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桓留在漳州城,夏仁的內心就越發不安。

為了能讓夏小月儘快出嫁,夏仁決定乾脆將婚事提上日程:“韓老爺、夫人,貴公子估計再過一兩天就會醒來,再休養幾日應該就可以下床。您看要不我們先找位大師,挑選一個良辰吉日,沖沖喜氣!”

韓丕盼望著抱孫子,都盼得望穿秋水了。兒子好不容易遇到了朝思暮想的姑娘,他比夏仁還要著急。大手一揮,他豪氣地說“只要小月那孩子願意,還找啥大師,看啥吉日,就定在下個月初,和小女一個日子!”

聽聞此言,寒江雪難以置信地問道:“阿父,你說什麼?”

韓老爺的臉色也瞬間沉了下來,而身旁的夫人剛想開口,就被他揮手擋了回去。他義憤填膺道“小雪,為父給你安排了一樁婚……”

說到這,寒江雪“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我不嫁!要打要罵女兒毫無怨言!

“逆女!”韓老爺怒目圓睜,頭上的青筋凸起,他舉起手,作勢就要去打寒江雪。好在夏仁及時將他攔住:“韓老爺,萬萬使不得啊~~”

“逆女,我要打死這個逆女!”

與此同時,韓夫人上前拽著女兒的臂彎離開。寒江雪的身體被韓夫人拽得傾斜了一下,但她仍然跪在原地,面無波瀾。

“我不走!”

韓夫人一看沒轍了,隨之蹲在地上,勸說道“小雪,你就別再任性了,你爹已經收下了人家的聘禮,這事兒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你就聽你爹的話,安安分分出嫁。”

“我不!”

韓丕聽了,憤怒地吼道:“逆女,別不知好歹!別等到時候我綁著你送進馬府,你才認命!”

韓夫人明白女兒的性子,一旦決定了就很難改變。她輕輕撫摸著寒江雪的頭髮,語重心長道“自古以來,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這做子女的挑三揀四的。再說了,人家馬公子,眉清目秀,一表人才,一年光來我們韓家就有十幾次,這足以看出他的誠意了。聽孃的話,好不好!”

“娘——”寒江雪拖長了音調,其中無奈無法言喻。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都二十歲了,還不出門嫁人,別人會在背後戳你爹的脊樑骨的!”韓夫人繼續勸說道。

“不!”寒江雪回答得斬釘截鐵。

“那個人已經離開了——”韓夫人話未說完,寒江雪將其打斷,看著父親韓丕,聲高氣昂,道“我還有別的人!

院子裡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韓丕、韓夫人和夏仁都驚愕地看著寒江雪。只見她緩緩站起身來,步履堅定地朝著院子內門走去。

隨後,她將一個人拽了出來

李桓!

他從長街趕回醫館,目睹了一切。

人微言輕,手伸的在場羽管不著人家的家事。

他不知道寒江雪是如何發現自已的的。更不確定寒江雪此時將他拉出來,究竟是想拿他當擋箭牌,還是真心實意地要託付終身?

他一時不知所措,在來到韓家二老面前,不忘記依次行禮“晚生李桓見過韓老爺,韓夫人。”

寒江雪又道“在大哥受傷這段時間,一直是李公子對我們多有照顧!”

韓丕根本不看李桓一眼。但通情達理的韓夫人則笑臉相迎道:“李公子,您太客氣了,該是我們多謝您對他們的照顧。”

李桓謙虛地回答道:“韓夫人言重了,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韓大哥能走鬼門關走回來,江雪又日夜守在韓大哥身旁,悉心照料,呵護備至,實在是辛苦她了。”

韓夫人輕碰了一下充耳不聞韓丕“老爺,聽到沒!”

經過這麼一出,韓丕心中的怒氣稍稍平息了一些。他瞥了一眼寒江雪,然後對韓夫人說道:“夫人,帶女兒下去。”

韓夫人應允地點了點頭,一把將寒江雪從身邊拉開,“跟娘走。”

寒江雪並沒有反抗,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桓,順從地轉過身,跟著母親邁出了腳步。

李桓望著寒江雪離去的背影入神,就聽韓丕道“李公子,我韓某人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今日也就直說了。我看得出李公子才會橫溢,家境殷實,對小女江雪懷有愛慕之情。不過,韓家是名門之後,小女已經許配給給他人,還希望李公子不要在於糾纏,另選佳人!”

李桓微微一怔,沒想到韓丕會如此直接地表明態度。

那他也不客氣了,定了神,回應道:“晚生斗膽,敢問韓老爺,所謂的門當戶對,是否真的比兩情相悅更為重要?”

韓丕雙手負後,冷笑道“你們年輕人所謂兩情相悅,不過是一時的衝動和私慾。兩家人的結合,豈能僅憑兩情相悅而定?”

李桓反駁道“韓老爺,門當戶對固然重要,但您真的為女兒想過嗎?她想要的生活究竟是什麼樣的?也許,她更希望和自已喜歡的人在一起,而不是為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過著以淚洗面的日子!”

韓丕的臉色變得陰沉,他提高了聲音說道:“你這是在挑戰我的權威嗎?婚姻之事,是由你們這些小輩隨意決定!”

李桓不卑不亢地說道:“晚生不敢,只是希望韓老爺能考慮一下寒江雪的感受。她的幸福,難道不應該是最重要的嗎?”

\"那你聽好。她的幸福,輪也輪不到你!”這話如同一把利劍,深深刺痛了刺破了李桓。

他沉默了一下,拱手作揖,以示歉意“是晚生無禮了。”說完,他轉身離去。

夜色依舊幽靜,屋簷上成為了夏小月唯一的避風港。手中的烈酒的刺激下,更加清晰地勾勒出她內心的掙扎。

就算她違心嫁給韓江飛,那又如何。

不能隨心所欲地生活,總是一板一眼、循規蹈矩,相夫教子生活就不是她能忍得了的。

一口烈酒入喉,她握緊了酒瓶,下定了決心。

只能逃了!

對!明天一早城門一開就動身。

就在這時,李桓竟如幽靈般出現在屋簷上,“喝酒也不叫上我這個老朋友。”坐在了夏小月身旁,奪下她手中的烈酒,仰頭一大口下去。

酒氣從胃裡竄到咽喉,他痛快地喊出了兩個字。“舒服!”

“李桓——”夏小月叫順口了,那個桓字沒脫出口,剛收住,李桓那面應道“怎麼了?”

夏小月拄著頭,盯著他刀刻側臉,“剛認識你的時候,滴酒不沾,一臉的風輕雲淡。今天是怎麼了?也遇到難事了?”

“哪有……”

“還在裝,都寫臉上了!”

“閒的吧。”說著,李桓猛地喝了一大口酒,用來掩飾他的尷尬。

夏小月莞爾一笑,“李桓,在你心裡,我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真的就像蜜蜂一樣,嗡嗡嗡地煩死個人?”

李桓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在“哪有的事,誰說的。”

夏小月臉調侃地說道:“有個王八蛋曾經這麼說的。”

李桓聞言一怔,目光凝視著她,手指著自已,疑惑地問道:“王八蛋?那不是我?”

夏小月大笑出聲道“笑死我了,哈哈……”

“別笑了,”

李桓就怕吵到別人,看到他們孤男寡女獨處,激動的擰過身子,伸手捂住她的嘴,在這不不經意間,他的手臂緊緊貼著她凸起的胸口。

他渾然不知,也是隨著夏小月的下移目光定格在她的胸口。

不等他擰正身子,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臂彎,神秘兮兮地問道“你知道上次喝醉,你是怎麼下去的麼 ?”

“不——”李桓話還沒說完,就被夏小月這麼一拽,身子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不受控制地飛了下去。

次日,黎明的曙光還未衝破黑暗。

夏小月悄無聲息地收拾好行裝,在路過韓江飛的房門前,她停下了腳步。

她深知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再次相見。心中揮不去愧疚之情,決定讓她親口道個別。

推開門,她來到韓江飛的床前,輕輕地檢查著他的傷勢,確保他的狀況良好後,才稍稍安心地坐在床沿上,握起他的手,輕聲呼喚著:“韓江飛,韓江飛……”

韓江飛的呼吸平穩,緊閉的眼皮絲毫要醒來的跡象。

“嘿,你再不睜眼,以後可看不到我了——”她原本那俏皮的勁頭,漸漸地沉了下來。

“你以後不要在舞槍弄棒了,也別仗著功夫好瞎逞能,見人多打不過就跑唄,又不丟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還有啊,還有,你這個人太感性了啊,在外面很容易被人算計,家裡那麼大家業,遲早都要你來接手的!記住了,商場如戰場,無奸不商啊!”

哎,她一聲長嘆,說這麼多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聽見,反正都囉嗦一大堆了,不差最後一句了。

“韓江飛,醒來不要恨我,也不要找我,好好找個好姑娘趕快成家,今生我欠你的,我會用一輩子攢下的善緣為你祈福,願君願君前程似錦,福壽康寧。”

夏小月倏然起身,她的手卻被韓江飛的一根手指輕輕勾住,側目看去,他的眸子溢位淚水,嘴唇微微顫動著,卻說出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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