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躡手躡腳的走到男孩身邊,“請問,這花能賣給我嗎?我已經跑了好幾家花店了,”.....忠彌幾乎是帶著哭腔問的,眼裡充滿著祈求,心裡卻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她小心翼翼的抬頭,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盯著她看,長長的睫毛忽閃的鋪在眼眸之上,膚色白皙,鼻子挺括,一身英倫風打扮盡顯氣宇軒昂,真是一個英俊少年。說話間,只見程澈微微蹙起眉頭,帶著深刻的研究的樣子看著她。

“這花是我一早就定下的。”他磁性的聲音清晰而又充滿著少年感。

“我知道,對不起,可我媽媽生病了,她很喜歡這個玫瑰。我只想趁著她今日的狀態好,讓她高興高興。”忠彌直直的盯著程澈,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程澈剛剛防禦的眼神現在已漸漸放下了戒備,眼眸向下的思忖著。

“我已經跑了好幾家店了,把花賣給我行嗎?”忠彌卑微地一字一句的懇求道。

程澈看著被圍巾包住下半臉的忠彌,額頭上幾根凌亂的頭髮摻和著汗水貼在頭上。一對雙瞳剪水的眼睛有著攝人心魄的美麗,還有那乞求的迫切想要這花的神情看了簡直讓人心疼。

程澈看著一旁的花,猶豫了一下,然後把打包好的花捧到她的面前。

忠彌接過嬌豔欲滴的花,輕輕說了一聲謝謝便哽咽著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她不敢看程澈,做這種大膽卻無理的要求她還是第一次。

程澈紳士地笑著,轉身看向花店裡陳列的其他的花,打算為外婆另選一束。雖然沒有買到她喜歡的花,不過如果知道有人和她一樣愛朱麗葉粉玫瑰,她也會很開心的吧。他這樣想著。

“我把錢轉給你”,忠彌拿出手機說道。

程澈也拿出手機,掃碼,付款,兩分鐘,原本屬於程澈的花就這樣賣給了忠彌。

有些事就是這樣,任時光埋沒,可當真以為煙消雲散的時候,它卻定格在心裡,任時間洗禮,也洗不盡回憶的痕跡。忠彌想,雖然往事如煙,可總有一些獨家記憶是屬於她自已的,永遠珍藏在心裡的某個角落裡。

這天,忠彌和爸爸一起到市場買菜,晚上家裡要做一頓大餐,因為今天是忠哲軒57歲的生日。

“爸爸你看那個龍蝦,可真大”。忠彌指著海鮮缸裡的龍蝦說道。

“哦,是很大,買一隻,今天咱倆一起把它吃掉。”忠哲軒高興地說。

“好,”忠彌開心的說。

忠哲軒上前和服務員撈龍蝦,忠彌則在一旁的水果攤位上挑著各樣的水果。之後,又去買了新鮮的蔬菜,父女倆開心的滿載而歸。沿途回家的時候,忠哲軒開車路過一個奶茶店,執意要下車給忠彌買奶茶。

“你很久沒有在國內生活了,現在國內的奶茶真是越做越好,我上課的時候,底下的同學幾乎都是人手一杯呢。”忠哲軒笑著說。

忠彌看著爸爸興奮的向自已安利的樣子,便同意了。

忠哲軒過馬路排隊時,那裡已經排起了長隊。待到他買完,忠哲軒高興的舉起手裡打包好的奶茶,向對面車上的忠彌揮動著。看著忠哲軒笨拙又可愛的樣子,忠彌的心暖暖的。

紅燈,忠哲軒等在斑馬線上,忽然一陣眩暈,只覺得眼前發黑,身體不受控制,之後便暈倒在地上。

“爸爸”,在車裡看到忠哲軒暈倒的忠彌大叫了一聲,發瘋的下車跑向忠哲軒,一時間兩側啟動的車輛也停了下來,司機紛紛下車幫忙。忠彌緊急的掏出手機,顫抖著撥著120的電話。

“喂,120嗎?我爸爸暈倒了,在望杉路這裡。”忠彌無助的邊哭邊打電話。

“小妹妹別哭了,也不要搬動他,一會120就能過來。我去把車開到這裡,給你爸爸騰出一個安全地帶”。一個好心腸的大哥幫忠彌指揮混亂的現場。

忠彌六神無主的看了一眼幫她的大哥,還有幾個男人和那個大哥在主持車道,她只覺得自已的四肢不受使喚,什麼也做不了,腦中一片空白。

120把爸爸送到醫院搶救的時候,顧主任和其他醫生早已等待在搶救室裡。“醫生,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爸爸,忠彌拽著顧主任的衣服泣不成聲道”。

“你放心,這是我們醫生的使命,現在我要馬上進去。”顧主任冷靜地說。

“程澈,你一會好好在旁邊觀摩。”顧主任對著身後的程澈說道。

明明腦中如漿糊一般凝固,可當顧主任喊著程澈的名字的時候,忠彌還是如晴天霹靂般的怔住了。目瞪口呆的看著她面前戴著口罩的程澈,她怎麼也無法相信眼前的這個戲劇般的出現在自已面前的人居然是程澈。

程澈出乎意料中卻夾帶著一絲欣喜若狂。這半個月來如果不是連軸轉的工作和出差,他早就去忠彌家八百次了。竟不想,居然在這裡見到了她。他眼裡的緊張和關心都要溢位來了,如果不是立刻要進手術室,他只怕會失態。

忠彌的手緊張的抖動著,表情呆滯。程澈心疼的把手放在她的胳膊上說了一句“放心”,便匆匆向手術室走去。走廊上只留下魂不守舍呆立在原地的忠彌。

忠哲軒暈倒時,忠彌第一時間就給茉子打了電話,可她的手機關機。情急之下她撥通了周志信的電話,好在,他二話不說就向醫院趕來了。

“怎麼了,叔叔怎麼會暈倒。”一路小跑的周志信喘著粗氣焦急地問道。

看到周志信,忠彌的心稍許的踏實了一下,委屈的眼淚自顧的流著。周志信見她嚇壞的樣子便沒有再問,輕輕地把忠彌拉到椅子上坐好,摟著她小聲地說道:“沒關係,有我,你放心。”

她並不熟悉周志信的身體,本能的想要抗拒。但忠哲軒的突然暈倒嚇的忠彌惶恐不安,此刻,她顧不了那麼多,只想靠在周志信的身上,安撫著自已剛剛驚魂未定的心。他的聲音和他身上的溫度把她從九霄雲外帶回了現實中,雖仍舊痛苦可不再是孤軍奮戰了,那一刻,她對他的感激油然而生。

手術室外,時間飛快地走著,卻遲遲不見醫生出來,忠彌焦急地看著手術室的大門,一絲也不敢鬆懈。周志信此時不在,他去給忠彌買水去了。

突然,護士推開門,忠哲軒在醫護人員的陪同下被推了出來。戴著氧氣罩的他還在昏迷之中。

“爸爸,”忠彌快速的上前。又抬頭看了一眼顧主任,“醫生,我爸爸怎麼樣了。”她急著問道。

“剛剛給你爸爸做了手術,具體原因還要看後續的檢查結果,一切等結果出來之後再做結論。”顧主任專業地說著,之後快步離開。

護士們把忠哲軒推到一個有獨立衛生間的單人病房後,便離開了。只留下程澈和忠彌。

“你不要擔心,顧主任是醫院的頂級專家,醫術和醫德都是一流的。如果有什麼不方便的,或是有什麼疑問,你也可以來找我”程澈摘下口罩溫柔地說。

“謝謝。”她說。

周志信買水回來時,見手術室外已沒有忠彌的身影,手術室外的燈也滅了。向護士打聽忠哲軒,才知道他已經做完手術被送到病房去了。之後急匆匆的向病房走去,卻正巧遇上在病房的程澈。

“程澈,怎麼是你?”他意外道。

“周志信?”,程澈不解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忠彌,她的表情平靜的有如一早便知道了似的。

“我是忠彌的男朋友,程澈,好久不見。”周志信饒有目的的說。

周志信的宣誓主權讓忠彌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她要學會接受自已的新身份。她沒有什麼可尷尬的,甚至有點感激周志信,讓她在程澈面前稍微的有那麼點驕傲。程澈看著忠彌,見她沒有辯解便說了幾句注意事項後轉身走出病房。

見程澈離開,周志信緊張的心才稍稍放鬆了下來,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著他的眼,忠彌勉強的擠出一個微笑。

茉子打電話的時候,已是晚上十點了,周志信也在忠彌的催促下回家了。

“對不起,忠彌,我剛剛才看到你的微信。我去日本了,主辦方邀請我來這邊參加一個花卉展銷會,有什麼事嗎?。”茉子問道。

“沒什麼,就是想你了,既然有事,那你就在那邊好好看。”忠彌聲音微弱的說。

“真的沒事嗎?聽你的聲音好像沒精神似的。”茉子不放心的問。

“真的沒事,我有些累了。”忠彌撒謊道。

“這邊還不錯,日本還是比較適合我的,之後我會在這邊遊玩幾天,回去給你帶禮物哦。不說了,這面有好多培育的新種類的花,你好好休息吧。”電話那頭的茉子叮囑道。

忠彌嗯了一聲,那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初冬的夜,靜得像一潭水,涼氣慢慢凝聚在地上,進而侵略全身,一切都那麼的突然,沒有準備衣服的忠彌被涼氣包圍,抱住雙臂蜷縮著趴在忠哲軒的床邊眯了起來。

突然門把手上下拉動響了起來,忠彌感覺到異動但以為是護士,就沒有起身。困頓乏累間,身上突然被一件很厚的衣服罩住。覺察到不對,意識才逐漸清醒,睡眼惺忪的起身回頭,卻看見程澈站在自已面前。

“這幾天有點冷,我想你應該沒帶晚上看護的棉衣,就給你拿了件衣服。”說著他拿起剛剛滑落的衣服給她。

病房內昏暗一片,只有些許從走廊投射進的昏黃的燈光。程澈的聲音溫柔的讓她無法抗拒,她有些呼吸急促,低頭抿著嘴在心裡糾結著要不要接他的衣服。還沒等她答應,程澈便把衣服重新披在她的身上。

那一瞬間,忠彌是懵的。許久,才說了一句。“明天我回家拿衣服便還你。”

“不著急。”他說。

安靜,安靜,還是安靜。倆人就那麼對面站著,像凝望彼此的雕塑。

“這些年你去哪了?”程澈打破安靜問道。

她以為倆人會客氣的寒暄,卻不想,他這麼的單刀直入。

“我......”

“忠彌”......“你和周志信是真的嗎?”程澈認真的問道。

忠彌一愣,抬頭只見他英俊的臉上深沉的眼睛閃著異樣的緊張的神態,那帶著求證的目光簡直要把她吃掉。

忠彌沒有說話只默默地點點頭。

聽到她的回答,程澈倒吸一口涼氣,心彷彿要被掏空。扔下一句“你注意保暖,我走了。”便轉身走出病房。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忠彌緩緩落座,攥著手裡的衣服,漠然的發著呆。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忠哲軒終於在第二天上午醒來了。眼睛無力的只能眯著一條縫隙,腦袋裡一片混沌。

“爸爸,你醒了,”忠彌興奮道。

“這是哪,我怎麼睡著了?”忠哲軒微弱地問道。

“你暈倒了,這裡是醫院,爸爸你嚇死我了。”忠彌傷心地哭著。

忠哲軒想伸手摸著女兒的頭,卻發現手上全被儀器拴著動彈不得。

“爸爸你不要動,現在只能躺著休息,這裡還有點滴,一會打完,我給你換個姿勢。”忠彌以為爸爸不舒服,貼心地說道。

忠哲軒困頓的閉上了眼睛,試圖睜開的眼睛也總被睡意打敗,無法戰勝身體機能的他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一連幾天,忠哲軒都是這種狀態。醒一會,便睡一天。周志信每天都會抽空來看望忠哲軒,也每次都會給忠彌帶一些生活用品和吃的。無微不至的扮演著男朋友的角色。

“下次來,別再帶這麼多的東西了,”忠彌叮囑道。

“忠彌,你好像從來沒有叫過我的名字,”周志信說。

“啊,”忠彌有些不明所以。

“我們現在都是男女朋友了,我希望你可以對我親近一些,”周志信握住她的手低聲說著,眼睛不清白的看著忠彌,彷彿她是一隻小白兔。

忠彌低著頭,嘴張了半天,抬頭正對上他滿臉期待的眼睛。

“志......”

這時關著的門把手突然響了起來,門被大力的推開。“例行檢查。”推門而入的程澈說道。

忠彌和周志信都有些尷尬,程澈倒是一臉淡定的看著忠哲軒的病歷寫著什麼。“病人家屬過來一下”,檢查完的程澈對忠彌說道,語氣不容質疑,令人不敢拒絕。忠彌看著程澈煞有其事的樣子急急的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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