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身正不怕影子斜,“八弟,你開口說話得有真憑實據,你怎能如此輕易地將這罪名扣在我們頭上!”

說罷,他又搡了李煒一下。

“對對,”李煒這會變聰明瞭,反過來咬一口道“八弟,你在外三年,大搞特高,一回來就這般誣陷兄長,你究竟是何用意?”

李桓言道“我就隨口一說。”

“那可不行!你以為小孩子過家家,”三兄弟還不明白,宗皇此話用意,就聽宗皇又道:“楊公公,拿朕的佩劍來!”

“是,”

不大一會兒,楊公公雙手託著佩劍走上前。

宗皇抽拔出佩劍,徐徐遞到李桓手中,說道:“來吧,你不是覺得他倆要殺你嗎,一個都不要留!”

老大和老三臉色駭然一變。

“爹——”李昂話剛到嘴邊,被宗皇喝了回去“閉了!”殿內的氣氛緊張壓抑到了極點,恰似一根即將繃斷的弦。

楊公公在一旁惶恐地看著,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薑還是老的辣,考驗李桓的時候到了。自已挖的坑還得自已埋,處理不好,他要走的路也就窄了。

李桓掃了一眼大哥,二哥,無奈又將手裡的劍又轉給宗皇“爹,要殺你殺,兒可不想殘害手足,名留千古,被人貽笑唾罵!”

“你個臭小子——”宗皇剛吹鬍瞪眼,李桓隨即起身坐於其旁,手直接搭在他的後背,言道:“爹,民間有言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說重點!”

“爹,您是一國之主,當以大局為重。外有強敵剛剛平復,內有民生待興,大哥主內,三哥主外,梁國才安盛久安,若因兒等小事而動搖國本,兒萬死難逃其咎!”

宗皇肩膀一抖,將李桓搭在其肩上的手甩掉,說道:“流裡流氣!”說完,他凝視著跪著的李煒和李昂,道:“還不滾!”

殿內的緊張氣氛似乎也略微鬆弛了下來

楊公公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心中暗自鬆快了一口氣。

李煒早句撐不住了,聽到父皇鬆口了,直接倒了下去,呲牙咧嘴地,不停捶打著那雙不敢伸直的腿……

李昂由於在軍營中摸爬滾打久了,身體健壯,十分經得起折騰,拖著李煒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老三,慢點……”李煒嚷嚷著。

李昂心中盛滿怒火,行至殿外,猛然揪起大哥的衣領,怒聲吼道:“你這傢伙簡直就是頭豬!”

“我是豬,那你又是什麼!”李煒硬氣起來了。

“我……”李昂緊咬後槽牙,心中充滿憤怒,道“竟敢當著禁軍的面做出刺殺之舉,如此愚蠢的行為,你和魏章那老狐狸是怎麼想出來的?”

李煒嘴角一抽,道“不是你先動手的嗎。”

李昂聞言,握拳怒目,大拇指用力指向自已,憤然道:“我動手,他豈能活著回來!”

“那既非你,亦非我,——”李煒目光凝重,若有所思輕聲呢喃道:“看來被我說中了,難道他當真是自導自演!”說到這,他心中猛地一凜“老二,八弟還真是個狠人!”

“瞧你那樣,這就怕了?”李昂雙手叉腰道。

“怕了!”

李煒仰望著熠熠生輝的殿語,搖著頭緩緩說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從戶部倒戈,李煒那會不顧魏章意見,認同李桓封王,就主動放棄上位了。

尤其刺殺失敗,真的被父皇的震懾住了,他想留個善終。

“三弟,大哥都到了這個年紀,心臟不好,人也不聰明,全是仰仗魏丞一直在運籌帷幄,我就像一個傀儡的活著,太累了!不過,你和大哥不同,帳下有將,手中有兵,看你的了!”

李昂笑道“你這話說的,像我要篡位似的!”

李煒仗著自已不爭了,口無遮攔道“彆嘴硬了。你就是這麼想的。看著父皇年事已高,哪天突然駕崩都不知道,自已又手握重兵,振臂一揮,便可以奪權上位。

“小點聲!”李昂回頭看了一眼內殿,拉著李煒走了,生怕裡面那位豎著耳朵聽見了似的。

夜,如墨般漆黑。

月光被烏雲遮蔽,只留下微弱的光芒。

李桓回宮的訊息,寒江雪尚且不知。

這幾日,她一直專注於學習宮中的禮數。在那裡,可不管你是何人,皆一視同仁。僅僅一個福身,便要站立一個多時辰之久,且不準說話,更不許反駁,摧殘的不僅是身體,還有尊嚴。

主事的是一位薛尚宮。

春紅本就是那伶牙俐齒的丫頭,被穿小謝,特殊照顧,一時沒忍住,與主事的薛尚宮就槓了起來,結果是一點好處沒討到,苦頭倒是吃了不少。

在外受挫,回來伺候寒江雪泡腳,她瞅著腳上那磨破的口子,心疼的掉下眼淚。

“小姐,是小的連累你了!”

寒江雪不以為然道“春紅,在這宮中,我只要一天沒嫁給李桓,我不就跟你一樣嘛,就是個普通人。想在宮裡過日子,這些都是少不了的,這點兒苦不算啥!”

春紅言道:“那至少也應當透露一下自已的身份,小姐,便不至於與我們一樣在此受罪了!”

寒江雪道:“我是何身份並不重要,關鍵是我不也一樣需要學習麼?我曉得這些天你受了委屈、這樣吧,你先下去早些歇息,我獨自待一會兒!”

春紅鼻子一酸,人生中第一次感到如此委屈,義憤填膺道:“那個薛尚宮,真是惡毒至極,等著李公子回來的!”

寒江雪趕忙出聲糾正她:“春紅,跟你說過多少遍了,要稱呼八皇子,你怎麼就是不長記性!”

她沒有責怪春紅的意思。

一個人養成了一種習慣,是很難改過來的,春紅在外叫順口了,這一時間改不過來,情有可原。

為了春紅以後好,寒江雪再三叮囑道:“還是那薛尚宮那句話,見人,多禮數,莫要多言,做好自已的份內事情就行。”

“啊·~不行了,我要瘋了!”春紅崩潰地端起寒江雪的腳盆,朝著門口走去。那句,見人,多禮,莫要多言,春紅在尚宮那裡不知道聽了多少遍,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即使想要發洩,在這深宮庭院卻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地方。

春紅手端腳盆,只得肆意地朝門口潑去。“譁”的聲響過後,她先是一怔,手中的木盆亦隨之脫手。

“李公子!”

春紅“撲通”一聲跪地:“八皇子,奴婢冤枉啊!”

這完全不是李桓認識的春紅,她的言行突然變得尊卑有別,他還有些不適應。

就在此時,房間內的寒江雪光著腳丫來到門口,手扶門框與李桓相望。

四目相對,相思像涓流的沙在二人心中決堤。

如同微風輕拂過庭院中的花草,使他們輕輕碰撞,交織,繼而嘴唇緩緩貼合

一直從門口到房間床上,燭光閃爍,照亮了寒江雪那美麗的臉龐,也照亮了李桓那深情的眼眸。

“疼~”李桓忍不住捂住傷口喊了出來。

寒江雪紅潤臉色還未退卻,擔憂道:“你受傷了?”

“小傷無礙。”李桓又一把將她攬在懷裡,“江雪,我好想你。有那麼一刻,我真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幸虧,二哥——”

寒江雪柔聲斷道“李徽!”

提及二哥,李桓心中不禁泛起嘀咕:“太巧了,巧得令我覺得,二哥有所圖謀。”

“你想多了——”

“不不,”不等他繼續猜忌,寒江雪一個翻身壓在李桓身上,雙眸中含著別樣的魅惑,向李桓問道:“那你仔細瞧瞧我,我圖你什麼?”

李桓五指扣著嘴唇,弱弱地說道:“約莫不是對我有非分之想?”

寒江雪眼睛眨了眨,臉上露出了一絲難以捉摸的笑容。

她慢慢湊近李桓,輕聲說道:“怕你約莫錯了,——”她還不忘在李桓的耳邊吹了一口氣,挑逗完就像一隻輕盈的蝴蝶般跑開了。

“來,抓我啊!”

氣氛烘托到這,李桓血氣方剛,又怎能經得起她如此撩撥,什麼傷不傷的,節操不節操的——

當下他就解開衣帶,隨著上衣鬆懈敞開衣襟,若隱若現的白皙的肌膚如同細膩的羊脂玉,微微透出一抹粉嫩。

他剛張開魔爪,嬌羞躲閃的寒江雪,腳上傳來陣陣刺痛,不由踮起腳。

他的注意力一下子轉移到了她的腳上,趕忙趨步上前,蹲下檢視後,仰著頭忙問道“這是怎麼弄的,磨成這樣?”

寒江雪不敢直視李桓的眼睛,囁嚅著說道:“剛入宮,春紅說錯了話,得罪了緒王,便在尚宮那裡穿了小鞋。”

“明日我親自去檢視,究竟是哪個沒長眼的尚宮,敢欺負我吏部員外郎的女人。”言罷,李桓將她輕輕抱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次日,清晨。

李桓醒來,身旁不見韓江雪的蹤影,起身輕喚道“江雪……”

“爺,你醒了!” 劉順來到了床邊。

“你小子什麼時候來的。”

“爺,有一會了。你今天是要去吏部任職的,這衣服都給你準備好了,現在更衣還是等下?”

“更衣!”

他去吏部隨時都可以,但是他今天有比吏部更重要的事情。

內廷教習處,這裡專門負責新來的宮女和太監學習宮規禮儀地方。

小太監得意走上前說道:“哎哎,幹什麼的,迷路了吧,這是什麼人都進的麼?”

李桓一走三年,宮中的人很少見過,小太監把李桓穿的又是員外郎衣服,

當作奴才了,這不來晚了麼;這裡有個規矩,凡是晚一刻鐘,不允許在進入,要受體罰的。

小太監見李桓不動步,喝到:‘大膽,你要挨板子不成,還不去跪著!’

便在這時,一聲長喚響起“大內總管楊公公到!”

小太監一聽,周圍的人立馬跪下,看著李桓還杵在原地,他慌張道:“還不快跪下,想死啊你!”

此時,楊公公奉命帶著秀女前來貴人府接受宮廷禮儀,當他見到李桓在門口站著,立即上前下跪。

“老奴,叩見八殿下。”楊公公身後的所有人跟著跪在了地上,其中小月正在其中,嚇得她驚慌失措,幸好人多擋住了,不然……

小太監褲子都快嚇尿了,不停掌嘴道“奴才該死,該死……”

李桓充耳不聞,來到楊公公身旁道:“楊公公,起來吧!”

楊公公應聲起身道:“八殿下,你有什麼事兒,吩咐老奴一聲就好了,你怎麼還親自來這裡了?”

李桓很是詫異的說道:“楊公公,這韓小姐和她丫鬟在這裡學習禮儀,你身為大內總管應該知道,她和本殿下的關係你也應該知道,你應該一視同仁麼?”

楊公公不解道:“那老奴怎麼敢,老奴是千叮萬囑,好好照顧一下?”

李桓氣憤道:“那~韓小姐腳上水泡怎麼來的?”

楊公公眉毛一挑道:“還有這事兒?”

楊公公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給他添堵,她可是千叮萬囑,好好照顧一下韓小姐。

為了弄清楚事情,楊公公和李桓一同進入了禮部。

負責管事的薛尚宮,還不知情,坐在椅子上,磕著瓜子面對一群宮女訓斥著:“我現在對你們苛刻,是對你們負責,將來你們出去這個門,伺候的都是人上人,稍有不慎便是皮肉之苦,這點苦就不行了,以後怎麼留住賤命!”

“是,尚宮大人!”

眾人異口同聲福身,保持姿勢就這麼一站,動也不敢動一下。

薛尚宮抬手一指“那個喊什麼雪的,你出來一下。”

寒江雪應聲走出人群。

楊公公見狀本要上前,被李桓攔住了,一同看看這個薛尚宮是怎麼照顧寒江雪的。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薛尚宮拿起茶杯,囂張的說道:“斟茶,看看你學的怎麼樣兒了。”

寒江雪點了一下頭,拿起茶壺,慢慢走過去,然後用學到的宮廷禮儀,輕而慢,慢而穩,慢慢倒入薛貴人的杯中。

然而,薛尚宮手中杯子一傾斜,茶水倒在了她的手上,她憤怒站起身斥責道:“你這個不長眼的,以後怎麼去伺候主子,給我一直舉止茶壺,不準放下!”

“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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