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南公正受命在來到濟世堂,在看到夏仁的一刻,整個人彷彿被定在了原地。

“夏老。”

同樣,夏仁驚愕得說不出一個字。

“爺爺,是恩人來了麼?”夏小月走出房門,即刻下跪道“民女夏小月,謝恩人救命之恩!”

“孩子,不必多禮快快請起!”南公正親手將夏小月扶起,端詳片刻後,嘴裡喃喃道“太像了,像極了……”

夏小月一臉不解,因尊卑有別,又不敢多問。她轉而問道:“還不知道恩人到此所為何事。”

見到故人,南公正差點把正事忘了,他急忙拿出信轉交給夏小月。

“這是八……”他差點禿嚕出口,直接改口道“李公子讓我轉交給你的。”

聽到是李桓的信,她迫不及待拆開。

“萍水相逢,從此山高水闊,青山路遠,我以過客之名,祝你歲歲平安。”

看完信,她將信團成球,順嘴罵了句“李桓,你個王八蛋!”畢竟李桓身份特殊,南公正身為梁朝官員,自然不能對此視而不見。

“孩子,注意你的言辭!”她脾氣一上來哪顧得那些,更不屑南公正善意提醒。

“李桓,他人呢。”

“大牢。”

夏小月拔腿跑出醫館,朝著大牢的方向疾馳而去。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見到李桓當面問個明白,他這封信到底是什麼意思。

豈料,李桓在在瞧見她的身影后,早已悄然躲藏。

劉順有些疑惑道“公子,我們躲什麼。”

李桓默而不語,心中明瞭夏小月對他產生了感情。

而他清楚地知道,他和她相遇只是一段短暫的插曲,對她也並無非分之想。他心中理想的擇偶標準是:嫻靜如嬌花映照月光,行動似弱柳扶風。

所以,自此一別再無交集,見與不見又有什麼關係。

撥開雲霧見晴天。

漳州的天終於塌了下來,惡人得到了應有的懲處,這對於整個漳州人來說都是天大的喜事。

普天同慶之時,唯獨夏小月開心不起來。

此刻,她正對著醫館門口那棵垂柳發洩著自已的情緒,一邊拳打腳踢,一邊嘴裡憤憤不平地罵著:“王八蛋,別讓我再見到你……” 為了找李桓問個明白,她一夜未曾閤眼,像個無頭蒼蠅在漳州城內亂飛亂撞。

正她不甘心錯失緣份時候,一對中年夫妻攜手並肩走出濟世堂,臉上掛著幸福洋溢的笑容。

“娘子,湖山大佛果真是有求必應,如今你懷有身孕,應當儘早去還願。”

“別儘早了,我們這就去!”

夏小月識得中年男子,男子是濟世堂的常客,為了調理他那方面,她是煞費苦心,找了不少偏方。

如今他的娘子懷上了,多半是她的功勞,跟湖山大佛有什麼關係。

此想法一出,她急忙捂住嘴,偷偷瞄了一眼頭頂的上空。

她對神靈還是有敬畏之心的,同時她有了想去湖山大佛試一試的想法。

去往湖山需走水路。此時正值春末夏初,旅遊踏青的好時節,慕名而來的遊客眾多,漳州碼頭呈現一番熱鬧的景象。

上了船,船伕開口詢問道:“小月姑娘,如今漳州的天塌了,你怎麼還是一臉不開心。”

夏小月坦率相告道:“我在找一個人,找不到了。”

“小月姑娘,人與人之間講究一個‘緣’字,強求不得的。緣分到了,自然就會相遇,你看開點。”沒想到船伕靠划船為生,說的話卻句句深入人心,夏小月不禁向船伕吐露了心聲。

“我怕再也見不到他了!”

“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只要心誠,佛祖會保佑你的!”

“船家,謝謝你!”

片刻後,船離岸邊已經不遠了,空氣中也瀰漫著淡淡的香燭氣息,商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不知是哪位世外高人的傑作,一尊石佛在湖山石壁上雕鑿而成。石佛髮飾螺髻,身著通肩大衫,袒胸束腰,神情肅穆而慈祥。

人嚮往之,夏小月的心情也隨之豁然開朗。

當她滿懷期待地跪在佛前,雙手合十,心中默默祈禱希望想見的人能出現在她身邊時,隱約中感覺有一股氣息輕輕拂過臉頰。

她下意識地睜開眼睛,只見李桓俯著身子,正一臉難以置信地盯著她。

“夏小月,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咫尺之間,四目相對。她的臉上泛起一抹腮紅,說道:“你還問我?我還想問問你那封信是什麼意思呢?”

李桓信中說的非常清楚了,可她這個人滿腦子都是自已的觀點,就像是茅坑石頭,完了還油鹽不進。

他有什麼辦法,索性充耳不聞,長跪在佛前。

出宮三年,他像一匹脫了韁繩的野馬,遊歷大半個梁國,曾經逃避、憎恨的的,束縛在他身上的枷鎖,如今對他來說已經無足輕重。

他可以拋棄金錢,身份,卻無法割捨對家,對親人的思念,時間越久,思念越深。所以他臨走時才會乘船來到湖山,為梁國祈福,為家人祈福。

夏小月見他虔誠的樣子不好打擾,眼神中卻掩藏不住對他的喜歡,跪在那無心求佛,時不時偷瞄他一眼。

時間一點過去,她見李桓沒有睜開眼意思,她按耐不住性子咬著牙說了句“李桓,我喜歡你。”

李桓好像沒聽見一樣,沒有任何反應,這讓小月著急了起來,她起身照著他後腦一巴掌拍下去。

“我說話你聽見沒?”畢竟是她先主動的,她非常迫切地想知道他的答覆。

李桓略顯無奈地揉著後腦,看著她強勢的目光,還有她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架勢,他只好成全她。

“我已經心有所屬了,除了她,我不會娶任何人。”

小月在原地如遭雷擊。

“小月,我相信你會遇到更好的人。我只不過是在你最需要的時候出現,而你對我的感情,更多的是心中的那份感恩之情……”他說了一半,眼睛就盯著不遠處迎面走來的女子,身旁伴著氣質優雅的丫鬟。

女子約摸二十歲的年紀,她的美如同花瓣般嬌嫩可愛,又如冰雪般清靈透徹,彷彿只存在於壁畫中的仙女。

李桓的目光完全被她吸引住了,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這一幕讓夏小月的心中湧起一股無名之火,她憤怒地抬起一隻腳,用力跺在李桓的腳背上。

“王八蛋!”

夏小月的怒氣並未平息,她不吐不快地說道:“剛剛還口口聲聲說心有所屬,非她不娶。現在看到漂亮的女人,眼睛就像被粘住了一樣,眨都不眨!你這樣的人,活著就是個禍害,和錢少羽沒什麼兩樣!”

“你竟然拿我跟錢少羽比?”李桓疼得在原地一直跺腳。

“怎麼地!”夏小月性子一上來,嘴也沒個把門的。“真是瞎了狗眼才會喜歡上你!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有的是!你就是撅屁股看天,有眼無珠!”

“你,”

夏小月瞪大了牛眼睛,一副要和他從此劃清界限的樣子,一字一句道:“後會無期。”

就這樣,她走了,帶著她那份喜歡。

清水湖橫亙兩州,上游漳州,下游為卞洲。

而兩州往來最為便捷之徑,便是這清水湖河道。

在汴州的名門望族中,韓府可謂是翹楚。

當家的韓老爺子,韓丕聲名遠揚,將韓其生意往來甚至涉及到周邊各城各鎮。

韓府的公子韓江飛,二十有二,恰似那清晨的朝陽,朝氣蓬勃,意氣風發。

小妹寒江雪,小哥哥兩歲。

她不僅琴棋書畫無所不能,而且聰慧過人,才情四溢,堪稱梁國百年一遇的才女。因此她宛如那深閨中的花朵,被父母捧在手心呵護著,平日裡的活動範圍侷限於府邸。

當她得知哥哥要前往漳州做生意時,一向循規蹈矩的她竟生出了叛逆之心,帶著丫鬟春紅偷偷上了船。

船離開卞州碼頭後,韓江飛才發現妹妹也在船上,索性帶著她一同前往漳州。

對於這位足出戶的大家閨秀來說,眼前的山水景色如同夢幻一般。路過湖山大佛等令人敬畏的地方時,她必定會下船去走一走、看一看。

韓江雪虔誠地禮拜完畢後,輕聲說道:我佛慈悲,信女今日再此祈願,但願佛祖知我心,還我願……”

一旁的丫鬟春紅調皮地問道:“小姐向佛祖求了什麼呀?”

“在佛祖面前不得無禮!”韓江雪輕盈地伸出手,挽起春紅的臂彎,說道“走吧,陪我出去轉轉。”

“嗯。”

她們二人沿著河岸悠然漫步,一顰一笑都深深地吸引著,一直尾隨在後面的李桓。

他忍不住想上去搭訕,可又找不到好的理由。

“順子,你說我該怎麼開口?直接說‘小姐,你長得好像我一個人’,會不會太老套了?”

劉順聽了,差點笑出聲來,順嘴就出了個主意:“公子,你假裝不小心撞到她們,趁著道歉,再順便聊幾句,是不是會更好。”

李桓眼睛一亮,拍了拍劉順的肩膀,“這個主意好。”

一拍即合。

於是,李桓朝著韓江雪疾馳而去。

然而但是。

李桓眼瞅著要直直撞上去的時候,並肩而行韓江雪和春紅忽然轉了換個方向。

結果,他撲了個空,來了個“倒栽蔥”。

這突兀的一幕,春紅的反應是將寒江雪護在身後。

劉順則不忍直視。

李桓有些尷尬地爬起來,一邊拍著身上的泥土,一邊衝著人家尷尬笑著:“兩位姑娘別見笑哈,我這人就是有點莽撞,還沒請教姑娘芳名?”這大庭廣眾的,李桓也顧不得那麼多,厚著臉皮就朝人家走過去了。

“你這搭訕方式確實眾不同。不過可惜了,我家小姐對你這種浪蕩公子哥不感興趣,請你自重。嗯?”春紅道。

劉順趕忙說道:“誤會了誤會了。我家公子並非浪蕩之人,他只是被這位小姐的美貌所吸引,一時亂了分寸,並無他意。”

隨之,李桓拱手,自報家門道“在下姓李單名一個桓字。剛才的舉動確實有些不冒失,還望這位姑娘體諒。”

“對對,我家公子飽讀詩書,才情過人,絕對是梁國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劉順在一旁附和道。

他的這番誇讚讓李桓有些不好意思,他輕輕咳嗽了一聲。

他倆一唱一和,在春紅眼裡,李桓就是對她家小姐見色起意,這樣的人她見多了。應付起來也綽綽有餘。

“這位李公子,我家小姐平日裡深居簡出,很少與外人接觸。無心皆友,還請公子不要過於糾纏!”

說著,她扶著寒江雪轉身走了。

李桓賊心不死,匆匆又跑到人家前面,春紅頓住腳步,扯脖子就喊了一句“非禮了!”

譁然間,周圍的人都紛紛側目,目光齊聚在李桓身上。

他頓時感到一陣尷尬,臉上漲得通紅,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寒江雪也被春紅的喊聲嚇了一跳,她看了看李桓,又看了看周圍的人。

“李公子,速速離去,免得等會不好收場。”

李桓還不明白這話什麼意思,春紅又扯脖子又來了一句:“公子,有人欺負小姐。”

話未落,韓江飛踏空而來。

他身形極長,濃密大眉,高挺的鼻,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他穿著一件藍色雲翔符蝠紋勁裝,腰間繫著一枚白玉佩,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氣質。

韓江飛一劍橫在李桓的脖子上,根本沒給劉順反應的機會,就被韓江飛用劍鞘給懟飛了數米。

“就你欺負我家小妹!”

權良不等現身,寒江雪開口道“大哥,快住手。他們並無惡意。””

她擔心哥哥一時衝動會將人打傷。畢竟出門在外,講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她身邊的丫鬟春紅可不打算就這麼輕易放過李桓。“公子,不能就這麼善罷甘休。要麼抓起來送官查辦,挨頓板子讓他們長長記性。”

寒江飛覺得春紅說得有理,默默點了點頭。“來人,把這兩個賊人綁起來!”

就這樣,李桓和劉順被綁上韓家船上。

反觀,李桓覺得丟人總比錯過好。

錯過了就是一輩子的遺憾。

最重要是寒江雪的言談舉止都散發著清幽和淡雅,與夏小月那種虛有其表、耍潑罵街性格形成了鮮明對比。

“順子,我一定在她心裡留下了很差的印象,你說該怎麼辦?”李桓一臉苦惱道。

“公子!你先管管你自已吧,他們要帶著你我去見官啊!”劉順提醒道。

李桓身為當今八皇子,倘若碰到其他官員倒也無妨,畢竟對他的身份並不瞭解。可苟青是他從中嶽府調遣過來的,若苟青知曉他調戲寒江雪被抓,那不是成了皇室的笑柄。

可這綁得結結實實的,又在這清水湖上,想要逃脫,除非那個陰魂不散的夏小月出現,不然沒戲。

他正悶悶想著,一句熟悉又刺耳聲音響起。“王八蛋,你也有今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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