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太陽如約而至,只不過,縈繞在黃乾周圍的那股令人無法忍受的燥熱卻依舊沒有褪去,脫下早已溼透的衣服,擰乾,這野地的夜著實不好過啊,說起來,今天得去辦正事了,昨天到是教了那個趙娟兒一些皮毛,不過應該是夠用了吧,再說了她一個公主,若是真有什麼危險,那必然是用不著自已操心的。畢竟,昨天的那個老女人給自已的感覺不像是什麼普通人。

穿好衣服,朝天邊嚎了一嗓子,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來到這邊,自已每天早上都會有這種無法控制的行為,也許是因為這股熱浪吧,說起來,黃叔給的那張紙條還能用嗎?不會已經被汗液給弄溼了吧,接著黃乾便四下翻找了起來,不一會兒的功夫,果然,那張紙廢了,上邊的字跡已經完全不能看了,正巧,趙娟兒又冒了出來,她應該知道一些自已想要的東西吧。

“黔大師,怎麼樣,這外邊不好受吧,早跟你說過讓你跟我一起回去。你不信”,雙手叉著腰,一臉驕傲的說著,淺黃色的頭髮此刻正被一陣又一陣的微風吹拂著,露出女子額頭上邊還未抹均勻的顏料,此刻正隨著女子晃動的眉毛一上一下的起舞著。

“喲,今天有什麼喜事啊?還特意化了個妝?”

“被你發現啦,怎麼樣好看嗎”接著雙眼閉上,將臉湊了過來。左邊的食指正朝臉上輕點著。除開那也許因為匆忙而沒有塗抹均勻的地方外,女子的化妝技術的確不賴。耳垂上還掛著一顆由藍寶石雕刻成的耳環,同樣如那夜空中的星星一樣發著淡淡的藍色光芒。

黃乾沒說什麼,只是默默的豎起了大拇指。

“嘿嘿,我就說嘛”接著女子翹起的鼻子翹的更高了,表現出一種更加明顯與強烈的驕傲感。“今天是我去辟雍殿的第一天吶,必須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說不定呀會有白馬王子在等著我呢”接著一邊發出嘻嘻的笑聲,一邊轉過身,剛要朝前邊邁出腳來時。

“等會兒,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什麼?”

“你知道這裡有那種專門修東西的店嗎?就是那種可以修東西的店”

“能修東西倒是沒見過,不過嘛我倒是知道一個很厲害的店,只不過吧那老闆有點奇怪。”接著女子便將一個帶有字的紙遞到了黃乾的手中。“孃親說讓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說你看了一定會感謝我的”還不等黃乾開口繼續問下去,那女子便一溜煙的跑開了。看了看手中的紙條,又看了看跑向遠處的女孩,一種幾度擔憂的感覺湧上了心頭。可眼下也只得相信女孩了,順著紙條上的內容,黃乾來到了一處店面。

緊閉的暗紅色大門,似乎有意在隱藏著什麼。上邊早已掉色的鉚釘預示著這家店子已經有些年頭了,可兩旁嶄新的石獅子又顯得十分奇怪,兩隻石獅子擺放的位置相隔了老遠,遠遠的超過了大門的範圍。按理來說,這種石獅子是不應該分這麼遠的啊,而且經過仔細的觀察,黃乾驚訝的發現,那石獅子的眼睛處居然是空的,也不對,準確來說是,一尊白色的石獅子唯獨眼睛這塊是黑色的。此刻正雙目無神的看著眼前的黃乾。兩邊用來支撐屋頂的柱子則是被人用黑色的顏料將前邊的那一面給染成了黑色。看起來十分的怪異。

黃乾仔細的比對手裡紙條上的字和那高懸於牌匾的字後,這的確沒錯啊,就在自已打算推門進去時,那石獅子的眼睛又冒了出來,柱子的顏色也恢復正常,剛剛的一切就好像是幻覺一樣,而這一切無疑在黃乾的腦子裡邊刻上了三個字,自已打過交道的能有這種本事的恐怕就只有田七三了。可那傢伙不是已經死了嗎?

帶著這樣的疑惑,黃乾用身體裡的炁包裹了全身,抽了自已一巴掌,隨後十分謹慎的走了進去。

於此同時的另一邊,秦平如昨日一樣坐到位子上邊,仔細的臺上李老書寫的東西一一摘抄到了書上。就在抬頭剛想繼續看時,周圍的人像是被引爆了一樣,先是一聲輕微的“嘶”,最後轉變為整齊的“哇”。這是有什麼大人物來了嗎?

抬頭看過去,只見門口的位置站著一個身著紅色的長裙,精緻的面料下邊顯露出的是女子曼妙的身材,以及那臉上的妝容,幾乎是和那一聲“公主殿下”同時出現的還有臺上李老輕微的咳嗽聲。李老扶了扶眼睛,招呼公主進來,那公主先是朝李老彎了下腰,隨後挑了個座位徑直走了過去,路過秦平邊上的時候,一股淡淡的香味便瀰漫了其一整個鼻腔,一時間,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蔓延開來,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已漫步在一片夕陽下的河邊,微風輕柔的撫摸著身體的每一寸肌膚。伴隨著心情的舒暢,秦平只覺得昨天深夜讀書所留下的疲憊感一掃而空。

接著又走來一個十分高大且強壯的人湊到李老耳邊,輕聲說著什麼,隨後在李老滿臉堆笑的寒暄中,那人走了,這一幕,讓秦平有一種陌生感。等到李老第二次敲擊牆壁時,他才回過神來,接著李老的臉上又恢復了以往的嚴肅。

“秦平,把你的書拿著站起來”

“啊?”

“我可以知道你寫了什麼嗎?”

秦平眼神迅速的瞟了一眼四周,整間屋子原本的窸窸窣窣聲早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一樣的沉默,有一些人剛剛把躲在書本後邊的腦袋探了出來,全都朝自已這投來他們那看熱鬧的眼神,在短暫的思考後。

“額……好吧”只不過最後的一個字,秦平用一種極其小聲的聲音說的。

接著李老又回到了臺上,原先還伸著腦袋的人又齊刷刷地將腦袋躲到了書的後邊。

“你為什麼會答應呢?”李老先是看了看那些將腦袋躲在樹後邊的人,接著又轉頭看著秦平。

“我…我只是不想讓您覺得我上課不認真。”

李老淡淡的笑了笑,招呼秦平坐下。接著朝臺下的學生們說“我這麼做是對的嗎?”

眾人齊聲說道 “不對”

“可我明明已經得到允許了啊”

眾人一時語塞,面面相覷。

李老只是默默的扶了扶即將歪斜的眼睛,接著又在黑色牆壁上邊寫出兩個白色的大字。“所以啊,你們以後遇到此類的情況的話一定要多加思考。切不可被表象迷了眼”他背後的牆壁上邊,工整的自願兩個字正安靜的立著。

“今天的課程就上到這裡了”隨後很多人陸陸續續的衝出了屋子,像是在逃離什麼難以忍受的,極其恐怖的東西一樣。

望著那兩個字,秦平只覺得很莫名其妙,大掌司使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正當秦平思考著,那股香氣便傳了過來,正是那公主殿下,說起來,自已第一次接觸到公主這詞兒還是很小的時候在一處人家的窗戶外邊聽到的,男主人站在寬敞的屋子裡,一邊一遍又一遍練習著什麼動作,嘴裡不斷的說著重複的一句話,“美麗的公主殿下,能成為您的老師,是我的榮幸。”接著像是覺得語氣不夠誠懇,又重複了一遍,接著又像是感覺腦袋不夠低,就這樣男人一直重複著手上和嘴上的動作,一直到身後傳來老媽叫回家吃飯的聲音,自已才離開了。等到第二天再去的時候,那屋人家已經搬走了,空蕩蕩的房間很快變成了自已和同齡玩伴們的樂園。這時候,自已覺得公主一定是很厲害很厲害的人,能夠讓大大咧咧的鄰居都這麼重視。再後來,一群肥胖計程車兵將屋子圍了起來,領頭的那個正一臉諂媚弓著腰,而他彎腰的物件,此刻正慢慢悠悠的朝裡邊走了出來,他們後面說了些什麼,可我只聽到那男人最後的那句公主殿下。

再看著眼前這個人,絲毫沒有一點記憶中公主的樣子,反倒是一個沒怎麼見過世面的人,此刻正一臉好奇的盯著自已,絲毫沒有記憶裡邊的女人的那種端莊優雅。

“你在幹什麼啊?”

“我在記錄重點啊”

“為什麼啊?”

“當然是為了更好的記憶啊”

接著女孩尷尬的朝屋外走去,接著又是一群人邁著整齊的腳步聲遠離了。看了看書本上邊的筆記,應該是足夠了,自已也離開吧。

坐在馬車裡邊的趙娟兒看著路邊抱著孩子嬉戲的老婦人,鼻尖一酸,接著拍了拍車伕的背。

“大叔,如果不嫌麻煩的話,能不能去一趟城東的陵園。”

車伕雖有疑惑,可並沒有多問,只是駕駛著馬車,掉頭朝城東的陵園駛去了。

………

走到裡邊一箇中年男子正悠閒的躺在搖椅上,一手拿著個小茶壺,一手拿著把扇子。

“凡無預約,概不理會,”

見此黃乾只是默默的將手中的紙條遞了過去,當男人見到紙條的那一刻,整個人立馬就竄了起來,手不住的揉搓著,自已可以很準確的想象現在那面具下邊一定藏著一臉諂媚以及滿嘴的阿諛奉承。

黃乾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戴著面具的傢伙,心裡暗自說著,怎麼你們這些傢伙都喜歡把自已的臉藏起來?

“嗨嗨,原來是娘娘的人,失敬失敬,呵呵,不知貴客來此所為何事啊”接著滿眼毫不避諱的盯著黃乾腰間的錢袋,不斷揉搓的手似乎隨時準備著。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藏著掖著”接著將那張紙條攤開,放在了桌上。

在看清上邊的字跡後,男人先是一愣,放下茶碗,仔細的看起眼前的這個少年了,接著像是釋懷似的吐出一口氣,接著朝黃乾伸了伸手。

“來,把你的東西拿出來,我看看,能不能修”

啪嗒一聲。一個奇怪的東西便被黃乾推了出去。那是由一根銅勺子放在一面銅做成的物件,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不就一思南嗎?可較普通的思南,那盤子的底下還突出了一個屋頂狀的結構。裡邊似乎藏著什麼不得了的東西,除此之外,那勺子的把也無力的落在盤子的上邊。男子看了好一會後,站起了身,朝裡屋翻找了好一會兒,戴上了單邊的眼鏡,仔細的將手裡邊的東西給看了個遍,但很快又眉頭一緊。

“這東西你是從哪得到的?”

“一個老頭給我的。”

接著男子便一臉懷疑的看向眼前的少年,一時間,一股淡淡的炁便冒了出來,但在與包裹黃乾周身的炁接觸後,便轟然炸開來。

“這種程度的炁,那倒也不奇怪了”接著男子慢慢的坐了下來,朝黃乾伸出了一根手指。

“這玩意兒啊,修是能修,不過還需要一個東西”接著朝一個方向看了看,黃乾順著男人的目光看過去,是一幅畫,畫的上邊畫著一朵花,不是別的,正是之前的的砂庫拉花,此刻花朵正將花蕊正對著二人。花朵的後邊還有一對淡淡的血紅色的印記,不仔細看的話基本上是看不出來的,而那印記的樣子,很像是什麼東西的眼睛。

“只不過啊,那種花已經消失了。而修理需要的材料想必也不在了吧,不過”就在黃乾打算發作時,男子一邊咂著嘴巴,一邊朝黃乾伸出手掌。

“幹什麼?”

“怎麼?不清楚啊”

在短暫的停頓後,男子望著手裡邊的那枚金幣,滿意的說道。

“此去向東走八百里,有一座回頭山,翻過那座山,在你看到的第一個湖的底下,有一個地宮,裡邊有著數不清的財寶還有修這玩意兒的最關鍵的東西。”在將金幣揣好後,男子的臉瞬間陰冷了下來,壓低著聲音。

“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那回頭山上邊可不止你一個人,還有那到處都是致人死地的毒氣和吃人的野獸。總之就是九死,至於生不生嘛,那就不知道嘍。”

伴隨著屋內燃燒蠟燭帶來的滋滋聲,二人結束了這場交易。黃乾低著腦袋,邁著沉重的步伐朝門外走去。只不過餘光的一角瞥見,剛剛還好好的石獅子,此刻正雙眼空洞的看著自已,那柱子也正是一面黑,一面紅著,依舊是十分的詭異。

夜裡的風總是熱的,就好像黃乾逐漸煩躁的內心,此刻正以秋風掃落葉般席捲了整條街道,同時也洗刷著黃乾的全身。空空如也的腹部正促使著黃乾加快了腳步,可緊閉的房門又無情的將腦中的這種想法給抹殺了,無奈,只得遵循鼻腔裡邊的氣味兒胡亂的走在這咔咔作響的街道,周圍有不少紅色的眼睛投射過來,但僅僅只是停頓了幾秒鐘,便匆匆的收了回去,大抵是著急著做其他的事情吧。時不時的幾聲犬吠在自已靠近後便像是被什麼人給捂住了嘴巴,消失的無影無蹤。搖晃著的燈籠如同那一夜眼中的世界,泥潭中,小孩如何用力的搖晃著眼前的人,可得到的依舊是一片沉寂。漸漸的,伴隨著逐漸靠近的腳步聲而來的是一股氣味,一股曾屬於眼前人的氣味,當自已轉頭看去時,身後像是被一股力量推了一把,接著一個微弱的聲音便刺激著小孩的神經。使得小孩拼了命的擺動著那雙早就佈滿了傷口的腿。那一夜自已就這樣逃走了,想到這,黃乾不由得揉向微紅的雙目,這是自已曾在無數夜裡,無數夢中見過的東西。

如同一個夢魘,揮之不去。

走到城東的一個位置時,敞開的鐵欄杆,正被風拍得嘎吱作響,如同一隻又一隻手,將黃乾硬生生的給拖住。定睛一看,一個接一個的半人高的石碑正對著自已,隱隱約約只覺得有無數雙眼睛盯著自已,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邊,墓地總會給人一種別樣的感覺,黃乾亦是如此,可就算如此,那股充斥著周身令人煩躁的熱浪卻並未停止,也不知是被熱的,還是眼前的景象所導致的,黃乾只覺得汗水正不斷的朝自已後背冒出來,打溼的衣服緊緊的貼著。不過也有好處,打溼的衣服下,那股熱浪倒是有些許的減弱的意思。那是一座建了有好一段時間的陵園了,鏽跡斑斑的鎖被人十分隨意的掛在欄杆上邊,時不時落在院牆上的黑影正嘎嘎嘎的叫喊著。除此之外,如同大多數建築一樣,它也睡著了。風中傳來許苦鹹,像是某人正在抒發內心中某種極大的痛苦一樣。黃乾繼續走著。

臺階上邊還長出了一些青苔,也許是夜裡的緣故吧,黃乾只覺得眼前的青苔,似乎有點奇怪,灰色的整體,被人踩踏過的地方正慢慢的恢復著,用手一點,按壓的部分肉眼可見的回彈了。比較奇怪的是,在那青苔的邊上,一塊石碑上邊居然還掛著一幅畫像,那畫不大,正正好好的到達石碑的邊緣,而畫中的老人正一臉慈祥的看著眼前的少年。頭上帶著一塊奇怪的布,正常的布的一角卻被突兀的添上了幾筆,一塊極不和諧的東西就這麼貼在了那塊布的上邊,就好像是一塊補丁。在仔細看了看其他的碑上的畫,全都如老人一樣,突兀的補丁異常頑抗的附在帽子中,在看看碑下邊的位置,長起的早幾乎要摸到碑的面上,看上去已經許久沒有人來了。

不過當黃乾剛想離開時,余光中的一幅畫像卻吸引了他的注意,隨即停在了石碑的前邊,看了起來。

良久過後,黃乾心裡還是不理解,為什麼世上有人能如此的相像呢?眼前這幅畫像的主人和那個趙娟兒是如此的像,說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也不為過,地上散落的紙的上邊還殘留著趙娟兒身上的那種味道。難道眼前這裡邊躺著的人和趙娟兒關係不淺?可今天也沒聽到什麼動靜啊,一般來說,若是王室中人死了,不說有多大動靜,再怎麼也得舉國哀悼啊,可今天街上的人卻是沒有絲毫的表現,還是說,這裡的人根本就不是皇家的人,可一國公主掛念的人又如何做到這麼鮮為人知呢?算了不管了,與自已無關,自已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吃的。

哼,回頭山,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個回法,不過眼下還有一些事要做,在嚥下嘴裡最後一塊肉後,黃乾心裡盤算著什麼,接著便靠在樹下,睡了過去。夢裡,他又回到了那片雨夜的泥地裡。又一次無力的搖晃著倒在身前的人,再一次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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