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豆大的雨點兒噼裡啪啦地砸下來,韓江飛帶來的物資太多,家丁們仍在逐戶發放。

根本用不上夏小月。

她的職責就是陪同韓江飛、。

為了避雨,她們尋到一處無人居住的農舍。

這農舍雖然殘破不堪,但能遮風擋雨,對他倆來說已屬難得。

然而,韓江飛的臉色卻一直陰沉沉的,彷彿被這陰霾的天氣沾染了一般。或許,雨天會讓他想起已故的娘子,那些曾經的美好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又如針一般刺痛著他的心。

他站在門前,看著雨絲不斷地飄灑,心中滿是無盡的思念和哀傷。

夏小月將一切看在眼裡,為了逗他開心,她伸出手去接住雨水,然後潑向韓江飛,笑著說:“怎麼還繃著個臉呢,笑一個。”

韓江飛看著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夏小月作為一名醫術精湛的女醫,疑難雜症對她來說都不在話下,讓韓江飛展露笑顏自然也輕而易舉。

她腦筋一轉,有了主意。“韓江飛,你想象一下,如果有很多人追殺你,你會怎麼做?”

“能打贏就打,打不贏就跑。”

夏小月聽了韓江飛的回答,伸手在他的後腦勺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沒好氣地說:“你是不是傻呀,停止想象不就行了嘛!”

韓江飛如夢初醒:“哦,原來如此啊!”

夏小月眨眨眼睛,接著問:“那我再問你,你是幾月出生的?”

“六月啊,怎麼了?”韓江飛一臉茫然地看著她。

夏小月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哎,我還以為你是你媽生的呢!”

韓江飛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過來,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哈……”

這笑聲迴盪在農舍裡,彷彿衝破了他心中陰霾,帶來了一絲陽光。

笑著笑著,韓江飛忽然隱約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他立刻警惕起來,迅速拔出長劍,將夏小月護在身後。

“怎麼了!”夏小月的話音未落,只見數十人手持長刀,出現在當場。

為首的正是錢少羽的父親,錢大富。

他怒目圓睜,瞪著夏小月,厲聲喝道:“你害得我錢家好苦,還我羽兒的命來!”

“錢大富,你兒子錢少羽為非作歹,欺壓百姓,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夏小月在義正言辭地說道。

“休要聒噪,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錢大富手中長刀凌空一斬,其手下眾人見狀,紛紛緊跟著錢大富,一步步向夏小月逼近。

有韓江飛在,又怎麼會讓夏小月身處險境。

只見韓江飛身形如電,一招使出,猶如蛟龍出海,氣勢磅礴,威猛無儔。

此刻他形成一道令人無法跨越的阻礙。

然而,錢大富手底下的不同於一般人,似乎是經過訓練過的殺手。

即便錢少羽激烈搏鬥中尚能輕鬆應對,遊刃有餘,隨著戰鬥的持續升溫,他又要護著身後的夏小月,在體力的迅速消耗下,使得他的動作逐漸遲緩,原本凌厲的劍法也有了破綻。

驟然間,那群殺手看準時機,將他和夏小月分開,將之圍困。

“江飛——”

夏小月目光緊緊鎖定在韓江飛的身上,生怕他受到一絲傷害。她的手不自覺地握緊,掌心滲出了汗水。

就在此時,伺機而動的錢大富瞧準時機,舉起長刀,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向著夏小月狠狠地砍了過去。

“小月——”

韓江飛驚的一剎那,他的身軀身重數刀。

眼看著錢大富的長刀已經逼近夏小月,她一時驚恐瞪大了眼睛,竟然呆在了原地。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韓江飛用盡全身力氣,向前一躍,用自已的身體擋住了錢大飛的長刀。

“噗!”長刀入肉的聲音響起,韓江飛的背上頓時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噴湧而出。

然而,韓江飛並未倒下。他緊咬牙關,發出一聲低沉的怒吼,隨即使出反手劍,劍光一閃,錢大富的人頭應聲落地。

隨著錢大富的倒下,韓府家丁們如潮水般湧來,他們帶領著牛家村的百位村民,手持刀、鏟、棍棒等各式武器,氣勢洶洶。

人心的力量,如洪流般摧枯拉朽,局勢在瞬間發生了逆轉。

韓江飛的身體也終於不堪重負,如被風吹倒的稻草人般重重倒下。

“韓江飛!”夏小月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奔湧而出!她迅速撲向他,緊緊地將他抱在懷中。

“韓江飛…不要嚇我……”她的心彷彿被撕裂一般!顫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韓江飛的臉龐。

“我……我……撐不住了……”韓江飛的呼吸越來越微弱,每一次喘息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他艱難地抬起手,想要抓住什麼,卻又無力地垂了下來。

“我哪怕……哪怕死……我不會跑的……”

“你不要說了,我都知道,你別說了……”夏小月一隻手握著他的手,一隻手捧著他逐漸失去溫度的臉,身為郎中的她,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已經凶多吉少。

“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韓江飛你看著我,看著我……”她的聲音帶著絕望和哀求。

雨過天晴,碧空如洗。

一道彩虹橋在漳州的上空架起。

老天似乎也在作美,讓躲在亭子裡的李徽能與寒江雪一同欣賞這雨後的荷花。兩人並肩而行,談笑風生,彷彿是從畫卷中走出來的才子佳人,如此般配.......

等到李徽在護送韓江雪回到了漳州碼頭,寒江雪不忘盛情相邀。

“李大俠,可否賞臉到船上喝一杯清茶?”

“今日不行,在下有約在身。”李徽禮貌地回絕道。

寒江雪微微福身,語氣中帶著一絲惋惜:“那就不打擾李公子了。”

“後會有期。”李徽拱手道別,腳步還未挪動,寒江雪便不由自主地開口道:“李公子,留步。”

“韓小姐還有什麼吩咐?”李徽疑惑地問道。

“李公子身上有股淡淡清香,沁人心脾,不知香料是產自哪裡,我想讓春紅買一點回來。”

春紅聽聞,不由得湊上前,禁了禁鼻子,仔細嗅著李徽身上散發的清香。

李徽盯著寒江雪的雙眸,緩緩說道:“幽蘭……”

“幽……”

寒江雪瞳孔一震,說話的聲音都變得低顫,含情脈脈的盯著李徽,一隻手捂著胸口,彷彿有千言萬語堵在嘴裡卻說不出來。

“小姐,你怎麼了?”春紅扶著她詫異道。

李徽也跟著開口關心道:“韓小姐,若是身體不舒服,還是讓丫鬟扶你上船調理歇息一下。在下還有要事,不方便久留,就此別過。”

皇室爭儲亙古不變。

在這場權力的遊戲中,唯有勝者,才能俯瞰江山,一人之上萬人之下。

二皇子李徽天資過人,一直深受慶宗喜愛,成為了眾臣矚目的儲君人選。

在這場權力的遊戲中,只有勝者,才能俯瞰江山,一人之上萬人之下。

二皇子李徽天資過人,深受慶宗喜愛,成為了眾臣矚目的儲君人選。

他又創立了自已的勢力,文堂,武堂。

文堂顧名思義,大多是文人雅士。

而武堂,若不是世家子弟、將軍門第等人,在眾人眼裡只能稱為江湖草蜢匪類。只因這些人曾過著四處漂泊、刀劍舔血的生活。還有大多江湖人曾為民除害,被百姓稱為俠義之士,把這一類人歸攏在一起,引起朝中不少人的爭議。

尤其是不甘示弱,心機深沉的三皇子李昂。

為扳倒李徽,他暗殺朝廷命官並且嫁禍給李徽一手創辦的武堂,甚至命人四處散播李徽謀反等謠言。一時間,武堂在南梁成為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話題。

王侯將相兵變又是常事。尤其李徽在爭儲,命武堂殺幾個人除去絆腳石,理所應當。

一個人的勢力一旦達到了某種高度,又不懂得掩其鋒芒,那便是威脅。

很快朝中不少大臣起了芥蒂,尤其在李昂的煽風點火下。

宗皇順水推舟,以亂用人才,結交江湖草蜢為由,責令李徽抓捕武堂,平息朝中大臣爭議。

然而,李徽失去武堂等於自斷一臂,早已被權力慾望矇蔽雙眼的他,當夜召集武堂眾人殺進皇宮。

謀反突然,失敗必然。

至此,李徽謀反失敗,賜死於天牢。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二皇子李徽,結交江湖草莽,迫害忠臣,謀反作蘭,罪無可恕。著既遍為平民、御賜毒酒一杯,以儆效尤,欽此!”楊公公手持慶宗皇手諭呈給李徽。

“二皇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宗皇要給朝中大臣一個說法,希望你理解!”在楊公公眼中,宗皇御賜的毒酒已經是算是最體面死法了。

從李徽謀反那刻就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

他為言一字,緩緩接過楊公公手中毒酒,又被楊公公攔了下下來。

“且慢。”

隨後,楊公公躬身退在一旁,身後的小太監守衛讓出一條寬路,輕而緩慢的腳步聲在空曠的牢房由遠而近。

“都下去,我話要和二哥單獨說。”李桓走進來。

楊公公手一擺,攜眾人退出牢房。

李徽謀反,其餘皇兄皇弟無不避之,生怕殃及池魚,偏偏李桓不怕,可見這份兄弟之情是在歲月裡積累出來的。

“二哥,桓弟來送你最後一程。”李桓一把抱住了李徽,放聲痛哭,同時將藏在手裡東西交給了李徽。

雪越下越大,越積越深,大雪已經模糊了視線,寸步難行,帝都北門一隊人馬護著一輛馬車頂著北風快速而過。

“架~”

“架~”

趕車的是位小太監,他手中的皮鞭不停的拍打在馬背,就在馬車出了北門,不知行進多少路程,突然馬車傾覆,李徽屍體從車廂裡滾了出來。

同時,車廂裡的金銀珠寶也灑滿了一地。

李徽被貶,皇室除名,死後不得入皇陵。小太監奉命將他的屍體送出埋葬,陪葬的金銀玉器自然少不了。

臨行前,楊公公特意囑咐小太監:“馬停車翻,便是二皇子李徽的埋葬之地。”

小太監看了看四周,然後對禁軍們喊道:“諸位回去覆命吧。”

“諾。”

小太監看著禁軍們漸行漸遠,他轉身走向李徽,雙腿一彎長跪在地。

“二皇子,安息吧。”

他動手在原地挖坑。

寒風刺骨,小太監的頭上冒著熱氣,累得氣喘吁吁。就在他準備將李徽的屍首放入剛挖好的坑中時,一柄長劍從他背後貫穿前胸。

是李昂!

隨著他輕輕輕一推,刺穿小太監身體那柄長劍緩緩拔出,小太監隨即倒地。

他一直將李徽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只有親眼見到李徽的屍體,他才能安枕無憂。

他面無表情盯著李徽的屍體,一邊從腰間掏出藥瓶,拔掉塞子,密密麻麻的紅色蟲子如潮水般傾巢而出。

“二哥,這蟲子非常喜歡死人的味道!”

他說話間,那些密密麻麻蟲子一股腦的鑽進小太監的身體。

在看李徽,除了臉色慘白如同死人躺在雪中,無一隻蟲子靠近他的屍體。

李昂面沉似水,陰冷地說道“二哥,還得三弟親手送你最後一程。”

說著,他將手中長劍對準了李徽胸口。

就在這時,深雪中數十人躍出,攻勢凌厲的刺向李昂。

李昂眉頭緊蹙,揮動手中的長劍抵擋攻勢。心中暗自思索,文武堂的人不是都已經被處死了嗎?

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忽然他想到李徽假死,眉宇間透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心中暗道“難道是父皇?”

彼時,雙方的兵器的劇烈的碰撞聲響徹雲霄。

武堂中有兩位悍將。

蒙蛤,高大威猛,手持雙斧,力量驚人。

楊羽,身持長劍,身形矯捷,宛如一隻獵豹迅猛。

僅憑二人配合默契,毫無防備的李昂被打的節節敗退,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李徽被文武堂的人救走。

雨打殘花,風捲流雲。

李徽假死,為躲避李昂追殺,幸好有武堂的人誓死追隨,一路北下,來到汴州。

在得知恩師韓書榮離世,他不請自來前來弔唁。

由於他身份特殊,被韓老爺安排在後院,不許任何人接近。

每當夜幕降臨,李徽悠揚的琴音便會在後院響起。

對不懂琴的人來說,這聲音悅耳動聽,令人陶醉,就已足夠。

但是,這弦外之音,只有寒江雪能夠領會。

一天夜晚,韓江雪再也無法抑制住內心強烈的好奇,她輕巧地潛入了後院。透過窗戶,她瞥見了戴著面具李徽。

那是因為李徽由於在大雪中凍傷臉部導致潰爛。

但是,他那與眾不同的雙眼,恰似朗日明月,又似風雲匯聚,使得整個人透出一種神秘而魅惑的氣質。

年方十七的韓江雪,如同深閨中的花朵,從未踏出韓府半步,與外界之人的接觸更是寥寥無幾。然而,此刻的她,卻被眼前李徽深深吸引。

她情不自禁地蹲在窗沿下,全身心地沉浸在那美妙的音律之中。她的目光追隨著雪花,看著它們如柳絮般輕盈,在空中翩翩起舞;臘梅在嚴寒中傲然綻放,與白雪相互映襯,散發出陣陣馥郁的芬芳。

她陶醉在這眼前的美景和悅耳的音律中,好似忘卻了世間的一切。

“獨坐幽篁裡,彈琴復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

正當她沉浸在詩中所描繪的意境時,耳畔傳來“你是誰!”

她驚愕地轉過頭,發現李徽竟在窗前正直勾勾地凝視自已。

她神色惶恐地說道:“父親明令禁止,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打擾了公子的雅興,江雪這就走。”

“等一下。”

李徽跨步出屋,手中多出一件厚實的披風。他快步走到寒江雪身旁,輕輕地將披風披在她身上,溫柔地說道:“夜晚風寒,小心著涼。”

寒江雪心頭一熱,她眼神迷濛,痴痴地問道:“面具哥哥,我以後還能來聽你撫琴嗎?”

“面具哥哥?”李徽對這個特別的稱呼感到訝異,內心同時也湧上一股欣慰之情,他輕聲回應道:“這個名字我很喜歡。以後你若是喜歡,儘可常來,但莫再躲於窗外了,可好?”

寒江雪聽了,臉上綻放出欣喜的笑容,連連點頭。“江雪知道了。”

初次相識,寒江雪心中便對李徽產生了濃厚的好奇和一點點喜歡。

在得到李徽的同意後,一等到天色漸暗,她便興沖沖抱著他送的披風來到後院。

巧合的是,李徽正在窗前煮著熱茶,似乎是在等待著寒江雪的到來。

寒江雪輕盈將手裡的披風呈上道:“面具哥哥。我來還披風。”

李徽微微一笑,“先進屋吧。”

寒江雪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走進了房間。面具男為她倒了一杯熱茶,遞給她說道:“喝口熱茶,暖暖身子。”

寒江雪接過茶杯,嗅到了一股淡淡香氣,莫名的被這個香料吸引,喜歡上了這個味道。

“面具哥哥,你用的什麼香料?”

“幽蘭!”

“幽蘭,皇室專供!”寒江雪心中不禁一動。

李徽不以為意,來到琴前輕輕撫琴,那美妙的琴音彷彿有一種魔力,吸引著寒江雪不由自主地凝視傾聽。

“江雪還不知道哥哥怎麼稱呼?”

“你不一直叫我面具哥哥,我挺喜歡這個稱呼的。”

寒江雪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她微微低下頭,嬌羞地擺弄著衣角,輕聲說道:“好的,面具哥哥。”

自那以後,寒江雪與李徽的關係越發親密無間。他們興趣相投,對琴音、詩詞繪畫都有著共同的熱愛。他們宛如一對神仙眷侶,在這紛繁塵世中一同尋覓著樂趣。

寒江雪對他懷有特別的情愫,渴望深入瞭解他。

終於,寒江雪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想要一睹他面具下的真實面容。

在一個寧靜的夜晚,她輕撫琴絃,李徽沉浸在悠揚的琴音中,託著頭,緩緩閉上了雙眼。

寒江雪覓得良機,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邊。她的手一點一點地靠近面具,心跳越來越快。然而,就在她的手即將觸碰到面具的那一刻,李徽忽地睜開眼睛,緊緊抓住了她的小手。

“江雪,你又調皮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寵溺。

“面具哥哥……”

“好了,不說這個了。眼看著新的一年就要到了,你有什麼願望嗎?在我離開之前,我都會滿足你的。”

“你要走?”寒江雪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李徽微微頷首,輕聲說道:“嗯。”

她試探性地問道:“那你會帶我走麼?”

“小雪……”他的話還未說出口,她一下子撲進他的懷裡,拋開了世俗的束縛,放下了女孩的矜持。

“面具哥哥,小雪只想跟你在一起,無論前方有多少艱辛困苦,哪怕是天涯海角,我都願意隨你去。”

“好,明天我向你父親提親。”李徽的語氣堅定而溫柔。

“真的?”寒江雪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非你不娶!”

當寒江雪回到閨閣中,輾轉反側,靜靜地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明月,心中滿是幸福和期待。

她想象著他們未來的生活,一起吟詩作畫,一起漫步在花園中,一起度過每一個美好的時光。她知道,他們的愛情將會像那明月一樣,永恆而美好。

然而,她等了又等,始終都沒有等來李徽前來報喜,

她終於忍不住衝出閨房,再次來到後院。此時,這裡已經空無一人,只剩下那張古琴靜靜地躺在那裡,彷彿在訴說著曾經的美好。

她雖然被最愛的人欺騙了,但她始終堅信面具哥哥是有苦衷的,他一定會回來兌現承諾。

自此,她的心也跟著變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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