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這個稱呼從護衛的口中如此理所當然的說了出來,讓花時有一瞬的恍神。

其餘的護衛聽見之後,全都朝這裡聚集。

而一道勁挺的身影,在他們之前率先踏了進來。

墨無珩薄唇緊抿,雙眼如鷹,一臉狠戾肅殺之氣。

他目光迅速朝花時望去,將她從頭到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確認她安然無恙、並未被曾竹傷害之後,繃緊的後背這才略鬆了些。

花時在見到他之後,心緒再次掀起波瀾,眼睛泛酸,心裡發脹,難以平靜,難以抑制。

她忍著眼淚,別過臉去,不想看他一眼,更與他無話可說。

墨無珩沉默不言的看著她,片刻後也斂回目光,森寒的轉向曾竹。

“不要……不要殺我……”曾竹驚恐的瞪大眼睛,全身止不住的哆嗦。

哪怕墨無珩還沒開口,她就已經感覺到了滅頂般的危險和絕望。

墨無珩冷漠無情的下達命令:“帶下去。”

“是!”

幾個護衛瞬間衝了進來,將曾竹團團包圍,強行按住她的雙臂,把她往外拖去。

“不要!不要殺我!”曾竹拼命掙扎著,她知道接下來會遭到怎樣的折磨,恐懼遍佈全身,聲嘶力竭的尖叫著,“救我!花時救我!花時!花時!救救我!我不想死!你難道要成為他的幫兇嗎!救我——”

花時原本就頭疼欲裂,這尖銳的聲音更刺得她頭疼的厲害。

她閉上眼睛,抬手揉著太陽穴。

曾竹被拖走,聲音也逐漸遠去,逐漸變小。

護衛們離開,只留下花時和墨無珩兩個人在屋子裡。

墨無珩看著花時的背影,高傲的他向來不屑開口解釋。

但他此刻卻低沉著嗓音,嘗試解釋:“不知曾竹在你面前說了什麼,本王處置她,是她犯錯在先。本王對她早已再三容忍,但她這次觸了本王的逆鱗。”

花時忍著眼淚,扯著嘴角開口道:“攝政王大人隻手遮天,掌握生殺大權,想要處罰誰又何須和我解釋?”

墨無珩緊抿薄唇,濃眉緊蹙。

他上前一步,猛的抓住花時的手腕,將她轉過身,拽進自已的胸膛裡。

花時慌張的抬頭看他。

她如此柔弱,在他手中只能被他掌控著。

墨無珩冷嗤一聲:“你倒也不必諷本王。既然本王掌握生殺大權,你就不怕你的小命就交代在這裡了?”

花時眼睛裡浮上哀愁,笑道:“墨無珩,你將我傷成這樣,我現在和死了有區別嗎?橫豎一條命,你拿去便是。”

墨無珩怒極反笑:“本王要你的命有何用?倒不如留著,好生伺候本王。”

曾經恩愛纏綿、滿心滿眼都是彼此的兩人,如今卻唇槍舌劍,相互攻擊,相互傷害著。

墨無珩的這番話激到了花時。

她梗著脖子,用力咬住嘴唇,可再怎麼倔強,再怎麼不肯流露軟弱的一面,眼睛裡也逐漸泛出水霧。

墨無珩最見不得她的眼淚,胸腔裡的惱怒被心疼所取代。

“待你冷靜之後,再同本王說話。”

他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聽見腳步聲遠去,花時肩膀塌陷,整個人都綿軟的跌坐在地上,無聲的掉著眼淚。

不知過了多久,曾竹淒厲的尖叫聲傳來,像是遭受到了兇狠殘暴的折磨。

這一聲聲的慘叫傳到花時的耳朵裡,讓她心有不忍。

她怕自已會心軟,便閉上眼睛,捂住自已的耳朵。

腦海中,莫名浮現出曾竹求救的畫面。

她幫曾竹去和墨無珩求情,真的會有用嗎?

天下誰人不知攝政王的殘酷暴虐。

他想對曾竹下狠手,誰能阻攔?

她算什麼?怎麼可能一句話就阻攔他?

若她的話真這麼厲害,她自已又怎麼會淪落為外室?

又過了片刻,曾竹悽慘的叫聲消失了。

也不知道她是丟了命,還是疼暈過去。

花時自身難保,她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去管別人。

似乎有人過來了,停在了門口。

花時身心俱疲,沒有回頭去看來者。

“小時兒……”是雲清懷的聲音。

語調沒了昔日裡的的活潑熱鬧,而是帶著愧疚和躊躇。

花時的心又抽痛了下。

雲清懷在門口停了一會,才慢慢走進來。

他怕花時會生氣,沒敢靠太近,站在她幾步之外。

“小時兒,我知道現在和你說什麼都像是在狡辯,我也知道你真心把我當朋友,而我卻不能坦誠相待,讓你感到失望和傷心。

可是,小時兒,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事情並非你想的那般黑暗,也不想你被困絕望之中。

攝政王對你的感情是真,我這個兄弟看的一清二楚。朝堂兇險,暗潮湧動,背後多少人對他虎視眈眈,但凡他踏錯一步,不僅僅是他,更是有成千上百的人將會喪命。他只是需要宋家的勢力,他對宋思焉從未有過真心。”

雲清懷醞釀著措辭,想要化解當下的困境:“小時兒,我不想你和攝政王之間存在誤會,錯過彼此。”

“雲清懷,我和他之間哪有什麼誤會?”花時抬手,用袖子抹了一下眼淚。

她站起來,轉過身,看向雲清懷,只問了他兩個問題:“宋思焉是他的未婚妻,這是真是假?他手裡鮮血無數,屠了一個村,這是真是假?”

雲清懷愣住,張了張嘴。

並不是他無法解釋,而是一時半會,他不知要從何說起。

房外。

墨無珩沉默的站在牆邊許久。

聽見花時的這兩句反問,他掀起眼皮,抬腳走了進去。

花時的視線越過雲清懷,落在了他的身上。

只是這樣看著他,心就綿綿密密的疼了起來。

她別過臉去。

“花時,你以為你的雙手就乾淨了?”墨無珩面若寒霜,揚唇冷笑,說出來的話分外殘忍,“本王雙手沾滿鮮血,這其中的一些血,怕是與你也脫不了關係。”

花時的心驟然一緊。

花勇峰,李氏,趙鐵牛,還有村子裡的一群惡霸,包括後來的姜家,掛在城牆上的姜家女婿……

這些的人,都是墨無珩為她而殺!

難怪她之前感到疑惑,為什麼欺負過她的人死的死,殘的殘。

這世上哪有什麼巧合。

雖說那些人欺行霸市、死不足惜,可他們的死到底與她有關。

花時的睜大的眼睛裡,明顯出現驚慌和無措。

墨無珩將她的神情看在眼裡,忍著疼,硬著心開口:“花時,你與本王一樣,手裡都沾了人命。如今想撇清關係,怕是遲了。”

“我、我沒想殺人……”花時像做錯事的孩子那樣,站在那裡手足無措。

雲清懷見她這般無助茫然,於心不忍,拉住墨無珩阻攔他:“攝政王,你別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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