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滿分為十分，請司馬公給青苗法，保甲法，科舉制度改革打個分。”午林不想和他們辯論了，換了個方式。
午林把宣紙在書桌上攤好，對倔老頭兒做了個請的姿勢。
這老頭兒也不客氣，刷刷幾筆：
青苗法：五分，保甲法：零分，科舉制度改革：三分。
還行，還能認可青苗法。很好。看來這兩年青苗法執行情況尚可。沒有出現歷史上的一些尖銳問題。歷史上四十一個地方同時開啟，現在兩年了才開了二十個試點。
午林看著倔老頭兒，深行一禮，正色道：
“我斗膽和司馬公打個賭，以五年為期，保甲法執行五年後，定會讓北夷不再擾我邊境。且再不敢要我朝送歲幣。不然，我願脫下烏紗帽，此生永不為官。”
說完午林暼了一眼岳父呈景臣，岳父，以後有可能吃一輩子軟飯了。
此言一出，整個書房都安靜了。約有十幾息，呈景臣才反應過來。
站起身來，把午林拉到一邊：“大郎，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我回去考慮考慮。”丟下這句話，司馬光走了。
呈景臣又趕緊追上司馬光去解釋，書房裡就剩下了午林一人。
回去的馬車裡，呈臻：“你可有把握贏？”
午林：“沒有。”
呈臻：“……”這娃兒缺心眼兒？
呈臻：“如果輸了？……”
午林：“姐姐，你嫁妝多否？”
呈臻噗嗤一聲笑了。
午林：“姐姐，以後我跟著你混，你給口吃的就行，我不挑食。”
呈臻故意說：“我不養閒人，你能幹什麼是我需要的？”
午林：“我可以給姐姐當嚮導，帶姐姐去看長河落日，大漠孤煙。春來江水，日出江花。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姐姐喜歡哪裡？”
呈臻：“我想去江南看看。”
午林：“江南好呀，姐姐，你可想去天涯海角？”
說完天涯海角，午林愣了一下，覺得不對，立馬改口。“姐姐是不是想去江南看杭州西湖？姐姐，你聽說過白娘子嗎？”
“什麼白娘子？”
“就是一條白蛇……”
然後一個嚴肅的話題就這麼走偏了。
…………
上班的第二天，午林正在孜孜不倦，見縫插針，因地制宜，因材施教的給《資治通鑑》編撰組的同僚們洗腦。
編撰趙國的，就講趙武靈王改革使趙國強盛。
編撰齊國的就講齊桓公和管仲新法稱霸。
編撰齊靈公時期的就講齊靈公昏庸無能而衰敗。
反對青苗法的，就鼓吹百姓是水，其他都是魚，要對百姓好一些，不然會沒命的……
反對保甲法的，就給他深入分析他為什麼不敢把妻兒獨自放在老家……
反對科舉制度改革的，就掰開了揉碎了講文理科和以前科舉沒有啥不一樣的，不過是朝三暮四和朝四暮三罷了。
…………
編撰組老大甲過來喊午林，午林跟著老大走了出去。（編撰組分好幾個小組：甲，乙，丙，丁，戊，已，庚，辛。每個小組都有老大，甲，乙，丙，丁，戊，已，庚，辛。）
甲壓著聲音告訴午林：“老大讓我來喊你，好像是挺重要的事兒。其他部門兒的人也在。”（這個老大是司馬光。）
見午林不吱聲兒。甲又說：“你最近得罪了不少人，你要不要躲一躲？待會兒如果要打起來，你肯定會吃虧的，他們人多。”
午林有些心虛：“不會動手打人吧？君子動口不動手。”
甲：“我看裡面氣氛比較凝重，你好自為之。”
想了想，老大甲又說：“如果 情況不妙，你就大聲叫喚。我聽到叫聲把門給你撞開。”
走了約摸兒有一刻鐘還多，拐來拐去，來到了司馬光辦公的地方。
裡面還有一些人，都是級別比較高的人。看到午林過來，這些人停止了談話，都看向了午林。
午林只能假裝其他都是廢土，頂住了這些銳利的目光。
……