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的手指碰到季清清脖頸處的淤青,他指尖落下的力度十分輕柔,但季清清還是疼了下,不過她不是很在意,笑起來說:“發生了一些事,我脖子上的傷回去擦點藥就好了。”

楚懷沒有說話,踏前一步將季清清護在身後,看向院子裡的莫三娘和徐刻。他很生氣,那分明是往死裡掐的力道,才能在季清清的脖子上留下這樣的印記。他不在這裡時發生了什麼?才致使季清清命懸一線?

徐刻面對楚懷有些慚愧,打算解釋,楚懷卻驟然冷笑一聲,幾步掠到他面前,直接將他提起來。他還順道看向徐刻的手掌,那手掌粗大,和季清清脖頸處那掐出來的印記全然不同。徐刻連忙道:“林兄弟,你聽我說……”他還沒說完,楚懷語氣冰冷:“不必說,我這就將你們一行三人都丟進城門那邊的火裡。”

他發起怒來好大的威儀,旁邊的莫三娘去按楚懷提著徐刻的手,“林先生息怒。”楚懷的目光落在莫三孃的手上。女子的手,正是掐季清清的手。

楚懷殺意頓生,“是你掐的她?”便丟下徐刻,改去擒拿莫三娘。

莫三娘說:“不是我。”亦也出手格擋。

徐刻爬起來要幫忙,屋裡的徐松見外面又打起來,趕緊跑出來阻止,他步伐有些踉蹌,但還是喊著,“住手!住手!”

季清清見眼前亂做一團,也連忙衝上去。莫三娘以前在紅袖樓學身法是為逃命用的,當年樓裡的大娘子說買賣訊息這事怕鬧大有人要追究,因此要樓內女子都學了保命。不過莫三娘輕功一流,拳腳卻弱,打不過楚懷。

楚懷對除了季清清以外的其他女人都不太憐惜,擒著莫三孃的手將她往下摔,那一摔足見力道,莫三娘不死也要重傷。徐松臉色大變,撲過來保護莫三娘。徐刻則去抱楚懷的大腿,求他手下留情。

楚懷視這三人為敵,想將他們都丟進城門的火光裡,往下摔的力道越發大了。季清清衝過來一把抱住他的胳膊,順著撫老虎的毛,“等等,你別生氣,不是莫姐姐掐的,反而還是他們救了我。”她的話比其他三人任何一句話都管用,他動作一頓,望向季清清,“真的?”

季清清連忙點頭,“真的真的!騙你我是小狗。”

楚懷視線往下一看,看到臉色蒼白的徐松和閉目等死的莫三娘,五指鬆開,莫三娘就直接掉進徐松的懷裡。求他手下留情的徐刻大鬆口氣,楚懷卻震震腳,眼睛斜睨向他,“你又不是我媳婦,能不能鬆開手。”

徐刻心想這人說話怎麼那麼讓人嗆得慌呢,如果不是為了救人,他會去抱他的大腿麼?就趕緊鬆開手。

季清清不敢放開楚懷的胳膊,繼續順著撫這隻大老虎的毛,以防他再次跟貓兒一樣炸開,“院子裡冷,要不進屋說吧?”

院子確實有些冷,而且城門口的火光和鼓聲頻頻傳來,聽著就讓人心慌,這裡實在不是個適合說話的地方。季清清拉楚懷進屋,又探頭看向院子裡的人,莫三娘已是睜開眼,和徐松互相攙扶著起來。徐刻真像個小弟一樣,護著一兄一嫂,跟在兩人身後進屋。

屋內暖意燻人,季清清把事跟楚懷複述一遍,聽明白事情經過的楚懷看一眼莫三娘和徐松,心裡想難怪這兩人看著一點也不恩愛,原來是假夫妻。他臉上又浮現幾分得意的神色,覺得莫三娘和徐松不如自已,季清清雖然也是假王妃,但以後她是要做真王妃的,他們之間的感情糾葛也要比莫三娘和徐松那種陌路相逢的要深上幾分。

他這樣想的時候便看向季清清,又看見她脖子上的傷痕,心頭刺疼,“別的先不說了,我們回客房去,我給你上藥。”

季清清一怔,“我自已也可以……”

楚懷略有些不開心地看向季清清,幫自已媳婦上藥這種秀恩愛的事情就該在徐松和莫三娘這對假夫妻面前提及一下,季清清怎麼捨得拒絕自已呢?他幽怨的目光望過去時,季清清沒忍住想笑,“好,那就先回去上藥吧。”

楚懷很得意,帶季清清走時眼角的餘光還瞥向屋裡不說話的三個人,“等上完藥,我還要去見見你們那位好妹妹,你們就在這裡等著吧。”一副氣焰極高的樣子。

徐刻感覺眼前這位林兄弟有點在針對他們,態度跟之前自已見到的那副客客氣氣的樣子不同了,言行舉止都讓人氣得牙癢,突然間很是討厭。

徐松卻覺得自已好似在哪裡見過這種頤指氣使的模樣,想了想,似乎就是在某些為官之人身上看到的,比如於承平。只要對方地位上等,就彷彿很容易流露出這種作派。

莫三娘瞅著楚懷若有所思,要不是被外面的擂鼓聲打斷,他們現在說不準就能知道季清清和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了。她沒想著要得罪楚懷,因為絲兒的毒還需要季清清幫忙解,於是說:“看在譙妹妹的面子上,我們就在這裡等你。”

她說話也不落下風,楚懷卻沒跟她計較。

季清清拉一下楚懷的衣袖,兩人便回到客房。

回客房後楚懷的神色倒顯出幾分正經,沒了跟徐家那頭三人斤斤計較的模樣。季清清拿來些散淤青的藥,不過她沒想勞煩楚懷動手,結果楚懷自已接過那盒藥膏,揩著給季清清擦上,他的指腹搭上青紫的淤痕,還給她輕輕揉了揉。季清清立即皺起眉,嘶了一聲。

楚懷說:“要是疼得厲害,就不要幫他們給那個絲兒解毒。”

季清清瞧向他,“你說真的?”

楚懷點頭,“你若是覺得委屈,我說的就是真的。”

季清清疼得嘶嘶叫,卻說著,“一開始是有些害怕,但也沒有委屈,而且我也不一定能幫那位絲兒妹妹解掉她體內的毒。”

楚懷給她擦藥的力度越發輕柔了,“為什麼?”

季清清皺起眉:“因為她的體質跟你不同,她中了毒會發瘋,但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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