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得到藥的那人狗腿地搬來了桌子和椅子:“兩位請坐。”

修鴻光滿意地點點頭:“表現不錯,沒有辜負我免費給你的藥。”

他賠著笑臉道:“應該的應該的。”

“沒事你就先離開吧,別擋我們做生意了。”修鴻光揮揮手,“如果你有足夠的籌碼,也歡迎你隨時來洽談。”

雖說是對籌碼滿意就換藥,但餘夢與也不清楚滿意的評判標準是什麼。

人們提出的大多是金錢、珠寶,但修鴻光都只是笑著搖搖頭。

金錢和珠寶的價格越來越高,卻依然沒有人拿到一片藥。安靜了才沒多久的人群又吵嚷起來,對他們是否願意給藥提出質疑。

餘夢與悄悄問修鴻光:“到底需要什麼才能換到藥?這樣不會最後一片藥都沒換出去吧?”

“我就是看看有沒有什麼感興趣的東西,小魚你要是有什麼感興趣的就可以換啊。”修鴻光答道。

餘夢與:……誰知道你對什麼感興趣啊!

“按您這種選法我們到明天都不一定能換出去一片藥。”

“好了,我就開個玩笑。”修鴻光壓低聲音,“畢竟我們只有那麼點藥,要充分利用。”

“你們到底要什麼?”新輪到的男人已經乾枯得像一具殭屍,眼中透出濃濃的絕望。

他將一個棕色的信封放到桌上:“我的全部家當了。”

修鴻光:“數一百張出來,小魚,給藥。”

餘夢與:多少?

男人顯然沒想到自已竟然是第一個換到藥的人,他激動地手不停哆嗦,顫顫巍巍又快速地數錢。

一拿到藥,他就迫不及待吃了下去。

乾癟的人漸漸變得豐潤起來。

還在排隊的人發出激動的聲音。

修鴻光拿起話筒:“房車不要,只要現金和貴重金屬珠寶哈。”

有了大致固定的標準,換到藥的人逐漸多了起來。但碧萸鄉顯然不是人人都能輕易拿出萬元現金來的地方,過了一段時間,排隊的人逐漸散開,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似乎是在討論湊錢買一片藥。

修鴻光愉快地點錢:“拿出去給局裡當經費。”

“這些拿出去真的不會出什麼問題嗎?”餘夢與好奇地問

“沒有關係,問題不大。”

餘夢與:真的假的?

清點完,修鴻光把財物裝進了隨身攜帶的包裡。

“小魚,你也知道,我們是特殊保密部門,每年經費就下來那麼點,不在域裡搜刮點,真的要吃土了。今天收到的,一次都不夠用。”

餘夢與無話可說。

財務知道你這麼能賺錢,怕不是臉都要笑爛了。

特殊事務處理局要做什麼需要那麼多經費?

在他們說話的功夫,好些人湊齊了錢,又圍了過來。

換到藥片,精準均分,每個人拿著自已那一小碎塊吞下去還不夠,連拿藥的手都要細細舔一遍。

隨著吃到藥的人逐漸增多,關於藥效的討論聲也越來越大。

“感覺這藥比溫醫生有用啊。”

“別亂說,溫醫生和藥各有各的好。”

“溫醫生再怎麼說也只有一個人,說不定哪天死了都輪不上,先有點藥吃也好啊。”

“不知道還有多少藥,會持續售賣嗎?”

聽到這些討論,餘夢與還挺好奇溫醫生是怎麼給他們治病的。

“你們好。”

一個約莫三十多歲,小麥色面板,身材瘦削的男人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們身邊。

什麼時候來的?

餘夢與和修鴻光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神裡,她得知了他也沒有發現。

“溫,溫醫生!”隊伍里正好輪到的那人道出了他的身份。

排隊的人們發出了此起彼伏的驚呼。

這就是溫醫生?

餘夢與有些驚訝,溫醫生看起來就是個普通得再普通的人,放在人群裡她都不會多看一眼。可以說,毫無Boss的氣質。

“要聊聊嗎?”溫醫生問。

這麼好說話?餘夢與剛剛還是有些驚訝,現在可以說是吃驚了。

“你是誰?”修鴻光看向溫醫生的眼睛,“我們要和昨晚的人對話。”

“要在這裡?”溫醫生平靜地掃視一圈,看著病仄痛苦的人們,他依舊沒有過多的表情。

“溫醫生,我快不行了!”

“救救我吧!”

哀嚎哭泣一片。

溫醫生收回視線,完全不理睬呼救的聲音:“我們走吧。”

說罷,他轉身就走。

“實驗該結束了。”風中隱隱約約傳來一句他說的話語。

溫醫生帶著他們來到一間有包廂的小咖啡館。

“要喝點什麼嗎?”他問。

“不必了。”修鴻光推開他遞過來的選單,“你是誰?”

“只是個姓溫的普通人罷了。”溫醫生聳聳肩。

“怎麼,這個答案不滿意?”看到面前兩人顯然都是不相信的模樣,溫醫生不知道是從哪裡摸出一枚鏡子,對著鏡子調整了許久表情,“不像嗎?我自認為自已學普通人還是挺像的 。”

“我是醫生,四處奔走只不過是為了治癒頑疾。”他說。

“你剛剛說了實驗該結束了,我聽到了。”餘夢與看向他的眼睛,企圖讀出些資訊,但他的眼神可以稱得上是古井無波,連眼球都不曾移動分毫。

“實驗?對,實驗。你們已經知道三化工廠的存在了吧?”溫醫生反問。

“知道,三化工廠,和疫病有什麼關係嗎?”修鴻光答道。

“我是醫生,實驗自然是看能否根除疫病,病因不除,所有人永遠都好不了。”說到這裡,溫醫生突然無奈地笑了一下,“就像你們提供的過期藥片一樣,遲來的補救,是絕對不可能徹底治癒的。”

“你怎麼——”餘夢與是真的震驚了,連繫統給的道具都知道?溫醫生,究竟是什麼人?

修鴻光制止了餘夢與對溫醫生的質問,自已丟擲了另一個問題:“所以病因是三化工廠嗎?”

“三化工廠?不不不。”溫醫生指了指自已的左胸,“病因在這裡。”

左胸?心臟?人心?

“按你們的演算法,我在這裡也很長一段時間了。我給過無數的機會,開過無數的藥方,但是你們看,情況並沒有任何好轉。”溫醫生看向窗外,目光延伸到了很遠的地方,“所謂審判,到底是為了平復小溫的怒火,還是因為他們為自已找的發洩口?”

餘夢與依舊有些雲裡霧裡,她只聽出來他這番話將自已和身體分隔開來了。在腦海裡整理溫醫生說過的所有話,她只能得出他不說人話的結論。

“餘夢與。”

突然被喊名字,餘夢與停止思考,看向那人——溫醫生。

“某個時刻你終究會明白我說的話,期待你和你的同伴們治癒疾病的那一天。”溫醫生似乎想到了什麼快樂的事情,嘴角微微揚起,“我可是很喜歡你們的,別讓我失望啊。”

“你,究竟是誰?”餘夢與再次問出這個問題。

溫醫生依舊對此避而不答:“現在,去找答案吧。你們可以期待下一次見面。”

“等等!”餘夢與覺得再不抓住機會,面前的祂就要離開了,她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珍珠奶茶之眼!”

可惜還是遲了一步,餘夢與只看見點點藍色熒光消散。接著,對面的人的頭無力地垂下了。

“祂剛剛那話什麼意思?”她只能把問題拋給修鴻光。

“你問我?”修鴻光上下審視了她一番,“小魚,你和祂認識嗎?”

餘夢與雖然感覺有些不舒服,但也能理解,別說是修鴻光,連她自已都開始懷疑自已是不是有什麼特殊身份了。

回顧她平平無奇的二十幾年,父母健在,親生爸媽,親弟弟,家境小康,沒有青梅竹馬,九年義務教育加痛苦高中加頹廢大學,無暗戀物件,母胎單身至今,沒有任何記憶斷層。

總結,不符合有特殊身份人類的標準,不認識祂。

見餘夢與沉默著冥思苦想了許久,修鴻光臉上嚴肅的表情被輕鬆愉悅的笑容取代了:“不過我百分之一百相信陸科長的眼光。”

他敲了敲桌子:“現在想那些沒有意義,不如先解決眼前的問題。”

桌子的對面,垂下頭的人正幽幽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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