邁出一步,只是擺著防禦姿態。說起來,你應該很奇怪,我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又為什麼會盯著眼前的這個少年吧。不過還是等一會吧,現在要去完成主人的任務了。

嗒的一聲。像是被什麼東西給點燃了一樣,整個屋子裡發出一陣刺眼的光亮。照得人眼睛睜不開,等到能看清時,黃乾只覺得萬幸,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往外邊冒著。

望著離自已咽喉處僅有幾公分的匕首,黃乾只得一邊慶幸自已沒有朝前踏出那一腳,一邊慢慢的將身子朝後邊挪了挪。而握著匕首的主人,是一個木偶,是一個自已十分熟悉的木偶,此刻它的眼睛正盯著自已,也許是工匠的技術太好,自已感覺,眼前的這個木偶下一刻就會舉起匕首朝自已衝來,就像這木偶的原型,那個老頭一樣。正想著,只見一抹暗紅色的液體從木偶的嘴角流了下來,漸漸的將其一整個包裹了起來。只不過,那雙眼睛,卻始終死死地盯著黃乾。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南正躲在角落,努力讓自已不發出聲音,畢竟現在的屋子裡,有一個自已無論如何都打不過的傢伙。

望著被從中斬成兩節的棍子,就如自已那微弱的剛剛建立起來的勇氣一樣,被屋裡的這傢伙給硬生生的撕了個乾淨,哪怕連一絲兒都不曾留下。原本火星將那人的位置給暴露出來了,而自已也確確實實的將棍子打到了那人身上。可就在自已以為勝券在握時,這根棍子就從中斷了,裂成了兩半。好在自已在周圍變成一個顏色前逃到了二樓,找了個對方躲了起來。剛剛那東西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就好像沒有感覺一樣,自已明明清清楚楚的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了啊。

“這是為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哦”

南的心臟頓時提到了嗓子眼,雙腿如灌滿了鉛一樣,完全動不了。一股腐爛的氣息將自已的鼻腔一整個佔據,直直的衝向腦門。那人就像拎小雞一樣將自已單手提了起來。

“為什麼就是不聽我的話呢?”可下一秒,望著空蕩蕩的衣服,男人嘴角瘋狂的抽動著,接著便發出一道怒吼。巨大的響動震得門咣咣作響。一時間,整個屋子裡邊的氣溫陡然下降,一堆粉末的上邊也跟著結出了冰霜。

不管怎麼說。寬鬆的衣服救了自已一命,呵,呵,現在還是趕緊把棍子撿回來吧,怎麼說那也是自已豁出命拿到的。為什麼感覺越來越冷了呢。

南博圖以極快的速度來到剛剛的地方,一邊豎起耳朵,一邊在一堆粉末中翻找著,說實話這是極其折磨的錢,畢竟任誰也不想在針海里邊找東西吧。可身後越來越近的聲音又催促著他。

終於在雙手即將失去知覺的一瞬間,一個硬硬的東西。

將棍子踢到一邊,身子一歪,一道觸目驚心的裂縫便出現在眼前。在下一次攻擊即將觸碰到後背時,南猛地朝前邊一滾,接著快速的扯掉褲腿,迅速的將棍子分別綁在了雙手上。

“嘶,又躲開了”對面的傢伙,一臉懊惱的甩著腦袋,接著張大了嘴,吐出一連串的黑色液體。有幾次,南只覺得對面有什麼東西在朝自已招手。在艱難的躲過幾次進攻後,南穩了穩身形,接著猛地甩起了手臂,也許是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脅,甩動的速度連自已也看不清,漸漸的兩股凌列的氣旋便環繞著自已,竟將對面的攻擊給一一擋了下來。

“現在,輪到我了”接著將手臂猛地朝對面一甩。夾雜著黑色液體的氣旋就直直的朝對方衝去。

“嘁”對面那傢伙靈活的一閃,將攻擊給躲了過去,可他背後的柱子可就遭殃了,在接觸到氣旋的一瞬間,一整個就化作了粉末,與揚起的灰塵融為了一體。整個過程中沒有發生一點聲音。

反觀黃乾這邊,倒是比較順利,此刻正一臉戲謔的看著碎裂的木偶,只不過令人不解的是,無論黃乾用什麼手段,都無法將那木偶的軀幹部分給損毀。也許是用它手裡的這把匕首吧。想著黃乾就打算奪過匕首,可就在即將摸到匕首的一瞬,原本斷裂在地上的四肢以及一些其他的零件猛地朝黃乾發起了攻擊。密集的攻擊一時間竟然讓黃乾難以招架,只得一邊抵擋,一邊慢慢的朝一邊跳開。而就在黃乾腳落地的一瞬間,那些東西停止了攻擊,飄到了空中,接著整個屋子被一種極其詭異的紅色光芒給填滿了。接著在一聲咔嚓聲中,木偶慢慢的恢復了原狀,只不過這時它的腦袋像是裝反了一樣,用後腦勺對著黃乾。

在木偶機械般將腦袋轉過來時,一個聲音,從它那一開一合的嘴巴里傳了出來。

“你所做的事到底是為了什麼?”

南博圖望著眼前的這個傢伙,不知他心裡又在打著什麼算盤。

“當然是為了履行和自已的承諾”

對面的傢伙聽完則是慢慢的放下了手,像是有什麼東西超出自已認知似的,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臉上還帶著些許青澀的少年。少年的眼神卻是無比的堅定。而就在這雙堅定的眼神與自已距離不足幾步的時候,自已還是伸出了手。

“先停一下,說說你的故事吧”

“為什麼?”

“你和我……的一個朋友很像。”接著慢慢的張開了雙臂。

………

就在南開始給對面的傢伙講述自已的過去時,黃乾這邊卻打得熱火朝天。

就在自已將手指了指天花板時,那木偶像是受到什麼刺激是,猛地朝自已發起了攻擊。沒有哪一招不是想取我性命的。自已只得一邊抵擋一邊四處打量著。

在那木偶的後邊,白晃晃的牆壁上邊好像有什麼字兒,白色的綢緞無力的耷拉著,上邊已經發展成了蜘蛛的樂園,蛛網密密麻麻的排列著,落滿灰塵的白色蠟燭正一左一右的守著。而下邊,安安靜靜的躺著三口棺材。紅色木頭沒能抵擋住白蟻的光顧,正露出兩個窟窿,此刻如三雙黑洞洞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自已。在那些棺材的前邊,還留著個盆,裡邊厚厚的堆著一層紙燃燒後留下的灰,此刻似乎拼了命的往外邊搖晃著。顯然,自已所處的位置正是一間靈堂,也許這些人是老頭的至親,摯愛無疑了。

猛地發力,將木偶給擊飛了好遠。看來現在應該直接去找老頭談談了。黃叔曾說過,一個人的過去往往會伴隨他的一生,即使時間如何的變動,一些東西早在發生的那一刻註定了。

“ 終於”此話一出,還不等木偶反應,只見黃乾慢慢的壓低身子,接著一個巨大的龍形的圖騰便慢慢的出現在腳下,在木偶起身的一瞬間,一條巨大的金色巨龍便將其一整個吞噬。

嗯,較上一次還是提升了不少。黃乾轉身,開啟了大門。

而另一邊,南和男子盤腿而坐,無言,二人都沉浸在彼此的故事之中。

原先老頭宅邸的位置,一束較之前更加強大的紫色光柱伴隨著一陣痛苦的叫喊聲拔地而起。一個男子則是一臉欣喜的望著眼前的一切,眼角止不住的流出一抹晶瑩的液體,只有自已知道,眼前的這一刻自已等了多久,失敗了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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