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螭鬽欲吃猛降獸核
猛降喝得酩酊大醉之時,螭鬽找了過來。
上次他在白言那裡沒能找到潘多石,本想過來找猛降打聽的,結果就碰到了蘭斯特他們大鬧蠍殿。
螭鬽順便出手幫了猛降,事情因此耽擱了幾天。
現在獄城沒什麼大事了,他想想還是來套猛降的話。
剛跨進蠍殿,濃重的酒味湧進鼻息。
螭鬽都不用問,就知道猛降是因為誰的事情了。
作為過來人,他始終比猛降看得清一些。
曾經他用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琢磨清自已的心。
“什麼事?”
猛降眼神迷醉,知道來人是螭鬽,揮揮手示意阿奴退下。
阿奴很有眼力見,放下手裡的果露陶罐,馬上走出蠍殿。
螭鬽揀起一罈果露,靜靜走到猛降身邊,給他斟滿果露。
螭鬽挨著他坐於地上,這才問道:“有沒有潘多石的訊息?”
猛降上次聽蠍獸彙報,潘多石出現在赤那思部落。
而最有可能拿到潘多石的人,是狼王伴侶。
不過,他可沒有那麼好心告訴螭鬽。
螭鬽待在他身邊,不就是為了找尋潘多石的下落嗎?
他對力量的渴求,猛降心裡比誰都清楚。
“暫時沒有。”
猛降仰頭灌了口杯中果露,完全沒有撒謊時該有的驚慌。
要是潘多石真的在狼王伴侶手裡,那麼這件事就和安琪有關了。
他可不能讓螭鬽把主意打到安琪身上。
螭鬽眸色驟然變冷,不動聲色地舔了舔唇角。
沒有潘多石,他就永遠只能停留在普林翊階段,無法進階。
但是,要是他吃了猛降的獸核……會不會,也有同樣的效果?
自已會因此進階?
現在猛降喝醉了,不如就趁現在?
猛降察覺到螭鬽異常的視線,仰頭飲盡果露。
呵,他不會想吃了自已吧?
極有可能!
下一秒,螭鬽獠牙寒光畢露,直往猛降的脖頸咬去。
猛降腦袋暈沉沉的,四肢輕飄飄,反應能力比平日清醒時差了許多。
就在他以為這次估計要被螭鬽咬死時,一道甜美的聲音自殿外傳來,“多樂。”
螭鬽的動作頓時停在了半空,抬眸望向安琪,睫羽下一片陰影,不辨喜怒。
從見到安琪的第一眼起,他原本死寂的心突然被注入活力,復甦了過來,重新有了跳動的意義。
在她面前,他多少願意收斂起血腥的一面。
畢竟曾經,有個雌性就不喜他的嗜血。
安琪大步走向猛降,將他扶起,攙扶他坐回到骷髏寶座上。
在安琪扶起猛降時,她冷冷地睨了眼螭鬽,剛才的事情,她可都看見了。
他和多樂不是朋友嗎?
怎麼會想咬死他?
雖然多樂殺了月獁,但他現在還不能死。
蘭斯特和採柏還在他手裡。
她得想辦法讓多樂放了她的阿兄和阿弟。
螭鬽嘴角帶著淺淺笑意,自覺起身。
拂了拂獸皮裙上的灰塵,螭鬽若無其事地走出了殿內。
猛降雖然醉了,但腦子還保留幾分清醒,被安琪扶起的那一刻,他決定裝醉。
這還是安琪第一次主動靠近他。
猛降壓制住上揚的嘴角,粗糙的大掌緊緊地覆上安琪的柔軟的小手。
貪戀她的片刻溫柔。
安琪甩開他的手,直起腰板。
猛降的大掌順勢扯住她的袖子,不讓她鬆開。
因著猛降的動作,安琪身上的白紗被牽扯,肩膀上白紗滑落,露出潔白的鎖骨。
左肩上的虎獸印記露了出來。
猛降覺得它礙眼極了,可再細看,旁邊一隻黑色蠍子獸印猛然吸引住了他的視線。
那是他的獸印?
瞳孔微縮,他的眼裡除了震撼,竟帶著隱隱的欣喜。
他天生就是無根獸,即便結侶也不會在雌性身上留下獸印,更不可能擁有後代。
但是現在,他看到了什麼?
他居然能在安琪身上留下獸印!
這是不是說明,安琪的心裡,尚有他的一席之地?
他以為根本不可能在她身上留下獸印,因為他的身上並沒有留下她的花朵印記。
雄雌性結侶,雄性身上會出現雌性獨有的花朵印記。
而雌性身上則會出現雄性的獸印。
所以他才一直沒有檢視她身上是否留有獸印。
而現在,猛降覺得自已肯定是果露喝多了,眼花了。
他拉過安琪,睜開迷醉的雙眸,死死地盯著她左肩的獸印,最後發現--確實是真的。
安琪以為他喝醉了,拍開他的手,整理好身上被扯亂的白紗,臉上多了幾分怒意,她低頭打量猛降。
他醉後行為十分古怪。
本來想讓她先見阿兄和阿弟一面,但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他醉得不省人事。
猛降閉著眼,能感受到頭頂之人注視自已。
他不敢睜眼,拽著安琪的手臂不鬆開,貪戀著她身上氣息,淡淡的,有股花香。
他撒嬌般地用臉蹭了蹭她的手背。
安琪啞然,他哪裡還有往日裡作為蠍王時的冷酷?
此刻的他像極了一隻求她撫摸愛憐的幼貓。
安琪抬手,當真在他濃密的黑髮上摸了摸。
她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做,但就是做了。
猛降的身軀微不可察的僵硬片刻。
他又回憶起了小時候那段甜蜜的時光。
曾經身處黑暗之中,她曾是他心中那束光。
片刻的溫存,令猛降迷醉,他貪戀她手中的溫暖。
可很快,一道尖尖的雌性聲音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
雌性不悅地瞪著安琪,一把將她從猛降身上扯開,“我才是蠍王的雌性,我來扶他去休息。”
阿奴聞聲匆匆從殿外趕進來。
他隱隱覺得王不喜該雌性,想勸阻,但又怕要是猜錯。
要是猜錯,王醒來後,他會沒命。
阿奴低低喊了聲:“紅溪老大。”
安琪愕然,愣在了原地。
第一次得知這段時日刁難她的雌性,叫……紅溪?
人與名不符啊。
聽著挺溫柔的名字,結果長相醜陋就算了,脾氣還這麼壞。
紅溪皺緊了眉頭,喝斥道:“喊什麼,還不過來幫忙?”
阿奴被她一兇,忙不迭地過來攙扶猛降。
猛降的眉頭蹙了蹙,明顯帶著幾分怒意。
他半醉半醒,不想在安琪面前露了陷,只能裝作不知,任由二人將他扶回巢穴中。
紅溪和阿奴合力將他放進窩裡後,阿奴識相的走了。
空蕩蕩的巢穴裡只留下兩人。
紅溪伸手去解猛降的黑紗,她空有“伴侶”名頭,卻無實際。
切,還比不上叫做“安琪”那名雌性。
不如趁現在,坐實事情?
猛降從剛才就一直在忍耐,這會兒只剩下兩人了,他攥緊腰間黑紗,冷冷道:“滾出去。”
紅溪手中動作一滯,王沒醉?
那他這是為何?
她故作委屈道:“王,我是你的雌……
她話還沒說完,猛降睜開血眸,眸色冷然,“滾。”
“別逼我動手。”
紅溪被他吃人的眼色瞪著,不免脊背一涼,“是是,我馬上走。”
心不甘情不願地出了他的巢穴。
這段時日不是都歇在安琪那嗎?
那雌性一到夜裡就叫聲響邊天,簡直不讓人休息。
怎麼到了自已這裡,就什麼都碰不得?
紅溪在猛降這裡吃了癟,心情十足惱怒。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她彎了彎唇角,快步往外走。
在蠍殿外面候著的幾名蠍獸見她出來,忙跟上她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