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已經下了小半個月了,斷斷續續地浸潤著整個城市。

今天這場戶外婚禮的舉辦場地定在江安郊外的長嶺森林公園,這裡有著整個江安地區最優質的天然草地。

雨中的森林顯得更加幽深,雨滴淅淅瀝瀝拍打著樹葉,和著溪水潺潺的聲響輕盈奏起了大自然的樂章。

即使天上依舊落著綿密的細雨,也阻擋不了新人幸福的腳步。翠綠的草坪上,他們攜手走向花門,笑容替代了被雲遮擋住的陽光。

森林的寂靜與賓客的祝福相映成彰,見證了兩個相愛的人互相許下的甜蜜誓言。

戶外婚禮需要比平時更多的工作人員,所以今天山枝的人來了一大半。除開正在忙著統籌的圓圓,其他的現在都閒著,也跟在一側觀禮。

山枝的策劃師大都是年輕女孩,此刻都滿眼羨慕地沉浸在這童話般的婚禮中。

倪彌爾倒是設計過很多類似的戶外婚禮,但這是第一次把現場設在森林中,她這會兒也覺得新鮮。

新娘正在丟擲捧花,現場一下子熱鬧起來。

倪彌爾卻安靜地立在一側沒有參與其中,她突然開始有些好奇,不知道自已和時禹年的婚禮會是什麼樣的。

呃,對了,她還沒給自已做婚禮設計。

...果然是魚的記憶。

離九月已經不遠了,看來得趕快把這件事提上日程了。

婚禮結束以後,圓圓她們受新人邀請參加派對,倪彌爾沒有留下來。

剛好午後雨停了一會兒,她打算自已到處走一走。

沒有目的地,只是獨自順著小徑漫步,思考著自已的婚禮要怎麼做。

其實她到現在也還沒有什麼好的想法--

根本沒想過會這麼早就結婚。

空氣中瀰漫著雨後清新的氣息,鳥兒隱在樹枝間,不時扇著翅膀傳來一兩聲鳴叫。

腦海裡一直在想結婚典禮的事,她沒發現自已已經越走越遠,漸漸進了森林深處。

等她回過神來,已經不知道身處何方。

面對未知的環境,倪彌爾突然變得有些緊張。

轉身往回走,又憑著記憶力繞了好半天,還是沒找到剛開始來的那條路。她本來就有點慌,這會兒四周的寂靜更是讓這神秘深邃的林子多了些恐怖的氛圍。

長嶺森林公園向來鮮有遊客,加上又是雨季,更是不可能有人經過這裡。

找不到路,人影也見不到一個,強烈的恐懼感一下子襲上倪彌爾的心頭。

想都沒想,她立馬掏出手機給時禹年打電話。

電話裡的等待鈴才響了一下,他吊兒郎當的聲音就從聽筒裡傳來: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時太太居然主動聯絡我?”

倪彌爾現在腦子裡全是恐怖片的場景,根本沒辦法集中注意力去在意他的調侃,只想他現在立刻馬上就出現在身邊。

“我迷路了...”

她慌著神,聲音甚至有些顫抖。

“在哪兒?”聽出她的害怕,時禹年心頭一急,語氣也嚴肅起來:“我馬上過來。”

“長嶺森林公園...”

倪彌爾話音未落,他的臉色已經瞬間變得凝重,立刻起身大步跨出辦公室,一邊輕聲安撫她一邊示意門外的李秘書備車。

“就在公園裡嗎?你知道大概位置嗎?”

“我是一直沿著草坪那邊的路走過來的,”一陣風過來,林子裡似乎發出了一些詭異的聲響,倪彌爾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小心地握著電話:“但我不知道現在這是哪兒。”

“別急,慢慢說。”

雖然語氣平緩沉著,但時禹年此刻其實比倪彌爾更慌。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明顯地表達過自已的不安,想來一定是真的害怕到了極致才會聯絡他。

怕加深她的恐懼,他現在只能強行讓自已鎮定下來,從她的描述裡獲得有用的資訊。

“你別害怕...說說身邊有什麼?有明顯一點的標誌嗎?”

“...只有樹,全部都是樹。”

“行,我知道了。別怕,電話也別掛,我一會兒就到了。”

...

大概是因為電話裡的時禹年一直在跟她說著話,倪彌爾現在稍微能平靜一些了。

她站在身邊最粗壯的一棵樹旁,握著手機安靜地等他。

低電量的提醒音響起來的時候,她聽到時禹年在喊她的名字,聲音是從不遠處傳來的。

終於等到他。

“我在這裡!”

倪彌爾邊喊邊往聲音來的方向跑。

遠處的時禹年正氣喘吁吁呼喊著她,滿臉都是焦急和迫切。

見到人,倪彌爾緊繃的神經一鬆,腳下發軟沒站穩,差點一屁股坐下去。

“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了?”時禹年快步跑過來扶住她,伸手緊緊攬住她的肩膀:“有沒有受傷?”

肩頭傳來他手心的熱度,倪彌爾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來。

看著他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她忽然明白自已為什麼會在害怕的時候第一個就想到他了。

“我沒事...”她有點不好意思地輕咬著下唇:“但是我餓了...”

她的肚子應景地“咕~”了一聲。

時禹年笑出來,捏她的臉:“那要不要去瀾泰和吃燒麥?”

“那...”倪彌爾眼睛亮了亮:“我今天可以吃四個嗎?”

她身體微微靠著時禹年,聲音裡滿是雀躍,一點都看不出之前還害怕得整個人都發抖的模樣。

“還想著昨天呢?”時禹年有些訝異:“時太太,你這情緒轉得未免也太快了吧。”

“...今天能補上嗎?”

越想越餓,她打定主意今天非得多吃幾個不可。

時禹年無奈道:“行,今天可以多吃一個。”

說著他牽住倪彌爾往來的方向走。

森林又變得祥和而安寧,幽深的小徑邊綻放著不知名的野花。

微風吹過樹梢,帶著一絲泥土的腥氣,倪彌爾卻覺得這味道很好聞。

“對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這裡這麼大...”

周圍什麼標誌物都沒有,她沒想到時禹年能憑藉著她嘴裡的“一棵很高很粗的樹”就能找到她。

“心靈的感應,”時禹年又開始痞裡痞氣地逗她:“怎麼樣?你老公厲害吧?”

“厲害厲害...”

倪彌爾這會兒懶得跟他鬥嘴,因為她發現自已走不動了。

她不再說話,心裡期盼著能快點到。

誰知時禹年突然一個跨步背朝她蹲下:“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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