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去求父皇。”

嚴韶澤高興壞了,當機立斷起身就要走。

“誒,殿下...等等!”

慕楠初趕快叫住他,勸道:“都這個時辰了,想必皇上也在用膳呢。”

嚴韶澤一拍腦袋:“哎呦,對啊!”再心急也得挑個好時候,這樣父皇才能同意。

他原地轉了兩步,拿拳頭敲著手心說:“那就過幾天午後父皇來尚書院看六弟的時候,再奏稟此事。”

皇上注重皇子們的禮學教化,一段時間便會來尚書院檢查功課,同時也監督教書太傅的授業情況。

慕楠初做了臨時的皇子侍讀,近些時日都是陪在六皇子和寧煜左右,陪他們讀書寫作。

這天整理完典籍司的書籍,就到尚書院的書房裡陪兩個孩子複習功課。

“楠初哥哥來了!”

六皇子高興地從書桌前面跪直起身子,連忙給慕楠初騰地方。

慕楠初也喜上眉梢,拉著寧煜坐了過去。馬上皇帝就要來檢查他們的功課,兩個孩子一同讀書,有個伴也能更有動力。

但他不知道的是,六皇子能學的比往常起勁不只是有寧煜的緣故。

他十分喜歡慕楠初做他的伴讀。比自已之前身邊那些個只知道“之乎者也”的唸經老頭子可有趣多了。

在他眼裡,楠初哥哥人又溫柔,字寫得又好看。平日裡看不下去的死板古書,經過慕楠初的嗓音,都變得有趣許多。

“楠初哥哥,你能給我念下這段嗎?”

他又把腦袋湊過去,竹簡遞到慕楠初手裡。

慕楠初展開書卷,溫聲道:“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可長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六皇子入了迷,接著問:“...這段話是什麼意思啊?”

這段話出自老子的道德經,六皇子才八九歲的年齡,理解起來是有些難度。

按理說現在正是記憶力好的時候,囫圇背下來就行。先不求甚解,長大再去慢慢理解也不遲。

但看到兩個孩子求知的表情,慕楠初也沒辦法糊弄過去。

他思索著如何給他們解釋,拿毛筆桿子抵在下巴上。四處看了看,端起桌子上的茶壺,往杯子裡倒了許多水。

“誒,誒...”

六皇子看著那杯子裡的水,滿騰騰馬上要鼓出來的樣子,神情也變得緊張兮兮。

慕楠初卻淡定自若,傾倒著茶壺裡的溫水。等水滿了才停下來,把茶壺放一旁,問六皇子:“殿下可否在水不灑的狀態下,把杯子拿起來。”

他這話可難到六皇子了。

這杯子現在的樣子,稍微風一吹都得灑,更不用說拿起來了。

一邊的寧煜撓撓頭,說道:“那...不如先喝一口,再拿起來。”

慕楠初滿意地點點頭,揭秘道:“這杯子太滿就端不起來,還不如一開始就少倒些水。這就告訴我們凡事都要適可而止,不能貪多。也就是功成身退的道理。”

兩個孩子聽完,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這時候屋子的門被推開了,嚴韶澤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楠初,你教的真好!”

他在外面偷聽了好一會兒。聽到楠初耐心講解,引導兩個孩子讀書,他都不忍心打擾了。這才等著講完之後進來。

“四殿下說笑了。”

慕楠初也沒有從墊子上起身,只是把書卷合住放到桌子上。

近些日子嚴韶澤總是來尚書院看他,兩人之間已經不用講求那麼多禮節,所以這行禮自然而然就免了。

“楠初,父皇過了午後就要來了。我們吃完飯,就去書院正屋等候吧。”

嚴韶澤說著,伸出手拉慕楠初起身。

“好。”

慕楠初把手遞過去,藉著力起身。跟隨嚴韶澤的腳步,帶著兩個孩子去用午膳。

下午時候,皇上果然來了尚書院。先是在太傅教授國學之時在屋外聽上一聽,後又到學堂正屋裡去等著皇子們上完課。

等講授結束,慕楠初領著六皇子,嚴韶澤帶著寧煜到學堂裡面見皇上。

令慕楠初沒想到的是,嚴韶辰和三皇子也來了。剛一進門,就看到嚴韶辰在皇上身邊站著。同他對視一眼,表情複雜。

“參見父皇。”

“參見皇上,太子殿下,三殿下...”

孩子們年齡雖然小,但也禮數週正 原本皇上見了是很歡心的。

但看到慕楠初在旁邊,卻並不似剛才見其他皇子那樣面露喜色了。

“恆兒最近學了哪些東西?”座上的皇帝開口問道。

六皇子挺直腰板,聲音洪亮,清楚答道:“回父皇,恆兒學了老子的道德經,如今已到第九章了。”

“哦?”

這倒是讓皇上很新奇。老子之書晦澀,只有擁有了一定的閱歷才能讀得懂。也不知道恆兒年齡這麼小,能理解成什麼樣子。

六皇子胸有成竹,把慕楠初剛才教給自已的話都複述一遍。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就是凡事不能做的太滿,要懂得適可而止。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皇上聽了之後頗為滿意,微笑著問道:“這都是太傅教你的嗎?”

六皇子答:“回稟父皇,這些是楠初哥哥教我的。”

這回答就讓皇上有些意外了。他把目光投向一旁的慕楠初,把他叫到身前,發問道:“慕世子喜歡老莊之學嗎?”

慕楠初如實稟明:“回皇上,臣仰慕老子之道,喜歡老子所提倡之無為而治。但對其中道意只是略懂一二,不算精通。”他依舊溫和恭謙,不急於顯露才學。

皇上磋磨手上的玉扳指,顯然對他這話更感興趣了,接著問道:“朕如今正著人修建自京城到江南的運河,期間需要動的人力財力不盡其數。慕世子覺得朕做這事是否有違背老莊之道?”

皇帝話音落,在場的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他這問的話分明就是在給慕楠初設圈套。若回答是,那就是說皇帝修運河之舉是勞民傷財,有違自然天道。若是回答不是,那又難以解釋清楚,顯得慕楠初故意奉承。

見慕楠初抿著唇遲遲沒有說話,似乎還在思考該如何回應。

嚴韶辰不想看到他被為難,心急著立馬站出來打圓場:“父皇,楠初未入仕途,哪懂得這些政務。”

慕楠初雖然學識豐富,但也都是紙上談兵,這興修運河之事牽扯到許多緣由,恐難以一言之。

可皇帝沒有理會嚴韶辰的求情,反而因為他的袒護變了臉色。不依不饒朝慕楠初問道:“朕知道慕世子才學過人,對修運河之事定有自已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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