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表哥大張旗鼓的送了這支筆,甚至博得書院夫子誇他明是非重感情的君子雅稱。難不成這筆,有問題?

“封表哥的這支筆,夫子都說是好的,當時許多同窗想高價購買,都被他拒絕了。他自已沒捨得用,毫不客氣的送給我。”

自已這個大哥天資聰穎,是個做學問的材料。但蠢的時候是真的蠢,姓封的擺明害他,當然不會賣給他人,他這會兒還感激涕零上了。

“好筆不假,只是沾了未出世孩子的胎髮和怨氣,你握在手裡也不覺得瘮得慌......”秦亦雙沒好氣的瞪著大哥:“而且,你眼裡的好表哥,可是請高人下了詛咒,特意把筆送給你的。”

她把話說的明明白白。

以秦亦雙的推斷,以死胎胎髮下咒,落胎時間不能超過兩個時辰,否則胎兒怨氣不足,難以成事。且要配合術法咒語才能完成,封家斷然沒有詛咒人的本事。這封傑,怕是下了大氣力尋到妖僧邪道來對付大哥。

她話已言明,若是大哥還不相信,那這大哥不要也罷。

秦亦安顯然被妹妹的話嚇了一跳:“死胎.....胎髮?!”

他何時經歷過這些烏煙瘴氣的東西,再瞧著那支筆,已沒有任何高雅好用可言。雖然只用過一次,但現在恨不得將自已的右手放進滾水裡燙燙,這手果真如妹妹所說不乾淨了!

秦亦雙不等大哥的反應,左手執著毛筆,右手已掏出一張收邪法符貼在毛筆上。

她讓大哥關上門,掏出硃砂黃紙,藉著桌上的毛筆麻利的在黃紙上畫下百解邪法符,將符紙在地上圍了一個圈,自已拿著那毛筆站在圈裡。

詛咒一旦被破,下咒之人必遭反噬。秦亦雙不是心慈手軟之人,這封家表哥既然敢下詛咒,那她也敢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只見那一圈符紙無風自動,飄在空中,秦亦雙坐在當中口中唸唸有詞。不消一會兒,符紙落下,秦亦雙手勢一轉,雙手結印,毛筆上貼著的那張符“哧哧”一聲無火自燃,伴著一絲黑氣迅速回旋。

秦亦安看的目瞪口呆,屋子裡氣氛詭異,只瞧著這陣仗確實唬人,尤其是那莫名燃燒的符咒,好似真的能燒去一些汙穢之物。

他從不信怪力亂神之說,妹妹的這番操作完全打破了他的認知。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秦亦雙停了動作,收回心神。小小詛咒術,破起來比她想的簡單。

秦亦安莫名覺得自已的右手輕鬆了許多。

“這毛筆......”他惴惴不安的問秦亦雙,再讓他拿著這支筆,他是不敢要的。

“毛筆我們得留著,被詛咒反噬需要把這筆要回去才能解,你若對那姓封的表哥還有信任,不若我們打個賭,看看他會不會找你要毛筆?”秦亦雙莞爾。

詛咒反噬比詛咒還要嚴重兩三分,想來那封傑兩隻手都好不到哪裡去,她有把握姓封的不出三日就會上門。

她迅速收拾完東西準備離開,又想起石頭母子的囑託,連忙問向大哥:“大哥,你們書院可有過一個叫黃文軒的考生?”

黃文軒是石頭的生父,六年前從贛鄱前來汴京參加科考,一走就是六年。走時曾告訴妻子自已會在驪廬書院落腳苦讀,也曾託人從書院寄回過幾封家書。

石頭母親在黃文軒離家之後才知道自已有了身孕,生下石頭後一個人拉扯他長大,石頭想爹時,她就拿著那些家書一封一封念給石頭聽,母子倆一遍盼著他高中,一遍靠著家書緩解思念。

一年前,黃文軒突然斷了聯絡,石頭母親四處打聽都沒有他的訊息。無奈之下,便帶著石頭進京尋他,二人死在路上,至今死因不明。

亡靈不知死因,要麼是突遭橫禍,要麼是死前受到劇烈刺激導致。秦亦雙一直覺得,他們死的不簡單。

“黃文軒?可是去年的探花黃文軒?”秦亦安疑惑的問道。

秦亦雙沒想到,石頭他爹在書院倒是個名人,連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大哥都聽說過這人的名號。

“黃探花的確在書院住了幾年,聽夫子說他不是京內人,是外地赴考的學子。他連續考了幾年都落榜了,去年原本準備回鄉的。夫子覺得可惜,勸他再考一年,沒想到竟中了探花。後來就搬走了,興許去外地做了官。”秦亦安滿臉羨慕,若不是手傷,他今年也能下場考試,定能榜上有名。

秦亦安又補了一句:“對了,他跟封家表哥關係甚篤,不若到時候問問黃榜眼官拜何處。”

秦亦雙一聽說黃文軒和姓封的關係不錯,臉上略有嫌棄。近墨者黑,這傢伙中了榜眼就和家裡斷了聯絡,難不成也是個拋妻棄子的狗男人。

秦亦安所言自然被石頭母子聽到,母子倆心裡也有疑慮。但沒見到人,心裡的希望大過疑慮,況且兩人早就死了,如今只是圓石頭見見父親的遺願。

兄妹二人打道回府,只等著封家表哥上門求見。

只是,封家的人還沒來,徐大年先遞了帖子入府。

那日秦亦雙離開後,徐掌櫃便打聽了秦府的狀況。不打聽不要緊,一打聽可將他和母親驚的不得了。他本以為秦亦雙只是秦府的偏門親戚,卻沒想到竟是秦府唯一的大小姐,於是連忙備了禮入府拜見。

“大小姐送了我爹的遺物回來後,娘便央著我按照您給的地址去找,果然找到了我爹的骸骨,這兩日徐某忙著將爹遷入祖墳重新安葬,耽誤了時間。眼下事兒一處理完,就趕緊入府拜謝。”徐掌櫃規規矩矩的說著。

他帶的謝禮不多,除了金銀就是一些稍微名貴的進補藥材。其中有一株百年人參,原不在禮單中,但他把打聽的訊息詳細報給藥材行背後的主子後,主子親自在禮單上加了這株百年人參。

“如今我娘平了心中的怨懟,我也看開了,一家人終於能安安心心過日子。”徐掌櫃嘆了一口氣,平靜的說著:“徐某謝過大小姐,大小姐日後有任何吩咐,只要徐某辦得到,必定全力幫忙!”

見秦亦雙沒有拒絕,將謝禮全數收下,徐掌櫃才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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