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城的夜依舊忙碌。

車水馬龍的街道上閃爍著霓虹燈,行人來去匆忙。

城市的喧囂被落地窗隔絕開來,倪彌爾獨自一人靜靜地站在窗前,眺望著遠處。

乾淨的玻璃映襯出她無瑕的臉龐,彎彎的眉毛下一雙盛著泉水的眼睛,眸子清澈透亮,此刻卻裝了些茫然。

高層視野開闊,卻總顯得不近人情。

她有點想念老宅的那株木樨樹。

腳邊的燒麥拿腦袋蹭她的拖鞋,發出了“呼嚕嚕”的聲音。

倪彌爾還在發著呆,沒有去抱它。

身後有腳步聲漸漸近了。

“怎麼又不開燈?”

時禹年走近她,一把撈起燒麥,側臉輕聲問。

“這個落地窗像不像幕布?”她沒有回頭,伸手朝落地窗比劃著形狀,“外面的一切都是電影的片段。”

“時太太今天走文藝路線?”

時禹年撫摸著燒麥柔順的毛,視線隨著她的手移動:“播放的還是默片...好看嗎?”

“挺沒意思的...太安靜了,還聞不到味道。”

她搖搖頭,沒來由答了一句。

時禹年問她:“那現在能開燈了嗎?”

“開吧。”她有氣無力。

把燒麥輕輕放回地上,掏出手機控了燈,時禹年才又低聲問:“要不我們搬到鹿苑去住?”

“鹿苑?”倪彌爾不明所以,用詢問的眼神看他:“為什麼?”

時禹年沒回答,望著窗外像是自言自語:“到時也在院子裡種上木樨。”

倪彌爾瞳仁微微一震,把視線落到時禹年臉上。

這個人真的很神奇,他好像總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明白她內心的想法。

比起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大平層,她更喜歡有院子的家。

起碼向外望的時候,心裡還能有些期待。

“以後再說吧,毓安邸也挺好的。”倪彌爾搖搖頭,把思緒拉回來:“先不說這個...丁一一受傷那天你還記不記得?”

“...你閨蜜嗎?記得啊,怎麼了?”

見她臉上染著些興奮,時禹年有點疑惑。

“你說你哥到底帶她去幹嘛了?”

蘭姨已經下班了,家裡除了他倆沒有旁人。

她卻像怕被人聽到似的壓著嗓音,帶著些竊笑:“總覺得你哥要上演什麼‘霸道總裁愛上我’的橋段。”

怪不得那天發資訊跟他八卦,原來還在懷疑那兩人的關係。

時禹年垂眸,看到她臉上那對小梨渦又深陷著,他不自覺露出寵溺的笑容:

“...你時常讓我覺得換了個太太。”

時禹年拿指頭輕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有點無奈:“你是怎麼做到切換自如的?”

被戳了她也沒生氣,只是疑惑道:“我怎麼了?”

“還問怎麼了...我的時太太,你現在似乎是在犯花痴,”時禹年嘆著氣覷她:“我都快忘記懟天懟地的倪彌爾長什麼樣子了。”

“怎麼就花痴了?總裁不好嗎?”

倪彌爾撇撇嘴,耐心跟對方解釋:“時雲澗這款的多難得一見。”

“你眼前就有個活生生的霸道總裁,怎麼老想著別人?”

時禹年擰緊眉頭,後槽牙都幾乎咬碎:“是我不夠霸道還是不像總裁?”

“話多可當不了霸道總裁。”

倪彌爾翻著白眼:“跟你說正事呢,你哥跟丁一一絕對有點什麼。”

“那你幹嘛不直接問丁一一?”

時禹年掏了顆薄荷糖含著,又剝開一顆遞進倪彌爾嘴裡:“這都一個多禮拜了,你還沒問出點什麼?”

“她最近休養生息,見不到人。電話裡一說這個她就顧左右而言他...我覺得她就是因為這事兒才不見我。”

薄荷糖被倪彌爾用舌尖塞進口腔一側,硬質糖果撐起她臉頰的肉,看起來圓鼓鼓的。

皺著眉,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難得見到她垂頭喪氣的樣子,時禹年覺得實在可愛。

他輕笑著小聲道:“想見面還不簡單...”

說著彎腰湊到她的耳側:“叫聲老公我幫你想辦法。”

他撥出的氣息帶著薄荷清新的香味,又涼又濃郁。

那兩個字他還故意拖了腔調,聲音裡帶著特有的痞性。

倪彌爾身體一顫,沉著臉掐他的肉:

“...你是不是想被扇?”

“我很懷念我們剛認識那會兒,”

時禹年撈起袖子檢查被掐的地方,哭喪著臉:“那時你是多麼的真誠且拘謹...”

看他又耍寶,倪彌爾抬起腳:“你到底說不說?”

“別...上次的淤青都還沒散開。”

他往後退了半步:“時太太這急性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改改?”

倪彌爾放下腿,穿好拖鞋沉聲道:“說。”

看她還是微蹙著眉,時禹年沒敢再往前,遠遠站著給她出主意:“下個月八號,凌然在江安有一個商業晚宴,你要不要使點手段讓丁一一來?”

“我上哪兒使手段?我可給不起她的出場費。”倪彌爾使勁搖頭:“她最近受傷又不能出門...再說了,她去幹嘛?”

且不說丁一一好歹是個二線女星,讓她出席這種場合,那通告費是倪彌爾想都不敢想的。

就單單看她現在“身體有障礙人士”的身份,離了輪椅站都站不起來,怎麼可能來參加晚宴。

時禹年倚著窗臺:“你是不是忘了丁一一是嘉芒娛樂旗下的藝人...”

“所以呢?”倪彌爾一愣:“嘉芒娛樂缺錢到要讓受傷的藝人接通告?”

“時太太,你對自已的身份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時禹年雙手插著兜瞥她,這人真是一點不關心山枝以外的其他事。

倪彌爾:“我什麼身份?我能誤解什麼?”

“嘉芒是樂為控股的娛樂公司...你不會忘了吧。”

看時禹年一臉無奈的樣子,倪彌爾猛然想起來是有這麼回事。

丁一一出道第二年就轉簽到嘉芒,當時還開玩笑說以後得給她打工來著。

她確實是忘了...自已這幾年忙著打理山枝,一向不管集團的事。

再說了,樂為產業甚多,想不起來又不怪她。

“凌然總部直接過來舉辦的活動,時雲澗也得參加。”

時禹年酒窩又變得深遂:“到時候讓他們見面,剩下的你自已想辦法。”

看她若有所思,他戳了一下她的臉:“時太太慢慢思考,我先去洗澡了。”

倪彌爾此時忙著想丁一一的事情,不想跟他計較。

她掏出手機,撥通倪謙的電話。

...為了她的好姐妹,必須得使上她爹這個人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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