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柔低著頭,聽到這句話,幾不可聞的嗚咽起來,肩膀也隨著哭泣而起伏著。

護國公站在霍柔身邊,他的手輕輕地握住了霍柔的肩膀,自責道,“阿柔,是哥哥來晚了,是哥哥對不起你,是哥哥不好。”

長兄如父,霍柔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委屈撲入了霍蒙的懷中,“哥哥。”

她將這些年受過的傷痛全都哭了出來,越哭越大聲,過了好久,霍柔才將內心的委屈發洩完畢。

護國公輕輕地拍著霍柔的肩膀,“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見霍柔哭得差不多了,陳情遞過了一塊手帕,霍柔接過手帕的那一刻怔住了。

“你居然還保留著。”

陳情苦澀道,“柔兒給我的,我怎麼可能會丟掉。”

“嗯。”

霍柔扭過了身子擦掉了眼淚,然後將帕子收回了自已的袖子。

哪知陳情不依不饒的又跟了過來,“柔兒可否將帕子還與我?”

霍柔板著身子,語氣冰冷,“既然你我註定無緣,這些物留著又有何用呢?”

陳情拉住了霍柔的胳膊,急切道,“怎麼無緣了,你我能重逢就是最大的緣份。”

霍柔掙扎的想要甩開陳情的手,“陳情,你放開我。”

她的眼淚像斷了的珠線止不住的滾落下來,“你看清楚我已經不是當初的人了,既然你我都已有家室,你又何必對我糾纏不休。”

陳情去了揚州,變對外宣稱自已也有妻室,霍柔雖遠在京城,可是也早已知曉,如今只怕他們的孩子也該和珩兒一般大了。

陳情的心也跟著揪作一團,“柔兒,我從未成過親,哪裡來的妻子。”

霍柔痛苦的搖著頭,“可你有夫人。”

陳情突然明白,他的柔兒一定是以為自已早就成親了,“不,我沒有夫人,那是我為了避免麻煩對外的宣稱。”

霍柔驚訝地看著陳情,眼淚也止了下來。

他竟然沒有成親,是因為什麼?

會是因為她嗎?

看著陳情不過三十七八的年紀,本該意氣風發,卻兩鬢早生華髮,霍柔內心泛起了一絲酸澀。

陳情神情苦澀,他本想問霍柔願不願意做她的夫人,可是經歷了這麼多,他怕嚇到霍柔,於是開口道,“柔兒,我對你的心意從未變過。 ”

霍柔望著陳情,張了張口,終究沒有將話說出。

她現在已是破敗之軀,如何還配的上他,他的才華應該配一個更好的女子才是。

護國公在一旁看的乾著急,卻也無能為力。

他能看得出兩個人彼此之間都有情義,可是他妹妹的性子他太清楚了,外表柔弱,內心實則十分堅強,陳情現在想要走入霍柔的內心,恐怕需要費些功夫了。

藍叢舞看著陳情和霍柔,內心也十分悵然,她悄悄地走出了院子。

一個人漫步在小溪邊,看著藍天白雲,悵然若失。

造化弄人,這都是人無法預料改變的事實,霍柔如果可以選擇一定不會選擇嫁入皇宮。

就像她如果可以,那她一定會選擇少些苦難,也不必整日為了活著這件事發愁了。

藍叢舞坐在小溪邊,靠在大樹旁閉上了眼睛,就這樣感受微風拂面,靜靜地享受一個人的感覺。

叮咚作響的泉水帶走了她渾身的疲憊,也緩解了她焦慮的心情。

很多時候,急切並不能改變任何事。

越是急切的想要達到什麼目的,越是適得其反。

很多事情都是在最後一刻才會出現轉機。

努力,不一定會馬上看到成效。

但是不要放棄,因為福報說不定哪天就來了。

藍叢舞緩緩睜開眼,眼前竟多了一個人。

也不知道蕭宴珩何時跟著她來了的,她都沒有感覺到。

蕭宴珩逆著光站在大樹外邊,稜角分明,身形寬闊,他就像一個從天而降的天神。

“阿珩,你怎麼來了?”

蕭宴珩走到藍叢舞身邊,蹲了下來,然後從背後掏出了一束新鮮的野花,“送給你的。”

各式各樣的野花,擁抱在一起,十分鮮豔。

沒有哪個女子不喜歡美麗的花朵,藍叢舞欣然接過,開心的笑了。

“謝謝,我很喜歡。”

美好的時光看似過得很快,總是不經意就過去了,然而美好的記憶卻像一塊隕石,經久不衰,會被永遠的珍藏在心底。

.........

北戎使臣在京城又待了十天,便帶著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回了北戎。

兩國訂立好了互助條約,約定好了五年內互不侵犯,北炎帝十分高興。

蕭宴珩才不管什麼和平條約,他最近這段日子每天都往軍營跑,他沒日沒夜的操練軍隊,恨不得立刻趕去北疆拿下那十座城池。

護國公因為還要回去駐守北疆,又來看了幾次霍柔便緊隨北戎使臣回了北疆。

陳情這些天沒事就往小河村跑,已經成了他們院子裡的常客了,但霍柔還是一如既往地不太搭理他。

陳情本來還想多住幾日,奈何揚州來報,說是發生了動亂,北炎帝要求他即刻回去,不得耽誤,因此陳情都沒來得及和霍柔告別一聲,就著急忙慌得趕了回去。

臨行前他將自已的貼身玉佩摘了下來, 讓藍叢舞代為轉交給了霍柔。

藍叢舞這日來到小河村的時候,霍柔正在院子裡看書,或許她這些天已經習慣了陳情的出現。

霍柔聽說陳情回了揚州,神情很明顯的閃過一絲失落,她接過玉佩便再也不發一言,悄悄地回了屋。

藍叢舞在屋外,還是聽到了霍柔哭泣的聲音。

往後的好些日子小河村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藍叢舞也再未從霍柔臉上看到過哭泣或者其他的表情。

.........

丞相府。

藍叢舞正與她母親一起吃晚飯,就看見藍沉安神情十分嚴肅的走進了前廳。

沈茹芬從未見過自家兒子這樣子嚴肅過,不由得心底一陣緊張,難道沉安在外邊犯了什麼事。

藍叢舞拍了拍沈茹芬的背,“母親,別擔心,先聽聽大哥怎麼說。”

只見藍沉安跪到了地上,雙手抱拳,磕了一頭,“母親,兒子喜歡上了林府的林清音,請母親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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