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雙面傳信
三皇子府，笙歌連晝。
秀兒跪著給樓羨斟酒，“殿下，請喝。”
樓羨像喚貓狗一樣喚秀兒，拍拍自已的腿，“上來。”
秀兒嬌笑一聲，坐在樓羨懷裡，拿起桌上酒杯遞到他嘴邊，“殿下，妾餵你。”
樓羨就著秀兒的手飲下一口酒，曖昧地摸向她的軟腰，調笑道：“餵了你這麼久，怎麼還不顯懷？”
秀兒按住他的手，嗔怪給他一拳，“殿下，你明知故問～”
樓羨哈哈大笑，颳了下秀兒的鼻子，“看來是我還不夠努力。”
秀兒皮笑肉不笑，老孃每日把避子藥當水喝，能懷孕才怪。
樓羨看著乖順躺在自已懷裡的秀兒，多日怨氣一筆消散。
這才是適合待在他身邊的女人。
不哭不鬧不吃醋，很是聽話，無聊時就逗逗，忙時扔到一邊。
不像燒死了的李文彩，一哭二鬧三上吊。
也不像沈聽竹，頗不識趣。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使自已終於擺脫了李文彩的束縛。他馬不停蹄來沈府求親，沈府卻大門緊閉，說什麼也不放他進去。
李尚書李遇在朝堂上對他也是百般刁難，似是把李文彩的死算在了他的頭上。真是笑話，李文彩死前也沒見他多關心，死後顏面有失，故意尋他絆子。
而且他一直在皇城裡大張旗鼓地找李文斌下落，說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皇城裡人人自危，生怕被李家刁難。
感情受挫，朝堂不順，鬱鬱不平。
所幸秀兒一直不離不棄，一心一意只有他一個人。
加上李文彩留下的十五萬兩嫁妝，暫時頹廢的日子也不算太差。
“殿下，妾再給你倒杯酒。”秀兒端起酒壺，斟滿一杯酒，喂向樓羨，手莫名一抖，酒水全灑在樓羨的外衣上。
秀兒慌張拿繡帕擦拭，可酒水已經浸進去了，擦也擦不乾淨。
“殿下，我幫你把外衣脫下來吧。”秀兒去解他的衣服。
解開一個釦子時，樓羨掀起眼簾，突然按住她的手，眸子沉沉，板著臉色。
秀兒呼吸頓住，緊張地不敢再動，心提到了嗓子眼，堆笑試探問道：“殿下，怎麼了嗎？”
難道他發現了她想做什麼？
她腦海飛速運轉，思考對策。
樓羨打了個酒嗝，點一根手指，指著秀兒，臉上紅意，“真貼心，我的寶貝兒。”
他主動脫掉外衣，“給你。”遞給秀兒，醉過去了。
秀兒拿著他的外衣，看著爛醉如泥，四仰八叉躺在椅上的樓羨，白了一眼。
她還真是高估樓羨了，他那個豬腦子能懷疑什麼。
秀兒清清嗓子，轉身對樂師舞姬道：“殿下要休息了，下去吧。”
“是。”樂師舞姬退下。
清場後，秀兒越看樓羨越不順眼，沒忍住踹了他幾腳。
“要不是有正事要做，我還要再踹你幾腳才解氣！”秀兒匆忙離開。
今夜府內守衛鬆散，秀兒借給樓羨放衣服的託辭混進書房。
一進去，秀兒把外衣丟到地上，動作迅速地在房裡四處搜找樓羨的印章。
沈小姐命她找時機偷換樓羨的印章，雖不知有何用意，但她行事，自有道理。
可都快把書房翻了底朝天，都沒看到印章的影子。
秀兒焦急地站在書房中，往外瞄了一眼，不遠可以聽到守衛的換班聲，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印章會被樓羨放在哪兒呢？
秀兒突然想起有一次來書房給樓羨送湯時，無意瞥見他往書桌裡放什麼東西。
她趕忙繞到書桌後，蹲下身，挨個開啟抽屜翻找。當開啟最下面的抽屜時，一枚紅色印章出現在眼前。
秀兒欣喜拿起它，翻面一看，印泥上正中刻著“羨”字。
是樓羨的印章！
秀兒從袖裡掏出一枚外表一模一樣的印章，放回原處。
“秀兒！秀兒！”門外傳來樓羨大聲喊叫聲。
秀兒將真印章藏好，笑著走出書房，扶住走路一歪一扭的樓羨，“哎呀，殿下，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啊，醉成這樣，妾扶你回去！”
秀兒把樓羨往反方向扶。
“我沒醉！我千杯不倒！”樓羨眯著眼睛看路，指著另一個方向，“我的臥房應該在那兒吧！”
秀兒一看，還真是，自已慌張過度，路都帶錯了。
“對對對，瞧妾身這記性，竟比不上醉了酒的殿下。”
秀兒連扶帶背地把樓羨送回了房，看他沒有醒來的跡象，立馬轉身離開。
……
沈府西苑。
秀兒遞上印章，“沈小姐，這是樓羨的印章。”
青蘭接過，放到案上。沈聽竹正端坐案前，提筆寫著什麼。
秀兒也不打擾，安靜候在一旁。
不知過來多久，沈聽竹放下筆，招呼秀兒，“你過來看。”
秀兒湊近一看，案上擺好三張紙條，一張寫著“我知道你兒女死亡的真相，三日後城郊一敘”，收信人是李遇；一張寫著“思慕殿下良久，三日後城郊一敘”，收信人是樓羨。
還有一張寫著“李文彩已知本殿殺李文斌之事，留她不得”，字跡她很熟悉，因為她不止一次看見樓羨批寫公文。
“沈小姐，你怎會……”
沈聽竹拿過印章，蓋在最後的紙條末端，紅色“羨”字很醒目。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會模仿樓羨的字嗎？”
秀兒點頭。
沈聽竹模仿得極像，常人根本看不出差別。
沈聽竹將這張紙條疊好，遞給秀兒，“秘密。你把它放到樓羨的書房，記住不要被他發現。”
“是。”秀兒把紙條揣到袖裡。
她離開後，沈聽竹舉起剩下的兩張紙條，彈了彈它們，目光深深。
沈芙都死了兩次。
樓羨，該你了。
……
深夜，兩支箭矢分別射進三皇子府和李府。
李府侍衛拔下箭，一看紙條內容，大驚失色，送至李遇書房。
“大人，有公子下落了。”
“什麼！”李遇從位子上猛地起身，扔下筆，闊步走來，搶過紙條。
看完紙條內容，他面色陰沉如墨，握拳時紙條被捏皺成一團。
“去查三皇子府！”
侍衛來去很快，將在三皇子府裡找到的紙條呈給李遇。
“大人，這是在書房裡找到的。”
李遇目光冷凝，殺意騰騰，“好他個樓羨，老夫還沒動手，他倒是按捺不住，害死我的斌兒！”
侍衛道：“三皇子想要藉助大人的勢力，如此搬起石頭砸自已腳的行為，不想他會做出來的，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李遇冷哼一聲，捏著蓋有私信的那處，“字跡，印信俱在，難不成世上還有第二個樓羨，能仿照到這個地步！”
“傳令下去，三日後城郊殺樓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