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為小豆芽的事拌嘴
姜月領著兩人回了家，幾人坐在桌前，桌上擺著姜月福沏泡的茶水，小豆芽則是站在一旁，看幾人的茶水喝空，時不時上前沏上一杯。
“阿布，你把這段日子，攤位上的情況詳細的跟我說說。”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兄弟們都是第一次做這種營生，手腳還比較生疏，接待的客人多了，或是事情多了，就容易亂了手腳，難免出錯。”
阿布又繼續說：“不過，姜姑娘，你放心！我保證，等大家都上手了，肯定不會再出現今天這樣的狀況。”
“我說的是這個事情麼？我說的是兄弟們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休息，好幾個弟兄都累病了，這事你知不知道。”
“我……大概有聽說一二。”阿布遲疑了片刻，還是將心中的想法全盤托出，“可，姜姑娘，如今正是“地攤經濟”的初創時期，本來事情就多，生意又好，我們就這麼些人，不加班加點的幹活，攤位上的事，更忙不過來。這可是您幾個月的心血，就算再辛苦，再累，弟兄們也得忍。攤位上的事，容不得半點懈怠。”
“阿布，做生意，是急不來的。揠苗助長的故事，你聽過嗎？我知道你心繫攤位上的事，也想把生意做得更好。可一旦兄弟們都累倒了，或是大家都有了怨言，誰還能像現在這樣，盡心盡力的為我們做事。失了人心，一切都得不償失。”
姜月繼續說：“還有，最近出了這麼多事，你不找我商量也就罷了，連提都不跟我提一嘴。如果我今日沒有出現，還不知道你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不不不，姜姑娘，你別誤會。我不是存心想蠻你的。不是，我沒有要蠻你的。只是，看你最近為攤位上的事操心太多。想著這點小事，沒必要再讓您傷神。”
姜月語重心長的說：“你這樣做，只會讓我操更多的心。今日這事，如果現在不解決，往後肯定還會繼續發生同樣的事，等事情持續惡化，就為時已晚了。”
阿布這才誠懇認錯，“姜姑娘，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攤位上大大小小的事，我一定都跟您彙報，找您商議，絕不會再有隱瞞。”
“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想要告訴你，生意場上無小事。任何你認為不值一提的事情，都有可能引發大的矛盾，甚至導致生意失敗。只有積極的去解決，才能讓團隊良性發展下去。”
“瞧瞧你們，聊個天，這麼嚴肅幹嘛。”姜月福將一盤綠豆糕端上桌子，說：“來，嚐嚐我剛做的點心，好吃著呢。”
他順手，又拿了一塊遞給站在一旁的小豆芽。
阿布和胡萊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小豆芽身上。
阿布問：“福伯，家裡怎麼多了個小姑娘？”
胡萊也好奇道：“對呀，福伯，這難道是你遠房親戚？”
姜月福解釋道：“瞧你說的，我一個老頭子，哪還有什麼遠房親戚。這是丫頭昨日從外頭撿的，具體怎麼撿的，我也不知道。丫頭這兩日為了攤位上的事，忙前忙後，我也就沒多問。”
小豆芽被阿布和胡萊瞧得心虛，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
姜月把她的小動作都看在眼裡，也不打算再提昨天的事，只是說：“哎，說到這，可真讓我傷心，某人對一個剛撿回來的小女孩都比對我好。我現在倒成了沒人疼，沒人愛的孩子咯。”
姜月福反駁道：“胡說，丫頭你可別妄自菲薄，我哪有對你不好。只是看她如今年紀尚小，自然要多愛護些。”
姜月說：“瞧瞧，明明偏心，還不承認。”
“行了，丫頭，你就別酸了。”
姜月福見小豆芽已經悄悄的挪到一旁的角落，便結束了這個話題，而是問姜月，“孩子是你撿回來的，你說吧，今後她怎麼安排。”
“能有什麼打算，再丟出去咯。”姜月說話間，順便偷瞄了一眼小豆芽的表情變化。
小豆芽臉色煞白，淚珠已經在眼裡打轉，只是倔強的咬著牙，沒說一句話。
“丫頭，這……你既然把她撿回來，那就得對人家負責，哪能撿回來了，還要再丟出去的道理。”
“誒，我只是把她撿回來，可沒有承諾說一定要收留她。況且，她的去留，也不是我們說的算，主要還得看她自已。她要是不想留下，我們也沒有辦法不是。”
“她一個人在外流浪，孤苦無依的，自然是想留下來。”
姜月福說完，急忙拉著小豆芽上前，“孩子，來，你跟丫頭說說，你願意留下。”
“我……我……願意留下。”小豆芽鼓起勇氣說道。
姜月說：“光說不行，得讓我看到你的誠意，還有你的態度。”
小豆芽誠懇的說：“我，我真的想留下來。只要讓我留下，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姜月說：“看來你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已的問題。”
小豆芽低頭不語。
姜月福插嘴道：“丫頭，她剛才不是說了想留下來嗎。留下來，還能幫著老頭子幹活，還有什麼問題。”
姜月：“讓她自已說。”
小豆芽抿嘴不語，委屈得想要落淚。
姜月見她委屈，也沒有心軟，繼續說：“你若還不知錯，那就請你離開。那日的事情，我也不再追究。只是奉勸你一句，往後若再做那樣的事，可沒人會像我這樣，對你網開一面。”
“我……我……”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小豆芽低著頭，有些不知所措。
阿布好奇問道：“姜姑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姜月福看不下去，有些生氣道：“丫頭，我看你分明就不想讓她留下。不讓就不讓，為什麼非要刁難人家。”
“對，你現在能掙錢了，說話做事硬氣了，也不把他人放在眼裡了，誰說的話你都不願意聽了。既然你願意留下她，那老頭子帶她走。大不了，老頭子帶她回山上的茅屋，繼續當乞丐養著她。”
說完，姜月福拉著小豆芽的手就要走。
阿布急忙起身攔住，“福伯，你這是幹什麼！你要是走了，不是陷姜月於不義不孝嗎？”
姜月福斜看了姜月一眼，“你瞧瞧她那目中無人的樣子，老頭子乾脆去山上住著，省得心煩。”
“阿布，讓他走！我們這多久的相處，竟抵不過一個不相干的外人。他既要因為一個外人，丟下我，丟下我們這些日子的情意，還攔他幹嘛。”
姜月也是真生氣，她氣姜月福如此袒護一個陌生人，更氣姜月福對她的不信任。
“你！哼！”姜月福不知道說什麼，拉著小豆芽的手執意要走。
胡萊也匆匆上前阻攔，“福伯，此時必有隱情。別人不瞭解姜月，你還不瞭解嗎？她做事雖然直來直去，說話也快言快語，可卻也不是那種會故意刁難人的人。如若她無心收養這位姑娘，又怎會帶她回來，還讓她在這住下。”
阿布也附和道：“是呀，福伯，姜姑娘是我見過的最善良，又最有擔當的女子。她當初一無所有的時候，都願意幫助我們，現在，自然也願意幫助這位姑娘。你再等等，等了解了前因後果，再做決斷不遲。”
姜月福這才冷靜下來，“那……那我就再看看，丫頭究竟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