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這一年,一切都變得瘋狂起來,我經常學習到深夜,有時候為了不影響我爸我媽睡覺,我甚至把書桌搬到陽臺上繼續做題。有好幾次,我爸起夜的時候發現陽臺上透過來的影影綽綽的燈光,進來一看竟然是我在學習,感動得在黑暗中老淚縱橫。為了讓我散散心,我爸特地約了幾個朋友,帶我去譚魚頭吃飯,順便跟那幾個朋友討論下高考報志願的事情。

沉悶的成年人飯局之後,我跟著我爸往出走著。路過一個開啟的包間的時候,我看見裡面坐著一個光著膀子的人,正在氣焰囂張的高談闊論,在他扭頭的時候,覺得這個人怎麼這麼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一直到我走到馬路上的時候,我終於想起來是誰了。於是我謊稱要去同學家拿一本書,把我爸和他的朋友們打發走,然後掉頭回去再次站在這個包間的門口。

我在門口仔細把這個人看了幾遍,雖然很久沒見了,身體浮腫而且光著膀子帶著金鍊子,但是我確認這個人就是武衛東。

我立刻像打了雞血一樣轉身下樓,找到了最近的電話亭,給趙宇打了一個傳呼。

電話很快就回了過來。

“趙宇,我是鄭彤。我在譚魚頭,我看見武衛東了。”

“好,你在那兒等著,我馬上來。”

“這傢伙不是讓抓了麼,怎麼還在.......。”我話還沒說完,那邊就把電話掛了,聽筒裡傳來長長的拆線音忙音。

很快,趙宇就一個人打著車來了,問了我幾個人之後就跟我上了樓。趙宇躲在衛生間的隔斷裡,讓我在衛生間外轉悠,幫他盯著人。過了不久,我看見武衛東哼著小曲,大大咧咧的走進衛生間,解開皮帶開始放水。我偷偷摸進衛生間,敲了敲趙宇藏著的那個隔斷門。

趙宇開了門出來,給我使了個眼色,我去把衛生間的門反鎖上。

然後趙宇一步走到小便池旁邊,摟住正在放水的武衛東,說道。

“哎呦,這不是我衛東兄弟麼,好久不見了。”

武衛東捏著褲襠裡的那東西,還真以為碰見了熟人,滿臉通紅的回頭看著。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趙宇一把就把褲子還沒提起來的武衛東拽進了隔斷裡面。然後趙宇提起了膝蓋,準確的對準了武衛東的襠部,迅速而猛烈的頂了上去。

武衛東一聲慘叫,一下就癱軟在了地上,身體扭曲成一隻蝦米。

接著,趙宇抬起腳,朝武衛東那張充滿了驚恐的臉上狠狠地跺了上去,只一下,鮮血立刻像鮮花一樣綻放,均勻的噴濺在旁邊的牆上。在武衛東殺豬一樣的嚎叫聲中,趙宇像是流水線上辛勤的工人一樣,機械而富有節奏感的抬起腳,然後堅定的跺在武衛東憋得紫紅的臉上,一下接著一下,直到那張臉變成一隻稀爛的茄子。

高考前最瘋狂的那段時間,我和吳楠在小寨坐車準備去鐘樓書店買一份剛剛上市的黃岡的卷子,老師要求我們能買到就買,買不到就抄,大有君子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的果敢氣概。那個時候黃岡中學的卷子由於屢次押中高考的原題,被老師們奉為圭臬,但凡有一份出現,立馬在各大中學之間傳抄,甚至到了洛陽紙貴的地步。

我們在車站等車的時候,注意到不遠處同樣在等車一個女孩,像一隻小鹿一樣驚恐而靈動,眼波流轉,酒窩深邃,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一個成語,顧盼神飛。吳楠在旁邊不停地給我使著眼色,其實我早就看見了這個女孩,她穿著露肩的T恤和緊身的牛仔褲,身材高挑小腿筆直,憑直覺我覺得這個女孩身高在一米六八以上。憑良心講,我不是一個能夠吸引女孩目光的人,我在上大學以前身材消瘦眼神飄忽,喜歡穿白色襯衣,所以就更顯文弱。出於對自已的瞭解,如果在一般的時候,我是不會有那種勇氣的,但是在高考和父母的雙重摺磨之下,偶爾也會想要做一些連自已也不相信的出格的事情,以排遣鬱結的壓力。

就像一句歌詞,無所謂什麼堅強,無所謂什麼方向,我從來就是這樣,沒有方向。

那天,在西安夏日熱烈的陽光下,在吳楠不懷好意的笑容的慫恿之下,我忽然萌生出一種強烈的想法。

泡她。

那個女孩上車之後,我和吳楠就跟在那個女孩的身後也上了車。我一番輾轉騰挪,終於搶到了一個最好的位置,挨著那個女孩。雖然這個女孩的髮香在車廂的汗臭味之中顯得那麼卓爾不群,但是要把這樣的想法付諸實施,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現在想起來,我也驚訝於自已的膽量,或者應該感謝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吳楠,因為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明目張膽搭訕女孩的勇氣和經歷了。或者我也應該感謝這個城市上個世紀糟糕的交通狀況,因為在車穿過永寧門的門洞之前,我已經和這個露著大半個肩膀的女孩說上了話。

那是美好的一天,陽光有著從來沒有的溫暖,一直照進我心裡。

我在到了鐘樓的時候竟然忘了下車,吳楠也在旁邊一臉壞笑的看著我們聊天,有時候插上一句。一直到了邊家村,那個女孩才發現她也已經坐過了站。我只記得那天和那個女孩聊了一路,而且我似乎從來沒有和一個人有這麼多話,期間吳楠也很識趣的站的遠遠的,從不喧賓奪主。而且那個女孩還認識我的一個朋友,我們從天氣聊到交通,從早戀聊到作弊。那個女孩聊天的時候笑靨如花,有時候長髮的髮梢掃過我的臉,伴隨著很好聞的髮香的味道,讓我覺得心裡奇癢無比。

後來我在回憶這一生中最勇敢的一次時,一直想不起來是怎麼跟這個叫楊麗娟的女孩說上話的。或者我根本沒有想象中那麼勇敢,甚至是吳楠在旁邊推了一把,我就撲到了楊麗娟的身上,然後藉著說對不起的機會就搭訕了起來。但是後來吳楠否認了,他表示當時公交車上擁擠不堪,自已才沒那個閒工夫推我一把,是我自已主動湊過去的。

最後我們三個一起下車,對於讓對方坐過了站,雙方都虛偽的表示了抱歉。告別的時候,我強壓住想要問女孩名字的衝動,和她揮手告別。女孩似乎也依依不捨的離去,在轉過街角的時候還不經意的回頭看了一眼,眼光中秋波流轉,然後笑意盈盈的暗香而去。

那一年,我十八歲,血氣方剛,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感覺世界猛然向後退去,如臨花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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