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們錯了,再也不敢了……”

李桓和劉順在被執行杖責時,屁股上早已墊了東西。任由仗棍拍打,再假裝叫兩聲,以為就能糊弄過去。

然而,這一幕恰好被從醫館趕來的南公正看到了。他怒不可遏,一拳一腳,將正在對李桓行刑的官差打得趴下。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引起了公堂內韓家三人的注意,他們從公堂走出來驚訝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而此時,聞訊趕來的官兵們見到是南宮正,動作整齊劃一地跪在了地上。

李桓的憤怒溢於言表,但他又不敢聲張!趕緊對苟青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想辦法。

苟青剛剛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整怔住了,見到李桓的暗示,他急忙湊到南宮正身邊。

“你激動個什麼勁?有本官在,你是來給八皇子添亂的?”

“一時急,給忘了不是。那卑職該怎麼辦啊?”

上山容易下山難。

南公正不給出一個合理解釋,難免會引韓家人猜忌。

苟青也很犯難“自已想辦法。”

南公正心想好沒討到添倒忙了。還指著搭上李桓復職回帝都,這下徹底沒戲了。

他索性捏造個理由出來。“活動下筋骨,大家別見怪。”

韓家兄妹聞言疑惑不已,他們對南公正的行為感到不解。

更別提李桓了,他的腦瓜子嗡嗡作響,終於理解了為什麼武將被朝中文臣稱之為莽夫了。

然而,令他更頭疼的是,夏小月也緊隨其後。

“你咋來了?”

夏小月原本心情就不是很好,聽到李桓這句話,臉色瞬間鐵青。“我是來給你收屍的。”

她彎了一眼李桓,走向苟青,躬身道“大人,此事民女目睹了一切,李桓無心只過,出於對韓家小姐的仰慕,才會做出卑鄙的勾當,還妄大人法外開恩。”

本來苟青還不知道事情如何解決,藉著小月一席話,順水推舟道“原來如此。不過,這件事不是本府抉擇的,還應該去問韓家小姐是否撤案。”

“撤案!”韓江飛自告奮勇高聲道。

春紅口半張,被一旁的韓江雪急忙制止,默默搖著頭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既然韓家兄妹撤案,此案到此結束,本府不予追究,都退下吧!”

“辛苦大人了!”

“謝大人主持公道!”

……

李桓為了表示歉意,盡地主之誼地提議道:“不如請大家一起吃個便飯,意下如何?”

“心懷鬼胎!”春紅瞥了一眼李桓。

夏小月本來不太贊同這個提議,但聽到有人敢懟李桓,她立刻舉手贊同道:“李公子破費了,正好我們也餓著肚子呢,是不是韓公子?”

說著,她面向韓江飛,徵求他的意見。

“沒錯,相識便是緣份,豈有推脫之理!”韓江雪附和道。

在場的幾個人中,劉順和春紅沒有太多的話語權,只能跟著大家的意見走。而寒江雪見大哥都答應了,她作為妹妹也跟著點頭表示同意。

一行人出了府衙,上了中央長街。

街道兩旁,一排排錯落有致的店鋪,街邊的小攤上,琳琅滿目的物品讓人眼花繚亂,攤主們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行人或行色匆匆,或信步而行。

沿著長街漸行漸遠,他們的目光最終被一座高聳入雲的酒樓吸引。這座酒樓富麗堂皇,氣勢恢宏,宛如一顆耀眼的明珠。

酒樓內燈火通明,人聲鼎沸。陣陣濃郁的食物香氣從酒樓中飄散出來,令人垂涎欲滴。

一樓散座座無虛席。

一行六人在小二的帶領下來到二樓的雅間。

推開門,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面而來。酒樓人來人往,也許是上一桌客人喝多了,不小心吐在了這裡。

寒江雪下意識地用手捂住鼻子,顯然對這股氣味有些反感。

李桓心細如髮,立刻問道小二:“還有別的房間嗎?”

“沒了,就剩這一間。”店小二回答道。

沒得選擇,李桓只得殷勤地推開雅間的所有窗戶。瞬間,陽光伴隨著微風進入房間,驅散了汙濁的氣味。

“韓小姐,好些了嗎?”李桓關切地問道。

“小姐,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春紅的一句話,噎得李桓有些下不來臺。

夏小月趕緊打圓場道:“李桓桓,點菜,我要吃紅燒鯉魚、糖醋排骨、醬鴨舌……”

這才緩解了李桓的尷尬,他連忙說道“小二,按照剛才的菜名上菜。”

人家吃飯都是圍著桌子你一言我一語的,而他們卻死氣沉沉,異常安靜。

夏小月身為本地人,又為了給李桓暖場,在酒菜還沒上全之前,她道:“要不我給大家講個故事吧?”

“什麼故事?”韓江飛捧哏道。

“我們相識於湖山大佛,那我給們講講關於湖山大佛一株青蓮的故事。”

從前有女子,做了很多善事,積了很多功德。一日,她偶遇一書生,不由得喜歡上他,然而卻無再見之面,直到死去,她一直對書生念念不忘。

由於女子積德行善,佛找到了她問道:‘你一生積德,可有求我的地方?’

女子卻說:“我只想見那書生一面!”

佛說“你真想見那書生?”

她回道:“是。”

佛問:“即使,做一青蓮,你也願意麼?”

她說“我願意。”

佛成全了她,變成了一棵青蓮,飽受風吹雨打百年,只為了能見書生一面。

然而……

她說到這裡頓住,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不由得吸引人浮想聯翩。

韓江飛永遠是最積極那一個。“最後見到了麼?”

春紅搭話道:“公子,等了百年也該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吧!”

寒江雪有了共情,一抹黯淡的憂傷浮出。“百年以後已是花非花霧非霧,物是人非再見又有何用,徒增傷感而已。”

她說完,目光轉向思而不答的李桓。“李公子你覺得呢?”

“境隨心變,順其自然。”

李桓緩緩站起身又開始賣弄他肚子裡墨水。“我想她等了百年,等到書生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或許她已不記得書生,甚至忘記她自已是誰。又或許,她只記得自已是佛前的一株青蓮。”

夏小月就離了個大譜。還真被他裝到了,肯定是在哪偷聽到的。

不然怎麼說的一字不差。

劉順配合李桓,問道夏小月“我家公子說對了麼?”

“正解。”

劉順無比羨慕道“公子,你也太厲害了吧。”

對比之下,這就顯得韓江飛很沒面子。

春紅見縫插針,拆臺道“李公子在漳州待了那麼久,想必青蓮的故事早知道結局了吧。不然我們也不會在湖山相遇。”

劉順憤然起身道。“我忍你很久了!”

春紅不急不躁道:“急了,該不是心虛了吧。”

吱嘎一聲,門被一名醉漢推開了。

醉漢盯著屋子裡的人,晃了晃腦袋,非常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走錯屋了。”

驀地,醉漢又轉過身來,口氺溼透了衣襟,色眯眯盯著寒江雪。

“小娘子,你真美。”

韓江飛在此坐鎮,怎會容忍醉漢如此放肆。

不過,這種英雄救美的好機會,李桓自然不會錯過。只見他眼疾手快地抄起桌上錢少羽的佩劍,唰地一下將劍身拔出半截,以此來威懾對方。

“還不滾遠點!”

“是是是,大俠!”

可誰又能想到,這醉漢表面上唯唯諾諾,背地裡卻偷偷叫了一群兄弟來撐場子。

這不,一眨眼的功夫,剛才那名醉漢就帶著七八個彪形大漢闖了進來。他耀武揚威地指著李桓,扯著嗓子喊道:“就是他,兄弟們,給我上!弄他!”

“等下。”

李桓卻毫不慌張,反而擺出了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他摸了摸下巴,不緊不慢地說:“怎麼,你們想人多欺負人少啊?看看我旁邊這位公子,他可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

韓江飛的手也不自覺地放在了佩劍上。

醉漢們被李桓這麼一唬,頓時有些猶豫了。

哪知道,春紅這時候竟然還落井下石道:“我們這位高手一般可不輕易出手,按照江湖規矩,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放心打吧!”

韓江飛覺得是時候找回面子了,乾脆就來個坐山觀虎鬥,他將手從佩劍上移開,準備看好戲。

局勢瞬間發生變化,李桓決定先下手為強,出其不意地給了醉漢一拳。這主子都打架了,劉順又怎能坐視不理呢?他毫不猶豫地衝了上去。

“鏘鏘———”

“鐺鐺——”

十幾回合過後,李桓和劉順二人都被打得鼻青臉腫,兩眼直冒金星……

這種局面夏小月自然是看不下去的,她立即對韓江飛喊道:“你還不出手!”

聞言,韓江飛大手一拍桌子,桌上的劍被震得飛起。他順勢拔出三尺青峰,劍勢如游龍般靈動,身姿似翩鴻般輕盈。然而,他並沒有用劍傷到醉漢,只是在劍碰到醉漢時,迅速改用拳腳,將其打倒在地。

“趕快給我滾!以後再敢鬧事,打斷你的狗腿!”韓江飛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房間裡炸響。幾名醉漢被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逃出了房間。

春紅情不自禁地說道:“公子,你好厲害啊!”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欽佩和仰慕。

韓江飛終於扳回一城,他帥氣地收回長劍,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得意說道:“小意思,不值一提。”

最令人意外的是寒江雪,她竟然親手將李桓扶起。畢竟事情是因她而起,她不能無動於衷。

“李公子,你的傷勢不輕,還是快去醫館看看吧。”

李桓被打出熊貓眼,可他居然還能笑得出聲,一邊點頭一邊不停地說:“好好好……”

寒江雪輕輕點了點頭,側過頭對大哥輕聲說道:“大哥,我累了,我們回船吧。”

韓江飛看著夏小月,眼中流露出一絲眷戀,抱歉地說道:“小月姑娘,真是對不住了,改日,改日我一定登門拜訪!”

夏小月笑著回道:“好。”

韓家人都走了,李桓也不想留在這裡。他和劉順相互扶持著,正準備離開,卻被小月攔住了。

“李桓桓,我沒錢結賬!”

李桓看著韓江飛打碎了不少桌椅碗筷,便毫不吝嗇地掏出錢,扔給了門口的店小二。

“你還不能走。”夏小月再次攔住了他。

“你臉上的傷,如果不及時治療,會在臉上留下疤痕的。”她不想再找不到他,想把他留在濟世堂。

李桓也沒有駁了她的面子,看在她沒有拆穿青蓮的故事,他爽快地答應了。“那還等什麼,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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