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蓮貴人宮裡的一直安分守己,除了日常的行動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行為,甚至一個宮女太監都沒有在外面打聽……”

乾元帝很不想懷疑王思月,但是這跟其他人比較起來實在是太不對勁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哪個宮裡的宮女太監不去外面打聽訊息,只有她們荷香殿的,這太不尋常了。

不知道他的蓮貴人是不諳世事還是心思深沉,在自己面前裝的這麼一副單純的樣子……

王思月是萬萬想不到,乾元帝已經多疑到這個地步,因著自己嚴令禁止荷香殿的太監宮女不準在外面嚼舌根打聽情況,就差點在乾元帝面前暴露自己的目的。

這件事也在乾元帝的心裡埋下一個小小的懷疑的種子,難道他的蓮貴人是這後宮之中最謹慎最有心思的人?又想到那日的告白,眼裡的溫柔逐漸消失。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風影嗖的一下就沒了蹤影,正如他的名字一樣。

乾元帝摩梭著手指上的碧玉扳指,深沉的眼眸直直的盯著面前的藥膳湯,不知在思考著什麼。

刑部大牢。

王進坐在曾經的揚州刺史劉銘望前面,他糟亂的頭髮垂在兩邊,看著十分的狼狽,哪還有之前的意氣風發。

“說說吧,都這麼多天了,你背後的人還沒來救你,你嘴這麼硬他也不會感激你,你要知道你的命還有你家裡人的命到底是掌握在誰的手裡,皇上已經下令將他們嚴加看管,能不能活命,全在於你說出來的秘密值不值他們的命了。”王進冷聲道。

“你要是是個聰明人就應該知道,現在最想你死的人是誰。”

王進一個文官,是走的科舉的路子,說白了就是一個書生,誰能想到他竟然想出這樣的審問辦法,他和大理寺卿輪流著來,對待犯人也不搞屈打成招的那一套,只是連著幾天幾夜沒法睡覺,整個人的心理防線逐漸崩潰,理智也在逐漸喪失,比起受刑來說更是苦不堪言。

“我求求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我死也不會說的。”橫豎都是一死,他現在只想趕緊死,現在這樣讓他比死都還難受。

“想死?哈哈哈哈哈哈……哪有這麼容易,我不僅不會讓你死,還要讓你好好的活著,不知道你的同僚還有你的嫡子嘴會不會跟你一樣的硬?”

在他眼裡,王進彷佛就是一個魔鬼的化身,眼裡的恨意都快要化為實質。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我兒子他們都是不知道的,他們真的是無辜的,你不要傷害他們,有什麼事就直接衝著我來。”他用近乎嘶吼的聲音衝著王進吼道。

“我哪有什麼壞心思,我這是在救你的命,你只要說出你背後的人是誰,這些年被你們傾吞的戶部的錢銀都去了哪裡,我會向皇上言明保住你的家眷,若是你還是這麼拒不配合,皇上知道了會對他們做什麼可就說不準了,你考慮考慮?”

他這才知道,這是一隻笑面虎,今日之事便是自己跟上頭那位小看了這個六品芝麻官,才被他發現了這些年自己偷稅漏稅的把柄,只怪自己棋差一招。

“你說的我如何能相信,反正都是一死,我又何必給你做嫁衣?”

“都這個時候了還要跟我講條件?”王進對著外面的人一招手,很快就將一個渾身散發著茅坑氣味的人帶了進來,不免臉色難看起來。

來人被粗魯的丟在了劉銘望的腳邊,劉邵青不如自己的老爹那樣心理強大,早就被同樣的手段折磨的不成人樣,大小便失禁,整個人也是精神恍惚的,猛地抬頭看到那個熟悉的臉孔,連忙爬起來抱住。

“爹啊,你救救孩兒吧,孩兒不想死啊,我求求你了,你就救救孩兒吧……”前言不搭後語,一味的央求著劉銘望,劉銘望對這個渾身散發惡臭的兒子也是恨鐵不成鋼,貪生怕死到這個地步。

這時從外面又走進來一個獄卒,對王進拱手行禮,說道:“欽差大人,陳興耀和於巍和已經招供了,這是他們二人的供詞,請您過目。”

“好好好,將這個人拉下去關起來,我立馬進宮將這份供詞交給皇上,等此事瞭解之後一定重重有賞。”語氣爽朗大氣,興致高漲的就要向外走去,絲毫沒有將劉銘望放在眼裡,自顧自地向外走去。

劉銘望能做到揚州刺史,腦子也不是個傻的,自己手底下的這些人難保手裡有沒有悄悄存下證據,若是自己現在還是剃頭挑子一頭熱的幫著掩蓋,不僅毫無作用,還要將自己的一家老小的性命搭進去。

一番權衡之下,“等等!我說!”

王進聽到他的聲音也停下了腳步,面帶笑意的問道:“哦?劉大人還有什麼新的見解?這是想通了,不再助紂為虐了嗎?”

“我說,我都說,只是我有一個條件,你若是答應我,我就把這些年他們違法犯罪的證據交給你。”

“什麼條件,說來聽聽。”

“請饒過我的一家老小,我自知罪孽深重,不敢祈求皇上饒恕,罪臣甘願赴死,可是我的家眷真的毫不知情,他們都是無辜的啊,求皇上饒過他們的性命。”

“好,我現在就進宮將其他人的供詞交上去,看在同僚一場的份上我會幫你向皇上求情的。”說著便讓人看管好他,自己回來之前不要讓任何人接近他,若是劉銘望有什麼閃失,全部都給他陪葬。

這幾日獄卒們都見過王進的手段,自是不敢不從的,也知道其中的關竅,打起十二分精神守著劉銘望,將這間小小的牢房圍起來,一隻蒼蠅都不準飛進去。

御書房。

“微臣參見皇上,這是罪臣陳興耀和於巍和二人的供詞,其他的大都是聽命行事,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只是經過這些日子的調查,他們背後之人應該是宰相大人,唯一能和華宰相接觸的人只有身為刺史的劉銘望。”

乾元帝看著手裡太監呈上來的供詞,面色鐵青,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單拎出來一個都能砍了那人的腦袋,強大的氣場讓周圍的溫度直接降到冰點。

王進擦了擦額頭根本不存在的汗,壯著膽子繼續說道:“皇上,微臣來之前劉銘望已經鬆口了,他手裡有丞相犯罪的確鑿證據,不過,他有一個條件,希望您能應允。”

“放肆!他還敢提條件?直接將他拉下去砍頭,朕要誅他九族!”

內殿裡所有的人齊齊跪下高呼:“皇上息怒!”

“皇上可否聽微臣一言,華丞相在朝堂上一手遮天,若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容易被天下人詬病,劉銘望的兒子也是被關起來審問過的,他是真的不知道這些事情,他們家中的家眷對這些年劉銘望所作所為的確不知情,倒不如全了他的請求,將人流放了事,還能留一個仁德的好名聲。”

王進越說越沒有底氣,生怕乾元帝一個不高興也讓自己的腦袋搬家,可是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只有答應了劉銘望的要求,拿到華宰相貪汙受賄、禍亂朝綱的實質性證據,才是現如今最好的選擇。

乾元帝又何嘗不知,只是他對這種要挾十分不悅,華宰相私底下做的事情,自己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沒有找到證據,朝堂之中他的黨與眾多,想要一網打盡並非易事。

“微臣斗膽,請皇上以大局為重。”

“王愛卿,你好的很啊,這是在教朕做事?”

王進腰彎的更低了,連忙解釋道:“皇上息怒啊,微臣不敢,微臣只想做一個忠君愛國的純臣,想陛下所想,憂陛下所憂,這是一個整肅朝綱的好機會,說就掏心窩子的話,若是就這麼輕拿輕放,以後後患無窮啊皇上!”

說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乾元帝心中的怒火也逐漸平息,垂眸思慮片刻:“那便如王愛卿所言,允了他的請求,你可不要讓朕失望啊!”

王進感覺自己的脊背發涼,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王進拿著皇帝的聖旨,回了刑部大牢,將蓋有皇上玉璽的聖旨給了劉銘望看,肉眼可見的鬆了一口氣。

將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王進,他和華宰相這些年來往的書信都被他悄悄藏了起來,想著若是以後事發,還能換一條活路。

劉銘望也是個聰明的,這些重要的證據他沒敢放在家裡,東窗事發之後家裡肯定會被找出來消滅證據,他放在了一個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地方。

王進知道之後立馬派人將兩人的書信取了回來,刑部大牢之外到處都佈滿了華宰相的眼線,一直在找機會將幾人處理掉,可是這一次一直沒有成功,便將主意打到了其他地方。

等案子審出了結果,肯定會派人去尋找證據,到時候順藤摸瓜,搶先一步將其毀掉,就算是當今聖上知道這些事情跟自己脫不了干係,沒有確鑿的證據也不敢拿自己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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