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嬤嬤先做樣子行了幾步,接著指著一邊用長條木櫈拼成的長架子,眸子裡透著幾分自得:“小姐,您請。”

高慧斜瞟了她一眼,這老婆子挺奸滑呀,自己裝模作樣走了幾步,輪到自己就要上架子。這眼睛只許看前方,腳下還不能亂,這是等著自己出醜好懲罰自己吧。雖然這些難不倒自己,但偏偏自己就不想讓她得逞。

看了看前面的條凳臨時搭成的架子,眼神躲閃,故作遲疑道:“嬤嬤,這......我有些不敢,還是先練練。”

王嬤嬤見她怕了,得意的勾了勾唇:“不過是上個凳子,大小姐在怕什麼,婆子我不是在旁邊嗎?還能讓小姐摔壞了不成,如此畏難,可見不是誠心想學,我這就去回了老爺,省得日後壞了我的名聲。”

“嬤嬤,別,我這就上~”高慧忙扯住了王嬤嬤,講真的,走個條凳,不過是家常便飯,她就想探探這婆子的底細,先露個怯,讓這婆子放鬆警惕而已。若真叫她鬧到那老頭子跟前,估計進國師府之前別想出府了。

“大小姐且慢!”

高慧剛站上條凳,只見二門處遠遠進來兩個人,為首的一人後廚打扮,後頭還跟著個丫環,手裡端著個托盤。

“喲,這不是劉大廚嗎?這是打前院裡過來,可是老爺有什麼吩咐?”

王嬤嬤見了,忙迎了上去,整個老臉如開了花一般,舒展開來,只那細長的雙眼眯成了一條彎彎的縫隙,再瞧不見眼仁。

劉大廚低頭跟王嬤嬤耳語了幾句,讓丫環將手中的托盤遞給了王嬤嬤。王嬤嬤雙手抬平,恭敬地接過了托盤,轉身踩著她那三寸金蓮小心翼翼地走了回來。

“小姐,一會可要好好練習,都尉老爺對您的愛護可都在這小茶盞裡了。”

王嬤嬤拿起茶盞,輕輕的撫摸起來,言語說不出的溫柔,眼神說不出的犀利。

“小姐,您看這茶盞燒得可真是好,釉面光滑,再看這顏色,一個磁窯,恐難得出幾件這樣的精品。老爺聽說奴婢今日要教小姐規矩,特意尋了茶具中最鍾愛的一盞,說是代表他要管束小姐的決心。小姐您若是有孝心,切不可將它碎了,老爺每天不來一盞,可是會睡不著覺的。”

高慧額頭青筋跳了跳,她這個親老頭子,真太煩人了。

今天自己若是做不好,捱打尚且不論,一頂不孝的帽子怕是跑不脫要被扣頭上。

面前這些個嬤嬤婆子,慣會見人下菜,自己今日可不能服了軟,若是讓她們瞧見你怕了,哪怕不出錯,往後也總能生出事來。

對付這樣的人,就得比她們還厲害,讓她們知道,想要對付自己,她們自個兒也佔不到便宜,以後才會想著收斂。

高慧嘆了口氣,故作無可奈何道:“王嬤嬤,把茶盞拿過來,容我且先在地上練練,可好。”

王嬤嬤看著眼前這個都尉府的嫡小姐,據說之前在府裡可是囂張的很,還不得在自己手裡乖乖服軟。心中得意非常,不由擺出了幾分姿態。

“小姐要練也不是不行,不過時間有限,這架子可是要儘快上去,不然練不好,奴婢可是沒辦法向都尉大人交代。小姐可是都尉大人手心肉,砸碎個茶盞算不得什麼,我們這些奴婢可受不住大人一點點憤怒。”

高慧,忍了又忍,她實在是受不住這王嬤嬤說話陰陽怪氣的調調,若自己還是公主,只怕早讓人拖出去了。

咬牙切齒道:“我記住了,嬤嬤你快將茶盞給我吧,一會子太陽都要落了。”她還有要緊事要趕著出府呢。

“小姐可拿好了。”

王嬤嬤冷笑了聲,將茶盞遞了出去。這會子且讓你裝裝大小姐的樣子,一會子讓你有苦說不出。

高慧將茶盞擱在了頭上,這駕輕就熟的感覺,心裡立刻有了底。斜眼瞟了瞟一邊看好戲的王嬤嬤,玩心漸起,不然咱陪著這婆子好好玩玩。

往前輕輕走了兩步,頭微微下垂。果不其然,頭頂的茶盞開始往下滑了。

“啊”

高慧故意大叫一聲,然後伸手接住了茶盞,出了口長氣。“幸好。”

看著那邊的婆子隨著自己的動作,臉上五光十色的,也蠻好玩的。

在她第三次差點摔倒茶盞之時,王嬤嬤出聲了。

“小姐,地上也練了有些時候了,依奴婢看,小姐不上架子是難得用心了,後面的練習還是煩請小姐上那邊的架子上練吧。”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姐只怕過去真的缺乏管束,性子跳脫,若是上了架子,不出兩步,定是要落下架子來,摔爛茶盞,自己也好趁機懲罰她。

高慧取下茶盞,看著遠處的架子,狡猾地笑了笑:“嬤嬤怕不是忘了,您只教了我如何在地上走,可沒教我在架子上行走,我素來愚笨,若是見不著人先示範,怕是要掉下來的,摔壞了父親的茶盞,可是算嬤嬤的?”

王嬤嬤一愣:“小姐,您這是說的哪裡話,怎麼摔爛了茶盞要賴在奴婢頭上,奴婢這就去示範。”她沒想到還有這事等著自己,雖說自己有段時間沒在架子上練了,但隨便走兩步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說著三兩步走到了架子前,作勢就要上架子。

“等等,似乎還少了 一樣東西。”

慧明笑著,將手中的茶盞順手放在了王嬤嬤的頭上,滿意地點了點頭。

“嗯,這樣才剛剛好。王嬤嬤可以了,快示範吧。”

王嬤嬤撇了撇嘴,她這是被小丫頭趕鴨子上架了,當著下人婆子們的面,不上也得上了,否則豈不是砸了招牌,以後誰還會尋她來教導。

只能提著心,慢慢上了架子,硬著頭皮往前走。

偏偏這個小丫頭,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一直在耳邊嚷嚷:“嬤嬤,您走得太好了,大家快看,這腿,這腰身,這儀態,春柳快幫我記下,我可得好好學著才行。”

王嬤嬤教了這麼些年,大家也就是說個好,從不會這麼直白的稱讚。

這好話誰不愛聽,雖說明知這小丫頭是不懷好意,但也忍不住得意起來。

突然,她感覺腳下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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