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涼國都城一如既往的燥熱,一個渾身是血的青年舉著個牌子,目光堅毅拖著身後的一個袋子,一瘸一拐的朝城門走去。幾日不曾清洗過的臉被風沙刮的通紅,空空如也的腹,而這一切都未曾動搖青年的腳步,而城樓上那些巡視的甲士們見此則是紛紛握緊了手裡的長矛,如臨大敵一般的看著底下的青年,因為,那塊牌子上,寫著的是當朝三品大學士的名字,上邊還未乾透的鮮紅液體正順著牌子往下滴著。

另一邊,黃乾在將骨頭依次放好後,果然解開了那道機關,一條直通鑰匙的路出現在他的腳下,只不過他剛把腳放上去的時候,兩邊的牆壁就變了個模樣,一個個披堅執銳的甲士便竄了出來,幽幽的藍色光芒裡帶著股惡臭,血紅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眼前這個少年,接著剛剛化成灰的殭屍便出現在了道路的盡頭,也就是鑰匙的正前方,那殭屍抽出手中早已腐蝕的劍,朝黃乾的方向指了指,接著那些甲士們便高呼了起來。隨即一陣猛烈的箭雨便射了過來,不過這些都被薩耶斯特輕鬆化解了,隨後,不知從哪響起的喊殺聲,還有無數刀劍碰撞的聲音,以及那馬匹嘶吼的聲音,現在,這裡儼然變成了一處古戰場,那些甲士們在聽到熟悉的聲音後,全都跳出了牆壁,以一種不知名的陣法將黃乾包圍了起來。

無數道凜冽的寒光閃過,一時間只叫人心生膽怯,不過值得注意的是那些甲士們身上穿著的鎧甲跟那天大涼都城的守軍們的是一樣的。顯然這些正是已經戰死沙場計程車兵們,咔擦咔擦的骨頭摩擦聲伴隨著逐漸濃烈的惡臭朝黃乾慢慢的靠近,儘管薩耶斯特十分輕鬆的就能將一個士兵撕碎,可源源不斷的數量著實讓他討不到好處,這些士兵們就像他們生前一樣,始終保持著前進,絲毫沒有因為前邊同僚的慘狀而停下腳步。錢全都睜大了眼睛,握緊了手裡已經腐朽的長矛。

連一群死物都能如此更何況黃乾他一個活生生的人呢?隨即只見一道藍色的氣流將黃乾和薩耶斯特包裹,二人隨即投入到了戰鬥,見狀,剛剛還站在高臺觀望的殭屍也立馬跳了下來,衝到了最前邊,抽刀向黃乾劈砍了起來。

“好啊,王對王,將對將。”

接著朝薩耶斯特使了個眼色,接著剛剛還打作一團的戰場立馬被劃分為了兩部分。那些甲士們用身體圍成了一個圈,接著圈中是還在酣戰的殭屍與黃乾。而其中的一些甲士則是將長矛收起,不知從哪搬來一面大鼓,十分規律的敲打了起來。

振奮人心的鼓聲讓黃乾不由得振奮精神,雙眼中閃過一絲狠辣,將自已所學到的一一使了出來。幾回合下來,黃乾依舊無法從正面取得優勢,隨即一個想法便在腦子中冒了出來,立馬挑開朝自已劈來的劍,跳到了身後的一處地面上,自已要不砍出那一劍呢?但在經過一陣短暫的思考後,又立馬否決了這個想法。擦了擦嘴角,握起劍,朝對面的殭屍砍了去。

咔嚓一聲,殭屍望著手中的斷劍,愣住了,是啊它太老了,需要休息一下了,可他不能休息,畢竟他的身後是大涼的萬家燈火,隨後將斷劍扔到一邊,揮舞著拳頭朝黃乾打來。

在短暫的沉悶聲後,黃乾將手中的劍扔到了一邊,擺出架勢。

你要問他為什麼扔掉劍的話,我覺得只能是因為他曾經遇到的一個人吧。

而那些擂鼓助威的甲士見自家將軍有些頹勢,便紛紛舉矛欲上前,可被殭屍一個抬手給叫住了。穩了身形,隨即向黃乾又發起了一輪進攻。結果不出意料,他還是敗了,望著對方隨風搖曳的手臂,黃乾有些不忍心再出手,只是做出一些防禦的姿勢來。

對面的殭屍在看到這一幕後,則是十分生氣的大吼了起來,儘管十分沙啞,可黃乾還是從這吼聲中聽出了一絲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種憤怒,一種不被重視的憤怒。在吼了幾聲後,一把將自已的斷手扯了下來,身後那些擂鼓助威的甲士們先是一愣,但很快又擺好架勢,敲出了比之前更為響亮的鼓聲。也許是用力過猛,一些甲士同樣也將斷手扯了下來,雙手沒了就用牙咬著,牙沒了就換另一個人。就如同他們那不要命的將軍一樣。

黃乾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表情來面對這個一次又一次朝自已發動進攻的殭屍,即使到最後只剩下排早已腐爛的牙齒,也依舊無畏的朝自已發動著進攻。望著散落一地的將軍,甲士們再也忍受不住,全都發了瘋似的朝黃乾撲來。可他們連薩耶斯特都突破不了。儘管他們早已經死去,可強大的意志卻讓他們死死地握緊了手中的長矛。殘破的軀體絲毫不能撼動他們的精神,這種精神即使是他們醜陋,惡臭的外表也無法掩蓋的,持有這種精神的他們,是黃乾無論如何都無法戰勝的。

淒涼的風聲有人記得,可這些倒下的亡魂們,又有誰知道呢?

越過地上的殘肢斷臂,黃乾才看清,那鑰匙的下邊,似乎還刻著一行字。不大,卻顯得十分刺眼。

“弟兄們,若是爾等看到我先倒下,不要為我哀悼,立馬拿起武器,向敵人衝鋒,誓死方休。”

感受著這些冰冷的痕跡,黃乾心裡五味雜陳,打一場明知道會輸的戰鬥,還這麼不惜命,就為了那些所謂的壯語豪言嗎?這樣真的值得嗎?望著倒在地上的殘肢斷臂,黃乾呆在了原地,而薩耶斯特則是慢慢的縮回了戒指之中。嘀嗒的水聲不停的捶打著黃乾的神經,回想著剛剛經歷的一切,難道這些人就這麼不愛惜自已的生命嗎?甘願為了一個飄渺的東西獻出性命嗎?血液慢慢的飄到了黃乾的腳下,裡邊的人影依舊模糊不堪,不停的晃動著,

最後黃乾將那些屍骨堆到了一起,取來牆壁上的藍色火把,也許現在自已唯一能做的就是讓這些高尚的靈魂回到故鄉吧。

隨著最後一道繩結的繫好,黃乾站了起來,望著手中的包裹,不大,卻有千斤之重。就在這時,不遠處的陰影裡,傳出一連串的拍手聲。

“好好好,你是第一個這樣做的人。”只見一個黑色斗篷的人慢慢的出現了,“血魔大人一定會很開心的,畢竟只是付出一些螻蟻的代價,就獲得了這麼一塊珍寶”

“你說什麼?”黃乾瞪大了眼睛,盯著來人的臉,修長的指甲以及乾枯的手指,可那秀麗的面容著實跟一個老年人扯不上關係。蒼白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血色,被刻意塗成黑色的嘴唇顯得是十分的違和。不過在看清來人的眼珠後,這種感覺想必就會消失了吧,四顆眼珠正直勾勾的盯著黃乾,在聽到黃乾的聲音後,立馬抱起雙臂,帶著一副無所謂的語氣說著。

“他們啊,不過是一些不自量力的臭蟲罷了,我家大人心生憐憫,留他們一條活路,他們不但不接受,還朝大人發起進攻,最後,你猜怎麼著”迅速的湊到黃乾跟前,雙眼微眯著,“全都死了,像狗一樣的死了。”

而說完這句話的三秒鐘後,剛剛還一臉無所謂的來人立馬就癱倒在地,四顆眼珠中滿是恐懼。

話音未落,黃乾額頭上邊露出兩條青色的線條,接著一股洶湧澎湃的紫色氣流便從他身後冒了出來,一個巨大的人影便竄了出來,還不等剛剛那人反應,便一拳打了過去。巨大的力道一直將地面砸出了個大坑,轟鳴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地宮,而深坑中的人則是一臉不可思議的捂著胸口,嘴角掛著一條黑色的液體。

“咳咳,tmd你小子知道我是誰嗎?血魔大人知道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黃乾雙眼冒著紫色的光芒,沒有說一句話,暴風驟雨般的巨大拳頭便朝坑裡的男人砸去。直到男人化作一攤血水,黃乾才停下手,而躲在戒指中看這一切的薩耶斯特不由得嚥了嚥唾沫,因為,他剛剛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已的大哥,剛剛爆發出了堪比凝丹境黃階的實力,要知道,雖然只有一字之差,可每個等級間的修士們是不能混為一談的,無論用哪種辦法,一個黃階都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與地階抗衡的,而高階者所迸發的氣流更是低階者無法直視的,可以這麼說,只要高階的傢伙們動動手指,就可在眨眼間殺死一個低階的人,就像那一個混蛋一樣。而何況自已現在還是這種狀態,估計只要捱上那麼一點,恐怕早就灰飛煙滅了。

“薩耶斯特?薩耶斯特?”黃乾一連叫了好幾聲,都不見他的身影,這一度讓黃乾認為是不是自已的戒指壞了。

在感知不到剛剛那股強大的氣流後,薩耶斯特才慢慢的以防禦的姿態從戒指中飄了出來,一見到黃乾,就立馬疑惑了起來,畢竟再怎麼說,一個凝丹境的怎麼可能會在一瞬間變成聚炁境呢?在將黃乾來來往往探查了一遍後,結果依舊是聚炁境黃階,就在薩耶斯特一臉疑惑的望著黃乾時,啪的一聲,只見黃乾將手裡的黑色項鍊扔給了他。

“這是剛剛那傢伙身上找到的。你應該需要”

又是和天平一樣的情況,在將項鍊上的黑色氣息吸收乾淨後,薩耶斯特的外表又一次變了,這次是胸甲上邊,出現了一條金色的線條,而他的實力則是來到了聚炁境地階圓滿,離天階之差臨門一腳,不過黃乾這次倒是沒什麼感覺,只覺得身上之前的那種疲勞感消失了,而戒指上邊的顏色又加重了一分。

收拾好東西后,黃乾轉動了鑰匙,推開了通往第三層的門。

而遠在山中的一處屋內。南博圖依舊躲得遠遠的,不敢走到紅狼的前邊。

“你小子怕什麼呢?我又不會吃了你”黃叔一臉無奈的擺著手。

“不…不會,怎麼會怕您呢?”

“來打我,讓我看看你這幾日有沒有進步”

“這……這不好吧”

“哎呀,沒事,讓你打就打,你還怕老夫找你賴賬不成啊”

“那好吧”接著慢慢的蹲下身子,一股白色的氣流匯聚在掌中。

“嗯,就是這樣,慢慢的將炁凝聚在手中,調整氣息,穩住身形,最後嘣的一下射出去”

“好”

接著一團白色的氣流便發射了出去。

“嗯,還算有點長進,至少發的出來,不過,你急什麼,都說了叫你慢慢來”

然後,走到了南的旁邊,繫上袖子,紮好馬步,僅眨眼間,一團彩色的能量便出現的手中,不斷的旋轉著,最後哄的揮了出去,而對面的山頭也是瞬間被夷為了平地。

而看著眼前的一切,兩個是一臉的震驚,張大了嘴巴。一個則是嘴裡不停的說著壞了,沒收住力之類的話。

黃叔大手一揮,只見剛剛還冒著白煙的巨大坑洞,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剛剛的那座大山又回來了。接著輕輕咳嗽了幾聲,雙目微眯著“看到了吧,即使是最簡單的招式,只要做到精益求精,也能發揮出巨大的能力”

正當南博圖低著腦袋用心記下時,那黃乾叔早就跑得沒影了,只留下一句。

“少年仔,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南想起這幾日的經歷,只覺得之前的自已完全是在虛度光陰,自已看到的只有這世界的冰山一角,就在昨天,自已也剛剛突破到了師父口中的叫什麼聚炁境的實力了。看來還得多加練習啊,不然總不可能等以後師父老了,還去求他吧,接著便是一掌接一掌的揮擊著。

只聽到鐺鐺鐺的聲音迴盪在這片翠綠的竹林裡。

大涼都城,牢內

兩個獄卒正端著酒碗,藉著昏暗的燭光,聊著天。

“你聽說了嗎?”

“啥啊?”

“就你知道今天剛進來了個什麼人嗎?”

“哦,你說他啊,還別提了,挺大個人了,咋就想不開呢?”

“是啊,平白無故的說要狀告當朝的大學士。”

“對啊,那大學士是何許人吶,三品,三品”

“再說了,就算他真的要告,鬥得過大學士嗎?”

“這不,就進來了嘛”

正當其中一人想繼續說下去時,卻被對面的人踢了下,接著指了指他的身後。一個身材矮小卻十分肥胖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喲,怎麼,飯不好吃了?”

“不會不會,大哥,怎麼會呢?”

“別再讓我聽到你們在這散播些謠言。小心你們的腦袋”接著各自給了那倆獄卒一人一個耳光。

“是是是,大哥教訓的是”捂著臉

“好好吃你們的飯,聽到了嗎?”

“好好好,謝謝哥啊”

在走廊的盡頭,一扇虛掩著的門,裡邊時不時的傳出罵聲,以及鞭子抽打的聲音。

裡邊十字架上綁著一個人,幾條血紅的痕跡染紅了他單薄的衣裳,此刻正無力的耷拉著腦袋,對面站著一個手持鞭子的人。剛欲揮鞭,就見背後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等看清來人的面貌後,立馬就換了副面孔。

“李哥您來了。”

“少說那些廢話,審得怎麼樣”

“沒辦法啊,他一直不開口啊,”

聞言矮胖的男人剛想發作,可看了眼低著腦袋的人後又深吸了口氣。

“你也辛苦了,吃飯去吧”

“唉好嘞,好嘞”

又是吱呀一聲

矮胖的男人來到掛著的人的面前。

“你說你何必呢?早點說出來是誰派你來的不就完了嗎,用得著受這種罪嗎?”

“哼!”

“哎喲,別這麼犟嘛”慢慢的將手摸到了角落的一個鐵製的東西上。

“別白費功夫了,見不到當今王上,我是不會鬆口的”

望著燃起的火星,矮胖男人眯著眼。

“你當真不說?”慢慢的舉起燒紅的烙鐵,靠近了男人的臉。

“哼無可奉告。”

感受到逐漸靠近的高溫,可男子只是默默的將眼睛閉上。

“真的不說嗎?”

……

“那行吧”接著將烙鐵又朝男人靠近了一些。

隨後是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矮胖男人最後還是將烙鐵給扔到了一 邊。

“真拿你沒辦法,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你這是越級告狀,無論那大學士有沒有罪,你都要受罰,你可想好了?”

“嗯”幾乎是矮胖男人說完的下一秒,男子立馬開口答道。

“行吧”

吱呀一聲,不過這次矮胖男人是取了件衣服披在了肩上,昏黃的火光映照在衣服上邊的徽章上,一個大大的用金色材料製造的貳字正閃閃發光。

“李平大人,怎麼樣,問出個什麼了?”

“王總管,這自然是不用您費心了,再說了,內務府很閒嗎,怎麼王總管有閒心來管這等事?”

“不不不,那自然是怕李大人操勞過度嘛”

“那倒不必了,畢竟,老夫還用不著一個腌臢閹人來關心”

“你……”

望著憤然離開的王總管,李平不由得笑了起來,一邊笑著還一邊用奇怪的聲音說著。

“這世道真是變了,一個小小的獄卒頭頭,都敢跟我頂嘴了”而這一幕恰好被趕來的部下看見。

在二人短暫的笑聲過後,來人立馬恢復到嚴肅的表情。

“李哥,接下來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總不能直接打死吧。”

“哦”

啪的一聲

“嘿,愣著幹嘛,還不快備馬。”

“哦,哦,好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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