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到,新人進!”隨著司儀一聲大喊,嗩吶、笛、鼓、鑼的交響聲愈發激昂。
府門前爆竹聲響傳來,一時之間,歡樂喜慶的氣氛籠罩整個謝府。
兩位新人被婢子引進,緩緩步入堂屋。
堂屋的正中央,擺著一張太師椅,謝家家主和家主夫人端坐在上。
不出片刻,新人已就位,司儀正要按接下來的步驟喊,結果只喊了一字:“一——”
謝府的大門被人踢開,巨大的聲響打斷了樂器的演奏。氣氛瞬間寂靜下來,空氣凝固良久。
“這門婚事,我不同意!”
這句話令所有人都看向來者。
這……這不是王家大公子嗎?他怎麼來了?不明所以的人無一不如此想。
謝家家主率先站起身來,對王言策說:“王家小兒,你來湊什麼熱鬧?還不把他趕出去?!”
反應過來的謝家府兵立馬行動起來,而王言策不是毫無準備,他身後的王家府兵也是立馬上前與謝家府兵對上。
謝家主質問:“你是想徹底與謝家撕破臉嗎?!”
“隨你怎麼想。”王言策用著一貫我行我素的語氣,“反正,今天這婚成不了。”
徐彥也想站起來,不過銀鈴早已得謝以玄授意,不准他出頭。
於是她不情不願地將徐彥按下。
徐彥:“師父,你幹嘛?”
“別吵,安靜看戲。”
徐彥掙扎許久,鬱悶地發現他居然掙不開銀鈴的桎梏。
這邊的動靜小,並未引起他人的注意。
“豈有此理!我定要替你爹好好管教管教你!”謝家主要氣死了。
王言策不嫌事大,繼續道:“您跟我爹很熟嗎?你們鬥了這麼多年,現在居然還以他的名義教訓我?您這是變相認輸了?”
“你!強詞奪理!這裡是謝府,不歡迎王家人!你給我滾。”
王言策漫不經心道:“我不想走,您能奈我何?”
謝家主差點氣得背過去,謝夫人急忙將他扶住,為他順氣。
其他人也連忙安慰。
“謝家主莫氣壞了身子。”
“是啊,何必與小輩一般見識?”
“這大喜的日子,您消消氣。”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二人之間迴轉,謝以玄則始終將視線放在那兩位新人身上。
謝家主終於緩了過來,壓住自已的脾氣,道:“你到底想做甚?”
王言策故作驚訝道:“您老耳聾了嗎?我剛進來就說了,這門婚事我不同意。”
“我謝家之事,豈能由你這個外人插手!”
“我不插手,難道讓你隨隨便便給謝簫吟娶個媳婦嗎!”
兩人再次吵得不可開交,鮮少人注意的新娘忽然有了動作。
她扔下紅綢,一掌將新郎劈暈,接住他倒下的身軀。又將自已的紅蓋頭隨意一掀,朝他們大喊:“都給我閉嘴!”
所有人都震驚於她的舉動,嚴嬈才不在意,她惡狠狠地對著王言策說:“今日這婚,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她準備了這麼多年,怎能被破壞?
說罷她便帶著謝簫吟消失在原地。
全場譁然。
“這……這是怎麼回事?”
“不……不知道啊。”
王言策猛然看向謝以玄,謝以玄示意他稍安勿躁。
謝以玄起身離開宴席,王言策懂了他的意思,對身旁的王旭說:“你們在這待著,我去去就回。”
王旭心中震驚,公子你就把這個爛攤子就撂給我了?!
他能不聽嗎?自然不能,於是他苦笑道:“是。”
婚宴此時已一團亂麻,王言策這一走,自然有人看見,卻也是沒人說什麼的,都自顧不暇了,哪還管別人?
王言策追上謝以玄,忙問:“謝簫吟呢?”
“在他臥房裡。”謝以玄瞧見他欲言又止,便猜到他心中所想,安撫道,“放心,我給整個謝府都設了結界,他們出不去的。”
“那就好。”走了兩步,王言策忽然問,“話說剛剛婚宴上不說話的那個是真的謝簫吟嗎?”
謝以玄:“嗯。”
王言策:“你看得出來?”
謝以玄:“自然。”
“那個假的是怎麼變來的?真是易容術?”
“不是。”
“那怎會那麼像?”
“妖物所化。”
“妖物?它為何要扮作謝簫吟?”
“尚不清楚。”
王言策便不問這個了,換一個問:“那他們會對謝簫吟怎樣?”
“不知。”
“不會惱羞成怒殺了他吧?”
“……也許。”
“那還不快些去救他!”
“……”
王言策加快腳步,忽然嫌謝以玄走太慢了,抱怨道:“你怎麼走這麼慢!”
謝以玄:“……”
謝以玄停下腳步,用淡漠的眸子看他,隨後不由分說地抓住他的小臂,帶著他消失在原處。
要快是吧。
王言策眼睛一合一開,便發現自已已經到了謝簫吟臥房門前。
“就不能提前通知下嗎!”王言策隨口一說,並不算抱怨。
他頭有些暈眩,但沒關係,二話不說就要衝進臥房。
結果被彈了回來。
“什麼東西?!”
謝以玄走至他身旁,抬手觸碰無形之物,並淡聲為他解釋:“結界。”
謝以玄輕易破了結界,“好了。”
兩人正要推門進去,門卻從裡頭開啟了,是謝簫吟,或者說是“謝簫吟”。
“不準進去。”
王言策:“讓開。”
“謝簫吟”盯著他,毫不退讓。
謝以玄揚手施了個定身術,側頭對王言策說:“進去吧。”
王言策繞過他進去。
“謝簫吟”全身不能動,只能大聲幹喊一聲:“別!”
王言策自然充耳不聞。
今日大婚,謝簫吟的臥房被佈置成了婚房。絳紅色的帷幔,滿室的紅燭,窗欞上貼著大紅的“囍”字。空氣中還瀰漫著淡淡地香氣,讓王言策莫名有些煩躁。
尤其是在走進裡屋,見到那紅色床幔之內隱隱交疊的兩副軀體時,煩躁感達到了頂峰。
那裡面傳來幾聲女子的嬌喘。
“公子……”
他紅了眼,上前一把撩開床幔。
床上兩人皆衣裳半解。謝簫吟面色潮紅,伸手想去推矩,又恐摸到不該摸的地方,於是停滯不前,縮了回來。其他的,就只能極力控制自已的慾望。
嚴嬈則坐在他腰間盡力誘哄他,但時間太短,還沒有什麼切實的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