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大清晨,樓羨笑容滿面,興致勃勃讓秀兒給他挑選衣物。

“這件象牙白錦袍襯得殿下容光煥發,比平日裡顯得更溫柔些。”

“當真?”,樓羨在鏡前比來比去,試了幾件,還是覺得秀兒說得有理。

以他對沈聽竹的瞭解,她應該喜歡溫柔有禮的男子。而他完美符合。

前日下人送來紙條,上面寫著“思慕殿下良久,三日後城郊一敘”,雖沒寫落款人,但他知道是沈聽竹寫的。

看來她閉門不見的這些時日,終於想清了對自已的感情,要向他表明心意了。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只要娶了沈聽竹,沈江兩家就能為他所用,誰還怕仗勢欺人的李家。

樓羨越想越覺得前途一片大好。

登帝指日可待。

秀兒見他笑,假裝不知問道:“殿下何事如此開心?”

樓羨強壓下嘴角上揚弧度,“只是覺得今日天氣好,心情舒暢罷了。”

秀兒往外看了一眼,烏雲密佈,天色黑沉,分明是要下暴雨的態勢。她抿了抿唇,不想跟這個傻貨多說。

穿好衣服,樓羨滿意地看著鏡前的自已,稱讚道:“還是你會挑。”

秀兒不痛不癢道:“都是殿下長得俊俏,穿什麼都好看。”

“這是自然。”樓羨毫不謙讓。

秀兒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努嘴不想正視眼前的男人。

“我走了,今晚不用留我的飯。”樓羨轉身踏出房門。

“殿下!”秀兒脫口而出,說完才拍了拍自已的嘴,她沒事喊他做什麼。

樓羨停住,轉頭笑道:“秀兒捨不得我走?”

秀兒指了指天上,道:“快下雨了,你記得帶把傘。”

“都聽秀兒的。”樓羨命下人去拿傘,先行一步去馬車。

秀兒默默看著他的背影,暗暗道:“永別了,三殿下。”

……

坐在馬車裡,樓羨笑容壓都壓不住。

仕途有望,佳人在側,自已被父皇忽視這麼多年,在冷宮遭受那麼多白眼,終於可以一雪前恥了。

秀兒雖姿色平平,比不上沈聽竹和李文彩,好歹也認真服侍了他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待沈聽竹嫁進王府後,自已做主把她抬一個位份,允許她生的孩子過繼到沈聽竹名下。

“三殿下,到了。”車伕道。

樓羨下馬車,遞了一錠銀給車伕,“你走吧。”

今日誰也不能打擾他和沈聽竹幽會。

入秋,天氣漸涼,樹葉有些開始泛黃,但大部分還是深綠濃密。可天色暗淡陰沉,透不出一絲光亮,這綠便是腐朽陰森的,叢林深處危機重重。

“沈小姐?沈小姐?”樓羨穿插於繁茂樹木中間,始終不見沈聽竹蹤影。

他撥開一片雜草,沒留意到前面是窪地,腳一扭,順著坡滾了下去。

樓羨狼狽地躺在地上,捂住腿叫喚,恍惚間見到有一人立在面前。

他忙不伶仃爬起來,整理好儀容,一瘸一拐上前道:“沈小姐,你讓我好找!”

那人穿著黑衣,背對著他,一言不發。

樓羨以為沈聽竹是害羞,慢慢湊近她道:“沈小姐,你知道我的心意,我也知道你的心意,別怕,我會對你好的。 ”

他剛想伸手抱她,那人轉過身來 ,面容冷硬,鷹眼如勾。

“三皇子,你挺有雅緻啊。老夫的女兒屍骨未寒,你就在此偷情!”

樓羨腿軟了 ,勉強穩住身形,“李、李尚書怎會到這荒郊野外來?”

難道是李遇找到李文斌的下落,來此地找人,正好撞見了?

他試探問道:“李尚書是有令郎的下落了?”

李遇冷笑,“是啊,這還多虧了三皇子。”

這話說的樓羨摸不著頭腦,他何時幫過李遇找李文斌。

“那令郎今在何處呢?”

李遇看樓羨氣定神閒的神情,氣不打一處來,事到臨頭還能裝的若無其事,好似李文斌的死不是他做的一般 。

這樓羨城府頗深啊。

過去他是冷宮棄子,在五個皇子裡最不起眼,最不受寵,奪儲最無希望,他也未曾把他放在眼裡。

就算樓羨僥倖勾搭上了他的女兒李文彩,想要藉此倚靠李家,他也未曾給他一個機會。

原想放樓羨和李文彩自生自滅,可他膽大包天,謀殺他的斌兒。

當他李遇,當他李家好欺負不成!

李遇朝草叢招手,“抬上來!”

草叢裡有窸窸窣窣的聲響,兩個侍衛抬著一具屍體鑽出來。

李文斌指著腫脹的不成樣的屍體厲聲道:“三皇子,你殺了我的兒子,還敢狡辯!”

樓羨瞳孔地震,腦子一下轉不過來,他何時殺了李文斌。

樓羨大驚失色,“李尚書,我從來沒殺過貴公子, 從新婚夜後我見都沒見過他,何談殺他?”

“還不承認,難道要我證據擺在你面前不成!”李遇拿出一張紙條拍在他臉上,“你可認識這個 !”

紙條輕飄飄落在樓羨手上,定睛一看,慌的要命,“李尚書,我沒寫過這個,冤枉啊。”

“你敢說印章不是你的?”

樓羨不敢說話了,印章是他的。

李遇一看他表情,就知道這張紙條內容是板上釘釘。

“你可知罪?!”

樓羨膝蓋一彎,猛地跪在他面前,“李尚書,我真的沒做過這件事啊,我要是做了,我……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轟隆隆,打了一聲驚雷。

狂風大作,卷的樓羨衣袍翻飛,吹得人都要被捲走了。

他涕泗橫流,不住求饒。可他算是踢上鐵板了,他惹得京城裡最不好惹的李尚書。

李遇負手而立,冷聲道:“三皇子,這裡風水不錯,適合你給我兒子陪葬。”

“來人!”

無數弓箭手從草叢裡躍出,不僅是地上,樹上也站滿了,箭矢冰冷無情對準樓羨。

樓羨這才意識到這是一場早有預謀的埋伏,李遇要讓他死在這裡。

他哆嗦道:“李遇,天子腳下,你敢謀害皇子,不怕我父皇砍你九族?”

李遇冷笑,神情不屑,“樓羨,死到臨頭嘴還那麼硬,不妨告訴你,天啟遲早是我們李家的囊中之物。到時候,不僅是你,你的兄弟,甚至你的父皇,都得拜在我的腳下俯首稱臣!“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說此等謀逆之詞,等我回去,我……”

“還想有命回去送信,呵,天真。“李遇轉身抬步,手起手落,“放箭!”

眾多弓箭齊齊按下扳機,萬箭齊發,迅如閃電,快如疾風。

樓羨躲閃不及,也無處可躲,前前後後,裡裡外外都中箭,硬生生被射成了篩子。

弓箭手訓練有素退場。

……

雨淅淅瀝瀝下了起來,似是老天爺在悲鳴,在咆哮,在唾罵。

樓羨跪在雨幕中,整個人被淋成了落湯雞,被射成了刺蝟。

狼狽至極,悽慘至極。

風雨飄搖中,有人撐傘而來,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潔淨不可方物。

她停下樓羨跟前,似嘆惋,似譏諷,“嘖,真慘。”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生活微微甜,我們終將為愛而活

綰一頭清雪

蓋今古

一訴情衷

城南尾樓

銘澤闕

原神:我成了提瓦特締造者?!

白逸不能安逸

毒液亂入刺殺小說家

月球上種冬瓜

萬界神王:從召喚天使開始

七情菜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