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辰王府的馬車就等在了客棧門前,蘇雲洛此前已經聽裴洛凡說過辰王府會派人來接她,所以為了避免麻煩,她便從楓婉小院搬回了原先住的客棧。

“這辰王府怎麼來得這麼早,我們都還沒有準備好呢”環兒不滿的說道。

她不知道為什麼雲洛會跟辰王扯上關係,從月華樓回來後雲洛只說沒有見到莊主,而且她們即將要搬去辰王府了,之前雲洛不肯讓她跟著去月華樓,所以很多事情她也不是很明白,不明白裴洛凡怎麼就成了月華樓樓主,更不明白為什麼她們要住進辰王府,但無論如何對於她而言,只要能陪著她就行,只是自從回來後她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問也總說沒事。

“咚……咚!”“蘇姑娘”,是客棧掌櫃的聲音,“辰王府的人讓我來跟您說一聲,說您可以慢慢梳洗,不用著急,他們要等到晌午才接你走”。

“餉午?”“那他們這麼早來幹什麼呢?”環兒與雲洛對視相望,兩人眼裡都透露了不解。

“這個就不知道了,他們還帶來了一些糕點,讓我送過來,說是讓兩位姑娘別餓著了”。環兒開門接過掌櫃遞過來的糕點,開啟一股清香撲鼻,糕點做成了雪薇花的形狀,精緻得讓人捨不得碰。

“……居然是雪薇花”環兒很是驚訝。

“謝謝掌櫃的……麻煩替我道個謝,再送些茶水過去”。

“蘇姑娘客氣,我這就去辦”,說完,掌櫃彎腰鞠躬,還特意多退了好幾步才客客氣氣的走了。沒想到自己這小客棧還住著位辰王府的貴人,難怪第一眼看見這位蘇姑娘就覺得氣質不凡,以為是外地那家的千金,沒想到居然是辰王府的人,還好自己對這姑娘雖沒有特別照顧,但也算尊敬有禮,應該不算怠慢。

“這辰王殿下倒是跟莊主有一樣的喜好,都喜歡雪薇花”環兒看著這些雪薇花樣的精緻糕點說道,她一直跟著蘇雲洛,對自己家主人的喜好也是知道的。

蘇雲洛拿著簫青軒送給她的玉佩,想著環兒還不知道師傅的身份,自己也不知道接下來會面臨什麼樣的局面,還是不要告訴她為好,少知道些事或許將來還有機會讓環兒抽身而退。

晌午後,蘇雲洛和環兒便乘著辰王府派過來的馬車從京城最熱鬧的街道一路走到了辰王府。“蘇姑娘,辰王殿下已安排您住在王府的皓雪園,有什麼需要的可以隨時告知老奴”。

“…多謝於管家安排,麻煩了。”

“……姑娘怎知……老奴姓於?”於管家雖然已經人到中年,但記憶力還是不錯的,從客棧到現在自己並未說過姓氏,很疑惑這位蘇姑娘怎麼會知道。

蘇雲落莞爾一笑:“……之前在客棧無意間聽到你府上小廝提起的”

“哦……呵呵……蘇姑娘真是細心。”於管家是辰王府的老人了,雖然外界對自己家殿下有諸多傳言,但其實殿下從未對那個女子上過心,更沒有將人帶回王府住的先例。他是看著殿下長大的,自然是希望殿下找到能相守之人,以前總以為殿下跟顧小姐會走在一起,沒想到這突然冒出一位蘇姑娘,也不知道這位蘇姑娘是哪家的貴女……殿下居然直接帶了回來……他也不敢隨意猜測主人家的心思。

“……雲洛……雲洛。”

“啊……,怎麼了?”

“你想什麼呢……叫你半天都沒反應”

“沒什麼……”

“你看……,這裡居然也有雪薇花”環兒開心的指給蘇雲洛看。

“是啊……我們家殿下喜歡……所以這皓雪園種了不少……蘇姑娘也喜歡那正好”。

蘇雲落看著這庭院中種滿了雪薇花,純白色的花瓣開得無比燦爛,以前她和師傅住的雪薇莊裡也是種滿了雪薇花,師傅最喜歡在雪薇花下喝酒,花香融合進酒裡,師傅說這樣的酒最醉人,而她則喜歡陪在師傅身旁,可惜因為她身體不好所以師傅從不准她喝酒,她還從未嘗過酒是何種滋味,但師傅每次喝酒眼裡都是悲傷,可他又說酒是世界上最讓人快樂的東西,所以她一直不明白喝酒到底是快樂還是不快樂。

“蘇姑娘,我們家殿下吩咐了他會在琴閣等你,但他說了您可以先休息一會兒,不用著急過去”於管家躬身客氣的說道。“不用了……我並不累,麻煩於管家現在帶我去見辰王殿下吧!”蘇雲洛想著既然已經決定入局,自然沒有退縮不前的道理,這輩子除了師傅,她一無所有,對她而言沒有什麼比師傅的安危更重要的。

“那……蘇姑娘這邊請”於管家也不再多說,為蘇雲洛帶路,蘇雲洛留下了環兒,做好準備去見這位在裴洛凡口中能看穿人心思的辰王殿下簫若辰。

當日裴洛凡一臉失落的回來了,說是那位客人看過玉佩後確認玉佩是辰國靖王簫青軒所有的,蘇雲洛本來還不信,師傅怎麼可能是皇族人,天下誰人不知戰神簫青軒十年前便戰死沙場了,直到裴洛凡說出那位客人是當今二皇子辰王簫若辰,蘇雲洛才不得不信。

“洛洛,簫若辰這個人……心思遠比你能想象的深,我希望你……不要去。”裴洛凡真心希望蘇雲洛能拒絕簫若辰,不要摻和進來。蘇雲洛端詳著手中這塊玉佩,手指反覆細細擦拭著“軒”字。“簫青軒……原來這才是師父的名字”。

“是的,簫氏皇族才是他的姓”

“若他未死的訊息傳到陛下耳中,陛下不會放過他是嗎……也是……一個能威脅到皇位的人……陛下怎麼可能放過呢?”

“……皇帝的心思沒有人能猜到……或許……結果也不定……”

“……你們也是想利用這件事才找我的吧!”蘇雲洛早就感覺到裴洛凡與那位客人之間的不同尋常,只是沒想到對方居然會是皇子,如今又將一切告訴她定然是有目的的,“你和辰王……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你們將一切告訴我是想讓我做什麼?……”

“……洛洛,你可以選擇不知道這些,就不用理會……”

“我是簫青軒的徒弟,我既知道你們要拿他做局又怎麼可能當一切都不知道?”蘇雲洛憤怒反駁著裴洛凡的話,“你當初找上我……不也因為你早就知道我師傅是靖王嗎?”面對蘇雲洛的質問,裴洛凡無言以對,他能解釋什麼,解釋他本意沒想過將她牽扯進來嗎,至少……沒想牽扯這麼深嗎?,可她會相信嗎?

“所以你和那位辰王費盡心機謀劃……就是想利用我師傅的身份…對嗎?。”蘇雲洛到此刻終於明白堂堂月華樓樓主為何要跟她牽扯不清,還那麼大手筆將月華樓送給她,原來是早就算計好了,接近她,藉機打探她師父的真實身份,是她想得太簡單……明明心中對裴洛凡存有懷疑,卻還是相信了他。

“……洛洛……我承認……接近你……的確是為了證實你師傅的身份……但……我……的確沒想把你牽扯進來……”

“你們要利用的是我師傅……你覺得我能置身事外?”蘇雲洛覺得裴洛凡的解釋實在可笑。

裴洛凡看著前面的蘇雲洛,想起那日簫若辰也說了同樣的話不禁啞然失笑,“呵……,你們…還真是像……說的話都是一樣”。是啊,她本就聰明,從來也只會對她師傅的事才會犯傻,對別的事她看得比誰都清楚。

“……蘇雲洛……你是有點小聰明……但我告訴你……你這點小聰明在簫若辰面前不值一提。”明明前一秒他還在恐嚇她,希望她不要去,後一秒就變成了請求“……所以要想活得久一點,就千萬別在他面前動什麼心思,否則……你只有死無葬身之地的份。”

“……如果你現在選擇離開……我一定送你走……”在最後,裴洛凡還是希望蘇雲洛能選擇保全自己,只要她說走,他願意儘自己的全力去保護她,除了他母親,這是他第一次有這麼強烈的想法想要拼盡全力去保護一個人。

“……我不走。”蘇雲洛語氣堅定,抬起頭看著裴洛凡,眼神裡滿是放手一搏的孤勇之情。“我自願入局……自願被你們利用,請你們放過我師傅”蘇雲落語氣平淡包含失望得說道。

裴洛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這世上怎麼能有人說出這麼殘忍的話來,並且還是對她自己這麼殘忍,她是對他的欺騙感到失望了吧。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怎麼能對自己如此殘忍”裴洛凡嘶啞中帶著怒氣說道,這是他第二次發怒,第一次是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阻止簫若辰拉蘇雲洛入局,第二次是現在同樣是無能為力阻止蘇雲洛,他不明白,為什麼明知道前路危機四伏,她卻依然要去。

“如果沒有師傅,我早就死了”“我只想讓我師傅平安……告訴我他的下落……我來代替他……”。如果非要一個身份,她願意代替師傅去,對於想要借師傅身份來改變朝局的人來說,這個被利用的人至少要能夠容易被控制吧,戰神簫青軒並不容易被控制,但如果是她去,那對於對方而言可就好控制多了,靖王唯一徒弟的身份也是有用的,否則他們不會找上她。

“你千萬別想著求簫若辰幫你”裴洛凡看著蘇雲洛失去理智的樣子很痛心,自己阻止不了她如今只能儘可能提醒她該如何面對簫若辰了。“你記住,簫若辰,絕不是一個會心軟的人,他不會因為你的示弱就放過你的,所以你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和他談條件”

“談條件?”蘇雲洛有些不解,對於這位辰王,她一點都不瞭解,自己能又如何跟對方談條件呢?

“……朝中盛傳三皇子簫雲逸即將回京,而回京後陛下將會定下他的太子身份,簫若辰正是想借你師傅的身份點一把火,讓朝野大亂,這樣朝臣和陛下就沒辦法再去談定太子的事”

“那我師傅在哪呢?會在他手上嗎?”蘇雲洛最關心的還是簫青軒的下落,師傅明明來了京城,卻消失不見了,連月華樓都沒有訊息她一直覺得太奇怪,如果是被簫若辰所抓倒是說得過去。

“不確定,但如果是簫若辰抓了你師傅,至少現在是不會傷害他,你去了辰王府也可以找機會打探下落”對於裴洛凡來說,事已至此,他只能憑著自己對簫若辰的瞭解去分析他的想法,但簫若辰這個人心思太深,詭計多端,別人很難去揣摩他的心思,蘇雲洛是有點小聰明,但在簫若辰這裡越是耍聰明,只怕更會受折磨,他只恨現在的自己幫不了她。

“好,我明白了”。

蘇雲洛跟環兒交代了兩句便跟隨於管家走了,一路上穿過長廊,後庭,蓮池,蘇雲洛覺得自己已經走了不止半刻鐘了,居然還沒到,這簫若辰人心深沉連自己住的地方也弄得這麼七彎八拐的。

“蘇姑娘,我們殿下喜靜,所以琴房設定得比較偏,不過就在前面了”

蘇雲洛聽著於管家的話,並沒有回覆,就是被看穿了心思總歸有些尷尬,蘇雲洛還是露出禮貌的微笑示意自己沒事,不禁想不愧是辰王府的管家,自己明明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對方居然就能看出自己的心思,這府裡的人都是人精嗎,都不用說話就能看出人心底的想法,這樣的地方真可怕。

走到一方庭院,於管家先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位身姿挺拔,一看就是常年習武的年輕男子,男子看了看於管家身後的蘇雲洛便首先開口說道:

“看來殿下猜得沒錯,蘇姑娘請吧”

蘇雲洛一臉不解,但看到於管家和說話的男子都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樣,猜想估計是自己來之前辰王吩咐他們什麼吧,不過無所謂了,自己只想儘快知道師傅的訊息。

蘇雲洛進去後,於管家與那位年輕男子沒有跟進來,而是出去將門帶上了,蘇雲洛回想著裴洛凡之前跟她說的話,“不要讓自己陷入過於被動的困境,更不要在簫若辰面前展現出央求的姿態,他不是會心軟的人”。

“蘇姑娘”

一道清風朗月的身影開啟了房門,走了出來,跟上次在月華樓中無意間的一霎那的印象完全不一樣,上次即使相隔那麼遠,甚至蘇雲洛都沒有看清他的臉都感受到這人的冷漠,如今他一身青灰色的衣衫,髮髻上插著一隻簡單的白玉簪子,手上端著一方木盤,木盤上放著一壺茶和兩隻杯子,再加一碟精緻點心,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這可一點不像裴洛凡口中心機深重的辰王殿下,分明就是溫文爾雅的溫潤公子形象。

“我覺得今天天氣不錯,不如我們就別悶在屋裡了,在這院子裡喝喝茶怎麼樣?”簫若辰已經坐在院子設定的圓形茶臺上,香檀木做的座椅,光滑整潔,還帶著絲絲沁人心脾的香氣,蘇雲洛一時不知道是檀木香還是茶更香,如今真正與之面對面反而不緊張了,反正自己也逃不了,不如看看這位辰王到底要幹什麼。

“蘇雲洛,拜見殿下”蘇雲洛正準備下跪行禮,簫若辰立刻起身,一個箭步上前阻止蘇雲洛跪下“蘇姑娘…請起…蘇姑娘是皇叔的愛徒,以後就不用這麼客氣!”簫若辰的聲音如同小橋流水般輕盈,低沉,溫和,蘇雲洛也沒有繼續堅持,順從簫若辰拉著她的手腕站了起來,她的身高只到他胸膛,離得如此近都能感受到他身體的溫度,除了師傅,她還是第一次離一個陌生男子這麼近,心理有些抗拒,正想著如何掙脫,好在簫若辰似乎意識到她的不自在,隨機便鬆開一直抓著蘇雲洛的手。

“多謝殿下”蘇雲洛微微彎腰鞠躬,算是行了個禮。“蘇姑娘,請坐,嚐嚐這杯茶如何”蘇雲洛心裡自然很想問簫若辰的下落,但看對方一副不著急進入正題的意思,她自然也不能先落了下風,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來自斷天涯的孤山,自然是難得一見的好茶”。

“蘇姑娘連孤山都喝得出來,果真不愧為皇叔的徒弟”簫若辰溫和一笑,語調裡看似有些驚訝之情,但看他的神情淡定自如,明顯就是一副理理該如此的表情。“殿下繆讚了,我師傅生平愛好茶和酒,所以我對這些也多少知道一點”蘇雲洛依舊沉著的應對著。

“皇叔當年可是京城裡的傳奇人物,詩詞歌賦,文才武功都是眾人仰望之所在,連當今陛下都不如他”“蘇姑娘是皇叔唯一的徒弟,自然也是才華橫溢,只可惜女子不能入朝為官,否則蘇姑娘已可為國之棟樑”蘇雲洛看著眼前一副清風朗月,溫和公子做派的簫若辰,嘴角流露出來的笑意和他深邃眼眸中的冷漠完全是兩種極端個性,怎麼能有人把冷漠和溫柔在同一張臉上表現得如此淋淋盡致,蘇雲洛看著他,試圖從他身上找出答案,可堅持不了一會兒,就會感到一陣心慌,這種心慌就快打破了她之前做好的心理堡壘。

不行,她不能慌亂,整理好思緒後,蘇雲洛重新建立了信心,面帶微笑,再次直視簫若辰的目光說道:“殿下多慮了,我師父早就不是年少那個意氣風發的靖王,如今的他只是一個閒散的江湖人”“這十年來,我師傅教了我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唯獨不教我武功,他曾說過,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都在於明事理,曉大義,而往往武功越高者,對名利追求越甚,師傅不願我陷入這樣的名利爭鬥中去,他只願我一生平安喜樂就好”蘇雲洛回想著從小到大林慕雲對她的悉心教導,語氣裡滿是溫柔,嘴角更是控制不住的流露著愛意,師傅的字字句句她都謹記心中,她的師傅一直都是親自教導她,不成請過教書先生,她第一次作畫便是畫了師傅喜歡的雪薇花,當時師傅看著那幅畫很久很久,還誇她畫得真好,讓她開心了好久。

“但武學可以保護自己,蘇姑娘從未想過自己保護自己嗎?”說這句話的簫若辰,聲音不再像此前那樣溫和有禮,更像帶著一絲不屑,他突然的出聲將蘇雲洛的思緒拉回現實。蘇雲洛才想起來自己如今不是在師傅的雪薇莊,“我師父說他會永遠保護我,所以我不用學武”,她不是沒有聽出簫若辰語言裡的嘲諷,可她怎麼會去在乎別人的眼光,她與師傅是何關係,又如何相處都只是他們二人之間的事,跟其他人無關,要不是簫若辰一心算計他們,她根本不願跟他有任何牽扯,他還好意思嘲笑別人,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呵……裴洛凡曾說過,蘇姑娘聰明絕頂,今日看……果然是演技高明”簫若辰抿唇一笑,譏諷之情溢於言表。“你明明很想問我關於你師傅的訊息,卻能遊刃有餘的跟我在這裡虛與委蛇,明明對我嗤之以鼻,卻還能表現得一副和善友好,連裴洛凡都不及你”想起裴洛凡曾在他面前說過蘇雲洛是如何在客棧為她解圍,他對此還頗有期待,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個自作聰明的蠢貨罷了。

蘇雲洛並沒有因為簫若辰的嘲諷生氣,反而有種被看破的輕鬆感“辰王殿下明知道我想問什麼,卻也有心情在這裡跟我虛與委蛇,豈不是更有興致?”,蘇雲洛毫不留情的懟了回去。

“呵呵……”簫若辰沒想到自己在拆穿她的把戲後,她反而有股破罐破摔的勇氣。“好,既然蘇姑娘如此勇氣可嘉,想必也並不著急知道皇叔的訊息,來日方長,今日蘇姑娘剛來,想必有些疲勞,就請先回去休息,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找於管家,他自會為你辦妥”“聽說蘇姑娘身邊只有一名丫鬟,想來不太方便,我已讓於管家安排一名府中侍女過去一同照顧蘇姑娘”,簫若辰喝完茶杯中最後一口茶便找個藉口打發蘇雲洛回去了。

蘇雲洛見簫若辰故意不告訴她師傅的訊息,雖然很失望,但她的確毫無辦法,今日就算她問了,也不一定能聽到實話,這句“來日方長”明顯就是警告她不要輕舉妄動。“……多謝殿下”蘇雲洛還是微微彎腰鞠躬,行了個禮便轉身準備離開。

“蘇姑娘之後怕是還要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這動不動行禮的習慣豈不是太過見外,以後就免了吧”簫若辰說這話時,正用帕子仔仔細細擦拭著自己的雙手,彷彿剛才沾染上了什麼髒東西,恨不得立刻擦拭乾淨。“還有……蘇姑娘對自己師傅的那點心思最好永遠藏起來……這世上的感情最不可靠,更何況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承諾”。

蘇雲洛停住了腳步,仔仔細細聽著簫若辰每字每句,裴洛凡曾鄭重其事的跟她說,簫若辰有看透人心的本事,叮囑她不要在他面前想隱瞞什麼,如今看來這些話並沒有誇大其詞,他真的彷彿能聽到你的心聲,在他面前她就如同等待被翻開的書頁一般,任何的心思都一目瞭然展露出來,實在是可怕。

“多謝殿下教誨……不過……人活於世如果沒有所珍愛之人,那就不該稱之為人了,不過是具軀殼罷了……這樣活著豈不是荒謬”。

………………光滑的檀木桌邊只留下一道落寞的身影。

“呵……荒謬。”“……的確活得荒謬……不過……總有能支撐的東西……沒有情……還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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