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黎商被嚇得半死,帶著哭腔從被子裡鑽出來。

一看這麼多人,怪不好意思。

“黎商,過來。”賀蘭冀招手道。

黎商鞋都沒穿向自已小跑過來。

賀蘭冀聽出教訓道:“鞋都不穿,不怕著涼。”

“一個丫鬟命,哪來這麼嬌貴。”她扶著賀蘭冀坐上榻,怕大小姐累。

賀蘭冀在夜間難視物,除了陪她長大的人外,就只剩自行發覺的永宇澤和張叔。

看黎商這麼懂事聽話的份上,張叔倒生了幾分讚許之意。

“對了,大小姐,我們在酒樓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黎商看向張叔,他偏過腦袋。看向小七小六,一個不理,一個瘋狂衝她使眼色。

讓我說?黎商不知這群人到底在想什麼。

賀蘭冀自然是懂,他們想把功勞讓給這小丫頭。

“就是在大小姐走後,我們呆了段時間才出得門,結果撞上批侍從上樓。他們其中有兩個人,根本不是侍人,卻穿著他們的衣服混入一間包廂。”黎商繪聲繪色的講著,“一個是上次見過的三皇子,另一個是最讓人震驚的連大人,也就是您父親。”

賀蘭冀想起永宇澤說自已的父親向他投誠的事,為什麼偏偏選在那?那個正好被自已懷疑有穿越者的酒樓。

“而且中途侍人們不是都消失過一段時間嗎?旁邊兩位大哥去查探了一番,發現他們在後院搬運幾個箱子。箱子看著不大,卻是一個要讓六個人抬。抬入後廚中,那些個人就回了各自的崗位,從大小姐出門發現到我們正好撞見不到一刻鐘。其中的一位大哥……”黎商看向兩人。

“小七小七。”小六指著一旁的人道。

“小七大哥暗中觀察了很久,裡面勞作的廚子和送菜的夥計就沒斷過。一旁的……”

“叫小六。”小七立刻接道。

“小六等不及了就去隔壁的成衣店買了件女裝,換上就衝進人家廚房大吵大鬧,說自已的菜裡吃出了蟲子,邊掀著人家東西邊將廚房逛了個遍。沒發現箱子應該是有暗道,最可疑的是個唯一沒生火的灶臺。”黎商說完了,剩下的只能靠他們。

“沒必要把細節都說出來吧!”小六瞪了眼小七,肯定是這傢伙說的。

“所以你是怎麼被趕出來的?”賀蘭冀忍不住的笑,也只有他能想出這樣損的招。

“他們沒趕我,連查都沒有查直接賠了包銀子。為了實性我買的是件麻織衣裳,但忘考慮穿這樣衣服的人是包不起酒樓的一桌菜,所以那群人絕對心裡有鬼,不然誰家做生意能這樣?不出半月我就能給他全騙光!”小六拿出個癟癟的錢袋,在手裡拋著玩。

張叔上去朝他腦後拍一巴掌,教訓道:“不是讓你還回去嗎?人家不要過日子。”

“我還了!”小六委屈道,“還多給了賠償,有個錢袋子怎麼了?”

說著含淚的眸轉向小七。

小七解釋道:“他確實還了,也多還了些。而且錢袋子要是就這樣回去的話,很可能被懷疑。數目不對,也沒有錢袋子難想到。”

小七難得說這麼多話,他能看出小六是真的委屈上了。

小六鬧著脾氣把頭轉向另一邊。

張叔也拉不下臉去哄他,彙報起自已的發現。

他一點表示都沒有小六更氣了,拉上小七的手無聲道“你看他!”。

小七也是無奈,在他來到張叔身邊前已經過了最需要愛和關心的時候,而小六才能算是張叔養大的,但似乎也沒有得到自已想要的,以至於養成了現在的性子。

“沒……”小七抬起的手伸向他的腦袋摸摸,本想說“沒辦法”變成“沒事的”。

小六哼哼唧唧表示自已不跟他計較。

再怎麼樣這老東西,還要指著自已養老,自已總是重要的,這樣想他不由得得意起來。

張叔似全然不在意一旁的動靜,彙報時的語氣甚至沒有浮動。

他簡單說了一下和黎商的行程和那三人的處理方式。

“每人灌了點東西丟回連府睡上一天,就算覺得奇怪詢問旁人也不會出現任何意外。畢竟連府上的管家都知道是他們三人親自送小姐回的家。”

“那管家是個什麼樣的人?”賀蘭冀到現在連自已的小娘都沒見到,還有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管家。

“已知天命,身材不算高大,淺色袍配深色褂,眼睛深邃是個機敏的人。在面對小姐父親時表面恭敬,看得出他心裡並不認這個主。”張叔道。

“你說過他原不是連家的人。”賀蘭冀看向黎商。

“是。”黎商道,“當時兩家合併,他是跟著老夫人一起過來的。本不應該由他,但老夫人到連老將軍前鬧,說別人她用不習慣,還直接把以前的管家攆走了。”

“幾年前的事?”賀蘭冀問。

“二十年前。”黎商回道,“我是五年前剛來府上時聽前管家說的,他在被趕走前心有不甘,把很多事情都捅了出來。奈何人跑得夠快,等老夫人要追查時,人已經不見了蹤跡。”

賀蘭冀道:“你是多少歲來的連家?”

黎商道:“八歲。”

賀蘭冀看向張叔,他點點頭表示可以一問。

“你還能想起那前管家說的話嗎?或者府上的一些細節。”賀蘭冀道。

黎商有些為難,但還是盡力去想。

“當時他說的大部分都是咒罵,其中夾雜著幾句奇怪的話,但我不記得了。府上也沒什麼奇怪的……”黎商拍手道,“我想起來!阿楚姑娘就是那個時候嫁給他乾兒子,不出一年就憔悴到面如黃土的狀態。還有一個她曾經的好友與旁人說起阿楚姑娘身上時常有淤青和細碎的傷口,那人猜測肯定是她丈夫家暴才導致的這樣。”

小六聽了氣憤道:“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動女人?他是不是個男人!那老管家真不是個東西,自已親女兒受了欺負居然不管?還偏袒乾兒子,他真是有病!”

“你冷靜點。”小七怕他聲太大引來別人,要是因為這件事闖禍又會被罰,被罰他怕是會與張叔鬧得不可開交。

“你給我聲小點。”張叔剜了他一眼。

“你別兇我,這種事情論誰都生氣。你要是敢罰我,我就跟著小姐混,才不要跟你這個冷漠無情的傢伙一起。”小六氣道。

“好了好了,別吵。”賀蘭冀勸道。

不得不說這兩人還真像父子。

“九淵,你先暗中送黎商回去,別讓人看出什麼。”賀蘭冀終於想起站在角落的她。

“是。”九淵帶著她從窗戶翻了出去。

“小姐,這院裡明明沒別人,為什麼不能從正門走?”小六疑惑道。

“九淵不喜歡走正門。”賀蘭冀隨口說的,她只是忘了提醒。

“嗯?”小六摸不著頭腦。

“小姐,還有什麼需要吩咐的嗎?”張叔道。

“張叔,還是去西街的院裡按兵不動。小六小七,你們去酒樓和冀蘭軒盯著,再有異動向我彙報。”

“是。”

三人領命,一起離開。

九淵在他們走後又進來,她陪著賀蘭冀長大,只屬於一人。

“派給你的事處理好後,又查到點什麼?”賀蘭冀從不擔心她完成不了任務。

“我發現出現在黎商家人周圍的可疑人物好像來自宮裡,是從細微的言行中判斷出來的應該做不了假。還有那位王公子是個經歷簡單的人,沒經歷過什麼事,最大的挫折也就是科舉落榜。”九淵道。

“他為什麼沒有再考?”賀蘭冀道。

“好像是他母親魏氏不願他再考,當時鬧了好一段時間。還有人說王家二公子本就無心科考,落榜覺得丟了面,才讓母親鬧得這一出。”九淵半天內只能探到這些,一時難辨真偽。

“王之逸的事你派影衛去跟兩天,再讓人去查一下蘇亦息和陶微雨。”賀蘭冀頓了頓接著道,“還有一個叫劉毅的人重點查。”

“需要我把小姐以後可能會碰上的權貴全部都查一遍嗎?”九淵道。

“也好。黎商家人那邊的人也要盯緊,人手不夠再和我說。”賀蘭冀道。

“夠倒是夠,就是……”九淵抬眸難為道,“快到月中了。”

賀蘭冀一聽心都涼了半截,為什麼當初要答應半月發次錢。

“沒事,夠的。領完錢再讓他們錯開調休,陪陪家人朋友。”賀蘭冀強裝鎮定道。

“要是不行我的可以晚點,畢竟我也沒有家人需要養。”

九淵見過她最難的時刻,一天打三份工養活手底下的人,跑腿洗盤踮勺磨刀什麼都幹。現在來了京城做不了這些,也不知道怎麼出錢。

“說的什麼話?還能把你們苦著了!”賀蘭冀拿出連墨聲給的銀票拍給她,“先把這些錢給那幾個表現好的發了,剩下的給你自已買點好的。”

九淵拿著銀票覺得異常稀罕,以前全部是堆碎銀文錢,問起就說大小姐怕大家用銀錠銀票麻煩換成小錢方便。

京城還真是個好地方,這麼容易賺錢。九淵為小姐開心,收好銀票退了出去。

賀蘭冀倒在榻上,懷疑人生。

真得想點法子賺錢,不然就只能偷連府的花花草草出去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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