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坐著說吧。”婦人起身,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伸手示意眾人坐下。

“停停停——”還站在二樓的葛瑞雪嫌棄地扇了扇空氣,“老闆你能不能先去把臉洗一下,還有狐狸洗手!”

“對,對,我忘了,讓客人們見笑了。”婦人賠著笑臉,引著修鴻光進了洗手間。

見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洗手間,葛瑞雪才緩緩下樓。待坐定在沙發上,她雙手合十:“祈禱早日攻克這個域,真受不了病毒。”

葛豐年默默拿出酒精噴壺四處噴灑。

片刻後,修鴻光悠閒地從洗手間踱步出來,斜倚在對門的牆上,將過期藥片丟給了餘夢與:“小魚,收好了。”

藥瓶上還微微帶著些溼意,餘夢與直接收回了系統物品欄,以免出現什麼差錯。

洗手間的流水聲不斷。

“怎麼這麼久啊?”葛瑞雪問道。

“老闆,聽到了嗎?我的同伴等得不耐煩了。”修鴻光輕敲了兩下牆壁,“我倒是可以等,但藥不等人啊。”

水聲停了,臉被搓得通紅的婦人從洗手間衝出來。

“對不起客人,我只是想洗得更乾淨點,免得髒了客人們的眼。”

“坐吧老闆,我們有話要問你。”耿明德示意她坐下。

婦人顫顫巍巍地坐在了耿明德對面的沙發上。

“別緊張,只是幾個小問題而已。”修鴻光親切地拍拍她的肩膀。

餘夢與內心OS:任誰對面坐著個臉上帶疤的男人,身後站著一個會用刀威脅人的男人,旁邊還有三個人圍觀都會緊張的好嗎!

那婦人顯然也是,修鴻光的話語並沒有讓她平靜下來。但為了藥,她依然磕磕絆絆地開口:“我回答,我回答!只要,只要你們給我藥就行了。”

耿明德開始詢問:“為什麼今晚要潛入我們的房間?”

“我是聽說了新來的客人一直鬼鬼祟祟地活動,四處打聽溫醫生,擔心你們對他不利,就想來看看。”

“對溫醫生不利和你有什麼關係,值得你冒風險來看?”

“畢竟只有溫醫生才能救我們,我們對他好點也是正常的。不過現在不一樣了,還有幾位客人呢。”

“溫醫生真能治病救人?我們聽說他以前不是醫生啊?”

“溫醫生當然能救人,他以前啊,他——小溫——”

婦人突然像發條即將走完的玩偶一般,卡殼住了。

“溫——”

“——他”

“是——”

她一頓,爾後平靜、沉緩地開口:“想打聽我?憑你們自已的本事走到我面前吧。”

那是混雜著男人、女人、老人、孩童的聲音。

聲音的主人是溫醫生?

亦或是別的什麼東西?

見情況不對,所有人都嚴陣以待。

修鴻光搖晃起了婦人的肩膀:“老闆?老闆!”

婦人像是猛然驚醒一般,迷茫地看了一圈:“我剛剛說到哪裡了?”

彷彿不知道自已剛才發生了什麼一般。

耿明德皺起眉頭,蜿蜒而又扭曲的疤痕顯得猙獰而又恐怖。

婦人哆嗦了兩下。

“沒什麼,他眼睛不舒服,老闆你放鬆。”修鴻光將雙手搭在她肩上,“耿副隊,繼續問吧。”

知道關於溫醫生再問不出更多訊息,耿明德轉換了話題:“三化工廠是什麼?”

“三化工廠?曾經賺,賺錢的專案嘛,呵呵,也沒什麼好說的。”

“曾經?也就是說現在已經關門了?”

“對,對,對。已經關門了,沒再開了。”

婦人說這話的時候,眼珠一直心虛地四處轉,根本沒有信服力。

但沒有人拆穿她。

“最後一個問題,回答完你就可以走了。”耿明德展開地圖,指著之前推測出來的三化工廠所在地,“三化工廠,是在這裡嗎?”

“不是,不是,不是!”婦人瘋狂地搖頭,“你們問完了吧!我可以走了吧!”

說罷,她突然爆發,連修鴻光都沒能摁住,向屋外衝出去。

“老闆,你不要藥了嗎?”修鴻光大喊。

沒有回應。

“看來我們推測的位置沒錯。”葛豐年起身,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這個三化工廠問題很大啊。”

“溫醫生問題也不小。”葛瑞雪打了個哈欠,“副隊,怎麼說?”

“還是繼續之前的分隊。”耿明德說道,“晚上大家好好休息,明天我們應該有一場硬仗要打。”

夜深了。

旁邊傳來葛瑞雪均勻的呼吸聲。

餘夢與卻怎麼也睡不著。

疑似溫醫生的存在借民宿老闆之口發出的聲音太過匪夷所思,沒有性別,又或者是說混合了所有性別所有年齡段的聲音。

現在這個在碧萸鄉治病救人的溫醫生,真的還是原來那個姓溫的人嗎?

祂是誰?又有什麼目的?

祂的話語,比起威脅挑釁,更像是一封遞出的邀請函,邀請他們這些在努力攻克域的人走到祂面前。

餘夢與覺得,祂的存在已經超越碧萸鄉這個域本身了。

身旁的葛瑞雪依舊睡得香甜。

餘夢與自嘲地笑笑,明明心裡想著當擺爛人,自已卻在這種小事上糾結半天。她果然還是見識得太少,少見多怪了嗎?

算了,不想了,還是早點睡覺才是正事。

被葛瑞雪拖起來的時候,餘夢與覺得自已好像才剛睡不久。

混合的聲音,如系統一般的一片瑩藍一直在她夢境的碎片裡閃現。

一個字——困。

餘夢與覺得自已要工傷了。

葛瑞雪倒是興致勃勃:“小魚,你說我們今天有沒有機會破壞核心然後離開啊?”

“我勸你不要想得太美好。”路過的修鴻光評價道。

“死狐狸!你就不能想點好的嗎?”

“瑞雪,修副隊說得沒錯,別太掉以輕心了。”

“看吧,你的副隊長都這麼說。”

“你——”

“行了姐。”

葛豐年開了罐八寶粥遞給葛瑞雪,有了東西吃的她也顧不上跟修鴻光鬥嘴了。

餘夢與縮在沙發的角落拆了包餅乾,安靜地聽其他人說話。

“打算怎麼去三化工廠?”修鴻光問。

聽到這個問題,葛瑞雪匆忙嚥下一口粥:“先宣告一下,不要再蹬腳踏車了。”

“要不,借輛車?”葛豐年提議道。

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快速吃完早餐,收拾好東西,幾人下了樓。

民宿的主人安靜地坐在櫃檯後。

“老闆,有車嗎?借下。”葛瑞雪笑嘻嘻地問。

婦人沒有言語,拉開抽屜取出一串鑰匙丟給了她。

這麼配合的嗎?

葛瑞雪用眼神詢問了一圈。

但沒人能解答她的疑惑。

象徵性地道了聲謝後,幾人離開民宿,在不遠處找到了車。

“那我們走了,修副隊、餘姑娘,你們小心。”

“狐狸,小魚,注意安全!”

“有事聯絡。”

目送著汽車遠去,修鴻光看向餘夢與:“那咱倆?”

什麼地方什麼時候人最多最集中?

餘夢與想起了他們剛來的時候遇上的那場審判。可惜他們昨天忙著四處探索,無暇去顧及審判的舉行時間。

“咱們想到一處去了對吧?”修鴻光打了個響指。

“誰知道審判什麼時候舉行,我們哪有這麼好運剛好就碰上?”

“說不定呢。”

餘夢與拗不過修鴻光,只能跟著他往舉行審判的廣場走去。

“你看——”

人從四面八方的路口湧進了廣場。

但不知道是不是餘夢與的錯覺,這次參加審判的人似乎比上次少了許多。

廣場的正中心,一個舉著喇叭的人,兩個手持火把的人,一個被綁著的女人。

是他們昨天遇到的劉護士。

餘夢與還沒來得及感嘆真幸運啊,身旁的修鴻光就一個箭步衝了出去,三下兩下打倒了站在劉護士兩邊的人,並且搶了喇叭。

餘夢與瞪大了眼睛。

圍觀的人群作勢就要衝上去。

喇叭開啟發出一道尖銳的聲音。

“各位鄉親們,很抱歉佔用大家一點時間。來到咱們碧萸鄉幾天,看到大家身體都不是很好,我們真的很心痛。為了改變這種狀況,我們特意研發出了——疫病的特效藥!”

餘夢與配合地展示出了藥瓶。

人群只安靜了片刻,很快又吵嚷起來。

“別耽誤我們審判!”

“快走開!不然我們不客氣了!”

“知道大家不信,所以我們特別免費提供一顆藥——”

餘夢與倒了一顆藥給修鴻光。

“幸運觀眾,就是你了。”他笑著看著原本拿喇叭的那個人。

“我不要!”

這個聲音,和上次審判時說話的聲音不一樣!

餘夢與猛然想到一種可能,民宿的老闆告了密,那個人和沒來審判的那些人,不會去圍堵三化工廠了吧!

耿明德他們,應該沒事吧?

不過眼下還是隻能先把這邊的事情解決好。

吃了藥片的男人身體狀況明顯有所好轉,他驚喜地活動活動身子:“有用!這藥有用!”

人群騷動起來。

藥片,剩餘98片。

廣場上的人,至少有幾百。

“大家不要著急,排好隊。”修鴻光舉起喇叭大喊,“我們是商人,只有開價讓我們滿意,才能拿到藥。”

人群卻並未因此變得井然有序,在一片混亂中,不知是誰大喊一聲:“他們只有兩個人,我們人這麼多,先把藥搶了再分!”

修鴻光顯然早已預料到了這種情況,表情依舊淡定,微微移開喇叭開啟技能,然後又把喇叭移回來:“剛才喊叫的那個人,腿是斷的。”

隨著人群中突然一塊凹下去,熟悉的聲音傳出來:“啊!啊!我的腿!你們做了什麼!”

“我說好好排隊,價高者得藥,聽不懂嗎?”

喧嚷的人群安靜下來,人潮湧動間,竟詭異而又迅速地排好了長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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