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丹看著發了狂的黎沒動,旁邊的斯禹和江沅忙上前把黎拉開,黎用力的掙扎著,嘴裡罵罵咧咧:“好好一個人讓你給擄了來, 幾日功夫就把人弄沒了,你今兒不給我個交代我跟你沒完!”

赤丹自知理虧一直沉默著,他都忘了那子桐一早便回去報信了,更沒想到慄陽氏的人這麼快就來了,看來肯定是日夜兼程的趕來的。

庚此時上前,讓江沅和尤拉住發狂的黎,看向赤丹:“慄陽氏鵠庚,這是小弟鵠黎。”

赤丹這才開口說道:“雷澤赤丹。”

“原來是赤丹族長,今日我兄弟二人是來接我阿妹回去的,方才卻聽說我阿妹不見了,還請大族長說個明白。”庚話裡很是平靜,實則也是氣的咬牙切齒,奈何這雷澤氏出了名的人多勢眾不好惹,在人家的地盤他只好先忍著,聽聽赤丹怎麼說。

赤丹也聽過庚的名字,知道他是慄陽氏的少族長,一個小小的慄陽氏赤丹還不放在眼裡,只是此事他的確理虧,便也罕見的十分客氣:“此事蹊蹺,裡邊敘話吧。”

黎在旁邊一聽又急了:“都什麼時候了還裡邊敘話?你快點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赤丹看了黎一眼也沒惱,只將方才江沅沒說完的前因後果又說了一遍,又讓斯禹重複了一遍當日的情況,當時江沅和嫿蕊都在,庚只相信自已人,便看向他二人,兩人都是點頭,斯禹說的全是實情。

一邊的黎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稍微冷靜了一些,不再掙扎了,江沅和尤也放開了他,他冷著臉看向赤丹:“人不見了之後,你們就沒有到處找?”

斯禹忙說道:“從當日開始到現在八九日了,我們族長一直在找,寨子中的年輕壯丁都派出去了,只是一直沒有找到。”

庚知道此事不怪赤丹,想了一下問道:“不知這附近可還有其他部落?你們能擄了阿娪來,別人也可以擄了她去。”

赤丹一臉的不快:“少族長慎言,我赤丹從不脅迫任何人,是娪自已說跟我回來的,況且要真有人要暗中偷襲,不可能只擄了她一個人去。”

庚現在也顧不上客氣不客氣了,直接懟到:“若不是族長強搶伯西氏的東西,我阿妹豈會主動到這來?”

“就是,現在你說這話就是不想管這件事!”黎也說道。

赤丹眯了眯眼,一個小小的慄陽氏的少族長和少主,竟敢跟他橫鼻子豎眼睛的,當場就不高興了:“怎麼,你們是來討說法的?說話之前,先看看自已夠不夠分量。”

庚卻毫無懼色:“夠不夠分量也得講個理字,我慄陽氏的少主在雷澤氏無故消失,活不見人死未見屍,不跟你們要說法跟誰要?”

赤丹冷哼一聲:“你的意思是想同我較量較量了?”

眼見雙方劍拔弩張的江沅忙上前打圓場:“大族長,我們少族長和少主把阿姊當做親生姊妹,現在突然得知阿姊不見了,任誰也一下子接受不了。”

然後又走到庚面前:“少族長,在得知阿姊不見了之後,赤丹大族長不眠不休親率眾人四處搜尋,就是現在仍有許多族人在外不斷尋著。”

斯禹也忙上前幫腔:“此事全因我一時大意沒護住少主,少族長若是怪罪的話斯禹願一力承擔!”

庚冷靜了下來,江沅都為赤丹說話想來雷澤氏確也不希望有這樣的事發生,當下語氣也緩和了下來:“現在不是怪罪誰的時候,阿妹本就遠離故土,身子瘦弱不堪,如今隻身一人消失不見,我怎麼跟她遠在涼州的家人交代?”

此時聽到動靜的雷澤氏族人紛紛出來圍觀,那素女從人堆裡擠出來,目中無人的大喇喇的走到了赤丹旁邊:“阿兄何需同他們廢話?這種低等人也配到我們雷澤來?”

本來已經稍微平息下來的氣氛瞬間又點燃起來,黎盯著素女也是十分不屑:“你長成這樣也配和我們說話?”

素女最氣別人拿她的相貌說事,當即就要上去和黎理論,赤丹拽住她:“你來這做什麼?回去!”

“阿兄你這是怎麼了啊?他說我醜陋,你沒聽見嗎?”素女一臉氣憤的看著赤丹。

“你先惡語在先,關他人何事?這豈是女子能在的場合,回你的屋裡去!”赤丹一連多日忙著找娪,已經很久沒見過素女了。

“我為何不能在這?人家的兄弟可以為了自已的阿妹上門來要說法,你是我的阿兄為何偏偏不向著我?”素女不依不饒的吵著。

“你鬧夠沒有?”赤丹本來就一肚子火沒處撒,見素女這般鬧騰更是火大。

“鬧?阿兄,我可是為了雷澤氏,這慄陽氏的人為了那妖女都找上門來了,你為何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你何時變得這般軟弱怕事了?”素女仗著赤丹平日的寵愛一向無法無天慣了。

黎直接上來逼向了素女:“你說誰是妖女?你說誰?”

素女卻絲毫不怕,這可是她的地盤:“我說姬娪是妖女,她就是個不要臉的妖女,你能怎麼樣!”

黎這手臂已經揚了起來,還沒落下就被後邊的江沅死死的拽住:“少主可萬萬不能動手啊!”

“你還敢打我?我叫阿兄殺了你!”素女被赤丹拽著一隻胳膊氣的原地跳腳。

“好啊!來啊!殺了我啊!阿娪沒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死了算了!”黎失控的吼著,大顆的眼淚從眼裡滑落,本來高高興興的來接人,誰想到竟然聽到這種晴天霹靂,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見黎竟然落了淚,一直忍著的嫿蕊和尤也都哭了起來,從方才聽到娪失蹤的那一刻起,黎感覺自已的身子都空了,他無法想象沒有娪的日子他該如何度過,也終於明白在不知不覺之中她已經佔據了他生活的全部,自她去了伏山氏到現在他已經二十多日沒見到她了,這才求了阿父讓他和兄長一起來接她,自已滿心歡喜的來了聽到的竟然是這樣的訊息。

人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見到黎現在這個樣子雷澤氏眾人也是吃驚不已,只有那素女更加生氣,她的阿兄在外人面前不幫她還罵她,而人家娪的兄弟竟在眾目睽睽之下悲傷至此,而聽黎那意思,他對娪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姊妹之情。

見到自已的弟弟和尤幾人都在哭泣,庚的心裡萬分不是滋味,做為少族長他自是不能和黎一樣想哭就哭想罵就罵,但他心裡也是難受的緊,當下也沉默了下來。

這時有微弱的女聲從慄陽氏族人後邊的寨子大門口傳了過來。

“是阿兄來了嗎?”

眾人驚訝的紛紛轉頭,赫然見拄著一根小樹杈披頭散髮的娪正站在人群后邊。

“阿姐!”

“阿姊!”

嫿蕊和尤第一時間跑向了娪,眼淚還掛在臉上,看著面容憔悴的娪驚喜不已。

“阿妹!”庚也是幾步跑了過來,激動的看著娪,“你上哪去了!”

“真是阿兄來了。”娪輕咳了一聲,語調十分緩慢的說道,“方才見背影像阿兄,一時還不敢相信呢。”

斯禹也是驚喜不已,轉頭忙看向赤丹,赤丹卻是面不改色的站在那,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淡淡的看著娪,娪也只是看了他一眼,拍了拍嚎啕大哭的嫿蕊:“都快把河給哭淹了,快別哭了。”

嫿蕊咧著嘴笑了,又哭又笑的難看極了,娪這才看向黎,他和江沅愣在前頭還沒緩過神來。

“你一個大男人哭哭唧唧的做什麼?”娪笑著問黎。

黎怔了一下,大踏步的走過來,伸手就抱住了娪,是活的,有溫度的,是娪回來了。

被抱在黎懷裡的娪有些懵,還沒反應過來黎又退了一步,仔細的看了她一眼,又重新抱進了懷裡。

“好了,我沒事。”娪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這才看到後邊冷著臉的赤丹和一臉驚訝的素女。

等黎放開手,一邊的嫿蕊才得以仔細看娪,她的額上有傷,頭髮凌亂,身上穿的衣裳破敗不堪,整個人身上全是泥土,看腳上,吃驚的見她那左腳腫的老高,所以才拄著個樹杈子。

“阿姐你受傷了!”嫿蕊驚呼一聲忙上前扶住了娪的胳膊。

眾人這才都看到了她那不敢沾地的左腳,黎擦了把眼淚深吸口氣問道:“究竟發生了何事?你這幾日去哪兒了?”

娪聞言抬頭看向站在原地沒動的赤丹,冷聲問道:“大族長見我活著回來,心裡不好受吧?”

赤丹皺起眉頭:“何意?我為何不好受?”

“嫿蕊幾人都平安無事我也不與你多計較,”娪懶得和他多說一句話,轉頭看向庚,“阿兄我們走吧。”

“可你這腳...”庚擔心的問道,雖然他還沒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娪這個情況是肯定不宜長時間行走的。

娪卻斬釘截鐵的說道:“我能走,只是一刻都不想在這待下去。”

黎上前將她散在額前的碎髮輕輕撥了撥,她不說也能看出這些天是受了不少罪:“都依你,你說走咱們就立刻走。”

娪點點頭,一手拄著樹杈,一手扶著嫿蕊,並沒有反抗黎如此親密的動作,對面的赤丹不幹了,兩步走了上來:“話沒說清楚,往哪走?”

娪冷哼一聲:“怎麼來的時候不想來不行,走的時候想走還不讓走?”

“為何說你活著回來我不好受,話說清楚我自會送你們離開雷澤。”赤丹也黑著臉,他不明白娪為何對他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她這剛進門,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啊。

“族長的意思是要撕破臉了?”娪瞪著面前的赤丹,她也不明白他們過去無仇近來無怨的他為何就這般容不下她?

“你若不說個明白,我保證你慄陽氏無一人能離開我雷澤。”赤丹冷冰冰的甩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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