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仁為了讓孫女能點嫁出去,與南公正一同在漳州的大街小巷張貼了徵婚啟事,但凡年滿十八、未滿二十的男子,都可前往漳州府衙報名。不出所料,就連那些自恃聰明才智的男子們也紛紛前來應徵,期望成為夏小月的如意郎君。

府衙外的場面那叫一個壯觀!百人長隊猶如長龍一般,好在有官兵維持秩序,還算井然有序。

這府衙啊,平時對公不對私,今天可算是破例了。

只見外面坐著三個人,正忙著給夏小月徵婚呢!南宮正忙得連喝口茶的工夫都沒有,送走一個又來一個,那套說辭都背得滾瓜爛熟了:“你是哪裡人啊?多大啦?幹什麼的?有沒有啥不良嗜好?都給我說一說。”

而苟青則忙著記錄下每個人的詳細資訊,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夏仁在一旁觀看,看中的男子他會默默的紙上畫上重點。

“小生漳州人,姓元單名一個白字,十八整,漳州會試第一名,無不良嗜好,偶爾吟詩作賦是小的唯一的嗜好,至於家事,一窮二白。元白一直對小月姑娘傾慕,還望南宮將軍給元白一個機會,定當不負大人厚望!”元白道。

苟青以聲貌閱人,談吐優雅,相貌堂堂,對元白的印象還不賴,除家境之外。

話說回來,少說幾十人留名,有家境的沒學識,有學識的沒家境,兩者兼得,一看便是那種風流浪子,根本配不上小月。

苟青覺得元白不錯,低聲問道夏老:“這個元白怎麼樣兒?”

夏老頭默默點了一下頭:“就他吧!”

“我反對!”

夏小月如疾風迅雷一般衝向夏仁,氣喘吁吁地說道。“爺爺……你這是在給孫女選擇偶嗎?”

“不行嗎!”夏仁反問道。

“爺爺,孫女我也知道自已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紀了,可是這是關係到我一輩子的大事,怎麼能這麼草率呢?您能不能也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啊!”

說到這兒,夏仁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就只會跟李桓眉來眼去的,爺爺說的話你有聽進去一句嗎?”

“咳咳,”苟青在旁邊咳了一下,指責夏仁道:“夏老,這話有點過了啊。”

夏小月忽地愣了一下。

這時南公正說道:“閨女,你看這元白公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乾爹~~”她心中湧起一股無力感。

如果只是爺爺一個人胡來,這事兒也就算了,她根本不會在意。可乾爹南宮正和苟青都是官場中人,他們跟著摻和,就相當於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板上釘釘了,事情可就不好收場了。

一直在旁邊的韓江飛,瞭解事情的始末,他走上前說道:“在下韓江飛,見過南將軍、苟大人、夏爺爺!”

苟青和韓江飛之前見過面,面露疑惑地問道:“韓公子,莫非也是為了小月而來?”

韓江飛沉穩地回答:“小生不才。”

夏小月沒給他好臉色,說道:“你給我添什麼亂。”

韓江飛微微一笑,躬身對夏小月的爺爺說道:“夏爺爺,初次見面,若有失禮之處,還請見諒。”他的聲音溫和而有禮,散發出一種溫潤如玉的氣質。

夏老頭眯著眼睛,笑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還繞著他轉了一圈,問道:“韓公子,不知你是哪裡人?”

韓江飛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自已的家境:“汴州人氏,父親是汴州首富韓丕,爺爺韓書榮。”

“誰!”苟青驚訝地說道:“韓書榮,韓太傅。”

南公正趁機插話道:“三年前韓太傅去世的時候,我還去奔喪了呢。”

作為官場中人,他們對韓書榮自然不陌生,他是一位學富五車、位高權重、一生威嚴赫赫的人。由此可見,韓江飛作為名門之後,身世和家境都極為優越,人品自然也不會差。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元白心裡清楚自已和韓江飛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自已主動離開總比被人勸走要體面百倍。

同樣,夏小月也萬萬沒有想到韓江飛的出身竟然如此尊貴。

這婚事既然推不掉了,為了應付爺爺,她故作深思熟慮後,說道:“乾爹,苟大人,那就韓公子。”

夏仁厲聲道:“你該不會是想耍什麼花招吧?”

她不耐煩地回答道:“你啊,整天就知道瞎操心!”

“你這丫頭——”夏老頭話只說了一半,南公正急忙插話道:“夏老,既然女兒都同意了,您覺得怎麼樣?”

“韓公子出身名門,我自然無話可說。但婚姻大事不可輕視,還需要父母做主!”夏仁道。

南宮正拍著胸脯說道:“這個您放心。三天後,我會親自帶人去拜訪。”

韓江飛驚詫道“三天後就登門?這未免也太著急了吧?”

南宮正皺起眉頭,瞪眼問道:“嗯?你後悔了?”

韓江飛連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我是覺得非常榮幸。”

按照韓江飛的計劃,婚姻大事需要經過父母同意,他本想以此為藉口拖延一下,然後和夏小月商量出應對之策。

這本來是一個完美的計劃,誰知南宮正當場提出要登門拜訪,直接將這門婚事確定下來,他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跟夏小月交代了。

可想而知,夏小月現在死的心都有了。

她為了讓韓江飛推掉這門婚事,在爺爺和乾爹、苟大人商議三天之後去汴州的相關事宜時,拉著韓江飛離開了這裡。

在空無一人的巷子中,她焦急地問道:“說吧,現在該怎麼辦?”

韓江飛故作深沉,摸著下巴思考著說:“要不,你就做我的娘子吧。”

“你敢!”夏小月揚起手,手卻很自然地被韓江飛緊緊握住,他的聲音中帶著一股執著。

“小月,我真的沒有開玩笑。在濟世堂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只要你願意,我韓江飛這輩子就認定你了!”

她也是一個固執的人,認準的人或者事,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好比,她愛李桓。

“韓公子,我相信我們會成為最好的朋友。”她說完這句話,韓江飛眼中滿是理解,緩緩鬆開她的手說道:“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

“哎呀,你別說了,怪不好意思的。”小月轉過身去,搓著雙手,不敢直視韓江飛的真心。“你還是想想怎麼把這樁婚事推掉吧。”

“應該不難。”韓江飛分析道:“韓家是名門望族,而你只是普通人家的子女,門不當戶不對,就算你是南宮正的義女,我爹恐怕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

“那要是你爹同意了呢?”

“我逃婚。”

小月驚訝地看著韓江飛,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愧疚之情。“韓公子,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要逃也是我逃,我絕不會讓韓公子揹負罵名。”

說到這裡,她想起了李桓,“都怪李桓……這個王八蛋……”她越想越氣,也不顧韓江飛,一個人快步走在了前面。

此時,李桓已經醒來。

要不是他肚子餓得“咕咕”直叫,也許還會昏睡個天昏地暗。他從床上支撐著坐起來,努力回憶昨晚的事情,卻發現自已完全斷片了,不記得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已是怎麼下的房頂、又是怎麼上的床。

他的雙腳剛落地,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抬頭,就看到夏小月和韓江飛一前一後匆匆走了進來。

“說!你對爺爺做了什麼?”夏小月目光銳利地審視著李桓。

李桓不知道她又在發什麼瘋

慢悠悠地下了床,伸了個懶腰,走到窗邊,然後又走到衣架前拿起衣服聞了聞。

“好大一股酒味。

夏小月見狀,立刻上前搶過他的衣服,質問道:“別裝傻!自從你幫我教訓了錢少羽之後,爺爺就像變了個人一樣,讓我遠離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到底知不知道?”

李桓想了想,開玩笑地說:“怕不是你爺爺擔心你會愛上我這個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到時候傷了你的心!”

她聽了,愣了一下。

李桓的話和爺爺的說法如出一轍,她心裡暗想,可能是自已想多了,爺爺只是想單純地為自已找個好歸宿,以後家裡也能有個能遮風擋雨的男人。

想到這裡,她也不再追問了,臨走前還不忘“呸”了李桓一口,說:“還風流倜儻呢,能看上你的人都瞎了眼。你看看人家韓公子,再看看你,真是啥也不是。”

韓江飛心裡一陣酸楚。

李桓可不想和夏小月一般計較,他早就習慣了她的反覆無常。見韓江飛還賴在這裡,他也沒給對方好臉色,說道:“你還不走,等著我抬你出去?”

韓江飛笑道:“李老弟,還在為酒樓的事賭氣呢?”

李桓裝作沒聽見,喊道:“好餓啊,劉順,給我準備點吃的。”

“我本想和你聊聊小妹……”

一聽到這話,李桓的眉毛立刻挑了起來,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他摟住韓江飛的肩膀,問道:“韓大哥,說來聽聽。”

韓江飛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截了當地說:“我知道你對小妹一見鍾情,湖山大佛的誤會讓小妹對你有了偏見。要是沒有我這個大哥在中間牽線搭橋,這誤會恐怕很難解開!”

說到了心坎上,李桓不禁有些侷促,趕忙說道:“韓大哥,你可一定要幫我啊!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儘管開口。”

“呃,我知道你和小月姑娘比較熟悉,也瞭解她多一些。不知道她有什麼喜好,或者喜歡做什麼……”

說到這,李桓打斷韓江飛的話“她沒事就喜歡上山背個籮筐采采藥,或者去周邊村鎮施醫贈藥。韓大哥要是想和她有單獨相處的機會,聊聊天,這是個不錯的選擇!”

韓江飛心裡犯了難:“那我該怎麼開口呢?”

“簡單。明天準備好東西,直接在濟世堂門口一站,就說去牛家村施藥,她要是不答應,老弟我把頭提給你!”

韓江飛頓時恍然大悟,恭維道:“還是李老弟你有辦法!”

李桓嘿嘿一笑,滿懷期待地問道:“那韓大哥,我呢?”

韓江飛看著他,不緊不慢地說:“明日家妹會去漳州荷花園遊玩。”

得到這個訊息,李桓激動壞了。

為了明日與韓江雪在漳州荷花園的會面,在送走韓江飛,他特意上街購置了許多物品。

譬如,他置身裁縫店,手持檀香扇,身著一襲深綠竹色長衫。為與長衫相得益彰,他還選了一件銀白色內襯,仿若月光傾瀉於竹林,給人一種清幽素雅之感。

然而,他總覺得自已身上好像少了點什麼!

“君子無故,玉不離身!”他突然想起了那塊玉佩,那可是母親的遺物,就算碎成渣滓他也不會扔掉的。

也不知道夏小月是怎麼處理那塊玉佩的。

這般想著,他當即趕回醫館,快步來到夏小月的房門前,抬手輕叩了兩下,出聲說道:“是我,李桓。”

“李桓桓,找我有啥事兒啊?”夏小月拉開了房門。她定睛一瞧,好嘛,這人跟換了個瓤子似的,穿得那叫一個周正。得,好奇心瞬間被勾起來了,她眨巴著大眼睛就問:“你這是要幹啥去?難不成你也要去相親?”

李桓伸手討要道:“玉佩呢?”

夏小月一臉的迷茫,眨巴著大眼睛問道:“玉佩?啥玉佩?”

她這明顯就是做賊心虛嘛,都不敢看李桓的眼睛,一個閃身回了房間,嘴裡還嘀嘀咕咕的:“玉佩碎了你又不是沒看到,早扔得遠遠的了!”

“少在那兒自圓其說,玉佩對你沒啥用,對我很重要,趕緊給我!”

李桓可不吃她這一套,緊跟著就進了房間。

她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後慢悠悠地從懷裡拿出半塊玉佩,說:“吶,就只剩這一半了,另一半丟了。”

李桓看著她睜眼說瞎話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樣子,伸手就往她懷裡摸去。

夏小月睜大了眼睛道:“誒,李桓桓,你不知道男女有別嗎!”

李桓的臉“唰”的一下紅了,迅速把手收回來背在身後,有些不知所措地說:“我……我只是……”

“只是什麼!”

說著,她的身體微微前傾,又向李桓湊近了一些。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彼此的呼吸交織在一起,氣氛變得更加微妙,彷彿有一種無形的吸引力,讓兩人的心都變得有些躁動不安。

李桓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他的目光有些躲閃,不敢正視夏小月的眼睛。他暗自嚥了咽口水,聲音略微低沉地說:“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把玉佩藏在懷裡了……”

夏小月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她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絲羞澀。她輕輕咬了咬嘴唇,她的聲音如同蚊蠅般細小道“那你……想不想看點別的……”

她邊說邊將雙手輕輕放在胸前衣襟處,“你可千萬別眨眼……”

話落,李桓惶恐地跑開了,腳下的步子凌亂不堪,在跨過門檻時還狼狽地絆了一跤,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窘迫。

“哈哈哈哈哈,”夏小月在屋子裡笑得前仰後合,“愣頭青,逗你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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