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修協會全天開放,確保頒發緊急任務和急需得到任務獎勵的修仙者都得到應有的服務。

清晨,天邊泛起魚肚白,路上行人只有一二,路邊的花草上也都沾著微涼而清澈的露珠,緩緩顫動著。

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手拿一把靈劍,劍柄處掛著青白玉色的劍穗。那把靈劍沒有出竅,看不到劍身,只能看清劍鞘的顏色——剛下完一場細雨,飄著一片一片輕柔的白雲的天空藍色,襯得這位女子更加仙氣飄飄,不食人間煙火。

女子腳步偏急,但臉上卻顯不出急切煩躁的表情。她那衣服白的很,看不出一絲灰塵髒汙,可若是湊近輕嗅,能聞到一股隱藏的血腥味。

玄修協會的一樓負責任務的頒發和接取,二樓是任務結項的地方,三樓是法院和眾人開會商議的地方。至於四樓和五樓,除非有極深厚背景或者身懷絕技的人才可進入,具體做什麼也不得而知。

女子步履匆匆,三步並兩步地登上二樓。在侍者的引導下,她進入了一個房間。

裡面等待的侍者看到來人,回覆一個微笑,示意對方入座,自已則從抽屜中拿出一張木牌。指尖在刻有任務數字的木牌上一劃,其中登記的資訊便投影於木牌上方。

“雲若霽?”

端正坐好的女人輕輕點頭,並把一塊兒顯跡石放在木牌旁,一張影象便顯了出來。

一個瞳孔極黑,陽光照進去都沒有辦法反射的‘人’躺倒在地上,張口吐出一大攤鮮血,渾身毛孔都散發著黑色的魔氣,心臟處還插著女人手上的那把靈劍。

侍者看到影象,便用玄修協會的圖章蓋在木牌上,木牌緩緩消失,變為一袋沉甸甸的靈石——證明任務完成,受僱方可以拿走獎勵。

雲若霽拿起裝滿靈石的袋子,靈石閃著晶瑩剔透的青色,煞是奪目。

靈石不僅含有精純的靈氣,還是修仙界的通用貨幣,相當於人間的銅錢金銀,可兌換各種物品。靈石也有品相純度,等級由低到高依次為藍,青,紫,紅。

紅色十分稀有,只有一條被玄修協會控制的靈脈才能開採出來,裡面所含有的靈氣濃度比紫色靈石高上將近五十倍。

她把四分之一的靈石拿了出來,擺到侍者面前的桌子上,然後把袋子的口收緊,放回自已的乾坤戒中。

“我超時了,按照規定,退還獎勵的四分之一。”

每項任務都有等級,也有限制時間。雲若霽這次的任務是C級,如果超時,就算任務完成,也要退回四分之一的任務獎勵。

侍者有些詫異,因為只要不是任務延遲太離譜,他們都會通融受僱者,忽視這條規定,將全額獎勵給對方。

“道友,這次任務只遲了兩個時辰,可以領回全額獎勵的。”

“謝謝你的好意,但規矩就是規矩,告辭。”

雲若霽沒有過多廢話,轉身離開,留下深受震撼的侍者。

頭一次有人覺得獎勵燙手的,生往外推。

他看著雲若霽離開的背影遺憾地搖搖頭,覺得雲若霽太軸了,不知道變通。若是這樣做的人多了,到處宣揚起來,其他受僱者估計會不太樂意,畢竟自已好不容易完成任務,卻因為幾個時辰的誤時而少了那麼多利益。

下樓的雲若霽轉頭又領了一份三星任務,沒有多做休整,直接御劍飛行奔著目的地去了。

她已在築基後期停留了三十多個年頭,所以想要在戰鬥中歷練,獲得突破的契機。

但她求了三十多年的突破契機卻來得不太合時宜。

雲若霽追一個魔修,追到了一個深山老林裡,好不容易將其打到氣息奄奄,準備最後一擊,送他魂飛魄散,可是腹部突然疼痛,全身筋骨都彷彿移位,打折重構,難以忍受。

那魔修見她突然停止攻擊,面無血色,周身的靈力暴亂,分明是要突破的意思。

他趁機一腳踢開雲若霽的靈劍,手指彎曲呈爪狀,拼盡最後一絲力氣衝著雲若霽的命門攻去,使了死招。

雲若霽面臨著兩個選擇,要麼躲開,找地方先去突破,隨後再考慮任務的事。要麼放棄突破,忍著全身的劇痛,採用傷敵一千自損百八的打法,將這可恨的魔修斬殺。

第一個選擇確實對雲若霽更有利,但這魔修一旦放走,必然再難尋其蹤跡,或許會趁著這段時間,傷害更多的黎民百姓。

她沒有猶豫太長時間,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強制引導自已身體中暴亂的靈力,直直對上魔修的攻擊。

對方被她的動作駭到,被那一掌震出好幾米,身上殘存的傷口爆裂,湧出汩汩鮮血。

他捂著胸口,趴在地上,眼神中透著恐懼和不可置信,彷彿面前的才是魔鬼。他艱難地抬起手,顫顫巍巍的指尖指著口吐鮮血的雲若霽。

“你……”不應該跑嗎?

雲若霽沒時間理他,也沒有力氣再張口說話,她死死咬住後槽牙,被踢到遠處的靈劍感應到主人的召喚,瞬間回到那隻滲出絲絲冷汗的手上。

靈劍泛著冷光,不給魔修一絲反抗的機會,鋒利的劍尖撲哧一聲,沒入他掙扎的身體中,停止了那顆心臟的跳動。

就算死了,他也沒有閉上那雙恐懼的眼睛,像一縷冤魂,純黑的瞳孔盯著雲若霽,好像還在思考對方為何做了這樣的選擇。

一襲白衣濺血,那張清冷如月的臉上也沾了不少血。鬆散的頭髮有幾縷站在臉頰旁,眼瞼下方,被幹涸的血液固定在白皙的面板上。

雲若霽眼前發黑,發昏,雙腿被抽了所有的氣力,直接倒了過去。

她眼前最後一幅畫面是一隻通體雪白,身上的花紋卻是藍色的鹿,前蹄踩在雙目駭人的魔修身上,朝她奔了過來。

深山老林裡怎麼會有這樣好看的鹿?它要踩到我了嗎?

這是雲若霽閉上眼睛後,殘留在腦海中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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