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兄,你走這麼快做什麼,又不是有鬼在追你。”

“你是在說自已?”

樓淮之頓住腳步,回頭睨了容衡一眼。若眼神能殺人,他可能已經被凌遲了幾百遍。

容衡慢悠悠踱步上前,攬住樓淮之的臂膀,“雲兄這是生氣了,因為我答應了沈小姐邀約?”

“手,放開。”樓淮之冷颼颼道。

僵持片刻,容衡敗下陣來,拿下手臂,頗為幽怨道:“雲兄剛對沈小姐溫柔有禮,怎麼到我這兒,就冷漠如霜。\"

“雲兄情緒起伏如此大,莫不是醋我以後要與沈小姐朝夕相對?”

“容衡,你多慮了。”樓淮之淡淡著說,泠然似高山積雪,終年不化。“你是在天啟樂不思蜀,忘了自已的身份嗎?”

容衡怔了一瞬,隨即又面上帶笑,“自是不敢忘,但裝戲子的生活實在無趣 ,我總得給自已找點樂趣吧。”

樓淮之道:“容衡,我知你來天啟所為何事,可你先後接近江家兄妹,究竟是無意所為還是故意為之,你我都心知肚明。可不要玩著玩著,引火上身才是。”

容衡不笑了,“雲兄的嘴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辣。”

“彼此彼此。”

“不跟你扯嘴皮子了,橫豎說不過你。”容衡剛還放鬆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你可知李遇那個老匹夫知道南越派人來天啟,正在到處尋我?”

他本是想偷偷潛入,除了陛下,未曾告訴其他人,也不知道怎麼洩露的訊息,右尚書李遇跟嗅到肉骨頭的狗一樣在京城裡暗查暗訪,尋他蹤跡。

青樓也不安全了,這時沈聽竹丟擲橄欖枝 ,他正好換個地方藏身。

樓淮之目光森然,“李尚書還真是坐不住啊。”

容衡斟酌片刻,難得認真道:“雲霽,我把你當摯友,才會告知這些,但再多的恕無可奉告。天啟和南越這幾年看似相安無事,實則摩擦不斷。

暗流湧動,終會掀起狂潮,大戰勢不可擋。若有一天,我們刀劍相向,我不會顧念舊情,饒你一命。”

多年好友,樓淮之又怎會聽不出容衡的言外之意。

他在勸他及時抽身,離開天啟。

可水已然被攪渾了,不推波助瀾一下實在可惜。

他道:“我也一樣。”

……

幾日後是天啟皇后李文殊的生辰,皇帝龍顏大悅,命人從城牆上潑灑賞錢,普天同慶,併為皇后風風光光舉辦生辰宴,著令官員攜夫人等女眷前往。

馬車裡。

沈硯反覆囑咐道:“竹兒,這是你第一次進宮,跟在為父身後,切記謹言慎行,不可冒進。”

“知道了,父親。”沈聽竹嘴上答應的好好的,心裡匪夷。

我曾經還是皇后呢,只怕是比你還要熟悉宮中地形和禮儀規矩。

行至宮門,馬車不能入內,沈聽竹隨沈硯下車步行。

宮內森嚴,一路皆有重兵把守。綠瓦紅牆,飛簷斗拱,無數亭臺樓閣佇立,有青松挺直,玉蘭花開正盛。

沈聽竹雙手並於腹前,目不斜視,神色平靜,身姿綽約。

沈硯疑惑道:“竹兒以前來過宮裡嗎?”

沈聽竹眉眼淡然,“或許是做夢來過皇宮。”

京中貴女皆以入宮為榮,爭先恐後擠進這座牢籠,可仰頭只見四面天,日夜所盼不過承君寵愛。

曾經她也很激動興奮,大夢一場,發現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沈硯向侍衛展示請柬後,兩人按座位坐下。

沈聽竹環顧四周,打量眾人。

最上面兩個位置,是皇帝和皇后的。離他們最近,稍微低一點是太子的位置。

除去這三個位置是空的,其他的位置都坐滿了。

她所在的左邊一列坐著的都是大臣及官眷,按照品級由高到低排列。李尚書坐在百官之前,沈尚書雖與他地位等同,卻被安排在後一位。至於江家,則在李沈兩家後面。

看來李家是權勢滔天,而江家是日薄西山。

沈聽竹往對面望去,右列是幾個皇子和公主的位置。依次坐著二皇子樓妄,三皇子樓羨和李文彩,四皇子樓離,五皇子樓牟,六公主樓欞。

前世除了樓欞,她將幾位皇子挨個除去。說來愧疚,四皇子遠離朝政,不問世事,而五皇子善良直率,兩人並未參與帝位之爭,卻也被她看作隱患,一併除去。

樓羨蠢不自知,若沒有她和江家全力相助,只怕早死了千百遍。

而這樓妄,沈聽竹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瞬,似有所察覺,樓妄望向她的方向。

沈聽竹低眼,此人心思深沉,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是個狠角色。

前世差一點被他反殺。

得小心應對。

樓欞瞧見了沈聽竹,別過眼去,哼了一聲,心卻跳快了幾分。

“皇上駕到!”太監尖細著嗓音道。

眾人起身,面向皇座和鳳座,“陛下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帝樓堯攜皇后李文殊走上臺階,“眾愛卿不必多禮。”坐下。

驚風推著樓淮之也來到座位上,“兒臣拜見父皇,母后。”樓淮之掙扎欲從輪椅上起來,可兩腿顫顫,站不穩身。

樓堯往下襬手,示意樓淮之坐下,“我兒不必多禮,身體可好些了?你母后可一直記掛著你。”

李文殊笑得慈眉善目,“妾瞧著淮兒的氣色好了許多,可是近日遇到了什麼喜事不成。”

樓淮之咳嗽幾聲,虛弱朝皇帝皇后道:“父皇母后說笑了,兒臣身體還是那樣。”

“驚風,把給母后準備的壽禮呈上來。”

驚風跪呈上金絲楠木盒,開啟裡面是一朵雪蓮,還冒著冷氣。

樓淮之道:“這雪蓮是兒臣特地命人去北厲與天啟交界處的雪鳴山山頂採的,十年才結有一朵,吃了可百毒不侵,延年益壽。”

李文殊笑著點頭,欣慰道:“淮兒有心了。”

沈聽竹不動聲色打量樓堯和李文殊二人。樓堯年過半百,眼下青黑,一副早死之相,而李文殊花容月貌,雍容華貴,最多也就二十出頭。

這兩人歲數相差這麼大,生下了二皇子樓妄。可瞧他們與樓淮之父慈母好子孝的一幕,似乎很偏愛樓淮之,而冷落樓妄。

皇帝暫且不論,這皇后不寵愛自已的親兒子,反而對先皇后的孩子視若已出,不是很古怪嗎?

而樓妄也並未流露羨慕和嫉妒之色。

是他們真的不在意,還是裝的太好。

這時,有人道:“姐姐,你不是也給皇后娘娘準備了壽禮了嗎,怎麼不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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