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吧。”

時禹年一蹲下來,衣角直接垂落到地上,潮溼的泥土混合著雨水胡亂地沾染到衣襬上。

想到他這件外套的價格,倪彌爾不禁有些心疼。

心裡又開始默默罵他:敗家的時痞子。

她輕聲道:“不用了,我自已走。”

“快點,”時禹年沒起身,頭也不回催促著:“又要下雨了。”

倪彌爾抬頭一看,午後才散盡的烏雲這會兒又聚攏來,天空越來越暗,感覺憋了一場大雨。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那好吧。”

說罷往前一步俯身趴到時禹年的背上,雙手環住他的肩膀。

除了牽手和偶爾被他攬住,他們很少有這麼親密的時候。

時禹年很輕鬆就把她背了起來。

或許是怕她不自在,他用小臂托住她的腿,握著拳頭拿手背去撐住她,不讓她往下掉。

怕他費力,倪彌爾沒敢跟他說話,連呼吸都變得輕淺,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減輕一點自已的重量。

“你很輕,”時禹年又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出聲逗她:“看來今天確實可以吃四個小燒麥。”

他一胡扯,倪彌爾忍不住笑出聲來。

時禹年總能在意想不到的時候安撫到她。

又走了好一會兒,前面出現一個租借單車的攤位。

長嶺森林公園佔地面積很廣,又不允許汽車進入,遊客比較多的地方就會有這種鋪子,方便大家能夠輕鬆遊覽。

看到那一排排整齊的單車,時禹年突然想起她喜歡的“霸道總裁”戲碼來,他覺得騎單車應該是裡面的常用橋段。

他停下腳步問背上的人:“要不要騎單車?”

聽他這麼說,倪彌爾以為他走累了,趕緊拍他的肩示意他把自已放下來:“前面應該不遠了,我自已走吧。”

時禹年又蹲下身,轉頭等她站定才勾著嘴角壞笑道:“難道時太太不會騎車?”

“...小時候我爸挺忙的,沒時間教我。”倪彌爾整理好自已有些往上滑的衣角,看似無所謂:“而且我也沒什麼機會騎單車。”

在她印象裡,這種親子活動基本上跟她沒什麼關係。

爸爸一向都很忙,至於媽媽...這個本來應該陪伴她成長的角色,幾乎不存在在她的生命裡。

即使她語氣平淡,時禹年還是捕捉到了她眼神裡一閃而過的黯然:

他又想起那天老宅裡倪父的交代。

一時暗暗責怪起自已說錯話來,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

正當他不知所措,天空突然就下起了雨。

時禹年快速把外套脫下來罩住倪彌爾,趁勢把她攏到自已懷裡:“快走,已經開始下雨了...”

說罷就護著她跑向停車場。

靠得太近,他甚至能聞到倪彌爾身上散發出的甜甜的花果香味。

他突然有點感謝這場突如其來的雨。

--

森林婚禮順利結束,新人也發來了感謝資訊。

尾款一結清,倪彌爾趁著高興就讓圓圓通知方藝已經找到了酒店。

圓圓掛了電話跑來說對方激動得不得了,表示之後婚禮所有的流程都聽她們的安排,絕不再插手為難。

倪彌爾總算放下心。

這姑娘行為舉止雖然令人討厭,不過倒也還算是拎得清現實。說到底結婚是大事,太過分的行為倪彌爾也做不出來,晾她幾天也算是一個小小的懲罰了。

她掐著點下了班,約丁一一和盛開吃了個飯。

閨蜜見面總有很多話題要聊,何況最近‘女明星’和‘女主播’都有事情瞞著她,一頓飯到底是聊到了晚上。

丁一一嘴巴緊得要命,不僅沒把自已的事情透露一點,甚至還帶著盛開一起八卦倪彌爾的婚後生活。

雙拳難敵四手,搞得倪彌爾反而差點掉進她們挖的坑裡。

這一鬧起來,倪彌爾已經把工作的事情全部丟擲腦後。她根本不會想到,這頭的事情剛平息,另一波麻煩已經翻滾著襲來。

...

剛跟她們道別,倪彌爾就接到了中介的電話。對方一開口就說房東要收回租借給山枝的那層樓,莫名其妙把倪彌爾搞得發懵。

合同還有兩年才到期,這會兒房東居然沒有任何理由就要毀約。

中介支支吾吾不肯說真正的原因,只說是對方願意賠錢了事。

倪彌爾向來不喜歡糊里糊塗辦事,電話裡說不清楚,她直接請對方幫忙約了房東隔天見面。

工作室倒是可以再找其他地方,但是突然毫無道理的毀約讓她很不舒服,她必須搞清楚原因才行。

掛了電話她開車往毓安邸去,路上一直在想為什麼。

想來想去無非就是兩條:

一是房東遇到了困難要賣樓,不得已出此下策。

二是沈見月又想了新計謀來對付她。

她並不希望是第二種,倒不是害怕沈見月,只是一想到又要牽扯到時禹年,她就沒來由地心煩。

而且如果山枝真的不能繼續租原來的地方,後續就還會有很多麻煩的事情。

越想越焦躁,到家後小燒麥高興地朝她跑過來,她也沒心思去逗弄。

見她不理自已,小燒麥又是叫喚又是拿毛絨絨的小腦袋蹭她的腿,都沒引起她的注意。

時禹年本來在書房裡工作,聽到聲響也走出來迎她。

喊了幾聲她都似乎沒有聽到的樣子,外套也沒脫,愣愣端著杯水站在窗前發呆。

貓咪趴在她腳邊,一副‘沒人愛’的模樣可憐兮兮地舔著她的裙角,舌頭上的倒刺把裙邊扯得動來晃去,她也完全沒有伸手去抱的意思。

想著她估計又是遇到了事,時禹年三兩步跨過走廊到她旁邊輕聲問:“怎麼了?”

倪彌爾心裡一直在煩惱,根本沒注意到家裡的動靜。

直到時禹年的聲音從腦袋上方傳來,又聞到他身上特有的檀木淡香混合著清新薄荷糖的氣味,倪彌爾才發現他已經靠近自已身旁。

“...沒怎麼啊。”

倪彌爾頓了頓,隨口答了一句。

其實她本來是想問問時禹年意見的,可又覺得這件事興許會跟沈見月有關,就沒說。

她最近很不希望時禹年總跟沈見月扯上關係--

畢竟她有了些來得莫名其妙的佔有慾。

說罷她又呆呆望著窗外的夜色,側臉的輪廓清晰柔和,神色裡卻帶了些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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