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郎才女貌
姜舒只感覺一陣天翻地覆，人已經穩穩坐在了馬背上。
“為什麼不讓我坐前面？”她不滿的扯了扯賀渙之腰間的衣服。
賀渙之微微偏頭，語氣微涼：“公主若是打算走回去，賀某也不介意。”
姜舒極為識時務地閉了嘴。
賀渙之一抽馬鞭，棗紅駿馬帶著兩人就衝了出去。
急風夾雜著男子身上的清冷氣息，一股腦的朝姜舒包裹而來，她低頭看著自已的手腕，上面多了一道細細的紅痕，似乎還殘存著男子抓她上馬時的溫度。
姜舒下意識蜷了蜷手指，唇邊卻浮起一抹淺淺的笑來。
……
遠遠地，鄭桓就聽到了一串馬蹄聲從望風崖的方向傳來，他眯眼望過去，就見一道俊逸不凡的身影騎在一匹棗紅色的駿馬之上。
突然，他的眼睛猛地睜大，不可思議的看著遠處的身影。
“哎——”他捅了捅旁邊正靠著樹喝水的秦衡，朝遠處努了努嘴：“秦兄，你看那是不是賀兄？那後面，坐的是公主吧？是吧是吧？”
“賀兄和公主？”秦衡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見棗紅駿馬上的兩人，雖然賀渙之身高腿長，把姜舒擋了個大半，可還是能隱約看到從黑色衣袍後面露出來的紅色騎馬裝。
正是沐陽公主出城前換的那一套。
兩人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站直了身子等著姜舒他們過來。
“籲——”
馬背上的賀渙之一拉韁繩，棗紅駿馬前蹄高高揚起，最後穩穩停在了鄭桓兩人面前。
“公主，賀兄。”兩人連忙衝著姜舒他打招呼。
賀渙之回頭看了一眼，姜舒也沒有再作妖，乾脆利落地下了馬。
“你們怎麼在這兒？”姜舒問道。
“跑了幾圈太累了，就停在這兒歇歇。”鄭桓笑著解釋，還特別貼心的從馬上取了兩個新的水袋，分別遞給姜舒和賀渙之。
“謝了。”姜舒笑著接了，轉頭對賀渙之說道：“我先回宮了，這馬就先養在你那兒吧。”
說完，曲起食指吹了個口哨，原本她那匹不知道跑去哪兒了的棗紅色駿馬，突然出現在道路盡頭。
姜舒在賀渙之一瞬間沉了的目光中翻身上馬，衝三人點頭一笑，便甩鞭離開了。
直到那道紅色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鄭桓與秦衡才齊齊收回了目光。
“嘖~”鄭桓‘嘖’了一聲：“咱們這個沐陽公主，不愧是女中豪傑，這馬術比起許多京都男子都不遑多讓吧。”
“是啊。”秦衡附和道，“賀兄，原本覺得你被她看上是壞事，如今看來，也不是全然沒有好處啊。”
見賀渙之看過來，以為他被自已說動了，秦衡再接再厲：“先不說這一眾京都貴女中，挑不出幾個在容貌上能與公主相提並論的，就說公主對你痴心一片，換成別人早就樂得找不著北了，更何況陛下是真心疼愛咱們這個沐陽公主，誰不知道靜雅公主比這位還小兩歲，偏偏被選中送去了陳國，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提及靜雅公主，鄭桓也忍不住唏噓：“是啊，靜雅公主和親的時候十二歲吧，雖說是和親，可結盟之事誰說的準，利來則聚，利走則散，儘管眼下時局太平，可誰知哪一天又會突然打起來？”
“我聽說前些日子西邊那邊又不太平了。”鄭桓也湊過來神秘兮兮地道。
“要不是我們秦家三代單傳，我都恨不得投軍去。”秦衡甩了甩額前的兩縷碎髮，一副壯志豪情的熱血男兒。
“得了吧，你就那膽子，還投軍。”鄭桓笑著戳破他。
賀渙之始終沒有開口，耳邊聽著兩人的話，兀自陷入了沉思。
“賀兄，你想什麼呢？”還是鄭桓注意到他的不對勁，疑惑地伸手拍了拍他。
賀渙之這才回神：“沒什麼。”
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麼異樣，鄭桓也就沒放在心上，轉而說起了別的事：“賀兄，我瞧著你跟公主真是郎才女貌，不如就好好考慮考慮，兄弟幾個說不定還能沾沾駙馬爺的光。”
“是啊。”秦衡也笑著打趣：“過幾天不就是花燈節了嗎？到時候你約公主出來，去咱們京都的月老橋上走一走。”
花燈節，是姜國民間的節日，花燈節那一天，少年男女們都可以上街遊玩，月老橋上有賣各式各樣的花燈，買一盞去橋下放了，就能心願成真。
若是互有好感的少年男女在月老橋上走一遭，必定能喜結良緣，佳偶天成。
賀渙之斜斜看了他們一眼，就差沒把‘你們很閒’四個大字寫在臉上：“不走嗎？”
說完，也不管鄭桓他們了，翻身上馬便朝著城門口的方向而去。
……
攬雲殿裡。
姜舒正挽著袖子在一盞兔子燈上作畫，扶夏守在一旁幫著研墨。
“公主，你畫的什麼呀？”見姜舒一臉認真的樣子，扶夏忍不住湊近了去看。
這一看，差點驚撥出聲：“是賀二公子！”
沒錯，姜舒畫的就是賀渙之，她在兔子的側面分別畫上了她與賀渙之的小像，等到花燈的蠟燭點燃時，便會清晰的映照出兩人的影子。
姜舒對扶夏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把另一面畫著自已小像的位置給了她。
扶夏的眼睛頓時亮了：“是公主。”
小丫頭眼裡的喜歡差點就要溢位來了，姜舒笑著從旁邊又拿起一盞燕子燈，刷刷幾筆，一個可愛的小丫頭就出現在燕子燈上。
“喏，喜歡嗎？”她把花燈遞給了旁邊的扶夏。
扶夏一愣，呆呆的看著花燈上跟自已有幾分相似的小像，又看了一眼姜舒，這才終於回神般捂嘴樂了。
“謝公主賞。”扶夏一臉激動，看的旁邊的迎春她們也很是羨慕。
最後，姜舒給每人都做了一個花燈，幾個丫鬟才不用炙熱的眼神看著她了。
“公主，今晚您要去見賀二公子嗎？”扶夏小心翼翼地放好了自已的燕子燈，這才問道。
“沒錯，我打算和他一起放花燈，還要去走月老橋。”
“啊？”扶夏震驚，“賀二公子會答應嗎？”
姜舒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你怎麼這麼傻啊。
“他當然不會答應了，可是扶夏，你要記住，我們女子想要的必須要等到，對方明著不答應的話，咱們可以坑蒙拐騙啊。”姜舒說的理所當然，毫不心虛。
扶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