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

劉順手持金牌,縱馬於官道之上,日夜兼程十日,終於站到梁國的帝都。

此時已是深夜,城門早已關閉。

劉順騎在馬上,手舉金腰牌,高聲喊道:“奉八皇子之命,有急事上報,速速開啟城門!”

城樓上的守衛在看到劉順手中的金牌時,如觸電般紛紛跪倒在地。

隨著,一陣沉悶的聲音,城門緩緩開啟。

“駕~”

劉順駿馬揚蹄,如離弦之箭般衝入城中,噠噠的馬蹄聲響徹在寂靜的長街。

很快直衝宮門,當禁軍的守衛,再一次亮出金牌:“我奉八皇子之名,急奏上報……”

他以為手持金牌便可在京城中暢通無阻。

然而,就在他皇宮內疾馳之時,一人如鬼魅般突兀,凌空一腳踹向劉順,將他踢落馬下。

劉順措手不及,摔倒在地,隨後被一群身穿重甲的禁軍包圍。

禁軍統領,公孫韓。

“擅闖寢宮,死!”

劉順迅速從地上爬 起,高高舉起金牌和奏摺,大聲稟明:“我奉八皇子之命,有急事上報。”

宮中誰人不知,李桓偷走宗皇的腰牌出逃三年之久。

如今,金腰牌的出現意味著事情的緊急性,公孫韓不敢怠慢。他對劉順道:“快跟我走!”

“是,大人!”

兩人步履匆匆,穿過宮廷的迴廊,沿途的宮女背身而立,禁軍守衛紛紛叩首。

華清宮。

華清宮是龐貴妃的寢宮,她是宗皇的新寵,每晚宗皇忙完政務,都會在這裡安寢。

楊公公身為宗皇貼身服侍的老太監,眯著丹鳳眼守在華清宮外,見到公孫韓前來,邁著小碎步道:“什麼風把統領吹來了。”

“喜風。”

楊公公不解道“什麼風?”

公孫韓懶得廢話道:“行了,你別和我在這兒議論了,本統領要見皇上。”

楊公公笑著說道:“公統領,皇上已經就寢了。”

公孫韓看著華清宮的燈還亮著,他拽過身後一直不敢直腰的劉順 ,“來來來,仔細看清楚這是誰。”

楊公公眯著個眼,上前走了兩步道“把頭給咱家抬起來!”

劉順聞聲彎下腿,惶恐的叩首道:“奴才劉順,叩見楊公公!”

楊公公驚掉了下巴。

公孫韓亮出金腰牌和奏摺道“八皇子,急奏,還不去通報?\"

言罷,楊公公轉身步履匆匆地離去,腳步顯得有些急切,不一會兒便來到了清華宮門前。

他稍微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畢恭畢敬地叩了三下門。待到敲門聲在寂靜的夜晚中迴盪消散後,他才壓低聲音,輕聲說道:“皇上,公孫統領有八皇子的急奏,正在宮外候著,奴才特來稟報。”

此時,榻上的宗皇衣衫不整,醉意朦朧,與龐妃正纏綿悱惻。

還在沉醉在溫柔鄉,突然聽到楊公公的聲音,宗皇心中一凜。

小八,急奏!

他立刻起身,整理好衣衫,道“傳他進來。”

楊公公拂袖一甩,面向公孫韓的方向,高聲喊道:“公孫韓,皇上召見!”

公孫韓聞聲,立刻闊步走進華清宮,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托起李桓的奏摺,恭敬地說道:“皇上,這是李桓的急奏,請您過目。”

楊公公小心翼翼地接過奏摺,然後恭敬地呈給了宗皇。

宗皇接過奏摺,緩緩展開,仔細閱覽一番後,冷笑道:“這小子,竟如此自以為是!”

龐妃好奇地問道:“皇上,八皇子在奏摺上說了什麼呀?”

宗皇未做言語,將手裡奏摺遞給龐妃。

“不孝皇兒李桓,私自出宮,歷時三年未曾向朕稟報,實乃大不孝不敬。但念其代父皇巡視梁國三載,深入民間,體察民情,為民請命,做到大小立斷,有功於社稷,特來請功;皇兒在汴州偶遇女子韓門小女,一見鍾情,傾心不已,懇請父皇降下聖旨,還皇兒一個身歸。”

龐妃看過信後,微微皺起眉頭,看著宗皇,輕聲問道:“皇上,這八皇子信上身歸的意思,是不是皇上要是不準了,他就不打算回來了?”

宗皇拍案而起,龍顏大怒道“他敢威脅朕,朕就扒了這逆子的皮!”

一時間,整個場面變得異常凝重,眾人皆屏住呼吸,靜待宗皇的決策。

“公孫韓!”宗皇坐回椅子上,道“朕命你立刻前往禮部,攜帶千兩黃金、千兩白銀,百件翡翠、百件玉石,千匹綢緞……附上金匾,親自前往汴州韓府下聘!”

“微臣領旨!”

金銀珠寶、名貴玉器實乃平常,此金匾真正凸顯出宗皇對這門親事的重視。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宗皇的心思又豈是這些臣子能夠隨意揣測的。

龐妃見宗皇龍顏大悅,喜不自禁,輕盈地挪動身軀,坐在宗皇懷中。她朱唇輕啟,嬌柔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嗔怪:“皇上,八皇子的婚事你隨意就應了下來,又賦予金匾,是不是有些不妥?”

宗皇言笑道“愛妃有所不知,汴州韓門,可非普通的韓門,那是韓老太傅的府邸。”

龐妃恍然,目光閃過一絲欽佩道“怪不得皇上如此重視!”

宗皇寵溺道“朕也是想這個逆子了,在外面飄著總不是長久之計!”

龐妃美眸凝視著宗皇,道:“皇上,愛妃有件事兒一直擱在心裡,不知道該問不該問。”

宗皇捏著龐飛的臉頰,稀罕不得“愛妃,但說無妨!”

“儲君之位,關乎社稷未來,皇上當真的要立大皇子為儲君?”聞言,宗皇寵溺的目光減削,龐妃趕緊說道:“皇上,如今朝中局勢複雜,文官與武官對峙嚴重。以當今丞相魏章為首的文官們,極力推舉大皇子李煒為儲君。而我爹爹一直力挺的是李昂,愛妃當女兒然要幫爹爹了!”

宗皇坐在這個位置,也經歷過手足之間明爭暗鬥,犧牲是在所難免的,但是他不允許權力的誘惑讓血濃於水親情破碎;就像李徽不懂得藏鋒,導致於李昂無所不用其極,他迫不得已從中制衡,將一碗水端平。

然而,他萬萬沒有料到李徽竟會做出如此忤逆之舉。

更為痛心的是,李昂觸及他的底線,殺心太重,不念及手足情,欲將扳倒的李徽除之而後快。

故而,他冊立大皇子為儲君。

當時西夏突襲邊關,妄圖對梁國開戰,宗皇以此為由,將李昂派遣去守關護國。

這李昂也確實爭氣,不到兩年時間,就將西夏打得連連敗退,迫使其不得不透過聯姻來求和。

而,在這期間,老大李煒在魏丞的教導之下,已然改變貪杯好色的習性,開始操持起國事,竟也將諸多政事處理得井井有條。

內外無憂,宗皇也算是對兩個人頗為滿意。

宗皇忽略龐飛的話,反而問道“你覺得小八如何?”

“八皇子?”

龐妃出乎意料的一怔,搖著頭說道:“八皇子此次出宮雖有一些成就,但他過於隨性,行事欠缺深思熟慮,這樣的性格實難勝任儲君之位。”

宗皇微微一笑,並不在意龐妃的看法。

“那不是還小麼。等這孩子結了婚,有了自已的家,有了擔當,自然就會成熟起來。到那時,他要是有心思放在梁國社稷上,我這個父皇可以觀察一下,會把他納入儲君候選裡!”

龐妃聽了宗皇的話,心中頓感不妙。

爭儲的局面本是一碗水端平的,此時李桓卻突然橫插一腳,打破了這看似平靜的局面,似乎宗皇的話更偏袒李桓。

萬籟俱寂,只有宮廷中的燭火微微搖曳。

李煒在寢宮聽完侍從的詳細稟報後,頓時慌了神,手足無措。年過三十的他,向來就沒有什麼主見,本來對爭奪儲君之位早已死心。

可就在李徽失利之際,魏章竟帶人前來擁護他上位。

一路相爭,也看到了些許曙光,不料半道上卻殺出個程咬金。

\"快去傳魏丞!李煒一聲令下,侍從迅速離去。

“是!”

李煒在房間裡焦急地來回踱步,不一會兒,便見魏章匆匆趕來。他趕忙迎上前去,\"魏老,您終於來了!\"

魏章看著李煒神色慌張,心有疑雲道:\"殿下,究竟發生了何事?\"

李煒的惶恐道\"李桓名義上是遊山玩水,仗著有父皇的腰牌,說什麼替父皇巡視梁國,其實是在大搞政績,他要爭儲。”

魏章輕捻鬍鬚,心中略定,\"殿下,切莫亂了心神。李桓雖在各州鎮有所人脈,但遠離帝都,不足為懼。想必李昂應該比我們更急。”

李煒面色一沉,又聽魏章道:“李昂,手握重兵,自行其是,你認為他會坐以待斃嗎?”據老臣安插在他手下的眼線彙報,他私下養了一批死士,你說這些人會用來做什麼?”

李煒豁然開竅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弊反而變成了利!”

魏章微微頷首,言道:“殿下,們只需穩紮穩打,步步為營,接下來選秀迫在眉睫,我們的重點還是要置於這上頭,萬不能讓龐妃再皇上面嚼舌根子,這對我們來說很不利。”

李煒自信地笑了笑“魏丞放心,我已將挑好幾位容貌出眾,且多才多藝,頗具氣質。等一到宮中本殿下自會和禮部打好招呼。安排她們與其他秀女一同接受訓練。待時機成熟,本殿下會找機會讓父皇見見她們,定能在選秀中脫穎而出。”

魏丞奉承道:“殿下睿智,然而老臣覺得咱們還需留意其他秀女的情況,萬不得已時——”他眼中掠過一抹狠厲,做出一個殺的手勢。

李煒一怔。

“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在爭奪儲君之位的道路上,不能有絲毫的心軟和仁慈。”李煒還在猶豫,魏章握住他的手道“殿下放心,有老臣在,定當全力輔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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